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惩罚
说到“我疯了”的时候，丁一的表情像是在说另外一个人。
似乎这三个字根本就不应该用到他的身上。
然后他就咧开了嘴巴，露出没有牙齿的口腔，呵呵笑道：
“他们就把我送去了精神病院。但是普通的精神病院怎么可能治好我，医生甚至连我的手脚都捆不起来，虽然那时候我已经失去了施展法术的能力，但是我的力气却大得吓人。”
“后来……高庭的人来了。”
丁一的嘴巴蓦然闭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惶恐，“这是一个专门对付我们这种人的特殊机构，想必你也很了解。”
“我……”陈庸张了张嘴，刚想说我并不了解，但是丁一已经把话题岔开了。
“后来我的神志逐渐恢复了，我就开始思考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经过无数次的摸索研究，我终于确认那个力量阈值的确存在。”
“只要我试图超越它，神志立刻就会变得混乱，而且很长时间都无法恢复。”
“这个阈值我称之为——凡人之巅。”
“也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制定者给人类定下的最高能力标准，一旦超越，就会受到惩罚。”
丁一忽然抬起自己的右手，向陈庸展示自己的五指：“你看，我的手指头之所以会这么短，是因为它们都被我切断过。”
“幸运的是，树神让我拥有了极强的自愈和再生能力，只不过长是又长出来了，却比原先的短了三分之一。”
陈庸定睛一看，果然那五根手指又短又粗，而且皮肤和手掌的颜色截然不同，看起来光滑细嫩，仿佛新生儿的手指。
“每次陷入疯狂的时候我都会自残，我曾经挖开过自己的肚子，玩过自己的肠子，然后又把它们全部塞了回去。”
“我还用钳子把自己的牙齿统统拔掉，当它们反复再生了九次之后，就再也长不出来了。”
“所以我的再生能力上限就是九次。”丁一看着自己的手指，咧嘴笑了笑，“我已经剁过八次手指了，再有一次，就会永远失去它们。”
“刚才你对我使用了五雷印，我感受了一下威力，发现并没有超越凡人之巅。所以，你其实也受制于这个阈值，但是你……”
丁一认真地看着陈庸，目光里满是探究之色，“你身上看不到任何自残的痕迹，说明你从来没有失去过理智。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陈庸没有回答，因为他正在思考凡人之巅的问题。
回想之前的所有战斗，除了变身睚眦的时候可以发挥出最强的战力之外，其它时候哪怕使用从青云子那里偷师来的高级手印，也发挥不出哪怕百分之一的实力。
比如刚才的那个五雷印是单手结印，从理论上来说应该要比双手结印的降魔五雷印弱很多。
但其实两者之间的差距还不到10%，可复杂程度却要翻倍。
所以陈庸并不喜欢使用降魔五雷印。
除了性价比不高之外，施法速度也慢了许多。
之前他并没有思考过其中的原因，现在丁一的凡人之巅理论给了他极大启发，让他忽然明白哪怕是在乱世，这个阈值依旧存在。
也就是说，无论你使用哪种手印，口诀，咒语，只要不借助外力，上限都是定死的。
这个上限可能不会随着观空等级的提升而提升。
它就像光速被恒定为299792458米每秒一样，是所有世界中的又一个恒定数值。
一旦有人企图超越它，就会受到致命的惩罚。
丁一在失去理智的时候会自残，如果不是他拥有强大的再生能力，不知道死过多少了。
那么乱世中的修行者会受到惩罚吗？
陈庸忽然想到了季子坤。
这家伙的身材虽然有问题，但显然不是自残造成的。
而青云子和他徒弟们的外表看起来就完全正常了，所以应该也没有受到惩罚。
那么，乱世修行的代价要比太平盛世小？
不不！
陈庸摇了摇头。
乱世观空极其容易发疯，而且观所得必须炼化，炼化圆满之后还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而刚才听丁一所言，他在观空时并没有遇到过如何问题，而且他好像也没有提到需要炼化观所得，更没有因此付出代价。
所以，太平盛世最大的困扰是被凡人之巅死死压制，稍有轻举妄动就会变成疯子。
乱世虽然没有凡人之巅的惩罚，但变成疯子的几率也不小。
