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误会和更多误会
“有鬼啊！！！”陆耿大叫着猛地向后一跳，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有必要装成这幅模样吗。”一道幽冷的女声回应了他。
“抱歉，不论你的冤屈是什么，我们都可以先聊聊，我会努力帮你——”
“你在说什么东西？”郑蒹武一个翻身，轻盈地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
“呃——这是什么情况？”陆耿缓了缓神，眼前忍者装束的女子似乎并不是他想象中的精神病院特产——女鬼。
看着眼前一副惊慌失措表情的陆耿，郑蒹武的眼神平静了三分。
几分钟前，郑蒹武终于解除了维持已久的龟息术。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被无数影视文学作品中的主人公用烂了的台词，却往往有着与之知名度相符的有效性。
在夜晚的袭击中，郑蒹武并没有真的离开现场，她的特质烟雾弹并非简单的普通道具。作为忍者最重要的逃生手段，这个法术在消去她踪迹的同时也有着“敌人不见并逃走了”的心理暗示效果。
凭借着这个鲜为人知的特效，郑蒹武曾躲过无数追击。
配合着同为忍者训练中重要的“龟息术”法术，在消去气息和存在感后，她竟然成功的在赵戋谦和诗人的眼皮底下躲进了集会所。
“他们竟然没有开启更高的戒严等级。”她从黑暗的角落中显出身影，“我马上来救你们。”
无论眼前防备空虚的集会所是不是陷阱，郑蒹武都没有别的选择——除非她愿意放弃那两位只能用搞笑来形容的喽啰二人组。但显而易见的，潜入到这里的她已经做出了抉择。
郑蒹武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离开了大厅的赵戋谦，心里暂时松了口气。
那个男人身上的气场就好像RPG游戏中的红名骷髅头怪物，清晰地写着“你打不过我”几个大字。作为忍者，郑蒹武完全没有正面与之对抗的想法。
躲开了赵戋谦，她开始回忆起记忆中可能存在的“牢房位置”——应该是在地下。
“你！你说什么！”一个有些吵闹的声音从她背后传了过来。
是那个看起来有点弱鸡的新晋魔法师？在不久前刚拿到的情报里这个人似乎有‘双重泄露事件’的问题，但作为非战斗人员，总体上不足为虑。
“太好了！这简直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那个名叫陆耿的新晋人员狞笑起来（在郑蒹武看来），更糟糕的是，他开始向郑蒹武的方向走去。
“不妙！”郑蒹武心头一惊，难道是被发现了？她连忙闪身转进楼梯转角的阴影中，准备利用死角进行殊死一搏。
“有人吗？”那个男人的声音继续传了过来。
他没有发现我？只是巧合？郑蒹武松了口气，但随着陆耿的气息逐渐向楼下走去，她再次开始头疼起来。
互助协会的楼层有三层，除去顶层的会议室办公室，一楼承载了一所普通精神病院的绝大多数普通功能，比如医务室和会诊区。但地下的一层却是伪装成禁闭室和高危病房的看守区域。正常来说，没有人会去地下一层，除非他的目的地正是那几所关押着她同伴的牢房——但现在，凌晨五点，既不是审问也不是送饭时间，能去牢房干出的只有一件事。
“既然如此，看来我只有一个选择了。”郑蒹武轻轻吐了口气，下定了决心。轻盈地攀附上了地下一层的天花板，悄悄地向陆耿抹去。
那个年轻的男子似乎毫无察觉，仍然慢慢地在黑暗的地下室中独自前进。郑蒹武计算着出手的距离和时机，准备随时发动攻击，她对自己引以为傲的潜行能力充满信心。
“就是现在！”她用自己的双脚作为支点，从天花板上敏捷地将自己荡向目标。
“像‘愚者集会’那种因为所谓‘自由主义’而乱来的家伙，呵呵——”男子的嘴角划过一抹充满了嘲讽意味的冷笑。
郑蒹武瞳孔微张，她明明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几个状态法术，在“危机预感”的加持下，她应该能提前感到攻击的前兆，但眼前她眼中的“非战斗人员”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在一语道破她的存在和身份后，竟然一丝攻击的征兆都没有泄露。从法术的角度来说，这说明她的魔力等级已经被完全压制了——看不到车尾灯的那种。
于是她只能立刻停止自己已经发于弦上的攻击，生硬地停在空中准备闪避即将到来的反击。
然而那位男子仍然享受着这种戏谑的猫鼠游戏，只是愣愣地呆在原地，宛如一只蜘蛛般张开了前臂，等待着那只愚蠢的飞虫自己踏入陷阱。
郑蒹武逐渐感到自己的四肢发硬，紊乱的呼吸也即将无法隐藏，她感觉正是那只不知死活的虫子。
