第十章 食观
咕嘟！咕嘟！
脑浆顺着红龙的身体一路往上飞速流动，快接近心脏位置时便已化作了一缕红色无形无质的透明能量，而后钻入陈庸体内。
他的脑海中立刻多了一个人的记忆。
青云子的生平乃至他掌握的所有道法修为统统归入陈庸的经验库中，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因为这脑浆并不是青云子的本体，而是复制品。
但复制品明显拷贝了真身所有的大脑信息，所以青云子这波当真亏得底裤都不剩了。
咔嚓！
抬起右脚将青云子和他徒弟的身体踩个粉碎，陈庸纵身而起，掠过数十丈的距离，又将那元阳焦黑的尸体踩成齑粉。
变身睚眦后虽然凶性大发，嗜血残暴，但是理智一刻都未消失过。
这其实也有点出乎陈庸的意料。
原本他以为自己会控制不住疯狂的兽性，现在看来倒是多虑了。
不知道是因为炼化圆满的原因，还是那红色纹身在起作用，反正现在稳如老狗，一点都不用担心会误伤无辜。
“干爹……我娘死了！”突然，身后传来崔二根凄惨的叫声。
回头一看，就见他抱着自己的母亲已经瘫倒在地。
适才崔母是急火攻心休克过去了，现在则是真正的气绝身亡。
毕竟年纪大了，心脏受不了剧烈刺激，所以无论崔二根怎么掐人中都无济于事。
“我爹也死了……我大哥也不在了……干爹……你要为他们报仇啊……”崔二根痛不欲生，放声痛哭。
陈庸突然转身找人。
眼睛在漆黑的田地里扫了几下，撒开大脚往通往外界的秘道方向跑去。
那里，已经快要被吓疯的瘌痢头崔二狗正没命地奔跑着。
随着身后巨雷落地般的脚步声响起，忽然间他的双脚就离开了地面。
因为他的头发已经被陈庸抓在了手里，而后便到了半空中。
咔嚓！
身体已经被两只巨爪撕成两半，再用力一捏统统化作血水，只剩下一颗头颅落了下来，被陈庸用脚后跟一踢，咻地一声飞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到崔二根身前。
“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看清楚是崔二狗的脑袋，书呆子瞬间暴走。
随手抓过一根木棍，往那脸上疯狂砸去……
……
午夜，月明。
青云山脚下，一顶大红色的轿子正飞快地往山道上行去。
四个轿夫个个身形高大，统一着白袍，赤脚，光头。
脸上都有两个黑窟窿，因为眼睛全瞎了。除此之外他们的嘴巴也被缝合了起来，只留下一道蚯蚓般扭曲的黑色疤痕。
他们的耳朵还在，但却向内封住了耳孔。
这四个看起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脚步极快，而且丝毫看不出疲惫的迹象。
从山下到山顶，速度始终保持不变。
轿子也抬得极其平稳，以至于里面的人都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啪嗒！
四个轿夫停在了青云观门前，曲腿弯腰轻轻放下大红轿子。
一切归于平静，四个怪物一动不动地站立，仿佛根本不是活人一般。
半柱香后，轿帘轻轻掀起，露出一张惨白的男子面庞。
瞧着也有三十来岁了，但是脸却光滑得犹如二八女子。
眼睛也生得妩媚动人，左右转动一下，红得像是喝过血似的嘴唇轻轻张开，发出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这青云子是越来越不懂事儿了，你不出来迎驾，你徒弟总该出来吧！”
说着话，抬脚从轿子里边出来。
等到他站直了，身高居然连四个轿夫一半都不到。
看着就跟十岁小孩差不多，但又不太像是天生的侏儒。
因为侏儒的身体比例都不协调，通常脑袋极大，四肢细小。
但是这家伙就像是按比例被缩小了，头和身体看起来并不违和。
身上穿一件大红的袍子，腰间系一柄很小的短剑，没有剑鞘，剑身露在外边，居然也是血红颜色。
随着他快步向青云观走去，四个轿夫从轿杠内抽出四把雪亮的斩马刀，紧跟了上去……
青云观内鸡飞狗跳，鬼哭狼嚎。
