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两个都要
对于两者的跪服，男人冰蓝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如被供奉的神像，不曾给予一丝一毫的回应。
蓝发青年忍不住抬头去偷瞄男人的脸，却只觉意识被一层迷雾笼罩，雷霆的警告随即降临，令他心神一震，再不敢多看。
对于男人的身份，他一无所知，只知是超越普通人的强大存在。能够赐予他财富与长生，是连他的上级都要如此恭敬跪拜的“大人”，是这个组织“教父”级别的长者。
四年前在海外的一座小岛上，王峰首次接触到这个神秘组织。
彼时，他喝醉酒，在几个同样是华夏国籍的商人的带领下去了一家极其豪华的夜间赌场，在那里他输光了账户上能被调用的所有资金。
为此，他不得不向赌场借贷。
契约并不像是他想的那种纸质条约。
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对他实施了催眠，并取走他身上的一罐血。
他以此获得了五百万筹码。
最终，他赢了。赢回了之前输掉的本金的三倍还不止，也得到了他人生的第一桶金。
在他准备离开赌场的时候，那些人带他去了赌场最顶层的一间办公室。
在那里，他第一次见到身边这位中年男子。
“我是借贷部经理，你可以称呼我为马里乌斯博士。”对方当时以一种极其冷淡却又彬彬有礼的口吻说道。
王峰觉得莫名其妙，一个放贷的，还非得强调自己是博士，不愧是外国友人。
不过，后来他也明白过来，所谓的借贷部经理，当然不是赌场放贷部门负责人这么简单。
当时，这个马里乌斯博士，向他展示了一个奇迹。
那是一条在水缸里的金鱼，像是魔法一样，马里乌斯以一种神秘的咒语将鱼取出来，悬在半空中，随后那鱼快速在空气中腐烂发出隐隐的恶臭。
这还未曾结束，在经历了一轮腐烂后，那条在王峰眼里已经死的不能更透的金鱼，竟然重新活了过来，徜徉在鱼缸里。
他永远忘不了，那已然散发着恶臭的金鱼，其表面的纹理，如何重新被赋予弹性和生机，就好像马里乌斯轻轻吹了一口气，鱼的眼睛便重新焕发神采。
王峰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神秘存在，或许是西方电影里的魔鬼，或者是风靡全世界的巫师，又或者是吸血鬼之类的，总归不是普通人。
王峰对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从来都不感兴趣，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会碰上，还是外国的……
但这不妨碍他听从命令，毕竟自己只是个平凡不过的小人物，而对方承诺给予的却是此生享用不尽的财富和被延长的寿命，他有什么好不满足呢？
人活一世，不就为了金钱和享受么？至于，死后的灵魂归属，他丝毫不在意，反正到时候估计也感受不到了。
对于王峰的这种肤浅的认知，马里乌斯博士从未给予纠正。
一个最下等的猪猡，勉强被选中作为下级代理人。
王峰自己恐怕都不知道，他本具有一定的灵知语言天赋，若是能好好修炼，同样可能实现灵智阶层的突破，但这一切早已被日渐污浊的欲望彻底深埋。
世界上最多的就是这样的人类，马里乌斯博士丝毫不感觉惋惜。
值得他们培养的“士兵”，以及未来的“骑士”，当然不可能是这样的货色。
不过这几年，他们搜集的“士兵”人选的质量，似乎也在直线下降。大部分人都挺不过升级的关卡，直接成为了疯子或者傻子。
西方大陆已然找不到纯净的没被污染过的灵魂了，他们这才不得不将视野放到东方。
无论是阿拉伯地区，还是印度，甚至远东地区的华夏，都成了新的目标。这势必吸引这些地区传承万年的古老修行世系的关注，甚至可能引发战争。
但，他们别无他法。
马里乌斯博士在行完礼后，很快又带着王峰离开了房间。
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少女走到青年面前，轻抚他的脸庞，悠悠说道，“真没用啊！如今，我布伦希尔德的后裔都要亲自会见这些最劣等的‘士兵’了么？”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冰蓝。