那位男子似乎终于不耐烦了，他随意地转了转头，最后生硬地看向了郑蒹武。
“鬼啊！！！”然后尖叫一声，毫无形象地跌坐在了地上。
回到现在，郑蒹武看着眼前这位仍然装出一副无害模样，脸上挂着尴尬笑容的男子，心中只剩下无奈。
她明白在这种情况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名叫陆耿的男子要装出弱者的样子，但贸然揭露对方的实力对自己毫无好处。即使这出独角戏异常滑稽尴尬，她也只能配合着对方演下去。
特别是对方说的什么“洗清冤屈”，果然是察觉到了事件中的隐情吗——郑蒹武想道。
“可以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个时间来这里吗。”她尽力压下不甘和恐惧，用自己最平稳的声音说道。
“呃——找吃的啊。”陆耿的大脑逐渐恢复运转，意识到眼前的这位“女忍者”似乎正是几小时前袭击集会所的一员。
“……”这个答案显然不是郑蒹武想要的，虽然听起来非常普通合理，但正常人很明显不会到精神病院的地下室寻找食物。
与其说是找吃的，倒不如说是找乐子吧！郑蒹武想道。
“如果你是需要情报，我作为‘愚者集会’的四大天王，夜之女王，肯定知道的比他们两个普通成员多，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她一咬牙，光棍起来。
“什么情报？”陆耿却更加茫然了，没有理会“夜之女王”和“四大天王”这种奇怪的名字，但令他疑惑的是，眼前这位“愚者集会”的女忍者难道不是敌对阵营的成员吗？怎么突然间自己就开始提供情报了？”
“首先，这次袭击我们的目标是近期‘泄露事件’的信息和本地的能力者等级表。‘全知之眼’给出的计划只要求了这些。我们没有别的目的。”女忍者继续克制着自己的恐惧，平静的说道。
“为什么？你没有保密原则吗？”陆耿虽然很茫然，他将不切实际的猜想抛出脑外，下意识地顺着话问了下去。
“阁下是否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女忍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提出了第一个要求，用眼神比了比陆耿的身后。
陆耿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疑惑地顺着女忍者的目光看向了身后，那里有一道门。黑暗中，陆耿勉强看清了门牌上写着的“禁闭室”三字。
“你最好顺着她来。”掉线已久的小耿直终于再次上线，颤颤巍巍地给出了建议。
“废话，我当然知道。”陆耿明白自己战五渣的事实，丝毫没有逃跑或者反击的欲望。
“那就让我先确认人质的安全。”郑蒹武低声说道。
该死，不小心说出去了。陆耿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又一次把和小耿直的对话用嘴说了出来，不过女忍者却又误会了什么。
本着多做多错，少做少错的原则，于是他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向后退让了一大步，示意她自己来。
就在这诡异的气氛里，郑蒹武缓缓地打开了房门：一胖一瘦两个喽啰正失去意识地躺在床上。
“还好——”她紧绷的弦送了下来，在她的预期中，‘淘汰者’在控制了胖喽啰后，没有任何理由留他一命，所以她才会继续潜伏在现场，准备在关键时刻阻止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
但好在最后，那个操控性法术似乎被什么打断了。
“我觉得还是跑比较好，现在可能是好机会。”小耿直仍然害怕得厉害。
“闭嘴！”陆耿在心里吼道，“你觉得我跑得过她？”他可刚刚才看到这位忍者矫健的身手。
“接下来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呢？”她再次回过头去，看向陆耿。看着陆耿丝毫没有戒备神游天外的样子，她的心越发沉重。
“你想怎么办呢。”陆耿意识到，前的女忍者似乎是在忌惮着什么，虽然心里打鼓，但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明白的，按照你们的规矩，他们必须受到永久魔法禁用的惩罚，但是……”女忍者欲言又止。
“？”陆耿一言不发。
“【桑山粗口】我果然不擅长这个。”郑蒹武低声暗骂了一句，在陆耿“沉默的压力”中，缓缓地立正鞠了一躬，“请听我说，这次事件是一个误会。我的两个手下并没有这么做的动机，我给出的命令只是让他们吸引注意。虽然我不指望您相信我，但是刚川他的的确确是收到了他人的法术操控。他不可能有攻击贵方的想法，请不要按照‘暴露’事件的方案惩罚他们。”
