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砂子换人头
“用这个东西洗头洗脸？”南宫素看着木盒里的香皂，抬起头盯着吴晨，“吴兄这是嫌我头脸污秽了？”
吴晨看到南宫素的眼神，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跳起来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绝对不是！你要是不喜欢我这就拿回去！”
南宫素看着吴晨，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开玩笑的，吴兄那么紧张干嘛。”
吴晨看着南宫素的笑颜，一时呆住了。
南宫素平时极少会这样笑，大多都是板着脸，就算有笑，也是要动手前的那种略带邪魅笑容。
此时的她在吴晨面前，倒更像是一个有烟火气息的凡人女子，没有那一身惊世骇俗的本领，也没有为家人复仇的沉重，仿佛阳春三月牵着纸鸢边跑边笑的少女般朝气蓬勃，无忧无虑。
也许连她自己都忘了，她如今也只是刚刚不到二十岁的姑娘。
吴晨收起心思，小声嘀咕道：“我能不紧张吗…你那手底下指不定多少人命呢…”
南宫素多年习武，感官何等敏锐，听到吴晨嘀咕，也不生气，说道：“都是些找死之人罢了，对了吴兄你说这香皂洗脸洗头能清洁去油，据我所知大丰目前还没有这么好用的东西，应该挺珍贵的吧？你就拿来送我了？”
“南宫啊，你就是想太多，这就是单纯送你的，算不上什么珍贵之物，胜在平常使用方便。放心吧不让你干啥，这东西以后会有很多，我打算拿去售卖。”
吴晨虽然直男，却是性格原因，并非愚蠢木讷之辈，听南宫的语气，显然是把自己的行为理解成了有事相求，故而解释道。
南宫素闻言点头道：“那南宫便多谢吴兄了！”
经过之前马车中的击掌为誓，二人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南宫素称呼吴晨也不再是将军，而是吴兄了。
吴晨又和南宫素聊了一阵，便告辞离开了。
第二天，吴晨刚刚起床，门房便来通报，说张生求见。
原来是吴晨拜托张生去幽州买了一些水银。
水银这玩意有一些大夫拿来用做偏方药物，吴晨在渝关城打听了好久都没找到，就托张生去幽州送布匹的时候找找，毕竟幽州城是河北道最繁华的城。
结果还真让张生给找到了。
吴晨看着手中封得严严实实的瓷瓶，小心放到了实验室中。
所谓的实验室，就是前阵子让阿月整理出来的开阳院那间屋子，放了几个长条桌。
接下来吴晨跟张生一起去了纺织厂，看到隔出来的房间内，女工们正在熟练地用老胡制作的纺车织布。
看到吴晨来了，女工们自然少不了一顿叽叽喳喳，吴晨头都大了，赶紧找个机会跑了出来。
纺织厂的老兵，领头的是个三十四五的汉子，叫李达。
李达此人办事稳妥，不苟言笑，当年是吴鹏的亲卫，后来喝酒误事，差点把大营烧了，被吴鹏臭骂一顿，贬为普通士卒。李达也是悔恨交加，尤其是后来吴鹏战死，李达更是觉得如果自己在吴鹏身边就好了，从此便滴酒不沾。
吴晨吩咐李达让人去砖窑搬砖，那边厂房已经盖好了，存了不少砖头，正好搬过来把纺织厂扩建一下。
如今山海府并无其他能大肆赚钱的方法，前期只能依靠纺织厂赚些银子，用来建设其他项目。
随后吴晨来到瓷窑，此时煤炭也买回来了，瓷窑已经开火了。
吴晨找到赵刚，带着他找到石英砂岩，仔细教他如何辨认石英砂，如果过滤杂质，赵刚年纪轻轻又好学，很快就学会了。
然而吴晨忽略了一件事，没有吹杆就算石英烧成玻璃也没法加工…想来想去，只能从将作营拿了一些本来有其他用途的钢管先用着。
就这样，大丰第一次玻璃烧制开始了！
然而效果并不理想，瓷窑温度倒是够了，但是吴晨只知道原理，但是从来没实践过制作玻璃，结果做得歪歪扭扭不成形状，只烧了一些玻璃块出来。
“唉，技术活，急不得啊。”吴晨无奈想着。
这事只能交给赵刚让他们慢慢研究了，好在这些人都是瓷窑老手，也算是老本行，应该很快就能适应了。
厂房里温度比较高，吴晨甩了甩头便走了出来坐在河边思考着什么。
“南宫先生！”
听到后面有士卒喊南宫先生，吴晨回头一看，南宫素正拎食盒从马车上下来。
吴晨吃不惯这里的大锅饭，之前便让阿兰到饭点从府里拿了饭菜送过来，没想到今天阿兰没来南宫素来了。
吴晨站起身问：“南宫你怎么来了？”
南宫素边走边说：“将士们也不能一直坐在那听我讲兵法，今日无事回去得早，正好看到阿兰想给你送饭，我便带来了，顺便来散散步。”
吴晨笑道：“这多不好，让你送饭这不屈才了嘛！”