青年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愤怒和不甘，仍如雕塑般平静，缓缓开口道：
“马里乌斯博士是我忠诚的助手，是帮助我们在当今世界仍然拥有巨额财富的‘银行家’。至于那个华夏男人，他是‘代理人’，并非‘士兵’。不过这一次和以往不同，由于华夏法源与我族差异很大，契约对这类异族代理人的精神约束作用等同于无。这个人虽然微不足道，但在眼下这个时机，他的行为要是被别的阵营捕捉到异样，对我们而言也是个麻烦。”
少女微笑聆听，露出感兴趣的模样，然而下一秒，青年的脸仿佛被无数张无形的嘴啃噬着，呈现出一种异样的扭曲，渐渐焦黑而枯槁。
鲜活的肉体，顷刻变成了干尸的头颅。
少女却姿容娴静的坐在那里，只有她眼眸的冰蓝，昭示着她才是此间的最强者。
“不要和我顶嘴！你这个杂种！”少女此刻并没有开口，但一道成熟女性的声音在姜槿依和青年的意识中同时炸响。
姜槿依按捺住几欲呕吐的恐惧，仍然维持着神情的木然，在一旁一言不发。
青年强忍住上位者给予的灵压，以干尸特有的粗哑而干涩的喉咙低低的回应道：“当然——您的回归，才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似乎是被这简单的话语取悦到，少女这才略显愉快的扬了扬下巴：“我伯伦希尔德，厌恶权力斗争。不过，为了子孙后裔与吾族的永恒荣耀，这才勉强降临此间！”
她轻快的说着，青年的脸便再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姜槿依内心感到震撼。
这个附身在樊雨霖身上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好厉害的样子！
在她刚才迸发力量的那一刻，姜槿依有一种感悟，这种力量，似乎是对生命力流速的掌控。
因为能够使生命力的流速加快，于是青年人的躯体瞬间从青春走向死亡甚至干尸状态。
不过，眼下不是发散思维的时候。
即使有墨丘利之印的守护，对方此刻无法察觉她的心声，姜槿依还是克制了自己的思绪，生怕表情露出破绽。
那一头，少女的面色随即又变得忧郁哀伤，原本属于樊雨霖的美丽的琥珀色眼睛盯着某处虚空，怔怔然，似乎陷入什么回忆当中。
抚摸着那张并不属于她的少女面容，随即，她再度低低的吟唱起那首充满异域风情的曲子。
她的语言是姜槿依不可理解的，应该不属于地球上任何一种人类文明的语言。
那超凡的声音并非不可听，但听闻之人必会成为她的俘虏。
与此同时，墨丘利之印在识海闪烁着光芒，一系列陌生的知识，因光照而显现。
【灵智主体：布伦希尔德/瓦尔基里？？
等阶：二阶立法者/高阶灵智体
谱系：斯堪的纳维亚
属性：生命之神
阵营：阿萨神族/奥丁神裔
描述：以挑选战死者，并将其复生为职责。
布伦希尔德是一个能够无限赐予起死回生之力的高阶灵智体。在人类文明中被视作神明，因此具有次生神格。
在时之神与命之神的立法基础上，布伦希尔德享有生命的立法权。
与死之神为永恒敌对者。
为立法而献祭原身，如今的布伦希尔德只能借助寄身合适的灵智体降灵于人前。
被布伦希尔德寄身过的低阶灵智体，将获得不死之身，前提是其灵智体并未被布伦希尔德吞噬。】
姜槿依在内心迫切的询问道：“怎样才能保证樊雨霖不被吞噬？”
然而墨丘利之印只是赋予一层笼罩在姜槿依意识之海的金色光膜，并未给予任何言语上的回应。
能够与她交流的宝剑，则仍在其意识海的深处沉睡着。
男人对如今顶着樊雨霖身体的布伦希尔德说道：“只是眼下多出来的这一具容器，您要如何处置？”他的口吻不咸不淡，似乎在讨论一件随时可以扔掉的垃圾。
只不过，当他的视线落在姜槿依身上时，冰蓝色的眼却闪过一丝极浅的好奇和玩味。
姜槿依内心大惊，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他难道知道自己并未失去主体意识？
布伦希尔德轻轻拂过姜槿依的脸蛋，眸光带着审视和挑剔：“这具容器倒也很不错，身为东方少女的滋味，我还是第一次体会呢！两个都要，不知是否可以呢？”虽是孩子般的询问，实则是命令的语气。
紧接着，她兀自沉浸在某种他人难以理解的想象中，愈发兴奋起来：“啊！两个好朋友，共享一个灵魂。不知道，他们会更爱哪一位呢！”
