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可怜人（一）
“我留下了什么？这种突然的心悸感是怎么回事？我在担心谁？我在思念谁？”莫谈愣愣的自语道。他大口呼吸着，想压下不适感，可越是这样，那种难以表述的情感越是汹涌。他感觉自己在变得暴躁。
“快点回去，回家！”
莫谈想着，一柄闪着寒光，长三尺有余的利剑出现在他手里，那没有什么装饰物的黑色剑柄上刻着“独悲秋风”四个字。
“为什么要来到这里？为什么要掠夺我们？”莫谈喃喃道，他横刀身前，疾步而去。
正在和几个征服者纠缠的江莲浑身汗毛炸起，他匆忙的撤出战局，同时，白发飘扬，眼里带着怒火的莫谈与他错身而过。
“那股杀意不是针对我的？”江莲动作僵硬的摸了摸脖颈确定自己没有被砍，当他看向那几个征服者时，它们已经被剁成几块，蓝色的液体洒落一地，也将莫谈的白衣染脏，那红色的披风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这样是杀不了它们的...”江莲提醒道。
莫谈没有回应，只是握着剑冲向其它敌人。
江莲一边疑惑着莫谈的奇怪行为，一边赶过去补刀。可那些肉块并没有像正常的征服者那样分裂成新的个体。它们平静的散落在地上，失去了生命迹象。
“怎么回事？”江莲看向莫谈，然后“剑原来可以这么用吗？”他想。与发觉状若疯魔的莫谈便匆匆避开的赵延正、果燃、胡天七三人不同，江莲只注意到莫谈舞动的那柄古朴的剑刃。
“无剑之境...一个和我差不多年岁的人居然达到了这种境界。”江莲看着莫谈麻木般的挥动着手臂，看着长剑如活物般去撕碎敌人。
“你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悲伤？明明不需要去背负太多啊。”远在病房五楼的莫妮卡捂着心口说。
那些征服者似乎是被同伴们被撕裂的场景冲击到了，余下半数不到的人开始退走。
“那些家伙不是没有脑子吗？以前怎么没见过它们撤退啊？”苟在树枝里的胡天七看着被杀得溃不成军的征服者不禁疑惑。
“任何生物受到攻击，都会感到疼痛，害怕，或是露出破绽，但是征服者不会有那种感觉。它们不是在逃跑，是回去叫援军！”楚雪提起被揍得看不出原状的征服者头头，对着莫谈喊道。紧接着便将手里的生物投掷出去，一下砸倒数只征服者。
“后悔自己还活着吧，杂碎们！”楚雪跃起，接着冲势砸碎一只。
莫谈动作更快，独悲秋风像是死神的镰刀，收割着生命。
“等等，这家伙有点不对劲...”楚雪看向莫谈，后者的眼里不仅有着仇视和怒火，还带着痛苦和迷惑。那绝不是一个倾心于战斗的人所拥有的眼神。
这让楚雪想起以前在火车站附近见过的一群被专门训练去行乞的稚童，他们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却不理解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怎么像发疯了一样？”
就在楚雪愣神之际，十几只征服者已是命殒于此。但莫谈没有停下动作，他腾跃而起，直直冲向裂缝。
“等等...”楚雪回过神，忙去阻止杀红眼的莫谈，她同样跃起，秀拳上泛起紫色光芒，紧接着轰向莫谈。
后者在空中举起手中剑防御，只听一声金鸣，独悲秋风断裂，随后楚雪拽着呆住的莫谈落向地面。
“那些玩意和老鼠差不多，在哪里都有，即便冲到裂缝后面，也不一定就是它们的老巢...”楚雪解释道。
可在莫谈眼里，眼前的这人并不是那个一身紫裙的貌美院长，而是一个正值壮年的坚毅男人，只是和他俊郎相貌不匹配的是零零散散的白发染白了他的鬓角。
莫谈咬咬牙，举起剑想继续冲上去，楚雪咂咂嘴，泛着紫光的手攥住断剑。殷红的血让莫谈的眼神清澈了一些。
“你发什么疯啊？垃圾过敏？”楚雪吐槽道。
“师父，为什么要拦着我？它们杀了那么多师兄师姐，为什么？”莫谈失神的问。
“你在说什么？”楚雪皱眉问道。
“因为我太弱？可是，我已经练到极限了，如果这种程度还不够，那我该怎么办？”莫谈哽咽的说。