南宫素也笑道：“堂堂山海大将军都在这里烧窑，我送个饭算什么屈才。”
吴晨接过饭盒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瓷窑。”
二人一起来到河边坐下，吴晨掏出个玻璃块扔给南宫素：“喏，烧的是这个。”便自顾自打开食盒吃了起来，“你吃不吃，阿兰做的这红烧肉还是挺不错的！”
南宫素端详着手里的玻璃块，头也不抬地说：“我吃过了。这个是水玉？”
“嗯。”吴晨边吃边说。
南宫素啧啧称奇：“这东西可值钱啊，没想到你竟然能在瓷窑里烧出来，这么大一块拿去卖了钱，估计都够买你的项上人头了！”
“噗…”吴晨一口饭喷出来，“你天天怎么净想这些打打杀杀的？你知不知道其实水玉是用砂子烧出来的？我项上人头就换点破砂子是吧？”
“砂子…你能大量烧出这东西？”南宫素这次真的是吃了一惊。
玻璃，最开始是埃及人发明的，有些零星玻璃块机缘巧合之下，出现在了大丰，人们称之为“水玉”，在大丰，水玉的价值南宫素可是有所耳闻，珍贵无比，若是吴晨能大量制作水玉，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财富。
“烧这东西有什么用，我要的是把水玉做成杯子。”吴晨认真地说。
吴晨认为，水玉固然值钱，但是物以稀为贵，这东西多了，又没有什么实用价值，价值很快就会大打折扣，并不是长久买卖。
“水玉杯子…看来吴兄确实是深藏不露！不过在你眼里水玉不值钱，不代表别人不会为此拼命，你还是小心为妙。”南宫素想了想说。
“这不是有你呢嘛！”吴晨笑道。
“你把我当成神仙了？再说我又不能时时刻刻跟着你，你要是不好意思张嘴，回头我从山海军挑一些人给你做亲卫，省得到时候又从悬崖掉下去还得怪我。”南宫素没好气道。
吴晨想了想也是这么回事，他认为玻璃不值钱，不代表这个时代的人也这么认为，毕竟物以稀为贵，没有实用价值，却有收藏价值。于是便同意了南宫素的说法。
说起来其实吴晨前世也曾发生过因为价值观不同导致的悲剧，有人用自己的肾脏换了一部手机，而几年之后，那部手机也就值百十块钱，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吃完饭吴晨又在厂房指导了赵刚他们一会，便和南宫素一起回府。
吴晨看到南宫素的眼神，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跳起来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绝对不是！你要是不喜欢我这就拿回去！”
南宫素看着吴晨，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开玩笑的，吴兄那么紧张干嘛。”
吴晨看着南宫素的笑颜，一时呆住了。
南宫素平时极少会这样笑，大多都是板着脸，就算有笑，也是要动手前的那种略带邪魅笑容。
此时的她在吴晨面前，倒更像是一个有烟火气息的凡人女子，没有那一身惊世骇俗的本领，也没有为家人复仇的沉重，仿佛阳春三月牵着纸鸢边跑边笑的少女般朝气蓬勃，无忧无虑。
也许连她自己都忘了，她如今也只是刚刚不到二十岁的姑娘。
吴晨收起心思，小声嘀咕道：“我能不紧张吗…你那手底下指不定多少人命呢…”
南宫素多年习武，感官何等敏锐，听到吴晨嘀咕，也不生气，说道：“都是些找死之人罢了，对了吴兄你说这香皂洗脸洗头能清洁去油，据我所知大丰目前还没有这么好用的东西，应该挺珍贵的吧？你就拿来送我了？”
“南宫啊，你就是想太多，这就是单纯送你的，算不上什么珍贵之物，胜在平常使用方便。放心吧不让你干啥，这东西以后会有很多，我打算拿去售卖。”
吴晨虽然直男，却是性格原因，并非愚蠢木讷之辈，听南宫的语气，显然是把自己的行为理解成了有事相求，故而解释道。
南宫素闻言点头道：“那南宫便多谢吴兄了！”
经过之前马车中的击掌为誓，二人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南宫素称呼吴晨也不再是将军，而是吴兄了。
吴晨又和南宫素聊了一阵，便告辞离开了。
第二天，吴晨刚刚起床，门房便来通报，说张生求见。
原来是吴晨拜托张生去幽州买了一些水银。
水银这玩意有一些大夫拿来用做偏方药物，吴晨在渝关城打听了好久都没找到，就托张生去幽州送布匹的时候找找，毕竟幽州城是河北道最繁华的城。
结果还真让张生给找到了。
吴晨看着手中封得严严实实的瓷瓶，小心放到了实验室中。
所谓的实验室，就是前阵子让阿月整理出来的开阳院那间屋子，放了几个长条桌。
