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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虎口拔牙

    经过反复调询后,亚伦他们定下了一个初步计划。

    由安杰伊带着假扮成乌里奇的亚伦诈开寨门,再引来老大维达尔将其击杀,最后解决那只巨魔。

    他还详细介绍了帮里的另外两大势力:二当家马德鲁斯,军士长奥列格。

    马德鲁斯和他的十三个儿子自成一派,谁当老大他都是万年老二,所以不会站队一方。

    至于奥列格是完全可争取的对象,他本身就是造反参与者之一。结果在叛乱前一天被故意调出去执行任务,回来后一切都结束了。

    现在的奥列格是维达尔重点清除对象,估计动手也就在这个月了。以奥列格的性情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而维达尔那边,主要该担心的除了巨魔,就是他的亲卫队长万科。万科是个出色的剑士,长得又白又秀气。

    “维达尔和万科有那层关系。”安杰伊用两个大拇指相对。

    “他欢男人?”斯嘉蒂惊愣的问,“那儿子是怎么来的?”

    “生儿子是很久前的事,后来维达尔为了万科亲手掐死妻子。他这么做可不是为了爱,而是为了让万科没有二心的保他。”

    安杰伊嘴角露出讽刺的微笑:“这是一个忠诚换不来任何收益的年代,亲卫队长必须是至亲担任,否则就可能随时被割喉。”

    斯嘉蒂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你对忠诚一无所知。”

    “不,我最懂人性。”安杰伊微笑道,“您和这些姑娘之所以忠诚亚伦,是因为他做的一切对你们产生了巨大收益。这么说吧,如果当初占领烈酒厅的不是亚伦,那你很清楚会是什么下场。”

    “不错,我们会被当成资源。”斯嘉蒂点点头,“但老大不一样!”

    “如果我是女人,有一个又帅又能打的老大给了我自由,还把我培养成战士。那我也会对他无限忠诚,并且每天都想爬床咧!”

    安杰伊嘿嘿笑了两声,“不过话说起来,我看你们的身形居然都是未开苞的姑娘!这可真奇怪了……”

    “这你也能看得出来?”艾琳娜好奇的问。

    “当然,我说过我看人一向很准。”安杰伊摸了摸屁股,“老大,如果您好男风,我也不是不能伺候,请您怜惜就好……”

    “滚犊子!”亚伦脸色铁青,“越扯越远了,接着说你的计划!”

    “好的,好的……”

    关于如何混入寨子,安杰伊编造了一个剧本:巨魔帮成员和巴诺夫交易后,路上受到怪物袭击导致全军覆没,只剩下他,少爷和一个少女奋力逃回。

    少女扮演者就是斯嘉蒂,亚伦手下最能打的。

    本来亚伦反对任何姑娘参与这场行动,因为要去的是狼窝虎穴。万一翻车,亚伦作为男人最多也就是死。但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少女……死,有时候是最仁慈的结局。

    但斯嘉蒂自告奋勇,她给出的理由是:安杰伊跟乌里奇的关系并不好,一个人带着少爷回来肯定会引起怀疑。

    而斯嘉蒂的加入可以分散注意力,也会为他们打掩护,毕竟巨魔帮这次出去就是为了买女人。

    斯嘉蒂还隐晦的跟亚伦表示,不应该全信安杰伊,多带一个帮手可以帮忙盯住他。

    亚伦也只好同意她跟去,反正这女孩在关键时刻一向很靠谱。

    马尔辛也是同行的一员,但他的任务不是跟进去战斗,而是在外面等候报信。

    安杰伊让亚伦穿上乌里奇的狼皮斗篷和大衣,叮嘱他进门时必须蜷曲着扶在马上,因为两人体格有一定差距。

    他也不让亚伦拿着双刃斧,因为少爷换了这么凶悍的兵器肯定会引起疑心。

    所以亚伦只能选择用乌里奇携带的长剑。其实这把剑优良又精美,皮革缠柄,剑格雕花,配重球上还有镀金的鹰型纹章。

    安杰伊说是此剑以前可能属于某贵族,是“神族”老爷赏给维达尔的。

    既然换了新兵器,亚伦便花费了一个星辰点数,点亮了战士星座里的【剑术精通】。然后又拔出剑来练了一小会剑招,这才有了底气。

    这次金手指奖励的还是一颗星,不知道杀巨魔会不会奖励更多。

    简单吃了些食物,一行人便上马北行。临走前亚伦找来了艾琳娜,叮嘱道:“记住,如果我不幸翻车,你就和薇拉带上所有姑娘去岩洞乘船逃走!”

