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蛇人堕落史
亚伦听了青木的话微微点头，但没有发表意见。
“我们的家乡在东方很远的一个岛上，那里有美丽的花树，碧绿的海滩，还有勤劳的人民。”青木悠悠看着远方。
“从远古时代，我们就学会与岛上的灵蛇沟通，并学会了变成蛇身的秘术。所以，我们被称为蛇人，所处之地也被称为蛇岛。”
“蛇岛的四周全是广阔的海域，与世隔绝，所以前辈们不断的探索海洋，希望能找到外面的世界。于是我们发现了位于我们西方的四洲，还有那无尽的冰海。”
亚伦顺着青木的目光往墙壁上看去，那是一幅有着奇怪文字的地图，上面画着东方的四洲，还有蛇岛。
四洲大概率就是类似天朝的文明了，只是被大海隔成了四个大陆。看地理位置，蛇岛距离传说中的“四洲”很远很远，而北方则是一大片冰海。
“请问，四洲是什么样的地方？”亚伦忍不住问。
“极其强大，也极其富庶。我们也学了不少他们的文化，同时试着去建造大船，去各地经商。这一切本来都井然有序，直到蛇皇君和继位......”
青木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其实在君和之前，国内事务有三种势力说了算，一是公家，二是武家，三是阴阳家。三家互相制衡，天下倒也安定。而蛇皇更像是仲裁者，负责调解三家之间的纷争。”
“某一天，消失了十年的君和皇子突然出现，之后蛇皇和太子接连暴毙，君和突然继位成了蛇皇。此事举国震惊，三家也联合反对。但随后，三家中的家主宿老全部离奇死亡，死相惨不堪言！”
亚伦皱起眉头：“君和怎么会有如此手段？”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君和去过了黑暗精灵的地下城，十年来，他一直一步也没离开那里。亚伦，你知道黑暗精灵跟我们种族的联系吗？”
亚伦摇摇头，“我只看到你们的刀很相似。”
“不错。”青木说，“古籍上记载，在几万年前的一场大灾难中，蛇人的祖先曾经和黑暗精灵一起生活，双方都学习了对方的知识。后来黑暗精灵毁灭，而蛇人东渡大海找到了一片庇护所。”
“当时我们都没想过，君和会用黑暗精灵的秘法来夺取权力。而当他夺取权力后，就一步步消灭任何可以制衡他的势力，将公家，阴阳家全部灭门，死难者多达数十万众。”
“就没人反对他？”亚伦惊问，“武家呢？武家在做什么？”
“武家在为虎作伥，诛灭其他两家。”青木脸色很是痛苦，“君和威逼利诱，并将公家和阴阳家的私产分给武家，得到了武家的支持。而当君和坐稳位置后，武家随后遭到了大清洗。”
“可是，武家有兵啊！”亚伦指出了这一点。
青木神色黯然看着上天，“兵马在明处，而君和却可以利用秘术暗中取敌之首。”
“为何没人讨伐君和，或者暗杀他？”亚伦觉得既然蛇皇都不要脸了，那臣子也不能坐而待毙。
“有，但都没有成功。而且君和很聪明，他之所以先灭阴阳家，就是因为阴阳家有克制他的法术。而且被君和不仅会用秘术对抗武家，更会煽动人心。”
“千百年来，无论武家，公家，还是阴阳家，大多是高高在上的大族。民众只知生产纳贡，对三家也奉为神明，而三家也对民众尽到责任和义务。”
“武家保境，公家治国，阴阳家诛妖。所以民众虽苦，却可容忍其三家高高在上。”
“但随着时间推移，三家越来越垄断资源，甚至与民争利。土地，山林，海洋.......耕种，作坊，商业......所有的一切都被垄断！”
“若在以前，普通人要赚钱，可以做匠人，经商，做猎手......行行皆有出路。”
“但是到了君和时期，民众想要出人头地，没有别的途径，只能做这三家的奴才。剩下的人则活得极其悲惨，朝不保夕。所以大家心中向往三大家，又憎恨三大家。”
“君和就是利用这个矛盾煽动民众。当时拥护君和的不仅仅是百姓，还有落魄的武士以及年轻学者，他们喊得最欢！我的祖先就是一名低级武士，他选择跟君和站在一起。”
这回亚伦听明白了，这就是利益分配不均的问题。其实阶级固化不是大问题，问题是只有一个阶级能获得利益！其他行业都是臭狗屎！
如果一个社会，不仅仅是做官能获得利益，经商，做工，各行各业都能受到尊重，连普通人都能享受一些权利，那也就没人打破脑袋想要“跨越阶级。”
但一个社会，只有做官才能获得利益，那大家就一定会往死了卷争当人上人！
蛇岛面临就是这个问题，三大家把一切可以垄断的东西都垄断了，普通人除了做官吏之外，没有任何上进之路。这种社会不出问题才怪！
“听起来三大家是自取灭亡。”亚伦毫不留情的下了定论，“君和做的事没毛病，某种意义来说是替天行道。”
青木点点头，“我一开始也这么想，但后来才发现，君和并没有把财富还给民众，而是赐予了拥戴他的人。那些得利者成了新贵，继续压迫民众。问题一点没得到解决，反而更糟了！”
“而且三大家灭亡后，这些新贵根本不成气候，也无法制约蛇皇。君和便拥有了至高无上的绝对权力，这种权力让他最终走上黑暗的道路，带着所有人一起堕入深渊.......”