楚雪似乎是被这奇怪的发展给惊到了，虽然时间不长，但莫谈表现出的一直都像个随心随意的天真孩童一般，到底是怎样的经历才会让这样的人心痛自责？楚雪不知道答案，她所能做得只是拭去莫谈眼角的泪。
“眼泪是不可能击退入侵者的，回去继续修炼吧。”李逍遥，也就是莫谈的师父，他看着自己的爱徒，没有因为那泪水而产生丝毫愧疚。
“这就是你想知道的自己的意义。你的诞生、你的汗水、你的伤痕，都是为了下次不失去太多。千万不要因为这一次就自我怀疑，以后这样的事会像你吃饭睡觉那样平常。”
或许这对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过于残酷，可没办法，在这里活着的，有谁不可怜？
莫谈无力的放开手里的剑，他慌慌张张的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什么。恍惚间，莫谈看到一个女孩向他奔来，可怎么也看不清女孩的样貌，不对，是莫谈不敢去看，他在害怕。
“莫妮卡？”楚雪看着来人，不知她怎么想着走出病房。
莫妮卡没有在意特别行动局几人流露出的敌意，她来到莫谈身边，笨拙却又温柔的环抱住濒临崩溃的莫谈，一如爱她的人做的那样。
“我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不知道你用不用吃那些没味道的药丸，不知道你会不会进到冰冷的实验仓里，不知道你有没有注射过奇怪的药，但我知道你很可怜。”少女长出口气，“我妈妈告诉我说，对可怜的人需要这样。别再担心了，无论发生过什么都不要紧，我会帮你的...”
“莫莫，别担心，我还活着...”女孩搂住失神发抖的莫谈，“没事的，你把我保护的很好...”
“再变强一点，管它是外敌还是心魔，砍了就行...”之后，那个专属一人的训练房里，总能听到年轻的声音说。
“咳，发生什么了？”莫谈像是刚刚睡醒一样，“谁在抱着我？”莫谈回抱住身上的人，喊道：“啊啊，楚雪管管你女儿，非礼美少男啦。”
“恢复正常了？”楚雪看向裂缝的位置，那里已经恢复成了湛蓝平静的天空。“果然和裂缝有关。”
“你又不伤心啦？抱抱真的有用哎！”莫妮卡放开莫谈欢悦的说。
“呵，我刚刚很伤心吗？并没有，这是我为了引你出病房的陷阱啊，莫妮卡。”莫谈冷笑一声，说道。
莫妮卡笑脸一僵，Σ(°△°|||)︴“真的假的？啊，我自己把门打开啦？”她很迷糊的说。不过接着莫妮卡莞尔一笑，甚至又抱了一下莫谈，“骗我也没关系啊，你不难过了就好。”
莫谈呆在原地，看着笑得真切的莫妮卡，满脑子都是“我TM真该死啊！”
楚雪不知从哪拿出一条手帕，她仔细的擦了擦莫妮卡的脸和手，边擦边说：“一会儿去把衣服换掉，千万别染上莫谈病毒了，换掉的衣服要通知安或其它人高温处理。”
“等等，这世上绝对没有那种病毒吧？”莫谈反驳道。
“当你那肮脏的身体碰到莫妮卡时，你的存在就是某种应该灭绝的病毒了...”楚雪咬牙切齿的说。
“咱们几个在这当背景板是不是不太好啊？”胡天七掏出对讲机，小声说道。
“我让吴局去找真燃了，在他们回来前，不被赶走就是我们的胜利。”赵延正回答道。
胡天七无聊的四处张望，像是发现了什么，他重新举起对讲机说：“哎，小粲，你那蝴蝶结是哪弄的？”
“闭上你的嘴。”却是楚雪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吓得胡天七和赵延正重新看向不远处的三人，却只见他们还在说着什么。
旁边的张厚粲整了整蝴蝶结领带，心里发笑。
“你刚刚是回忆起什么事吗？居然边疯了似的清垃圾边哭。”楚雪问道。
“有吗？”莫谈挠挠头，似乎是对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清楚，“我只是感觉自己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还有只要能回到错误死地，一切都能解决。”
“错误死地？”特别行动局的几人纷纷猜着这是个怎样的地方。