十来个弟子围着昏迷不醒的青云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浑然不知有人进来了。
等到四个轿夫把斩马刀的刀柄重重敲在地砖上时，才愕然醒转，扭头看见是那穿红袍的矮个男子时，立刻跪地叩头，口呼：“不知少宗主驾临，未能远迎，死罪……”
“你家师父怎么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青云子，红袍男子面露诧异之色。
“师父他……”一个女弟子情感丰富，才说了几个字眼泪便哗哗流下，“他上身了师兄元空，结果却……”
“被人打死了？”
“尚有一口气在，就是……醒不过来。”
红袍男子皱皱眉，迈着小短腿来到青云子面前，伸手在他额头上轻轻一摸，面色就变得更加惨白了。
“这是被人夺了心智啊，怎地这么不小心？”扭头看那女弟子，问道：“是何人这么不长眼，敢惹咱们凌云宗的人？”
女弟子摇摇头：“我们只知道是元空和元阳师兄去抓一个疯子，结果……人没抓到却遇上硬茬了。元空师兄请师父上身，然后师父就变成这样了……”
“那疯子在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他们没说，但应该也不太远。因为两位师兄是在山下的马家集里打探到疯子消息的，从时辰上算，最多两个时辰能到。”
红袍男子的眉尖微微一挑，目光又转向躺尸中的青云子，“他昏迷多久了？”
“快，快有一个多时辰了。”
“你们这些废物！”红袍男子指指女弟子还有其他人的鼻子，“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干点正经事儿，万一那仇家杀上门来怎么办？”
“啊？”弟子们全都一愣。
“之前说的三个疯子呢，还在地牢里吗？”红袍男子忽然话锋一转，问道。
“在，在地牢里。”
“带我去！”
跟着女弟子来到地牢，迎面就是一股屎尿恶臭扑来。
红袍男子从袖筒里掏出一块红色手帕捂住鼻子，轻轻推了一把也在捂鼻子的女弟子，让她走快一点。
走过几间空牢房，到了最里面一间，就见两男一女双臂被铁钉钉在了石墙上。
屁股则坐在地上，两只脚同样也被钉在青石地砖上。
这三个人一看都是精神有问题的，嘴里要么嘻嘻哈哈，要么疯狂喊叫，那女的则在唱山歌，唱得还怪好听的。
他们身下全是屎尿和食物残渣，臭气熏得女弟子阵阵犯恶心，红袍男子反而把手帕塞回了袖筒，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看似很沉的金属盒子。
通体黑色，四周雕刻有纹路精美的诡异图案。
方一出现，空气里便传来阵阵寒意，女弟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赶紧把门开开。”红袍男子一边催促，一边又骂了一声：“就算是个食观，也弄弄干净才是。每次来都脏得跟猪圈似的，妈的，根本连猪圈都不如！”
女弟子不敢说话，慌慌张张地把门开了，随即闪到了一边。
红袍男子前脚刚塌进去便踩中一泡屎，不禁叹气摇头，然后咬着牙继续向前走。
先到了那女疯子面前，把手里的金属盒子放到她大腿上面，左手抬起扣住她的天灵盖。
右手拔出腰间的血色短剑，剑尖绕着女疯子的额头轻轻一旋，头盖骨就被提了起来。
女疯子还在继续唱山歌，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脑壳没了。
不过当另外一样东西也没了之后，她突然就闭上了嘴巴……
取了三个疯子的食观，前后还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显然红袍男子干这种事不是一回两回了。
黑色金属盒子的温度极低，任何东西放进去立刻就冻成了冰块。
合上盖子，塞进怀里。
红袍男子头也不回，一溜小跑出了地牢。
也不跟其他弟子打招呼，更不再看那青云子一眼，只管继续往外跑，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一般。
