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谈
快醒醒！”
“陆耿！陆耿!”
一片昏沉中，陆耿听到有人在叫他。这种感受莫名地让他熟悉。
“他情况怎么样……”
“……一记……”
黑暗越坠越深，陆耿感到意识逐渐消散——仿佛可以一直睡下去。
“你这废物怎么还没醒。”某个让他有点耳熟的声音在他心中作响。
“啊，受不了了。”是小耿直啊，死前听到的竟然是这家伙的声音吗——
“桀桀桀，这具身体那就归老夫了！到时候去调戏哪个小姑娘呢……”小耿直的声音阴恻恻地自言自语。
“什么魂殿老祖！别拿我的身体干奇怪的事情啊！”陆耿一个激灵，从医务室的床上坐了起来。
陆耿回过神来，李医生正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伴有幻觉和癔症？不应该啊。”
“咳咳，不是不是，我刚刚在和那个魔法生物对话。”陆耿连忙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李医生眉头皱了皱，似乎有点不相信。
“既然你问题不大，那就这样好了。对了，赵戋谦说让你去找他一次。我先走了。”
说罢，李医生飞快地走开了。
陆耿这才留意到李医生并没有穿着那身白大褂，而是某件黑色的休闲夹克——这就是下班的李医生吗，气质确实有点不同啊，陆耿不禁胡思乱想道。
“这种时候你还在想无关紧要的东西！我除了无药可救还能说什么呢。”小耿直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在陆耿心底作响。
“对了，是你刚刚叫醒我的？”
“是，真可惜我没办法真的占据你的身体。”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不过我，嗯——我是说这个世界的‘我’之前也看过那种小说吗？”
“……两个你有相同的糟糕爱好，这有什么问题吗？”小耿直似乎沉默了片刻。
“那为什么你为什么那么熟练啊。”
“……因为我的记忆完全是基于你，我品味这么差和你也脱不了……算了，你能不能干你该干的事情。”
陆耿明显察觉到小耿直确确实实沉默了几秒，他不禁有些想笑。
“有什么好笑的，嘲笑我就等于嘲笑你自己。”小耿直立刻反击。
“那还真是——不过总之谢谢你。”陆耿笑了笑。
还不等小耿直说什么，陆耿便有意识地不再理会小耿直的聒噪，麻利地从床上蹦了下来。
还不等陆耿离开医务室，门外就传来了两人焦躁的谈话。
“拉克，我知道你很担心，但按照规章制度，全面戒严相当于一次重大暴露，现在事态还没有到那么严重。”赵戋谦的声音从门后传了过来，他的语气中丝毫听不出任何情感。
“那你就放任这样下去吗？然后等待它到不可处理再说？”
“再说一遍，贾院长不在，我就是负责人，开启全城监控已经是我们目前最严重的手段了，如果——。”
“——那即便是那帮今天你刚刚看过的老头老太全都死完你也不在乎？”诗人厉声打断了他。
“……那样，就算是一次严重暴露了。”赵戋谦似乎停顿了半拍。
“……{外语脏话}，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一整急促的脚步逐渐远去。
深夜微凉的空气再次变得平静，宛如一潭死水。
“陆耿，你醒了是吗。”还在陆耿因为这段冲突想着要不要先躺回去装睡时，赵戋谦平静的声音从门的另一边想起。
“是。”陆耿只能应道。
“那我进来了？”赵戋谦打开门，他的脸上只有平静。
那表情如同一滩死水。
“刚刚的对话请你不要在意，如果你有什么想问的直接说就好了。”
“他刚刚是不是说了脏话？你为什么没事。”
赵戋谦的脸上终于再次泛起一丝波澜，“是——你比我想得还要敏锐，我现在还处在战斗准备状态，不会受到恐惧影响。”
“原来如此。”
“你不好奇其他的事情吗？”
“你会说吗？”陆耿深深地看了一眼赵戋谦，“我是不是应该像廉价小说里的女配角一样，对你喋喋不休地询问？或者干脆吓得不行瑟瑟发抖？”
虽然他现在确实很紧张。