就在此时，一张蓝色的令牌浮现，吴枫丘、果真燃和灰褐色的兔子闪亮登场。
“快点回去，回家！”
莫谈想着，一柄闪着寒光，长三尺有余的利剑出现在他手里，那没有什么装饰物的黑色剑柄上刻着“独悲秋风”四个字。
“为什么要来到这里？为什么要掠夺我们？”莫谈喃喃道，他横刀身前，疾步而去。
正在和几个征服者纠缠的江莲浑身汗毛炸起，他匆忙的撤出战局，同时，白发飘扬，眼里带着怒火的莫谈与他错身而过。
“那股杀意不是针对我的？”江莲动作僵硬的摸了摸脖颈确定自己没有被砍，当他看向那几个征服者时，它们已经被剁成几块，蓝色的液体洒落一地，也将莫谈的白衣染脏，那红色的披风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这样是杀不了它们的...”江莲提醒道。
莫谈没有回应，只是握着剑冲向其它敌人。
江莲一边疑惑着莫谈的奇怪行为，一边赶过去补刀。可那些肉块并没有像正常的征服者那样分裂成新的个体。它们平静的散落在地上，失去了生命迹象。
“怎么回事？”江莲看向莫谈，然后“剑原来可以这么用吗？”他想。与发觉状若疯魔的莫谈便匆匆避开的赵延正、果燃、胡天七三人不同，江莲只注意到莫谈舞动的那柄古朴的剑刃。
“无剑之境...一个和我差不多年岁的人居然达到了这种境界。”江莲看着莫谈麻木般的挥动着手臂，看着长剑如活物般去撕碎敌人。
“你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悲伤？明明不需要去背负太多啊。”远在病房五楼的莫妮卡捂着心口说。
那些征服者似乎是被同伴们被撕裂的场景冲击到了，余下半数不到的人开始退走。
“那些家伙不是没有脑子吗？以前怎么没见过它们撤退啊？”苟在树枝里的胡天七看着被杀得溃不成军的征服者不禁疑惑。
“任何生物受到攻击，都会感到疼痛，害怕，或是露出破绽，但是征服者不会有那种感觉。它们不是在逃跑，是回去叫援军！”楚雪提起被揍得看不出原状的征服者头头，对着莫谈喊道。紧接着便将手里的生物投掷出去，一下砸倒数只征服者。
“后悔自己还活着吧，杂碎们！”楚雪跃起，接着冲势砸碎一只。
莫谈动作更快，独悲秋风像是死神的镰刀，收割着生命。
“等等，这家伙有点不对劲...”楚雪看向莫谈，后者的眼里不仅有着仇视和怒火，还带着痛苦和迷惑。那绝不是一个倾心于战斗的人所拥有的眼神。
这让楚雪想起以前在火车站附近见过的一群被专门训练去行乞的稚童，他们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却不理解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怎么像发疯了一样？”
就在楚雪愣神之际，十几只征服者已是命殒于此。但莫谈没有停下动作，他腾跃而起，直直冲向裂缝。
“等等...”楚雪回过神，忙去阻止杀红眼的莫谈，她同样跃起，秀拳上泛起紫色光芒，紧接着轰向莫谈。
后者在空中举起手中剑防御，只听一声金鸣，独悲秋风断裂，随后楚雪拽着呆住的莫谈落向地面。
“那些玩意和老鼠差不多，在哪里都有，即便冲到裂缝后面，也不一定就是它们的老巢...”楚雪解释道。
可在莫谈眼里，眼前的这人并不是那个一身紫裙的貌美院长，而是一个正值壮年的坚毅男人，只是和他俊郎相貌不匹配的是零零散散的白发染白了他的鬓角。
莫谈咬咬牙，举起剑想继续冲上去，楚雪咂咂嘴，泛着紫光的手攥住断剑。殷红的血让莫谈的眼神清澈了一些。
“你发什么疯啊？垃圾过敏？”楚雪吐槽道。
“师父，为什么要拦着我？它们杀了那么多师兄师姐，为什么？”莫谈失神的问。
“你在说什么？”楚雪皱眉问道。
“因为我太弱？可是，我已经练到极限了，如果这种程度还不够，那我该怎么办？”莫谈哽咽的说。
楚雪似乎是被这奇怪的发展给惊到了，虽然时间不长，但莫谈表现出的一直都像个随心随意的天真孩童一般，到底是怎样的经历才会让这样的人心痛自责？楚雪不知道答案，她所能做得只是拭去莫谈眼角的泪。
“眼泪是不可能击退入侵者的，回去继续修炼吧。”李逍遥，也就是莫谈的师父，他看着自己的爱徒，没有因为那泪水而产生丝毫愧疚。