脑浆顺着红龙的身体一路往上飞速流动，快接近心脏位置时便已化作了一缕红色无形无质的透明能量，而后钻入陈庸体内。
他的脑海中立刻多了一个人的记忆。
青云子的生平乃至他掌握的所有道法修为统统归入陈庸的经验库中，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因为这脑浆并不是青云子的本体，而是复制品。
但复制品明显拷贝了真身所有的大脑信息，所以青云子这波当真亏得底裤都不剩了。
咔嚓！
抬起右脚将青云子和他徒弟的身体踩个粉碎，陈庸纵身而起，掠过数十丈的距离，又将那元阳焦黑的尸体踩成齑粉。
变身睚眦后虽然凶性大发，嗜血残暴，但是理智一刻都未消失过。
这其实也有点出乎陈庸的意料。
原本他以为自己会控制不住疯狂的兽性，现在看来倒是多虑了。
不知道是因为炼化圆满的原因，还是那红色纹身在起作用，反正现在稳如老狗，一点都不用担心会误伤无辜。
“干爹……我娘死了！”突然，身后传来崔二根凄惨的叫声。
回头一看，就见他抱着自己的母亲已经瘫倒在地。
适才崔母是急火攻心休克过去了，现在则是真正的气绝身亡。
毕竟年纪大了，心脏受不了剧烈刺激，所以无论崔二根怎么掐人中都无济于事。
“我爹也死了……我大哥也不在了……干爹……你要为他们报仇啊……”崔二根痛不欲生，放声痛哭。
陈庸突然转身找人。
眼睛在漆黑的田地里扫了几下，撒开大脚往通往外界的秘道方向跑去。
那里，已经快要被吓疯的瘌痢头崔二狗正没命地奔跑着。
随着身后巨雷落地般的脚步声响起，忽然间他的双脚就离开了地面。
因为他的头发已经被陈庸抓在了手里，而后便到了半空中。
咔嚓！
身体已经被两只巨爪撕成两半，再用力一捏统统化作血水，只剩下一颗头颅落了下来，被陈庸用脚后跟一踢，咻地一声飞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到崔二根身前。
“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看清楚是崔二狗的脑袋，书呆子瞬间暴走。
随手抓过一根木棍，往那脸上疯狂砸去……
……
午夜，月明。
青云山脚下，一顶大红色的轿子正飞快地往山道上行去。
四个轿夫个个身形高大，统一着白袍，赤脚，光头。
脸上都有两个黑窟窿，因为眼睛全瞎了。除此之外他们的嘴巴也被缝合了起来，只留下一道蚯蚓般扭曲的黑色疤痕。
他们的耳朵还在，但却向内封住了耳孔。
这四个看起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脚步极快，而且丝毫看不出疲惫的迹象。
从山下到山顶，速度始终保持不变。
轿子也抬得极其平稳，以至于里面的人都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啪嗒！
四个轿夫停在了青云观门前，曲腿弯腰轻轻放下大红轿子。
一切归于平静，四个怪物一动不动地站立，仿佛根本不是活人一般。
半柱香后，轿帘轻轻掀起，露出一张惨白的男子面庞。
瞧着也有三十来岁了，但是脸却光滑得犹如二八女子。
眼睛也生得妩媚动人，左右转动一下，红得像是喝过血似的嘴唇轻轻张开，发出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这青云子是越来越不懂事儿了，你不出来迎驾，你徒弟总该出来吧！”
说着话，抬脚从轿子里边出来。
等到他站直了，身高居然连四个轿夫一半都不到。
看着就跟十岁小孩差不多，但又不太像是天生的侏儒。
因为侏儒的身体比例都不协调，通常脑袋极大，四肢细小。
但是这家伙就像是按比例被缩小了，头和身体看起来并不违和。
身上穿一件大红的袍子，腰间系一柄很小的短剑，没有剑鞘，剑身露在外边，居然也是血红颜色。
随着他快步向青云观走去，四个轿夫从轿杠内抽出四把雪亮的斩马刀，紧跟了上去……
青云观内鸡飞狗跳，鬼哭狼嚎。
十来个弟子围着昏迷不醒的青云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浑然不知有人进来了。