而且就算没疯，也会付出其它更为惨重的代价。
所以两边其实差不太多。
这么一想，陈庸便觉得自己能完好无损且精神正常地坐在这里，简直是个奇迹……
见他脸上露出一丝略显得意的笑容，丁一便搓了搓双手，神情有些局促地问道：“能……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吗？”
“哦，其实我也不知道。”陈庸摇了摇头道。
对于这个回答，丁一似乎早有预料，微微颔首道：“所以你和高庭的人一样，虽然也受凡人之巅的约束，但却不会受到惩罚。”
“高庭？”陈庸微皱眉尖，“他们也会法术？”
“是的，他们不但会，而且根据每个人的能力不同，可以变成相应的怪物。变身之后，他们就超越了凡人之巅的约束，拥有不可思议的自然伟力！”
陈庸一下想起了那天雨夜中看见的羊腿猴脸怪物。
所以，它其实是高庭的人？
“你是怎么从高庭逃出来的？”陈庸问道。
丁一耸耸肩膀：“那天晚上发生了暴动，所有人都跑了，我自然也要跑。不过我是让章建伟开车送我出去的，所以并没有人来追我。我原本以为你是高庭的人，但观察下来发现不是。”
“为什么？”
“因为高庭不会找警察合作，这是他们的铁律。而且你也没有他们看起来那么专业。”
“所以，如果现在换成是高庭的人，你是不是就乖乖跟他们回去了？”
哈哈！
丁一大笑起来，这一刻，四周那些在夜晚会休眠的鲜花统统绽开了花瓣。
“我现在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帮手会越来越多。因为我献祭了你背后的那个小姑娘，树神赐予我造化他人的能力。”
“我只需要投入一颗种子，就能让普通人拥有不普通的能力。他们将忠诚地捍卫我，直到死去的那一刻。”
“所以，高庭想要抓我回去，必须付出高昂的代价，警察也一样。”
陈庸看着眼前的疯子，淡淡地问道：“我呢？”
“你……”丁一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你不应该是站在我这边的吗？”
“不，我要杀了你。”
似乎这三个字根本就不应该用到他的身上。
然后他就咧开了嘴巴，露出没有牙齿的口腔，呵呵笑道：
“他们就把我送去了精神病院。但是普通的精神病院怎么可能治好我，医生甚至连我的手脚都捆不起来，虽然那时候我已经失去了施展法术的能力，但是我的力气却大得吓人。”
“后来……高庭的人来了。”
丁一的嘴巴蓦然闭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惶恐，“这是一个专门对付我们这种人的特殊机构，想必你也很了解。”
“我……”陈庸张了张嘴，刚想说我并不了解，但是丁一已经把话题岔开了。
“后来我的神志逐渐恢复了，我就开始思考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经过无数次的摸索研究，我终于确认那个力量阈值的确存在。”
“只要我试图超越它，神志立刻就会变得混乱，而且很长时间都无法恢复。”
“这个阈值我称之为——凡人之巅。”
“也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制定者给人类定下的最高能力标准，一旦超越，就会受到惩罚。”
丁一忽然抬起自己的右手，向陈庸展示自己的五指：“你看，我的手指头之所以会这么短，是因为它们都被我切断过。”
“幸运的是，树神让我拥有了极强的自愈和再生能力，只不过长是又长出来了，却比原先的短了三分之一。”
陈庸定睛一看，果然那五根手指又短又粗，而且皮肤和手掌的颜色截然不同，看起来光滑细嫩，仿佛新生儿的手指。
“每次陷入疯狂的时候我都会自残，我曾经挖开过自己的肚子，玩过自己的肠子，然后又把它们全部塞了回去。”
“我还用钳子把自己的牙齿统统拔掉，当它们反复再生了九次之后，就再也长不出来了。”
“所以我的再生能力上限就是九次。”丁一看着自己的手指，咧嘴笑了笑，“我已经剁过八次手指了，再有一次，就会永远失去它们。”
“刚才你对我使用了五雷印，我感受了一下威力，发现并没有超越凡人之巅。所以，你其实也受制于这个阈值，但是你……”
