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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章 学事

    东牧王城。

    如今的王族是乌苏里氏。

    东牧单于乌苏里宇荫此刻正在与一众大臣激烈商讨南征之事。

    “大王三思,那吴晨正在以城墙将渝关城与燕山之间的空地连接起来,我等大军南下少说也得一个多月,到时已快入秋,若那吴晨龟缩城中,以重弩守城,渝关城势必难以攻破,倘若拖到冬季,粮草供应不上,我们便是白白消耗了己方资源!”两鬓斑白的老臣毕余劝道。

    “毕余,你说粮草供应不上,还不是不想让你肃旦一部南迁?若是我乌苏里江的部族跟随大军南迁,何愁粮草?”乌苏里本占面露怒容反驳道,他是单于的堂兄弟,台良便是此人长子。

    叫毕余的老臣又道:“王爷,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举族南迁此事非同小可啊!”

    本占不屑道:“我东牧子民历来居无定所,南迁何难之有?”

    毕余继续道:“东牧子民确实居无定所,但是举族南迁会占用南方部族生存之地,东牧男儿又好勇斗狠,其中恐生祸端啊!”

    此时单于出声道:“毕余,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南方部族我已派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而且山海军每一天都在变得更加强大,吴晨之父又死于我等之手,绝无和解可能,若不殊死一博,我东牧将来只能任人宰割,你不同意南征,可有其他对策?”

    毕余口中一滞,脖子一梗,不甘道:“大王,我虽无对策,但斗胆问一句,大王可有破城之法?”

    单于听闻此话,也叹了口气道:“我虽没有破城之法,但也知道,假以时日,大丰有了更多的铁盾火枪,我东牧便只能任人宰割。所以二十万大军就是用命,也要把渝关城攻破,只有打下渝关城,我东牧方有一线生机。”

    毕余还想再说些什么,单于摆了摆手,道:“你不用多说了。传令下去,大军准备出发,乌苏里江各部跟随南迁,沿途部族也一并带去!”

    说罢,单于用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喃喃道:“不成功便成仁,时不待我啊。”

    吴晨这边,钟表原理他虽了然于胸,但制作却非一日之功,故而在实验室给小丁画好部分构件图纸,便出来了。

    这段时间赵刚送来的镜片打磨精度越来越高了,吴晨便试着组装了一台显微镜,虽然不是很清晰,好歹也能看到微生物了。

    这自然又少不了南宫素一阵把玩。

    不知为何,这个世界并没有长城的存在,而吴晨也没太在意,毕竟在他的规划中,那些需要用长城防御的游牧民族,将来都会被他一并收入囊中。

    不过眼下,渝关城燕山之间的长城还是有必要的,东牧大军若是绕城而过,可就不好了。

    好在各地来的工人足够多,在蒸汽起重机地帮助下,城墙建造速度很快,预计再有两个月便差不多了,这也让吴晨感叹,大丰的劳动力真是廉价。

    以第一批家奴为核心的各个工厂,和以山海军老兵与镖局为核心的各个矿场,产量也在稳步提升,现在不只是平州,整个河北道几乎都知道来渝关城做工有高工资,不但温饱无忧,因工受伤了还能免费治疗,最重要的是,山海府还承诺他们的孩子将来可以免费在渝关城读书。

    在这个时代,底层人最需要什么?吃饱,穿暖,娶媳妇,孩子有书读。渝关城一下满足了三样,至于娶媳妇,也相当于间接满足了,现在各地一听说谁家小伙在渝关城山海府做工,家里有适龄姑娘的都抢着给,毕竟在连年加重的赋税下,有个能轻易养活一家的男人太重要了。

    而曙光商会,在京城权贵的暗中帮助下,已经逐渐向南方开枝散叶。

    曙光商会林静,她第一批培养的那些家奴,在高速发展的商会中,进步几乎是肉眼可见,大部分都具备了独自管理一个区域的能力。

    尤其是丫鬟小婵,耳濡目染之下,对曙光商会的管理越来越轻车熟路,而且脱离奴籍后,渐渐的待人接物也不再那么自卑。

    最重要的是,小婵对林静绝对忠诚。

    因此林静本人也终于有机会能时不时回山海府亲自向吴晨汇报工作。

    吴晨当然知道这是林静怕长时间在外,吴晨对她起疑心,不过吴晨也没说什么,有时候对属下,不能只有善待,威严也是必须的。

    渝关城一切在吴晨和南宫素的共同布局下,有条不紊,飞速发展着。

    而学堂的事,因为基础教学难度并不高,完全可以让一些有兴趣的先生先自行学习教材,再教给孩子们,至于高阶一些的知识,只能等这些孩子打好基础再说了,毕竟像南宫那样的天才实在可遇不可求。

    俗话说兴趣便是最好的老师,吴晨找的全是一些名望可能不算很高,但是对某些学科有一定兴趣的先生,而且就算是教人读书识字,道德礼仪的先生,也都经过重重筛选,那些奉三从四德为圣典,以繁杂礼仪为正统的老顽固,一概被吴晨赶了出去。

    总之一句话,优良传统可保留,糟粕之行不传承。

    其中有个叫孙和裕的先生吴晨非常看好,孙和裕听到吴晨的要求后,一副深得其心的样子,当即说到:“吴将军大才,吾辈教书育人,自当适人而授,普天之下万千学子,岂能因一人之思想而定其根性?有人愿出相入仕,有人愿钻研术数,亦有人愿观星司天,人各有志,理应学路不同!先生此举,以小学定其道德礼仪,教其读书认字,初识术数;以中学展其所愿,观其天赋,以大学扬其所长,精益求精。在下受益无穷!”

    吴晨一听,这不正是为因材施教而生的人吗?如此人才却在封建环境下郁郁不得志,实在是浪费!

    与其探讨一番过后,吴晨便觉此人可用,暂且让其统管学事,将因材施教的理念传达给各位先生,并且负责从各地招揽人才。

    而孙和裕也没有让吴晨失望,在他的帮助下,十来年后,各行各业的人才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极大地推动了这片土地上经济科技的发展。

    当然这都是后话。

    而现在,吴晨正在将军府与众人商讨东牧南征之事。

    东牧人能知道渝关城修建城墙,吴晨他们也自然知道东牧大军已经南下,并且乌苏里江各部举族南迁。毕竟如此动作不像上次小规模南侵可以掩人耳目。

    “南宫,若你是东牧军师,你可有破城之法?”吴晨问。

    南宫素思索一阵,开口道:“若我在知道火枪和重弩的情况下攻城,大概率会以攻城木楼配合盾牌强弓来压制城头,以圆木重点攻击城门;同时分兵往西,那时城墙没有完全建成,骑兵仍可通过,绕过去后截断渝关城供给,以人数优势耗光城中资源。”

    吴晨也思索了一阵,又问:“那若是城墙那边我派重弩火枪把守,绕不过去呢?”

    南宫素显然料到吴晨会如此,不假思索道:“山海军本就不多,若吴兄派重兵把守燕山城墙,那城门处便在之前部署下,再用人海搭梯子强行攻城,同时还是重点攻击城门,届时城头压力大增,城门若破,则此战渝关城便败了。”

    “嘶...”吴晨吸了口气,看着南宫,又说道:“若是只凭火枪重弩,看来渝关城确实难以招架东牧二十万大军,我们人还是太少了啊。”

    南宫素笑着看向吴晨,狡黠道:“可是他们绝不会想到,吴兄可不只有火枪重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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