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废物

    林阳终于从昏迷中苏醒了。躺在一块木板床上。他望了望四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腺漏了进来，在阴暗的光线中，他发现屋子很窄很小，木板床占了整个空间的三分之二。屋顶是裸露的原始水泥预制板。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老鼠屎的味道。

    一只一斤重老鼠悄悄地沿着木板床脚爬了上来，在他的脚边停留了好一会，开始向他的头部走了过来……

    他张开五指像一张网。

    他感到饿极了。为了活命，我必须杀死它。记忆的碎片不断地拼出了一张张过去岁月的图案。他捡起记忆中的碎片，眼前闪现他过去岁月的点滴。

    他当过特种兵，在魔鬼训练中，他活吃过毒蛇，蜈蚣。生吃过老鼠肉。抓过毒枭。立过特等功一等功多次。

    他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生死考验，一次又一次逃过了死神的魔爪。

    他父亲是亿万富豪，得了绝症。他是长子，他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还有一个心狠手辣的继母。自从她有了自己的儿子以后，继母视他仇敌。

    他选择离家当兵。他不想见到她那双充满仇视的眼神。不想见到不学无术的弟弟。

    在父亲的恳求下，他申请了退役，回家继承了父亲的亿万家。可是，在回家途中，意外出了车祸。

    这是什么地方？

    他身上一无所有。只有命还在。

    他暗暗庆幸，自己还活在这个这个世界上。

    他一动不动，老鼠的胆子越来越大。很快就爬到了他的肚腹上。他闪电般地抓住老鼠，狠狠地向墙壁摔了过去……

    老鼠死了。救了他的命。

    吃完老鼠肉，他感觉全身有力气。

    他开始寻找出去的门。

    门被反锁着。

    谁把自己锁进这间像活棺材似的小屋。应该是煤球房。

    自己叫什么名字，他竟然记不起来了。

    他使劲地回忆，记忆的残片散落一地。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过去的自己。他身无分文，成了废物。

    他使劲地推门，门一动不动。

    他的力气那去了。

    他坐在地上，慢慢地地聚集身上的能量，强烈生存的欲望使他突然站起身，像一只暴怒的雄狮，紧握双拳，向木门狠击了过去……

    木门碎成了一个大洞，他轻松地从门洞里钻了出去。

    他终于见到太阳了。

    他发现自己穿着一件单薄的到处是破洞的衣服。他开始回忆自己出车祸的情景，那是漆黑的夜晚，只想起自己从车窗里爬了出来，天上没有月亮，没有星。

    他沿着回家的路，不断地走，不断地走。

    突然，他被俩个人架了起来，后来发生什么事，他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他不断地走，见到他的人，都躲着他。他闻到了自己身上一股难闻的味道。

    他想洗澡。洗去身上的臭味。

    他想找到一条河。河里的水是公共的，不要花钱。

    他终于来到了海边，这里静悄悄，碧绿的海水，海鸟在水上自由地飞翔，他冲进海水中，尽情地享受着海水的抚摸。他洗去了身上的血沃，全身轻松了许多。

    他开始寻找记忆中的碎片。

    突然，天空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狂风带着一朵乌云向他扑了过来。他仿佛听见了有人在狞笑。

    他知道，海啸很快就要来临。

    他只有不停地往岸边跑，海水追着他。

    突然，前面出现一架私人飞机。他跳上飞机，好在他在特种兵训练科目，他学习过开飞机。飞机很快升上了天空。

    好险！

    天空下起了大雨，视力模胡。飞行了一个多小时，夜幕降临了。

    飞机越飞越慢。

    他很快发现飞机没油了。

    他只有赌命了。

    飞机已经耗尽了最后一滴油，像断线的风筝，向一座黑色的森林飞速地坠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