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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道观夜话

    不知昏迷了多久,鲁兵终于再次醒来。

    脑袋恢复清醒,他首先感觉到刺骨的寒冷,自己还躺在地上。四肢依然不得动弹,好在疼痛退去许多。

    通过这些信息,他知道完蛋了,自己还在这个鬼地方。

    他试着睁开眼睛,空荡的房梁。努力转动脖子,他看见窗外的漆黑,地上的燃烧殆尽的火堆,以及四个躺在火堆旁休息的四个人。

    这四个人都是一身长衫,和衣而睡,蜷缩成一团。

    燃烧未尽的木材变成了木炭,偶尔爆出一声噼啪。时而过堂的寒风吹过,黑色的木炭便出现明亮的暗红色。

    无处不在的寒冷,天地间都是噼里啪啦的雨声,让人心生悲凉。

    收拢思绪,鲁兵开始分析自己的处境。

    毫无疑问,他穿越了。这一点,总比之前他怀疑的绑去缅甸要好。

    想到这,他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现在就是不知道,自己所处的是哪个朝代。

    这时,一个压低的声音传来。

    “思齐兄,你醒啦?”大郎欣喜地说。

    大郎瘦长脸,很白净,一双眼充满亲切。

    “唔。”鲁兵顺利地发出声音。

    “吉人自有天相,你醒了就好。”大郎声音很小,显然是不想吵到其他休息的人,“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好多了。”鲁兵再次尝试控制四肢,发现还是动不了,“就是身体动不了。”

    “没事的,放宽心,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慢慢养着,总会好起来。”大郎将水袋递过来,“先喝点水,再吃点东西。”

    水袋应该就放在火堆旁,烘的里面的水也是温热。

    喝完水,大郎又变戏法样的不知从哪掏出一碗粥,耐心地给鲁兵喂完。

    “大郎有些担忧?”见大郎不说话,急于打探消息的鲁兵主动找话聊。

    “唉,这雨下了一天一夜,看天气,只怕短时间内还停不了。”大郎叹着气说。

    已经是第二个夜晚了吗?鲁兵自己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只能保持安静。

    “你突然发病,是我提议走的这条小道,本指望能快点赶到来安,怎知碰上这场大雨。”大郎坐在鲁兵旁,一脸担忧。

    “不怪你,是我病的不是时候。”鲁兵主动揽过责任。

    “人吃五谷生百病。”大郎摆摆手,“我是担心赶不上这次秋闱。”

    秋闱两个字一出来,鲁兵感觉自己脑海里像暴雷一样,跟着涌出一段信息。

    自己这具身体原本叫鲁逊,字思齐,淮南滁州人,今年十八岁。

    大郎是鲁逊的发小,两人乃县府注籍的秀才,本次约好一同到扬州参加三年一次的秋闱。

    同行的还有同县的周广,隔壁县的赵子敬、王庚,三人都是秀才。

    鲁逊父母早亡,家里有一老仆,靠几亩薄田放佃收租,日子十分清贫。

    大郎大名鼓乐,乃是当地富商华家长子,家境十分优渥。

    两人相识则是因为鲁逊的名声。

    鲁逊三岁识字,五岁看书过目不忘。起初当地乡亲都以神童称呼他。

    可眼看他十岁,除了读书外穿衣礼节一应不会,整日不是读书就是发呆,大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乡亲又戏称其书痴。

    华鼓乐本也是好读书的人,一日找上鲁逊,一番交谈着,对其佩服的惊为天人。

    此后华鼓乐私下多有在生活上帮助鲁逊,两人友情自然也就更加深厚。

    鲁逊?不仅跟东吴大都督同名,还跟迅哥儿撞车。

    嗤~这名字真让人蛋疼。思齐?见贤思齐?跟这个“逊”倒是很搭。

    滴滴答答的雨声,呼呼的寒风声,一点小火堆,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一下都没有了开口的意思。

    “而今大郎有什么打算?”鲁兵打破沉默,他需要更多的信息。

    “唉…”大郎长叹一口气,“哪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最坏不过是秋闱延误,只希望天无绝人之路之路。”

    “秋闱是哪一天?”鲁兵问。

    大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继而醒悟,“秋闱十月初三,我们九月二十五出发,原本应该三天能到。今天已过子时,已经是十月初一了。”

    见鲁兵不说话,大郎又安慰起来,“家父本给我们安排了快船,是我自己想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谁知把你们都耽搁了。”

    “不关你的事,是我们连累你了。”鲁兵脑海又想起一些信息。

    当初大郎父亲给他们安排船只,顺流而下,两天就可以躺着到扬州。奈何前身心高气傲,没钱偏又自尊心作祟,只道不占人便宜,拒绝了乘船。

    原本计划跟着大郎乘船的其他三人,只得一起随他。

    便是如此,这一路上车马劳顿,还是大郎抢着支钱。

    这一世官府对百姓管理严苛,跨县就需要路引。他们几个赶考的秀才自然早早办好路引,但做生意的车马行没有,他们也就只能一段一段的乘坐。

    巧就巧在他们刚好出一县交界,前身就病倒了。

    这就苦了几个秀才了,一番耽搁,用衣物绑紧两根树枝做了个简易担架,抬上前身后速度大慢,又慌不择路抄小道,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才落到这般境地。

    还真是倒霉催的。

    一碗粥下肚,鲁兵感觉自己好了许多,身体慢慢有了些热量,手臂竟可以尝试着动了。

    不考就不考了,反正自己去了也什么都不会。现在最重要的,当是赶紧恢复身体健康。

    “大郎,你扶我起来。”鲁兵说。

    “好点了吗?”大郎慢慢扶起鲁兵,“不要勉强,反正现在也走不了。”

    “不妨事。”鲁兵坐起身,只感觉头晕眼花,无数金星在眼前打转。

    这天寒地冻的,没事都躺出事来。

    众人歇息的地方确实是一个道观,正厅深处,三个影影绰绰的破烂泥像供在高堂,四周的窗户蜘蛛网横飞,有的漏风,有的被吹坏,就是地板的缝隙间,也有大量的野草一丛丛生出。

    靠着火堆,轻微的活动下四肢,让血液慢慢流通起来,鲁兵感觉舒服了许多,身体的疼痛也几乎消失。

    两人又聊了一些琐事。

    感觉累了后,他让大郎又扶着自己躺下。

    没过多久,鲁兵听见了一个声音。

    “几位官人,我能进来避雨吗?”

    来人芳香扑鼻,说话声音娇羞,显然是一名女子。

    “这么大的雨,小娘子从哪来?”大郎几人都醒了。

    “奴家从来安来,要回长芦镇,偏逢大雨,只好向几位官人讨个落脚的地方。”

    女子对答得体,鲁兵却感觉不对劲。

    睁开眼睛,他缓缓转动脑袋,只吓得亡魂大冒。

    只见昏暗的门口,一团漆黑的人影里,一张丑恶狰狞的面孔,双眼正阴森地四处打量屋内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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