    “好的,老大。”艾琳娜说,“但你肯定不会翻车。”

    他们出发时已经是下午,从烈酒厅到白河峡谷有大半天的骑程,估计到达时已经是晚上了。这样也好,夜间作战对亚伦更有利。

    “安杰伊,像你这样的人是怎么加入帮会的?”路上闲着没事,亚伦打算对这个新加入的成员摸摸底。

    “这年头不加入帮会,就得去农庄里当奴隶。”安杰伊黯然道,“奴隶连畜生都不如!生命和自由全掌握在别人手里,每天不堪重负的劳作,鞭子啪啪抽在身上!”

    “帮会成员的地位很好么?”

    安杰伊摇摇头:“也不怎么样,朝不保夕,只能算高等奴隶。不过高等奴隶可以随意欺负低等奴隶。毒打是常态,心情不好就杀两个玩玩,女人更是被随意凌辱。”

    斯嘉蒂在旁边哼了一声。

    “听起来,你并不认同这种价值观?”亚伦问道,“这不挺爽的吗?”

    “我受过教育啊,老大!”安杰伊苦笑道,“小时候在帝都学城当过七年学徒,书总不能白读吧?”

    一路聊下来亚伦心里大概有了点数,安杰伊在五任帮会里都呆过,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会读写。但每个老大都不器重他,帮会其他成员也排挤他。

    安杰伊说自己也不清白。他杀过人,还行驶特权上过一个女奴。那女人实在太漂亮,他就把她招进屋子里做了那种事,全程女人跟木头似的一点没反抗。

    事后他也很后悔,觉得跟畜生越来越接近了。

    亚伦对此并不在意,好社会把鬼变成人,恶社会把人变成鬼。鬼慢慢的都不会说人话了,只知道杀戮强暴,并以此为荣。

    他们骑到白河峡谷时已经是深夜,今晚月色被乌云盖住,正是杀人放火的好天气。

    亚伦让马尔辛在一块隐秘的制高点扎营,告诉他如果发现大队人马出动,肯定就是失败了,到时候一定要快马赶回去通知艾琳娜。

    安杰伊带着亚伦和斯嘉蒂缓缓进入峡谷,前面是一片灯火阑珊的木寨。

    亚伦暗中观察了一下寨子的地形,然后把兜帽拉严,蜷曲着趴在马上。

    安杰伊举起火把,高声大喊:“快开门,少爷回来了!”

    守门人是个没胡子的老者,听到叫喊便打开了镶钉木门。

    “少爷受伤了!”安杰伊带着哭腔说,“我们回来路上遇到了怪物,只剩下我和少爷回来,还有买来的一个小妞……”

    “别装了。”老人低声说,“我认得出这不是乌里奇。”

    亚伦把手按上了剑柄,脸上不禁流下冷汗。

    “你要搞事就快点!”老人警惕的看了看后面。

    安杰伊扔过去一块金币,老头伸手接住了,随后大声道:“天呐,少爷出事了!这可怎么办啊,老大又要发脾气了!”