丁一认真地看着陈庸，目光里满是探究之色，“你身上看不到任何自残的痕迹，说明你从来没有失去过理智。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陈庸没有回答，因为他正在思考凡人之巅的问题。
回想之前的所有战斗，除了变身睚眦的时候可以发挥出最强的战力之外，其它时候哪怕使用从青云子那里偷师来的高级手印，也发挥不出哪怕百分之一的实力。
比如刚才的那个五雷印是单手结印，从理论上来说应该要比双手结印的降魔五雷印弱很多。
但其实两者之间的差距还不到10%，可复杂程度却要翻倍。
所以陈庸并不喜欢使用降魔五雷印。
除了性价比不高之外，施法速度也慢了许多。
之前他并没有思考过其中的原因，现在丁一的凡人之巅理论给了他极大启发，让他忽然明白哪怕是在乱世，这个阈值依旧存在。
也就是说，无论你使用哪种手印，口诀，咒语，只要不借助外力，上限都是定死的。
这个上限可能不会随着观空等级的提升而提升。
它就像光速被恒定为299792458米每秒一样，是所有世界中的又一个恒定数值。
一旦有人企图超越它，就会受到致命的惩罚。
丁一在失去理智的时候会自残，如果不是他拥有强大的再生能力，不知道死过多少了。
那么乱世中的修行者会受到惩罚吗？
陈庸忽然想到了季子坤。
这家伙的身材虽然有问题，但显然不是自残造成的。
而青云子和他徒弟们的外表看起来就完全正常了，所以应该也没有受到惩罚。
那么，乱世修行的代价要比太平盛世小？
不不！
陈庸摇了摇头。
乱世观空极其容易发疯，而且观所得必须炼化，炼化圆满之后还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而刚才听丁一所言，他在观空时并没有遇到过如何问题，而且他好像也没有提到需要炼化观所得，更没有因此付出代价。
所以，太平盛世最大的困扰是被凡人之巅死死压制，稍有轻举妄动就会变成疯子。
乱世虽然没有凡人之巅的惩罚，但变成疯子的几率也不小。
而且就算没疯，也会付出其它更为惨重的代价。
所以两边其实差不太多。
这么一想，陈庸便觉得自己能完好无损且精神正常地坐在这里，简直是个奇迹……
见他脸上露出一丝略显得意的笑容，丁一便搓了搓双手，神情有些局促地问道：“能……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吗？”
“哦，其实我也不知道。”陈庸摇了摇头道。
对于这个回答，丁一似乎早有预料，微微颔首道：“所以你和高庭的人一样，虽然也受凡人之巅的约束，但却不会受到惩罚。”
“高庭？”陈庸微皱眉尖，“他们也会法术？”
“是的，他们不但会，而且根据每个人的能力不同，可以变成相应的怪物。变身之后，他们就超越了凡人之巅的约束，拥有不可思议的自然伟力！”
陈庸一下想起了那天雨夜中看见的羊腿猴脸怪物。
所以，它其实是高庭的人？
“你是怎么从高庭逃出来的？”陈庸问道。
丁一耸耸肩膀：“那天晚上发生了暴动，所有人都跑了，我自然也要跑。不过我是让章建伟开车送我出去的，所以并没有人来追我。我原本以为你是高庭的人，但观察下来发现不是。”
“为什么？”
“因为高庭不会找警察合作，这是他们的铁律。而且你也没有他们看起来那么专业。”
“所以，如果现在换成是高庭的人，你是不是就乖乖跟他们回去了？”
哈哈！
丁一大笑起来，这一刻，四周那些在夜晚会休眠的鲜花统统绽开了花瓣。
“我现在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帮手会越来越多。因为我献祭了你背后的那个小姑娘，树神赐予我造化他人的能力。”
“我只需要投入一颗种子，就能让普通人拥有不普通的能力。他们将忠诚地捍卫我，直到死去的那一刻。”
“所以，高庭想要抓我回去，必须付出高昂的代价，警察也一样。”
陈庸看着眼前的疯子，淡淡地问道：“我呢？”
“你……”丁一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你不应该是站在我这边的吗？”
“不，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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