“不要那么夸张好吗，你那边出了很要紧的事情我很明显就感觉到了，我还是很善解人意的好吗！”陆耿露出笑容，“给消防员的人添乱或者教他怎么救火这种事，我还做不出来，哪怕我现在记忆紊乱，算是半个精神病人哈哈。”他讲了个冷笑话。
“哼。”赵戋谦平静地笑了笑，陆耿几乎看不出他的嘴角的弧度。
“既然如此，那我们言归正传，你现在有两个消息，想先听哪个？”
“嗯？那坏消息？”陆耿少许集中起来。
“你本来安排的出院计划要取消了。”
“因为这次袭击吗？”
“是，本来应该只需要确定你认知到魔法的真实性和实在性就够了，虽然你记忆还没有恢复，但那本身就不是大事。”
“没事，这里其实也挺好的。”陆耿不以为然，“那好消息呢？”
“你还记得你之前在自己家里受到过一次袭击吗？”
“记得啊，怎么了吗？凶手不是另一个因为‘超现实泄露事件’而丧失判断的中二病吗？等下，他是凶手来着吗？”
“首先他不是凶手。其次，那次事件本身就是由某个恶意魔法师策划的。”
“其他魔法师？”陆耿有些摸不着头脑。
“水田茜小姐你还记得吗？她是这件事件的调查负责人。”
“是啊，我还记得她在何小美的‘泄露事件’中救了我一命。”
“她出现在那里并不是因为何小美的泄露事件，或者你的另一位邻居伟大海。”
“你要这么一说……”陆耿的脑海中再次浮现起当时的记忆，那位女警官水田茜似乎在追捕什么人来着，等等——
“没错，她当天的主要任务是追捕一位名为‘淘汰者’的恶意魔法师，也就是神秘侧的逃犯。”
“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是说，不会吧。”陆耿看着赵戋谦严肃的脸，一个不好的猜想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她在刚刚的袭击中被发现。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失去意识了。”
“那还好——那这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陆耿猜测中最糟糕的情况没有成真。
“哎，你怎么还不明白。你是那个恶意魔法师的袭击对象，这代表他对你有某种利益或者情感上的用处。”赵戋谦觉得自己给出的“敏锐”评价似乎有些太早了。
“也就是他有可能会再次袭击我？”陆耿终于明白了。
“不是可能，根据我们找到的线索，他正在利用某种邪恶法术仪式催化未觉者，就是不知道魔法的普通人。那个法术的生效对象在同一时间是有上限的，也就是说，一旦有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对你出手的可能性。”
“那为什么你们之前还优哉游哉的，而且这种事不应该直接告诉我吗？”陆耿莫名感到生气。
“因为之前我们都抓到他了。”赵戋谦神色不改。
“所以他逃出来了？那你们的监狱还真是一言难尽。”
“他不是本城居民，我们必须引渡他。也是这个原因，才让他和愚者集会搭上了线。水田茜女士的情况不怎么好。这次，他们真的越线了。”
“那我该做什么？需要我当诱饵？”陆耿不由有些期待起来，莫名的热血有些涌上心头、
“你需要待在这里。”赵戋谦再次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我绝对不会让任何非战斗人员涉险。”
“……好，我是那个为了强行推动剧情而作死的愚蠢配角。”陆耿再次意识到自己其实是战五渣的事实，“还有这算哪门子好消息啊喂。”
“只是一个更坏的消息而已。你喜欢这个冷笑话吗。”赵戋谦的死鱼脸上真的很难让人看出笑话两个字。
“……”陆耿确实感到冷得不行。
赵戋谦顿了顿，他稍稍清了清嗓子，“不过陆耿，你希望可以趁现在思考一下你未来的工作，说实话——”
“嗡嗡。”赵戋谦的手机剧烈震动起来。
“抱歉，下次再说。”赵戋谦刚说了声再见，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了。
“哎，你——”陆耿虽然还有一屁股问题，但显然已经没机会提问了，他只能悻悻打消了那些疑问。
不过赵戋谦最后的建议确实值得考虑：异世界的生活总不能只考虑魔法和远方吧——人总是要吃饭的嘛。
“陆耿！陆耿!”
