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大儒

    官方参与搞县学的话,规模小尚可,但要弄成鸿都门学那样,很大概率会是中道崩殂,甚至可能被扼杀在襁褓里。

    “有些着急了吧?”

    听完,戏志才皱着眉头问道。

    当初刘绍给他的大战略计划中,关于教育方面的内容非常详细,不论是搞学府亦或是私塾,然后用科考晋升的办法去筛选人才,那都是在天下大乱的前提下,否则很容易就会引起多方注意。

    “不,实则我们已经落后了。”刘绍有些无奈地看向郭嘉,苦笑着说道:“奉孝,将消息放出来吧,虽说很难以接受,但该有的准备还是需要的。”

    郭嘉收敛起笑容,面无表情地说着:“天子如今已经病重,朝中的军政大权掌握在蹇硕、张让等人的手里,卢中郎将和何大将军似有谋划,司徒袁隗与中军校尉袁绍则是在秘密收拢党人,洛阳城里暗潮汹涌,除此外,雍凉的动作也不小,我花了很大功夫才弄清楚,原来董卓居然攀附上了何大将军!”

    话音落下,在场的人面色突变。

    “史侯没有被立为太子吗?”

    见众人望向自己,陈群觉得自己必须要站出来问些什么了,庙堂的大事关乎着今后的布局,不容不紧张,虽说以他们的毒辣眼光来看,天下混乱已经是定局。

    “没有,天子没有立储君的意思……”郭嘉摇了摇头,接着发表自己的看法:“但依我来看,若是天子下不定决心,那么无论怎样,史侯登基是必然的。”

    灵帝虽然喜欢小儿子刘协,但废长立幼乃是大忌,没点正当的理由是说服不了那些大臣的,事实上,哪怕宦官最后赢了,皇位也落不到刘协的头上。

    但,没办法,最后来的是董卓。

    “再晚的话,等到大权旁落,天下豪杰并起后,我们的优势就会越来越小,精兵、钱粮,这些我们一步步辛苦打造出来的东西,只能算得上是别人的出发点。”

    刘绍的神情凝重,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琅琊发展到现在,吊打同时期的绝大部分的诸侯是没问题的,但绝对不包括袁家和曹操那些捡便宜的家伙。

    作为西园八校尉,刘绍毫不怀疑曹操和袁绍走的时候绝对带走了一部分精锐,甚至何进的残党以及宫廷禁卫军说不定都被收入囊中,而招兵买马这种东西,对于声望已经刷起来的袁绍和曹操来说,根本不是事。

    更别说汝南袁氏本来就是累世豪门,哪怕是曹操,在钱财方面也是不缺的,有本家和夏侯氏支持,一路诸侯的气势很快就能打出来。

    “既然如此,谁能出师?”

    话说到这份上,也没人拒绝了,谁不想先人一步,问题在于,在座的各位虽然都有不错的智慧才识,但要说教书育人,真没经验。

    “县学初期,我去负责吧,虽说不见得就能有多大效果,但好歹能照着读,有些理解也都符合。”刘绍一眼扫过去,所有人皆是沉默不语,只能无奈地接下这项差事,“子仲和河北甄氏搭上线了,想要靠盐业技术一家独大肯定是没希望了,但多少能从甄氏手里能赚点回来,邺县的话,如果能沟通成功,以后我们的运输方面,会省心不少……”

    稍作思索,刘绍就没说话了,他忽然想到,应该将先重心放在徐州的本土,这样不容易被坑,万一以后冀州被袁绍给占了,冲突一旦爆发,己方的运输线被切断就是必然的结果。

    “你们注意点就行,子仲自己会有分寸的,无利不起早,甄氏想要完整的技术,不大出血是不可能的,毕竟苏双和张世平只是贩盐,并没有权力卖技术。”刘绍长吐一口气,只觉得好多计划都只存在脑海,距离实现还有很长的时间。

    “你这,跟交代遗言一样!”

    听着刘绍的长篇大论,郭嘉忍不住皱起眉头,有些不满。

    闻言,刘绍顿时脸色一黑:“你别咒我!”

    “说实话而已。”郭嘉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然后喃喃自语:“看样子天子应该是命不久矣了,我在朝中安排的棋子不多,估计得加大情报力度了。”

    “重要的是董卓,宦官方面不用管,他们自己会作死的。”

    临走时,刘绍忍不住提醒一句。

    而此刻的诸葛亮和诸葛瑾已经离开驿站,晃着晃着来到刘绍的酒楼里用餐。

    “大兄,这里的厨娘手艺比咱家的要好!”吃着盘子里的菜时,诸葛亮忍不住发出感慨。

    “嗯,确实不错,而且琅琊的高人也很多,不说我们见过一面的刘子奕,光是那位戏志才,就让我感受到很大的压力。”诸葛瑾边吃边回忆起自己和戏志才的对话,其中很多地方他都落在下风。

    “哦,是吗?”

    诸葛亮满不在乎,继续埋头吃饭。

    然而,恍神间,有人迈步走到诸葛瑾面前,那是一名中年男子,其身穿宽大的长袍,腰间别着玉佩,剑穗等物,颇有洒脱的风范,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两位,可否借座?”

    诸葛亮看了看并不热闹的酒楼,空座很多,根本没必要来蹭座,于是摇了摇头:“不借。”

    “孔明莫要胡闹,兄台请坐。”

    诸葛瑾有些无奈,伸手指向自己的身旁,示意男人请便。

    “士元,快来坐。”

    男人朝后面招了招手,只见一个脸色黝黑的小孩犹豫着走过来。

    “先生,他们不欢迎我们……”

    站在男人身旁的小孩皱着眉头,看向诸葛亮的眼中有些畏惧,然后抓着衣角不肯落座。

    “没有没有……”诸葛瑾摆了摆手,忙不迭地替诸葛亮解释:“只是我的阿弟有些太不愿意和陌生人交流而已,在下阳都诸葛瑾,不知两位是?”

    “哦,没事。”中年男子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同样施礼道:“在下司马徽,字德操,此乃我朋友的侄儿,姓庞名统,字士元,我等见此间稍显冷淡,于是便沽酒几角,想来找人闲谈几许。”

    闻言,诸葛瑾的脸色骤变。

    “可是颍川的水镜先生?”

    “哦?足下认识我?”司马徽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青年。

    “久闻先生大名,今日得见,乃是诸葛瑾的荣幸。”诸葛瑾站起身来,虽说司马徽作为隐士少有人知,但毕竟诸葛氏的人脉也不差,山野秘闻多少还是知道的。

    甚至短短几句话后,诸葛瑾也已经猜出来司马徽口中的朋友是谁了,鹿门书院的创始人——襄阳名士庞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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