“他开始对外发动战争，并且大肆建造神庙，召唤出一些邪恶的物种。黑蜘蛛，泰坦巨蛛，丧魂者.......这些黑暗精灵时代的东西突然全部出现。”
“一开始君和获得了一些胜利，这些邪物打了周边国家一个措手不及，蛇人军队占领了一些地区，国内民众把君和吹捧为神明。”
“那时候，我们的种族狂热达到了顶点，并认为这世上只有我们才是最好，最善良，最高贵的！其他种族都是邪恶无比的，比如东华洲就是一群低贱的虫子，居然敢自称东方？我们是才是真正的东方人，一身浩然正气，应当统领整个世界！”
“实际上我们的社会充满戾气，卑鄙，狂热和极端。我们人民过得不如牛马，没有任何希望。但还幻想着一个由蛇人主导的共荣世界，幻想着拯救别的国家。”
“我们根本就分不清奴役，还是拯救！甚至混淆了这两个词的概念！”
青木说到这里激动万分，打翻了桌上的茶具。
“很快，其他国家就找到了应对黑暗物种的办法，蛇人的军队被反推了回来，甚至一些海岸地区都被占领......”
“君和做的事情把整个国家都毁了！周边国家开始对我们极度敌视，甚至觉得我们本性就是一群凶残成性的禽兽！”
“而君和为了掩盖失败，启动了黑暗秘术。他让人民自愿出卖灵魂，将灵魂存在某个器皿中，靠吞噬血肉来获得永生。”
“没错，这很有效。君和靠着这种办法将其他国家的军队赶出了蛇岛，为此又收割了一大波威望，人们居然为君和流下了感激的泪水......呵呵！”
青木发出自嘲的苦笑，“亚伦，一个种族到了这一步，几乎就没有希望了。因为在这个种族的世界观里，已经不辨是非，不明黑白了！有的仅仅是无尽的仇恨，并像蛆虫般扭曲而活！”
“而蛇岛由于过分使用禁忌之术，引发了巨大的灾难，海啸，火山，地震.......最终整个岛屿沉入海底。”
“君和带着仅剩下的一颗灵魂储存器登上舰队，穿过冰海来到北地。这期间，舰队的三分之二都沉在冰海，但剩下的人还在感谢君和保护了他们！君和蛇人誉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君王！”
“这群人是傻叉？”亚伦发出怒骂，“族也灭了，家也没了，怎么还觉得这暴君是伟大的？蛇人是眼瞎了，还是心黑了？”
青木叹息一声，用绝望的眼神看着他，“我说过，当一个种族彻底堕入深渊，一切都晚了。”
“直到后来，我们当中一些人才开始醒悟。但那时候，大部分人的灵魂早就被控制了，而我们这些不肯吞噬活人的，都被当成异类。”
“可笑的是，这些人里有人还在认为君和是圣君，等屠刀砍到头上才知道反抗。我曾想带着一群还保留理智的人对抗君和，但失败了.......”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阵，亚伦先开了口。
“你想让我找到灵魂储存器吗？莫里森说那东西叫灵魂沙漏.......”