一片昏沉中，陆耿听到有人在叫他。这种感受莫名地让他熟悉。
“他情况怎么样……”
“……一记……”
黑暗越坠越深，陆耿感到意识逐渐消散——仿佛可以一直睡下去。
“你这废物怎么还没醒。”某个让他有点耳熟的声音在他心中作响。
“啊，受不了了。”是小耿直啊，死前听到的竟然是这家伙的声音吗——
“桀桀桀，这具身体那就归老夫了！到时候去调戏哪个小姑娘呢……”小耿直的声音阴恻恻地自言自语。
“什么魂殿老祖！别拿我的身体干奇怪的事情啊！”陆耿一个激灵，从医务室的床上坐了起来。
陆耿回过神来，李医生正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伴有幻觉和癔症？不应该啊。”
“咳咳，不是不是，我刚刚在和那个魔法生物对话。”陆耿连忙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李医生眉头皱了皱，似乎有点不相信。
“既然你问题不大，那就这样好了。对了，赵戋谦说让你去找他一次。我先走了。”
说罢，李医生飞快地走开了。
陆耿这才留意到李医生并没有穿着那身白大褂，而是某件黑色的休闲夹克——这就是下班的李医生吗，气质确实有点不同啊，陆耿不禁胡思乱想道。
“这种时候你还在想无关紧要的东西！我除了无药可救还能说什么呢。”小耿直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在陆耿心底作响。
“对了，是你刚刚叫醒我的？”
“是，真可惜我没办法真的占据你的身体。”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不过我，嗯——我是说这个世界的‘我’之前也看过那种小说吗？”
“……两个你有相同的糟糕爱好，这有什么问题吗？”小耿直似乎沉默了片刻。
“那为什么你为什么那么熟练啊。”
“……因为我的记忆完全是基于你，我品味这么差和你也脱不了……算了，你能不能干你该干的事情。”
陆耿明显察觉到小耿直确确实实沉默了几秒，他不禁有些想笑。
“有什么好笑的，嘲笑我就等于嘲笑你自己。”小耿直立刻反击。
“那还真是——不过总之谢谢你。”陆耿笑了笑。
还不等小耿直说什么，陆耿便有意识地不再理会小耿直的聒噪，麻利地从床上蹦了下来。
还不等陆耿离开医务室，门外就传来了两人焦躁的谈话。
“拉克，我知道你很担心，但按照规章制度，全面戒严相当于一次重大暴露，现在事态还没有到那么严重。”赵戋谦的声音从门后传了过来，他的语气中丝毫听不出任何情感。
“那你就放任这样下去吗？然后等待它到不可处理再说？”
“再说一遍，贾院长不在，我就是负责人，开启全城监控已经是我们目前最严重的手段了，如果——。”
“——那即便是那帮今天你刚刚看过的老头老太全都死完你也不在乎？”诗人厉声打断了他。
“……那样，就算是一次严重暴露了。”赵戋谦似乎停顿了半拍。
“……{外语脏话}，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一整急促的脚步逐渐远去。
深夜微凉的空气再次变得平静，宛如一潭死水。
“陆耿，你醒了是吗。”还在陆耿因为这段冲突想着要不要先躺回去装睡时，赵戋谦平静的声音从门的另一边想起。
“是。”陆耿只能应道。
“那我进来了？”赵戋谦打开门，他的脸上只有平静。
那表情如同一滩死水。
“刚刚的对话请你不要在意，如果你有什么想问的直接说就好了。”
“他刚刚是不是说了脏话？你为什么没事。”
赵戋谦的脸上终于再次泛起一丝波澜，“是——你比我想得还要敏锐，我现在还处在战斗准备状态，不会受到恐惧影响。”
“原来如此。”
“你不好奇其他的事情吗？”
“你会说吗？”陆耿深深地看了一眼赵戋谦，“我是不是应该像廉价小说里的女配角一样，对你喋喋不休地询问？或者干脆吓得不行瑟瑟发抖？”
虽然他现在确实很紧张。
“不要那么夸张好吗，你那边出了很要紧的事情我很明显就感觉到了，我还是很善解人意的好吗！”陆耿露出笑容，“给消防员的人添乱或者教他怎么救火这种事，我还做不出来，哪怕我现在记忆紊乱，算是半个精神病人哈哈。”他讲了个冷笑话。
“哼。”赵戋谦平静地笑了笑，陆耿几乎看不出他的嘴角的弧度。