“另外，这次事件基本上全部都是我的过错，被利用完全是我咎由自取，请切勿不要迁怒他们两个。”
郑蒹武的隐藏在忍者兜帽下的脸微微泛红，她当然明白自己的请求毫无疑问是不合理的，但讨价还价总要从低开始。
“我会归还——”
“我相信你。”陆耿说道。
“——什么？”郑蒹武诧异极了。
陆耿现在只想快点送走眼前的不速之客，既她有所误会，那顺着她的话说应该就能解决问题。（我觉得你在作死，小耿直嚷道。）
陆耿看着对方的反应，突然灵光一现，“但既然你说这是个误会，那么跟我讲讲那个叫做‘淘汰者’的家伙吧。”
女忍者一惊，更加确认了眼前的年轻男子的身份不是非战斗人员那么简单。
“他肯定拥有过操控人类的法术，而且不需要触摸式释放或提前准备仪式等媒介。”她再次紧张起来，对于淘汰者，她知道的几乎没有什么信息。
陆耿没忍住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他虽然听得懂对方在说什么，但却不明白那几个名词是什么意思。
“那他不可能来自鸿合区，他身上有某种桑山特有法术的气息，而且我还闻到了一点奇怪的味道，像是某种机械的味道。”郑蒹武看着陆耿的狐疑，绞尽脑汁，抛出了自己最后知道的一点消息。
“总之，你确定你和他不是一边的？”
“我们‘愚者集会’绝不会和他那种怪物为伍，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拿同伴的性命作诱饵。”郑蒹武再次回忆起了不久前被胁迫时的愤怒，她完全不想再体验一遍那种绝望。
“行，我知道了。”陆耿并不知道淘汰者和郑蒹武的冲突，他只能继续假装自己听明白了。
“我现在毁掉之前拿到的资料。”郑蒹武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就带走这两个蠢货了，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陆耿挥了挥手，示意对方自便。
“对了，你知道‘夜之女王’到底代表了什么吗？”他看着对方的背影，突然间没忍住问了一句从听到这个名号就一直有的疑问。
“您说什么？这只是我的代号而已。”女忍者的眼神中露出一抹疑惑。
“那你可要好好想想了。”陆耿差点没崩住。
郑蒹武疑惑地愣了愣神，随后便带着两个昏迷的喽啰逐渐消失在陆耿的视野里。
陆耿看着对方消失，长舒一口气，终于安下了心。
“有必要装成这幅模样吗。”一道幽冷的女声回应了他。
“抱歉，不论你的冤屈是什么，我们都可以先聊聊，我会努力帮你——”
“你在说什么东西？”郑蒹武一个翻身，轻盈地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
“呃——这是什么情况？”陆耿缓了缓神，眼前忍者装束的女子似乎并不是他想象中的精神病院特产——女鬼。
看着眼前一副惊慌失措表情的陆耿，郑蒹武的眼神平静了三分。
几分钟前，郑蒹武终于解除了维持已久的龟息术。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被无数影视文学作品中的主人公用烂了的台词，却往往有着与之知名度相符的有效性。
在夜晚的袭击中，郑蒹武并没有真的离开现场，她的特质烟雾弹并非简单的普通道具。作为忍者最重要的逃生手段，这个法术在消去她踪迹的同时也有着“敌人不见并逃走了”的心理暗示效果。
凭借着这个鲜为人知的特效，郑蒹武曾躲过无数追击。
配合着同为忍者训练中重要的“龟息术”法术，在消去气息和存在感后，她竟然成功的在赵戋谦和诗人的眼皮底下躲进了集会所。
“他们竟然没有开启更高的戒严等级。”她从黑暗的角落中显出身影，“我马上来救你们。”
无论眼前防备空虚的集会所是不是陷阱，郑蒹武都没有别的选择——除非她愿意放弃那两位只能用搞笑来形容的喽啰二人组。但显而易见的，潜入到这里的她已经做出了抉择。
郑蒹武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离开了大厅的赵戋谦，心里暂时松了口气。
那个男人身上的气场就好像RPG游戏中的红名骷髅头怪物，清晰地写着“你打不过我”几个大字。作为忍者，郑蒹武完全没有正面与之对抗的想法。
躲开了赵戋谦，她开始回忆起记忆中可能存在的“牢房位置”——应该是在地下。
“你！你说什么！”一个有些吵闹的声音从她背后传了过来。
是那个看起来有点弱鸡的新晋魔法师？在不久前刚拿到的情报里这个人似乎有‘双重泄露事件’的问题，但作为非战斗人员，总体上不足为虑。
“太好了！这简直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那个名叫陆耿的新晋人员狞笑起来（在郑蒹武看来），更糟糕的是，他开始向郑蒹武的方向走去。