“叫什么不重要。”青木站起身，“我想让你跟我潜入无尽之城，一起去毁了那东西，然后杀了君和！”
“无尽之城？”亚伦也站了起来，喃喃道：“无尽之城岂有归路......这是德鲁伊的预言。”
“无尽之城是蛇人在殖民地上建立的一座都城。”青木解释道，“君和的皇宫就在那里，而灵魂储存器也应该在。”
“我有个问题，青木，如果我毁了灵魂沙漏，究竟会发生什么？”
“我不知道”青木偏过头，“但我知道这是结束他们的痛苦的唯一办法。”
“我们的家乡在东方很远的一个岛上，那里有美丽的花树，碧绿的海滩，还有勤劳的人民。”青木悠悠看着远方。
“从远古时代，我们就学会与岛上的灵蛇沟通，并学会了变成蛇身的秘术。所以，我们被称为蛇人，所处之地也被称为蛇岛。”
“蛇岛的四周全是广阔的海域，与世隔绝，所以前辈们不断的探索海洋，希望能找到外面的世界。于是我们发现了位于我们西方的四洲，还有那无尽的冰海。”
亚伦顺着青木的目光往墙壁上看去，那是一幅有着奇怪文字的地图，上面画着东方的四洲，还有蛇岛。
四洲大概率就是类似天朝的文明了，只是被大海隔成了四个大陆。看地理位置，蛇岛距离传说中的“四洲”很远很远，而北方则是一大片冰海。
“请问，四洲是什么样的地方？”亚伦忍不住问。
“极其强大，也极其富庶。我们也学了不少他们的文化，同时试着去建造大船，去各地经商。这一切本来都井然有序，直到蛇皇君和继位......”
青木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其实在君和之前，国内事务有三种势力说了算，一是公家，二是武家，三是阴阳家。三家互相制衡，天下倒也安定。而蛇皇更像是仲裁者，负责调解三家之间的纷争。”
“某一天，消失了十年的君和皇子突然出现，之后蛇皇和太子接连暴毙，君和突然继位成了蛇皇。此事举国震惊，三家也联合反对。但随后，三家中的家主宿老全部离奇死亡，死相惨不堪言！”
亚伦皱起眉头：“君和怎么会有如此手段？”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君和去过了黑暗精灵的地下城，十年来，他一直一步也没离开那里。亚伦，你知道黑暗精灵跟我们种族的联系吗？”
亚伦摇摇头，“我只看到你们的刀很相似。”
“不错。”青木说，“古籍上记载，在几万年前的一场大灾难中，蛇人的祖先曾经和黑暗精灵一起生活，双方都学习了对方的知识。后来黑暗精灵毁灭，而蛇人东渡大海找到了一片庇护所。”
“当时我们都没想过，君和会用黑暗精灵的秘法来夺取权力。而当他夺取权力后，就一步步消灭任何可以制衡他的势力，将公家，阴阳家全部灭门，死难者多达数十万众。”
“就没人反对他？”亚伦惊问，“武家呢？武家在做什么？”
“武家在为虎作伥，诛灭其他两家。”青木脸色很是痛苦，“君和威逼利诱，并将公家和阴阳家的私产分给武家，得到了武家的支持。而当君和坐稳位置后，武家随后遭到了大清洗。”
“可是，武家有兵啊！”亚伦指出了这一点。
青木神色黯然看着上天，“兵马在明处，而君和却可以利用秘术暗中取敌之首。”
“为何没人讨伐君和，或者暗杀他？”亚伦觉得既然蛇皇都不要脸了，那臣子也不能坐而待毙。
“有，但都没有成功。而且君和很聪明，他之所以先灭阴阳家，就是因为阴阳家有克制他的法术。而且被君和不仅会用秘术对抗武家，更会煽动人心。”
“千百年来，无论武家，公家，还是阴阳家，大多是高高在上的大族。民众只知生产纳贡，对三家也奉为神明，而三家也对民众尽到责任和义务。”
“武家保境，公家治国，阴阳家诛妖。所以民众虽苦，却可容忍其三家高高在上。”
“但随着时间推移，三家越来越垄断资源，甚至与民争利。土地，山林，海洋.......耕种，作坊，商业......所有的一切都被垄断！”
“若在以前，普通人要赚钱，可以做匠人，经商，做猎手......行行皆有出路。”
“但是到了君和时期，民众想要出人头地，没有别的途径，只能做这三家的奴才。剩下的人则活得极其悲惨，朝不保夕。所以大家心中向往三大家，又憎恨三大家。”
“君和就是利用这个矛盾煽动民众。当时拥护君和的不仅仅是百姓，还有落魄的武士以及年轻学者，他们喊得最欢！我的祖先就是一名低级武士，他选择跟君和站在一起。”
这回亚伦听明白了，这就是利益分配不均的问题。其实阶级固化不是大问题，问题是只有一个阶级能获得利益！其他行业都是臭狗屎！
如果一个社会，不仅仅是做官能获得利益，经商，做工，各行各业都能受到尊重，连普通人都能享受一些权利，那也就没人打破脑袋想要“跨越阶级。”
但一个社会，只有做官才能获得利益，那大家就一定会往死了卷争当人上人！
蛇岛面临就是这个问题，三大家把一切可以垄断的东西都垄断了，普通人除了做官吏之外，没有任何上进之路。这种社会不出问题才怪！
“听起来三大家是自取灭亡。”亚伦毫不留情的下了定论，“君和做的事没毛病，某种意义来说是替天行道。”
青木点点头，“我一开始也这么想，但后来才发现，君和并没有把财富还给民众，而是赐予了拥戴他的人。那些得利者成了新贵，继续压迫民众。问题一点没得到解决，反而更糟了！”
“而且三大家灭亡后，这些新贵根本不成气候，也无法制约蛇皇。君和便拥有了至高无上的绝对权力，这种权力让他最终走上黑暗的道路，带着所有人一起堕入深渊.......”
