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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班门弄斧

    将军庙。

    车水马龙。

    “小姐,这个糖人,真的好甜。”一名丫鬟摆手道。

    远处的一个异域女子,身穿大梁的白衣服饰,头发微卷,带着白色面纱,露出两颗淡蓝色的眸子,深邃的仿佛可以吸进万物。

    身旁路过的男人,只因为那双眼睛,都会有意、无意多看两眼,甚至有的男人驻足欣赏、暗暗称赞。

    还有些呆笨的公子,因为看得太出神,而撞到他人的摊位。

    司空见怪的女子,昂起头,放下手中爱不释手的香囊,犹如一只兔子,一窜一跳的来到丫鬟身旁,“少吃点糖,小心像奶奶一样,牙齿都掉光了。”

    “中京……真的太好了,小姐,我们……就不能多呆几天吗?”丫鬟并未停嘴。

    “这哪有我们草原自在?母亲今日已坐船南下,若不是因为今日的石公子耽搁了,我们本可以一起出发。”

    “小姐,主母带我们去了西川,京城、东仓、浙州……这已经到了中京,你还没有遇到你心仪的男子吗?”

    女子失落地摇摇头。

    “主母借着游历的名头为你相亲,大梁声名显赫的男子你已见过大半……”

    “有哪个是我能嫁的?”

    “京城的吕大人。”

    “看着比我爹爹都老,走起路来浑身颤抖,一瘸一拐。”女子模仿道。

    “噗嗤,”丫鬟掩住嘴,“世袭爵位的孙爵爷。”

    “算了,他看见我一直在流口水。”

    “东仓的王公子,可是一身正气,品行卓越。”

    “丑。”

    “浙州夏明博。”

    “矮,”小姐不耐烦道,“那你中意哪个?”

    丫头一口吞掉半个糖人,春笑道,“嘿嘿,我全都中意。”

    “贪心。”

    付过钱,小姐抓过糖葫芦,装作挥动马鞭,“我中意的男子,必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小娘子,可是要骑马吗?”

    四个富家公子围住女子,其中一人向前一步,“鄙人外号‘千里马’。”

    还有一个牵着一条恶犬,叼着一块大骨头,恶犬还在一直流口水。

    “啊。”恶犬吓了女子一跳。

    瞥了一眼学马叫的公子,脖子处有一红色胎记,小姐厌恶道,“走开。”

    “小娘子,哪里人士?”

    ……

    街道的另一边石米正正滔滔不绝的讲述离奇的案件。

    “都是你编的吧,”方圆抿嘴笑道,“你真是一个话痨。”

    石米远远望见卷发小姐,一身白衫,那眼睛哪怕只对视一眼,就让人难以忘怀。

    这是他的本事,方圆三公里,没有美女能逃过自己的眼睛。

    不由自主的,脚下不听使唤,像那女人靠近。

    见他突然很安静,方圆纳闷道,“话痨,怎么不说话了?”

    仿佛从那女人的眼睛中抽出灵魂,石米一脸严肃道,“好像那有位善良人家的姑娘,遇到麻烦了。”

    矮一点的方圆踮脚望去,“你怎么看出来善良的?”

    “相由心生。”

    “胡扯。”

    “唉,狼多肉少。”远远望见四个公子围着女人,石米却步了,他可不会和狼争抢一块肉,更何况是一群狼。

    “小娘子,不是中京本地人吧?可否愿意去我家中做客?”一个公子打开一把折扇,上面写着四个黑体大字“上善若水。”

    “不愿意。”

    小姐拉着丫鬟欲冲出四人的包围。

    “想走?”两个公子哥脸上笑容龌龊,堵住缺口道,“姑娘,莫怕,我们都是读书人。”

    逐渐靠近,石米发现四位公子甚是眼熟,尤其近处那位,红色的胎记。

    早晨出殡时,说风凉话的那四位自命不凡的公子哥儿。

    没错,儒冠上还绣着“云德”。

    “短命鬼。”

    “石家的寡妇。”

    一句句刺耳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一口恶气涌上心头,石米咬牙道,“方捕头,这种情况不算调戏良家女子?”

    “《大梁律》对于追求女子和调戏女子的界限很模糊,”方圆握紧手中的佩刀,“才让你们这种人有机可乘。”

    公子哥中的一位,又上前一步,双手作揖道,“鄙人中京杨君,如意郎君的君。”

    “你们再靠近,我就喊人了。”小姐愤怒的用糖葫芦指着杨军道。

    “喊吧,声音大一点,我就喜欢性子野的,”杨军舔了一口女子手中的糖葫芦,眯着眼睛猥琐道,“我这匹千里马也是野马,来骑马呀,小娘子。”

    “咴儿咴儿。”杨军再一次学马叫。

    吓得女子扔下了手中的糖葫芦。

    其他公子笑声轻浮,拍手叫好。

    “救命,救命。”丫鬟呼喊道。

    可是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并未有人理睬。

    “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有用,”杨军嗅了嗅那小姐的香气,“我叔伯就是衙门马知府的师爷。”

    “为什么没人仗义出手?”石米焦急道。

    方圆见怪不怪,“前朝大齐和本朝大梁都在倡导“男女平等”,可大家骨子里认为女人就该天天待在闺房里,秀花,做衣服,就是女人的必修课——女红!一直要熬到有人上门提亲,定亲,最终出嫁!这就是祖辈们所说的——待字闺中!”

    “所以呢?”

    “所以,不待字闺中,出来闯荡的,遇到麻烦都是自找的。”

    “什么年岁了?”

    “有些东西,是流淌在血液里的。”

    鼻头酸了的方圆,回忆起父亲在她第一天当捕快时,说出那的那句话:“从此我们父女一刀两断。”

    “哼,流淌在骨子里的东西?”石米皱眉思考良久,慢慢舒展眉毛,“正义感吗?”

    笑吟吟的杨军,伸出手去抱女子,被丫鬟一把推开。

    亢奋的杨军,甩了甩袖子,张开双臂,“丫鬟也要一起来吗?”

    生气的石米挤进人群。

    当着自己的面,调戏良家小娘子,班门弄斧,祖师爷面前比无耻。

    猛地,杨军扑向小姐。

    “啊。”

    丫鬟和小姐同时惊叫。

    那小姐向后躲闪不及,踉跄一下,只见一男子搂住她的腰,撑起纸花伞。

    那人正是石米。

    惊讶的方圆张开嘴巴,扫视身旁,并未注意石米什么时候离开。

    搂着女子的腰,石米温柔道,“娘子久等了,我迷路了。”

    尴尬的女子,面对眼前英俊的英雄,那如玉雕琢的面孔,推开也不是,不推开也不是。

    诧异的望着花伞下遮挡住的两人,杨军厉声问,“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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