“不妙！”郑蒹武心头一惊，难道是被发现了？她连忙闪身转进楼梯转角的阴影中，准备利用死角进行殊死一搏。
“有人吗？”那个男人的声音继续传了过来。
他没有发现我？只是巧合？郑蒹武松了口气，但随着陆耿的气息逐渐向楼下走去，她再次开始头疼起来。
互助协会的楼层有三层，除去顶层的会议室办公室，一楼承载了一所普通精神病院的绝大多数普通功能，比如医务室和会诊区。但地下的一层却是伪装成禁闭室和高危病房的看守区域。正常来说，没有人会去地下一层，除非他的目的地正是那几所关押着她同伴的牢房——但现在，凌晨五点，既不是审问也不是送饭时间，能去牢房干出的只有一件事。
“既然如此，看来我只有一个选择了。”郑蒹武轻轻吐了口气，下定了决心。轻盈地攀附上了地下一层的天花板，悄悄地向陆耿抹去。
那个年轻的男子似乎毫无察觉，仍然慢慢地在黑暗的地下室中独自前进。郑蒹武计算着出手的距离和时机，准备随时发动攻击，她对自己引以为傲的潜行能力充满信心。
“就是现在！”她用自己的双脚作为支点，从天花板上敏捷地将自己荡向目标。
“像‘愚者集会’那种因为所谓‘自由主义’而乱来的家伙，呵呵——”男子的嘴角划过一抹充满了嘲讽意味的冷笑。
郑蒹武瞳孔微张，她明明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几个状态法术，在“危机预感”的加持下，她应该能提前感到攻击的前兆，但眼前她眼中的“非战斗人员”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在一语道破她的存在和身份后，竟然一丝攻击的征兆都没有泄露。从法术的角度来说，这说明她的魔力等级已经被完全压制了——看不到车尾灯的那种。
于是她只能立刻停止自己已经发于弦上的攻击，生硬地停在空中准备闪避即将到来的反击。
然而那位男子仍然享受着这种戏谑的猫鼠游戏，只是愣愣地呆在原地，宛如一只蜘蛛般张开了前臂，等待着那只愚蠢的飞虫自己踏入陷阱。
郑蒹武逐渐感到自己的四肢发硬，紊乱的呼吸也即将无法隐藏，她感觉正是那只不知死活的虫子。
那位男子似乎终于不耐烦了，他随意地转了转头，最后生硬地看向了郑蒹武。
“鬼啊！！！”然后尖叫一声，毫无形象地跌坐在了地上。
回到现在，郑蒹武看着眼前这位仍然装出一副无害模样，脸上挂着尴尬笑容的男子，心中只剩下无奈。
她明白在这种情况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名叫陆耿的男子要装出弱者的样子，但贸然揭露对方的实力对自己毫无好处。即使这出独角戏异常滑稽尴尬，她也只能配合着对方演下去。
特别是对方说的什么“洗清冤屈”，果然是察觉到了事件中的隐情吗——郑蒹武想道。
“可以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个时间来这里吗。”她尽力压下不甘和恐惧，用自己最平稳的声音说道。
“呃——找吃的啊。”陆耿的大脑逐渐恢复运转，意识到眼前的这位“女忍者”似乎正是几小时前袭击集会所的一员。
“……”这个答案显然不是郑蒹武想要的，虽然听起来非常普通合理，但正常人很明显不会到精神病院的地下室寻找食物。
与其说是找吃的，倒不如说是找乐子吧！郑蒹武想道。
“如果你是需要情报，我作为‘愚者集会’的四大天王，夜之女王，肯定知道的比他们两个普通成员多，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她一咬牙，光棍起来。
“什么情报？”陆耿却更加茫然了，没有理会“夜之女王”和“四大天王”这种奇怪的名字，但令他疑惑的是，眼前这位“愚者集会”的女忍者难道不是敌对阵营的成员吗？怎么突然间自己就开始提供情报了？”
“首先，这次袭击我们的目标是近期‘泄露事件’的信息和本地的能力者等级表。‘全知之眼’给出的计划只要求了这些。我们没有别的目的。”女忍者继续克制着自己的恐惧，平静的说道。
“为什么？你没有保密原则吗？”陆耿虽然很茫然，他将不切实际的猜想抛出脑外，下意识地顺着话问了下去。
“阁下是否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女忍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提出了第一个要求，用眼神比了比陆耿的身后。
陆耿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疑惑地顺着女忍者的目光看向了身后，那里有一道门。黑暗中，陆耿勉强看清了门牌上写着的“禁闭室”三字。
“你最好顺着她来。”掉线已久的小耿直终于再次上线，颤颤巍巍地给出了建议。
“废话，我当然知道。”陆耿明白自己战五渣的事实，丝毫没有逃跑或者反击的欲望。