“他开始对外发动战争，并且大肆建造神庙，召唤出一些邪恶的物种。黑蜘蛛，泰坦巨蛛，丧魂者.......这些黑暗精灵时代的东西突然全部出现。”
“一开始君和获得了一些胜利，这些邪物打了周边国家一个措手不及，蛇人军队占领了一些地区，国内民众把君和吹捧为神明。”
“那时候，我们的种族狂热达到了顶点，并认为这世上只有我们才是最好，最善良，最高贵的！其他种族都是邪恶无比的，比如东华洲就是一群低贱的虫子，居然敢自称东方？我们是才是真正的东方人，一身浩然正气，应当统领整个世界！”
“实际上我们的社会充满戾气，卑鄙，狂热和极端。我们人民过得不如牛马，没有任何希望。但还幻想着一个由蛇人主导的共荣世界，幻想着拯救别的国家。”
“我们根本就分不清奴役，还是拯救！甚至混淆了这两个词的概念！”
青木说到这里激动万分，打翻了桌上的茶具。
“很快，其他国家就找到了应对黑暗物种的办法，蛇人的军队被反推了回来，甚至一些海岸地区都被占领......”
“君和做的事情把整个国家都毁了！周边国家开始对我们极度敌视，甚至觉得我们本性就是一群凶残成性的禽兽！”
“而君和为了掩盖失败，启动了黑暗秘术。他让人民自愿出卖灵魂，将灵魂存在某个器皿中，靠吞噬血肉来获得永生。”
“没错，这很有效。君和靠着这种办法将其他国家的军队赶出了蛇岛，为此又收割了一大波威望，人们居然为君和流下了感激的泪水......呵呵！”
青木发出自嘲的苦笑，“亚伦，一个种族到了这一步，几乎就没有希望了。因为在这个种族的世界观里，已经不辨是非，不明黑白了！有的仅仅是无尽的仇恨，并像蛆虫般扭曲而活！”
“而蛇岛由于过分使用禁忌之术，引发了巨大的灾难，海啸，火山，地震.......最终整个岛屿沉入海底。”
“君和带着仅剩下的一颗灵魂储存器登上舰队，穿过冰海来到北地。这期间，舰队的三分之二都沉在冰海，但剩下的人还在感谢君和保护了他们！君和蛇人誉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君王！”
“这群人是傻叉？”亚伦发出怒骂，“族也灭了，家也没了，怎么还觉得这暴君是伟大的？蛇人是眼瞎了，还是心黑了？”
青木叹息一声，用绝望的眼神看着他，“我说过，当一个种族彻底堕入深渊，一切都晚了。”
“直到后来，我们当中一些人才开始醒悟。但那时候，大部分人的灵魂早就被控制了，而我们这些不肯吞噬活人的，都被当成异类。”
“可笑的是，这些人里有人还在认为君和是圣君，等屠刀砍到头上才知道反抗。我曾想带着一群还保留理智的人对抗君和，但失败了.......”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阵，亚伦先开了口。
“你想让我找到灵魂储存器吗？莫里森说那东西叫灵魂沙漏.......”
“叫什么不重要。”青木站起身，“我想让你跟我潜入无尽之城，一起去毁了那东西，然后杀了君和！”
“无尽之城？”亚伦也站了起来，喃喃道：“无尽之城岂有归路......这是德鲁伊的预言。”
“无尽之城是蛇人在殖民地上建立的一座都城。”青木解释道，“君和的皇宫就在那里，而灵魂储存器也应该在。”
“我有个问题，青木，如果我毁了灵魂沙漏，究竟会发生什么？”
“我不知道”青木偏过头，“但我知道这是结束他们的痛苦的唯一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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