“遵从您的心愿。不过首先，我们得处理一下即将来临的小小麻烦。”青年含笑道。
蓝发青年忍不住抬头去偷瞄男人的脸，却只觉意识被一层迷雾笼罩，雷霆的警告随即降临，令他心神一震，再不敢多看。
对于男人的身份，他一无所知，只知是超越普通人的强大存在。能够赐予他财富与长生，是连他的上级都要如此恭敬跪拜的“大人”，是这个组织“教父”级别的长者。
四年前在海外的一座小岛上，王峰首次接触到这个神秘组织。
彼时，他喝醉酒，在几个同样是华夏国籍的商人的带领下去了一家极其豪华的夜间赌场，在那里他输光了账户上能被调用的所有资金。
为此，他不得不向赌场借贷。
契约并不像是他想的那种纸质条约。
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对他实施了催眠，并取走他身上的一罐血。
他以此获得了五百万筹码。
最终，他赢了。赢回了之前输掉的本金的三倍还不止，也得到了他人生的第一桶金。
在他准备离开赌场的时候，那些人带他去了赌场最顶层的一间办公室。
在那里，他第一次见到身边这位中年男子。
“我是借贷部经理，你可以称呼我为马里乌斯博士。”对方当时以一种极其冷淡却又彬彬有礼的口吻说道。
王峰觉得莫名其妙，一个放贷的，还非得强调自己是博士，不愧是外国友人。
不过，后来他也明白过来，所谓的借贷部经理，当然不是赌场放贷部门负责人这么简单。
当时，这个马里乌斯博士，向他展示了一个奇迹。
那是一条在水缸里的金鱼，像是魔法一样，马里乌斯以一种神秘的咒语将鱼取出来，悬在半空中，随后那鱼快速在空气中腐烂发出隐隐的恶臭。
这还未曾结束，在经历了一轮腐烂后，那条在王峰眼里已经死的不能更透的金鱼，竟然重新活了过来，徜徉在鱼缸里。
他永远忘不了，那已然散发着恶臭的金鱼，其表面的纹理，如何重新被赋予弹性和生机，就好像马里乌斯轻轻吹了一口气，鱼的眼睛便重新焕发神采。
王峰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神秘存在，或许是西方电影里的魔鬼，或者是风靡全世界的巫师，又或者是吸血鬼之类的，总归不是普通人。
王峰对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从来都不感兴趣，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会碰上，还是外国的……
但这不妨碍他听从命令，毕竟自己只是个平凡不过的小人物，而对方承诺给予的却是此生享用不尽的财富和被延长的寿命，他有什么好不满足呢？
人活一世，不就为了金钱和享受么？至于，死后的灵魂归属，他丝毫不在意，反正到时候估计也感受不到了。
对于王峰的这种肤浅的认知，马里乌斯博士从未给予纠正。
一个最下等的猪猡，勉强被选中作为下级代理人。
王峰自己恐怕都不知道，他本具有一定的灵知语言天赋，若是能好好修炼，同样可能实现灵智阶层的突破，但这一切早已被日渐污浊的欲望彻底深埋。
世界上最多的就是这样的人类，马里乌斯博士丝毫不感觉惋惜。
值得他们培养的“士兵”，以及未来的“骑士”，当然不可能是这样的货色。
不过这几年，他们搜集的“士兵”人选的质量，似乎也在直线下降。大部分人都挺不过升级的关卡，直接成为了疯子或者傻子。
西方大陆已然找不到纯净的没被污染过的灵魂了，他们这才不得不将视野放到东方。
无论是阿拉伯地区，还是印度，甚至远东地区的华夏，都成了新的目标。这势必吸引这些地区传承万年的古老修行世系的关注，甚至可能引发战争。
但，他们别无他法。
马里乌斯博士在行完礼后，很快又带着王峰离开了房间。
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少女走到青年面前，轻抚他的脸庞，悠悠说道，“真没用啊！如今，我布伦希尔德的后裔都要亲自会见这些最劣等的‘士兵’了么？”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冰蓝。
青年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愤怒和不甘，仍如雕塑般平静，缓缓开口道：