    这第一关算是过了,亚伦松了口气。安杰伊曾描述过帮里的情况,看门人是个阉人,眼睛一向很毒辣。但他也痛恨维达尔父子,所以给点好处就可能放行。

    安杰伊拉着亚伦的马进入木寨,这个时辰大多数人都在睡觉,路上他们根本就没遇到多少人。

    斯嘉蒂演技一直在线,她没有夸张的大哭大叫,而是双手合十在马上不住颤抖,泪水流了一脸。

    巨魔帮的其他成员没有老阉人眼睛那么毒,黑漆漆的也没发现亚伦是假的。反而听到出事后害怕的避开,担心老大把火撒到自己头上。

    亚伦也看到了传说中的堡垒。离远看,木堡的规模真不少小,它就像典型的北方领主居所,底部有石头地基和石墙,上面大部分是木制结构。高高的门廊雕刻着古老的花纹,屋脊上还伸出一只涂漆的乌鸦。

    堡垒旁边的大棚子里睡着一个胖大的巨魔,青灰色的皮肤上满是钙化鳞片。这东西大概得四米高,旁边还有一把巨型棒槌。

    他们继续往前走,在路口却被拦住了,一个山羊胡子的男人走过来盘问。安杰伊把故事又讲了一遍,斯嘉蒂配合的抽泣了两声。

    “少爷伤得重吗?”山羊胡子男人的声音透着虚假的关切,“你快去报告老大,我扶着少爷。”

    “我不敢!”安杰伊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您知道我一向不受待见,这要是老大知道我没保护好少爷,我……”

    “废什么话?让你去就快去!”

    斯嘉蒂突然从马上跌落下来,弯腰装出呕吐的样子。

    “这妞怎么了?”男人问道。

    “她吓坏了,买来的八个少女,只有她一个活了下来。”

    斯嘉蒂蹲在地上,微微仰起头让对方看到脸,“帮帮我,求您了……”

    “太正点了!”男人咽了口吐沫,“我这就来帮你!”

    他扶起斯嘉蒂慢慢走开,还不忘占便宜的拍了一下翘臀。

    “这是马屁精安德烈,他不是维达尔的亲信,却整天喜欢表忠心。”安德烈等他们走远后说道。

    亚伦嗯了一声,心中担心起斯嘉蒂的安危。

    安杰伊牵马走到一栋木屋前,敲着房门轻叫道:“奥列格!”

    屋里的人骂了一句粗口,随后一个满脸胡须的金发壮汉推门出现在眼前。“让湮灭把你带走吧,安杰伊。大半夜敲门,想跟我卖屁股?”

    “别嚷嚷!”安杰伊低声喝道,“今晚我们就行动,端了维达尔!”

    “你是真疯了!维达尔有二十多人,还占据着木堡。”奥列格摇摇头,“还有那天杀的巨魔!每次我走过它身边都觉得它想咬我掉的头!”

    “不,只剩下六个了。”安杰伊说,“我给你介绍一下亚伦老大!他一人宰了巴诺夫的剥皮帮,带着一群姑娘就干掉了乌里奇的二十人。”

    奥列格瞪大眼睛看着亚伦和斯嘉蒂,安杰伊立刻简单介绍了几句计划。

    “好久没见过比我高的男人了!”奥列格很亚伦很有兴趣,“但我打赌,你老二一定没我的大!不过你要真能宰了维达尔和他的巨魔,我愿意跪下来亲吻你的靴子!”

    “你有多少人,奥列格?”亚伦问道。

    “靠得住的只有八个!其他人么,谁赢他们跟谁!”

    正说话间,斯嘉蒂悄悄走了过来,奥列格看到她就摸上了斧头。

    “自己人。”安杰伊赶紧解释。

    “那小子被我割喉了!”斯嘉蒂对亚伦说,“尸体扔进了稻草堆里。”

    “这漂亮妞太野了!”奥列格惊叹道,“刚来就杀人!”

    木堡方向突然传来一个撕心裂肺的吼声:“儿子,我的宝贝儿子在哪?谁敢打伤我儿子,爸爸跟他拼命!”