“那就让我先确认人质的安全。”郑蒹武低声说道。
该死，不小心说出去了。陆耿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又一次把和小耿直的对话用嘴说了出来，不过女忍者却又误会了什么。
本着多做多错，少做少错的原则，于是他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向后退让了一大步，示意她自己来。
就在这诡异的气氛里，郑蒹武缓缓地打开了房门：一胖一瘦两个喽啰正失去意识地躺在床上。
“还好——”她紧绷的弦送了下来，在她的预期中，‘淘汰者’在控制了胖喽啰后，没有任何理由留他一命，所以她才会继续潜伏在现场，准备在关键时刻阻止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
但好在最后，那个操控性法术似乎被什么打断了。
“我觉得还是跑比较好，现在可能是好机会。”小耿直仍然害怕得厉害。
“闭嘴！”陆耿在心里吼道，“你觉得我跑得过她？”他可刚刚才看到这位忍者矫健的身手。
“接下来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呢？”她再次回过头去，看向陆耿。看着陆耿丝毫没有戒备神游天外的样子，她的心越发沉重。
“你想怎么办呢。”陆耿意识到，前的女忍者似乎是在忌惮着什么，虽然心里打鼓，但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明白的，按照你们的规矩，他们必须受到永久魔法禁用的惩罚，但是……”女忍者欲言又止。
“？”陆耿一言不发。
“【桑山粗口】我果然不擅长这个。”郑蒹武低声暗骂了一句，在陆耿“沉默的压力”中，缓缓地立正鞠了一躬，“请听我说，这次事件是一个误会。我的两个手下并没有这么做的动机，我给出的命令只是让他们吸引注意。虽然我不指望您相信我，但是刚川他的的确确是收到了他人的法术操控。他不可能有攻击贵方的想法，请不要按照‘暴露’事件的方案惩罚他们。”
“另外，这次事件基本上全部都是我的过错，被利用完全是我咎由自取，请切勿不要迁怒他们两个。”
郑蒹武的隐藏在忍者兜帽下的脸微微泛红，她当然明白自己的请求毫无疑问是不合理的，但讨价还价总要从低开始。
“我会归还——”
“我相信你。”陆耿说道。
“——什么？”郑蒹武诧异极了。
陆耿现在只想快点送走眼前的不速之客，既她有所误会，那顺着她的话说应该就能解决问题。（我觉得你在作死，小耿直嚷道。）
陆耿看着对方的反应，突然灵光一现，“但既然你说这是个误会，那么跟我讲讲那个叫做‘淘汰者’的家伙吧。”
女忍者一惊，更加确认了眼前的年轻男子的身份不是非战斗人员那么简单。
“他肯定拥有过操控人类的法术，而且不需要触摸式释放或提前准备仪式等媒介。”她再次紧张起来，对于淘汰者，她知道的几乎没有什么信息。
陆耿没忍住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他虽然听得懂对方在说什么，但却不明白那几个名词是什么意思。
“那他不可能来自鸿合区，他身上有某种桑山特有法术的气息，而且我还闻到了一点奇怪的味道，像是某种机械的味道。”郑蒹武看着陆耿的狐疑，绞尽脑汁，抛出了自己最后知道的一点消息。
“总之，你确定你和他不是一边的？”
“我们‘愚者集会’绝不会和他那种怪物为伍，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拿同伴的性命作诱饵。”郑蒹武再次回忆起了不久前被胁迫时的愤怒，她完全不想再体验一遍那种绝望。
“行，我知道了。”陆耿并不知道淘汰者和郑蒹武的冲突，他只能继续假装自己听明白了。
“我现在毁掉之前拿到的资料。”郑蒹武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就带走这两个蠢货了，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陆耿挥了挥手，示意对方自便。
“对了，你知道‘夜之女王’到底代表了什么吗？”他看着对方的背影，突然间没忍住问了一句从听到这个名号就一直有的疑问。
“您说什么？这只是我的代号而已。”女忍者的眼神中露出一抹疑惑。
“那你可要好好想想了。”陆耿差点没崩住。
郑蒹武疑惑地愣了愣神，随后便带着两个昏迷的喽啰逐渐消失在陆耿的视野里。
陆耿看着对方消失，长舒一口气，终于安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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