“马里乌斯博士是我忠诚的助手，是帮助我们在当今世界仍然拥有巨额财富的‘银行家’。至于那个华夏男人，他是‘代理人’，并非‘士兵’。不过这一次和以往不同，由于华夏法源与我族差异很大，契约对这类异族代理人的精神约束作用等同于无。这个人虽然微不足道，但在眼下这个时机，他的行为要是被别的阵营捕捉到异样，对我们而言也是个麻烦。”
少女微笑聆听，露出感兴趣的模样，然而下一秒，青年的脸仿佛被无数张无形的嘴啃噬着，呈现出一种异样的扭曲，渐渐焦黑而枯槁。
鲜活的肉体，顷刻变成了干尸的头颅。
少女却姿容娴静的坐在那里，只有她眼眸的冰蓝，昭示着她才是此间的最强者。
“不要和我顶嘴！你这个杂种！”少女此刻并没有开口，但一道成熟女性的声音在姜槿依和青年的意识中同时炸响。
姜槿依按捺住几欲呕吐的恐惧，仍然维持着神情的木然，在一旁一言不发。
青年强忍住上位者给予的灵压，以干尸特有的粗哑而干涩的喉咙低低的回应道：“当然——您的回归，才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似乎是被这简单的话语取悦到，少女这才略显愉快的扬了扬下巴：“我伯伦希尔德，厌恶权力斗争。不过，为了子孙后裔与吾族的永恒荣耀，这才勉强降临此间！”
她轻快的说着，青年的脸便再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姜槿依内心感到震撼。
这个附身在樊雨霖身上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好厉害的样子！
在她刚才迸发力量的那一刻，姜槿依有一种感悟，这种力量，似乎是对生命力流速的掌控。
因为能够使生命力的流速加快，于是青年人的躯体瞬间从青春走向死亡甚至干尸状态。
不过，眼下不是发散思维的时候。
即使有墨丘利之印的守护，对方此刻无法察觉她的心声，姜槿依还是克制了自己的思绪，生怕表情露出破绽。
那一头，少女的面色随即又变得忧郁哀伤，原本属于樊雨霖的美丽的琥珀色眼睛盯着某处虚空，怔怔然，似乎陷入什么回忆当中。
抚摸着那张并不属于她的少女面容，随即，她再度低低的吟唱起那首充满异域风情的曲子。
她的语言是姜槿依不可理解的，应该不属于地球上任何一种人类文明的语言。
那超凡的声音并非不可听，但听闻之人必会成为她的俘虏。
与此同时，墨丘利之印在识海闪烁着光芒，一系列陌生的知识，因光照而显现。
【灵智主体：布伦希尔德/瓦尔基里？？
等阶：二阶立法者/高阶灵智体
谱系：斯堪的纳维亚
属性：生命之神
阵营：阿萨神族/奥丁神裔
描述：以挑选战死者，并将其复生为职责。
布伦希尔德是一个能够无限赐予起死回生之力的高阶灵智体。在人类文明中被视作神明，因此具有次生神格。
在时之神与命之神的立法基础上，布伦希尔德享有生命的立法权。
与死之神为永恒敌对者。
为立法而献祭原身，如今的布伦希尔德只能借助寄身合适的灵智体降灵于人前。
被布伦希尔德寄身过的低阶灵智体，将获得不死之身，前提是其灵智体并未被布伦希尔德吞噬。】
姜槿依在内心迫切的询问道：“怎样才能保证樊雨霖不被吞噬？”
然而墨丘利之印只是赋予一层笼罩在姜槿依意识之海的金色光膜，并未给予任何言语上的回应。
能够与她交流的宝剑，则仍在其意识海的深处沉睡着。
男人对如今顶着樊雨霖身体的布伦希尔德说道：“只是眼下多出来的这一具容器，您要如何处置？”他的口吻不咸不淡，似乎在讨论一件随时可以扔掉的垃圾。
只不过，当他的视线落在姜槿依身上时，冰蓝色的眼却闪过一丝极浅的好奇和玩味。
姜槿依内心大惊，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他难道知道自己并未失去主体意识？
布伦希尔德轻轻拂过姜槿依的脸蛋，眸光带着审视和挑剔：“这具容器倒也很不错，身为东方少女的滋味，我还是第一次体会呢！两个都要，不知是否可以呢？”虽是孩子般的询问，实则是命令的语气。
紧接着，她兀自沉浸在某种他人难以理解的想象中，愈发兴奋起来：“啊！两个好朋友，共享一个灵魂。不知道，他们会更爱哪一位呢！”
“遵从您的心愿。不过首先，我们得处理一下即将来临的小小麻烦。”青年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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