“这就是你想知道的自己的意义。你的诞生、你的汗水、你的伤痕，都是为了下次不失去太多。千万不要因为这一次就自我怀疑，以后这样的事会像你吃饭睡觉那样平常。”
或许这对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过于残酷，可没办法，在这里活着的，有谁不可怜？
莫谈无力的放开手里的剑，他慌慌张张的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什么。恍惚间，莫谈看到一个女孩向他奔来，可怎么也看不清女孩的样貌，不对，是莫谈不敢去看，他在害怕。
“莫妮卡？”楚雪看着来人，不知她怎么想着走出病房。
莫妮卡没有在意特别行动局几人流露出的敌意，她来到莫谈身边，笨拙却又温柔的环抱住濒临崩溃的莫谈，一如爱她的人做的那样。
“我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不知道你用不用吃那些没味道的药丸，不知道你会不会进到冰冷的实验仓里，不知道你有没有注射过奇怪的药，但我知道你很可怜。”少女长出口气，“我妈妈告诉我说，对可怜的人需要这样。别再担心了，无论发生过什么都不要紧，我会帮你的...”
“莫莫，别担心，我还活着...”女孩搂住失神发抖的莫谈，“没事的，你把我保护的很好...”
“再变强一点，管它是外敌还是心魔，砍了就行...”之后，那个专属一人的训练房里，总能听到年轻的声音说。
“咳，发生什么了？”莫谈像是刚刚睡醒一样，“谁在抱着我？”莫谈回抱住身上的人，喊道：“啊啊，楚雪管管你女儿，非礼美少男啦。”
“恢复正常了？”楚雪看向裂缝的位置，那里已经恢复成了湛蓝平静的天空。“果然和裂缝有关。”
“你又不伤心啦？抱抱真的有用哎！”莫妮卡放开莫谈欢悦的说。
“呵，我刚刚很伤心吗？并没有，这是我为了引你出病房的陷阱啊，莫妮卡。”莫谈冷笑一声，说道。
莫妮卡笑脸一僵，Σ(°△°|||)︴“真的假的？啊，我自己把门打开啦？”她很迷糊的说。不过接着莫妮卡莞尔一笑，甚至又抱了一下莫谈，“骗我也没关系啊，你不难过了就好。”
莫谈呆在原地，看着笑得真切的莫妮卡，满脑子都是“我TM真该死啊！”
楚雪不知从哪拿出一条手帕，她仔细的擦了擦莫妮卡的脸和手，边擦边说：“一会儿去把衣服换掉，千万别染上莫谈病毒了，换掉的衣服要通知安或其它人高温处理。”
“等等，这世上绝对没有那种病毒吧？”莫谈反驳道。
“当你那肮脏的身体碰到莫妮卡时，你的存在就是某种应该灭绝的病毒了...”楚雪咬牙切齿的说。
“咱们几个在这当背景板是不是不太好啊？”胡天七掏出对讲机，小声说道。
“我让吴局去找真燃了，在他们回来前，不被赶走就是我们的胜利。”赵延正回答道。
胡天七无聊的四处张望，像是发现了什么，他重新举起对讲机说：“哎，小粲，你那蝴蝶结是哪弄的？”
“闭上你的嘴。”却是楚雪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吓得胡天七和赵延正重新看向不远处的三人，却只见他们还在说着什么。
旁边的张厚粲整了整蝴蝶结领带，心里发笑。
“你刚刚是回忆起什么事吗？居然边疯了似的清垃圾边哭。”楚雪问道。
“有吗？”莫谈挠挠头，似乎是对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清楚，“我只是感觉自己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还有只要能回到错误死地，一切都能解决。”
“错误死地？”特别行动局的几人纷纷猜着这是个怎样的地方。
就在此时，一张蓝色的令牌浮现，吴枫丘、果真燃和灰褐色的兔子闪亮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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