等到四个轿夫把斩马刀的刀柄重重敲在地砖上时，才愕然醒转，扭头看见是那穿红袍的矮个男子时，立刻跪地叩头，口呼：“不知少宗主驾临，未能远迎，死罪……”
“你家师父怎么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青云子，红袍男子面露诧异之色。
“师父他……”一个女弟子情感丰富，才说了几个字眼泪便哗哗流下，“他上身了师兄元空，结果却……”
“被人打死了？”
“尚有一口气在，就是……醒不过来。”
红袍男子皱皱眉，迈着小短腿来到青云子面前，伸手在他额头上轻轻一摸，面色就变得更加惨白了。
“这是被人夺了心智啊，怎地这么不小心？”扭头看那女弟子，问道：“是何人这么不长眼，敢惹咱们凌云宗的人？”
女弟子摇摇头：“我们只知道是元空和元阳师兄去抓一个疯子，结果……人没抓到却遇上硬茬了。元空师兄请师父上身，然后师父就变成这样了……”
“那疯子在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他们没说，但应该也不太远。因为两位师兄是在山下的马家集里打探到疯子消息的，从时辰上算，最多两个时辰能到。”
红袍男子的眉尖微微一挑，目光又转向躺尸中的青云子，“他昏迷多久了？”
“快，快有一个多时辰了。”
“你们这些废物！”红袍男子指指女弟子还有其他人的鼻子，“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干点正经事儿，万一那仇家杀上门来怎么办？”
“啊？”弟子们全都一愣。
“之前说的三个疯子呢，还在地牢里吗？”红袍男子忽然话锋一转，问道。
“在，在地牢里。”
“带我去！”
跟着女弟子来到地牢，迎面就是一股屎尿恶臭扑来。
红袍男子从袖筒里掏出一块红色手帕捂住鼻子，轻轻推了一把也在捂鼻子的女弟子，让她走快一点。
走过几间空牢房，到了最里面一间，就见两男一女双臂被铁钉钉在了石墙上。
屁股则坐在地上，两只脚同样也被钉在青石地砖上。
这三个人一看都是精神有问题的，嘴里要么嘻嘻哈哈，要么疯狂喊叫，那女的则在唱山歌，唱得还怪好听的。
他们身下全是屎尿和食物残渣，臭气熏得女弟子阵阵犯恶心，红袍男子反而把手帕塞回了袖筒，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看似很沉的金属盒子。
通体黑色，四周雕刻有纹路精美的诡异图案。
方一出现，空气里便传来阵阵寒意，女弟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赶紧把门开开。”红袍男子一边催促，一边又骂了一声：“就算是个食观，也弄弄干净才是。每次来都脏得跟猪圈似的，妈的，根本连猪圈都不如！”
女弟子不敢说话，慌慌张张地把门开了，随即闪到了一边。
红袍男子前脚刚塌进去便踩中一泡屎，不禁叹气摇头，然后咬着牙继续向前走。
先到了那女疯子面前，把手里的金属盒子放到她大腿上面，左手抬起扣住她的天灵盖。
右手拔出腰间的血色短剑，剑尖绕着女疯子的额头轻轻一旋，头盖骨就被提了起来。
女疯子还在继续唱山歌，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脑壳没了。
不过当另外一样东西也没了之后，她突然就闭上了嘴巴……
取了三个疯子的食观，前后还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显然红袍男子干这种事不是一回两回了。
黑色金属盒子的温度极低，任何东西放进去立刻就冻成了冰块。
合上盖子，塞进怀里。
红袍男子头也不回，一溜小跑出了地牢。
也不跟其他弟子打招呼，更不再看那青云子一眼，只管继续往外跑，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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