“既然如此，那我们言归正传，你现在有两个消息，想先听哪个？”
“嗯？那坏消息？”陆耿少许集中起来。
“你本来安排的出院计划要取消了。”
“因为这次袭击吗？”
“是，本来应该只需要确定你认知到魔法的真实性和实在性就够了，虽然你记忆还没有恢复，但那本身就不是大事。”
“没事，这里其实也挺好的。”陆耿不以为然，“那好消息呢？”
“你还记得你之前在自己家里受到过一次袭击吗？”
“记得啊，怎么了吗？凶手不是另一个因为‘超现实泄露事件’而丧失判断的中二病吗？等下，他是凶手来着吗？”
“首先他不是凶手。其次，那次事件本身就是由某个恶意魔法师策划的。”
“其他魔法师？”陆耿有些摸不着头脑。
“水田茜小姐你还记得吗？她是这件事件的调查负责人。”
“是啊，我还记得她在何小美的‘泄露事件’中救了我一命。”
“她出现在那里并不是因为何小美的泄露事件，或者你的另一位邻居伟大海。”
“你要这么一说……”陆耿的脑海中再次浮现起当时的记忆，那位女警官水田茜似乎在追捕什么人来着，等等——
“没错，她当天的主要任务是追捕一位名为‘淘汰者’的恶意魔法师，也就是神秘侧的逃犯。”
“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是说，不会吧。”陆耿看着赵戋谦严肃的脸，一个不好的猜想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她在刚刚的袭击中被发现。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失去意识了。”
“那还好——那这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陆耿猜测中最糟糕的情况没有成真。
“哎，你怎么还不明白。你是那个恶意魔法师的袭击对象，这代表他对你有某种利益或者情感上的用处。”赵戋谦觉得自己给出的“敏锐”评价似乎有些太早了。
“也就是他有可能会再次袭击我？”陆耿终于明白了。
“不是可能，根据我们找到的线索，他正在利用某种邪恶法术仪式催化未觉者，就是不知道魔法的普通人。那个法术的生效对象在同一时间是有上限的，也就是说，一旦有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对你出手的可能性。”
“那为什么你们之前还优哉游哉的，而且这种事不应该直接告诉我吗？”陆耿莫名感到生气。
“因为之前我们都抓到他了。”赵戋谦神色不改。
“所以他逃出来了？那你们的监狱还真是一言难尽。”
“他不是本城居民，我们必须引渡他。也是这个原因，才让他和愚者集会搭上了线。水田茜女士的情况不怎么好。这次，他们真的越线了。”
“那我该做什么？需要我当诱饵？”陆耿不由有些期待起来，莫名的热血有些涌上心头、
“你需要待在这里。”赵戋谦再次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我绝对不会让任何非战斗人员涉险。”
“……好，我是那个为了强行推动剧情而作死的愚蠢配角。”陆耿再次意识到自己其实是战五渣的事实，“还有这算哪门子好消息啊喂。”
“只是一个更坏的消息而已。你喜欢这个冷笑话吗。”赵戋谦的死鱼脸上真的很难让人看出笑话两个字。
“……”陆耿确实感到冷得不行。
赵戋谦顿了顿，他稍稍清了清嗓子，“不过陆耿，你希望可以趁现在思考一下你未来的工作，说实话——”
“嗡嗡。”赵戋谦的手机剧烈震动起来。
“抱歉，下次再说。”赵戋谦刚说了声再见，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了。
“哎，你——”陆耿虽然还有一屁股问题，但显然已经没机会提问了，他只能悻悻打消了那些疑问。
不过赵戋谦最后的建议确实值得考虑：异世界的生活总不能只考虑魔法和远方吧——人总是要吃饭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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