    “维达尔出来了!”安杰伊帮亚伦拉了一把兜帽,牵着马朝声音飘来的地方走过去。

    “儿子,我的儿子!”呼声越来越近。

    亚伦在马背上偷偷瞄过去,只见面前疯狂跑来一个长发飘逸的男人,身后还跟着五个护卫,其中一人苍白俊美,腰悬配剑,想必是亲卫长万科。

    长发男人穿着睡袍,看起来只有四十来岁,自然是巨魔帮的老大维达尔了。

    “快,快帮少爷下马!”维达尔焦急的吩咐。

    两个守卫朝这边走来,亚伦看到斯嘉蒂依旧装作呆傻的样子,手已伸到了斗篷下面。

    “等等,这不是我儿子!”维达尔突然警觉。

    斯嘉蒂果断动手,抽出匕首刺进旁边护卫的脖颈,安杰伊拔出斧头扑向一名敌人,木屋前的奥列格也迅速行动!

    亚伦直起身,长剑闪电般刺出,穿透了最近一名护卫的咽喉。紧跟着他跃下马背,长剑回旋着朝万科斩去。

    万科早就拔出了剑,还施展步法躲开了亚伦的攻击,随后一招大师技轻巧的刺向亚伦的右脑!

    幸好亚伦感官身法都比较敏锐,立刻回剑格挡,并顺势打出一个反击。万科举剑来挡,却被巨大的力量震得险些武器脱手。

    亚伦趁机压制住万科,一剑切断他的右臂,后又一剑贯穿他的胸膛。

    可惜了……亚伦暗想,这小子剑术挺精妙的。

    而维达尔却毫不念情的撒腿就逃,斯嘉蒂捡起一根长矛投掷过去,正中此人后心!一代巨魔帮老大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死了。

    至此维达尔的势力基本瓦解,剩下没露面的一人不足以虑。但是巨魔却被惊醒了,操起地上的棒槌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

    事到如今,亚伦也只能硬着头上了!他冲过去迎上巨魔,躲开了对方挥出的致命重击,一记斜斩砍中对方肋下。

    黑色的血液流了出来,但却没对巨魔造成多大伤害,这家伙的皮肉太厚了!

    此时整个寨子的人都已被惊动,有人拿着兵器从屋子里冲出,立刻被奥列格吼了回去。

    “都别动!”他拿着战斧站在那里,身后跟着安杰伊和八名同伴。斯嘉蒂跟着奥列格的人站成一圈,眼睛还担心的瞄着亚伦。

    亚伦又躲过巨魔一击,心里也想快点结束战斗,更想给这群人一个下马威。如果他花了很多时间解决巨魔,威慑力就大打折扣。

    但要是把巨魔在几分钟内击杀,这群人就会敬畏他,臣服他!

    于是亚伦一个闪身从巨魔的武器下钻了过去,然后一剑刺进它薄弱柔软的右膝!

    巨魔嗷呜一声半跪下来,胡乱的挥动的棒槌将旁边的木屋打了粉碎。亚伦却灵巧的又绕到左边,又一剑废了它的左膝!

    这个庞然大物完全跪了下来,尖刺利嘴发出绝望的吼声。亚伦猛地将长剑刺入巨魔的左眼,还用力拧了一圈!这一次,巨魔伸出了舌头,整个身躯面朝下摔倒,就此一动不动了。

    亚伦踩在巨魔背上,用力将长剑刺进了它的后脑。虽然这个举动有点不够帅,但补刀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完事后他撕下维达尔的睡衣擦了擦剑,一言不发的看着面前这群乌合之众。

    围观众人显然是吓傻了,看亚伦的眼神就像看魔鬼一样,连安杰伊和奥列格都呆呆的看着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直到斯嘉蒂不满的咳了一声,安杰伊才反应过来,走到亚伦身边高呼道:“这是风暴家族的老大亚伦!”

    “兄弟们,维达尔父子肆虐已久,我等无不想吃其肉,饮其血!如今天降英雄亚伦,斩元凶,诛巨魔,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如此贤主,此时不投,更待何时?”

    他单膝跪在亚伦前面,“拜见老大!”

    “拜见老大!”奥列格也跟着跪下。

    “拜见老大!”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参差不齐的喊着口号。

    亚伦暗自松了口气,他明白今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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