接下来吴晨跟张生一起去了纺织厂，看到隔出来的房间内，女工们正在熟练地用老胡制作的纺车织布。
看到吴晨来了，女工们自然少不了一顿叽叽喳喳，吴晨头都大了，赶紧找个机会跑了出来。
纺织厂的老兵，领头的是个三十四五的汉子，叫李达。
李达此人办事稳妥，不苟言笑，当年是吴鹏的亲卫，后来喝酒误事，差点把大营烧了，被吴鹏臭骂一顿，贬为普通士卒。李达也是悔恨交加，尤其是后来吴鹏战死，李达更是觉得如果自己在吴鹏身边就好了，从此便滴酒不沾。
吴晨吩咐李达让人去砖窑搬砖，那边厂房已经盖好了，存了不少砖头，正好搬过来把纺织厂扩建一下。
如今山海府并无其他能大肆赚钱的方法，前期只能依靠纺织厂赚些银子，用来建设其他项目。
随后吴晨来到瓷窑，此时煤炭也买回来了，瓷窑已经开火了。
吴晨找到赵刚，带着他找到石英砂岩，仔细教他如何辨认石英砂，如果过滤杂质，赵刚年纪轻轻又好学，很快就学会了。
然而吴晨忽略了一件事，没有吹杆就算石英烧成玻璃也没法加工…想来想去，只能从将作营拿了一些本来有其他用途的钢管先用着。
就这样，大丰第一次玻璃烧制开始了！
然而效果并不理想，瓷窑温度倒是够了，但是吴晨只知道原理，但是从来没实践过制作玻璃，结果做得歪歪扭扭不成形状，只烧了一些玻璃块出来。
“唉，技术活，急不得啊。”吴晨无奈想着。
这事只能交给赵刚让他们慢慢研究了，好在这些人都是瓷窑老手，也算是老本行，应该很快就能适应了。
厂房里温度比较高，吴晨甩了甩头便走了出来坐在河边思考着什么。
“南宫先生！”
听到后面有士卒喊南宫先生，吴晨回头一看，南宫素正拎食盒从马车上下来。
吴晨吃不惯这里的大锅饭，之前便让阿兰到饭点从府里拿了饭菜送过来，没想到今天阿兰没来南宫素来了。
吴晨站起身问：“南宫你怎么来了？”
南宫素边走边说：“将士们也不能一直坐在那听我讲兵法，今日无事回去得早，正好看到阿兰想给你送饭，我便带来了，顺便来散散步。”
吴晨笑道：“这多不好，让你送饭这不屈才了嘛！”
南宫素也笑道：“堂堂山海大将军都在这里烧窑，我送个饭算什么屈才。”
吴晨接过饭盒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瓷窑。”
二人一起来到河边坐下，吴晨掏出个玻璃块扔给南宫素：“喏，烧的是这个。”便自顾自打开食盒吃了起来，“你吃不吃，阿兰做的这红烧肉还是挺不错的！”
南宫素端详着手里的玻璃块，头也不抬地说：“我吃过了。这个是水玉？”
“嗯。”吴晨边吃边说。
南宫素啧啧称奇：“这东西可值钱啊，没想到你竟然能在瓷窑里烧出来，这么大一块拿去卖了钱，估计都够买你的项上人头了！”
“噗…”吴晨一口饭喷出来，“你天天怎么净想这些打打杀杀的？你知不知道其实水玉是用砂子烧出来的？我项上人头就换点破砂子是吧？”
“砂子…你能大量烧出这东西？”南宫素这次真的是吃了一惊。
玻璃，最开始是埃及人发明的，有些零星玻璃块机缘巧合之下，出现在了大丰，人们称之为“水玉”，在大丰，水玉的价值南宫素可是有所耳闻，珍贵无比，若是吴晨能大量制作水玉，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财富。
“烧这东西有什么用，我要的是把水玉做成杯子。”吴晨认真地说。
吴晨认为，水玉固然值钱，但是物以稀为贵，这东西多了，又没有什么实用价值，价值很快就会大打折扣，并不是长久买卖。
“水玉杯子…看来吴兄确实是深藏不露！不过在你眼里水玉不值钱，不代表别人不会为此拼命，你还是小心为妙。”南宫素想了想说。
“这不是有你呢嘛！”吴晨笑道。
“你把我当成神仙了？再说我又不能时时刻刻跟着你，你要是不好意思张嘴，回头我从山海军挑一些人给你做亲卫，省得到时候又从悬崖掉下去还得怪我。”南宫素没好气道。
吴晨想了想也是这么回事，他认为玻璃不值钱，不代表这个时代的人也这么认为，毕竟物以稀为贵，没有实用价值，却有收藏价值。于是便同意了南宫素的说法。
说起来其实吴晨前世也曾发生过因为价值观不同导致的悲剧，有人用自己的肾脏换了一部手机，而几年之后，那部手机也就值百十块钱，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吃完饭吴晨又在厂房指导了赵刚他们一会，便和南宫素一起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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