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识范秀才

    第二天一早，严头就把施十一叫了过去“刘二都给我说了，你小子可以啊，懂得不少，还说也就是他们吴老大讲究，他是寨主的话，绝对不让你回来了。当前这世道虽然不大行，但我没觉出什么乱世快到了的迹象啊，怎么你和吴寨主都说快乱了呢”。我靠，我能告诉你现在给我一种北宋末年的感觉吗，施十一边想边说道“我们的消息太不灵通的，丐帮能传递不少信息，但都是民间的为主，民间的疾苦太重了，赋税太高、徭役太多了，各处都有起义的，这证明民心不稳啊，吴寨主毕竟是官军出来的，打过仗，了解乾朝的战斗力，也明白面对的敌人什么样，他觉着乾朝快打不过对手了，一个不注意就是奔雷之势、天下浩劫啊”

    “我们这些人，官府是指望不上了，我们说的好听是丐帮，但不能真当一辈子乞丐啊，我觉着我们必须干些什么。严头，你也是大户人员出身，听吴寨主说你本来也是想走读书人考科举的路子，后来人生剧变才走到了今天，你没想过让这些丐帮孩子们也读读书，不求参加科举，至少认识字、会算数，以后也多些路子”施十一开始忽悠严头。

    严头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施十一“谁来教丐帮的孩子啊，这乾朝，读书人个个鼻孔朝天，看不起我们啊”。“有钱能使鬼推磨，咱也不需要名家大儒，找几个破落秀才教认字，再找几个手艺人教点技能，我再自己上阵，教点奇奇怪怪的东西，放心好了，咱们又不是培养文曲星，有你严头一半的文化就行了，嘿嘿”“小子找打！”

    “所以我们现在的重点是发展经济，你不知道经济啥意思也没事，就是产粮食、挣钱，不能再把大家的时间浪费在满足吃穿上了。咱们壶州是在半岛的东面，再往东就没什么像样的城了，官府的力量也基本很少了，而且这里山地丘陵也不少，我们还是应该自己找块地方建个落脚地，种种地、养养牛羊鸡鸭的，有流民我们就收拢着，慢慢来。不过这些目前看来都需要钱啊”

    严头长大着嘴，一脸震惊的说“你这是要造反啊”“什么话，我这是想替乾朝多养点百姓，改善下生活，你看吴寨主不也干的好好的吗，主要是现在朝廷也顾不过来吗”“你和吴寨主整的那个卖盐计划怎么样啊？你弄得这个盐确实好，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个好的盐，而且听说一弄一大堆啊，价钱低的很啊”“所以说这是我们当前的第一要务，搞掉丁员外，我们来卖盐。严头，吴寨主送的黄白之物多给我点，再安排两个功夫好、人机灵的人跟着我，我这几天去壶州城多逛逛，看看能收获点啥”

    第二天一早，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才出门，不怨别的，主要是除了施十一在三蟒寨混了套像样的衣服，剩下的人凑不出两套非丐帮特色的衣服，后来还是到附近的农户家借了两套才出的门。

    在壶州城溜达了一圈发现，除了丁员外家的米面盐茶的铺子比较大外，剩下的也就翠红楼和几个酒店看起来像个样子，小摊居多，真正开门头的不多，估计壶州也就是标准的乾朝四线城市。不过施十一发现有一家裁缝店有点意思，铺面设置合理、整洁大方，关键是还是一条龙服务，买布、量体、裁制、送货一气呵成。其实这些不重要，最让施十一感到有意思的是，店门口挂了幅上联“巧手裁剪刀刀剪出百花艳”，在下联处写了幅告示，求下联，如优秀被本店采纳，将赠送麻木、棉布、蜀锦各3丈。施十一看着这并不难的上联，这丰厚的奖励，再看看有着岁月痕迹的上联的牌匾，突然感觉这不是和后世的黑心商家一样吗，你对的再好他都说不够好，反正这个下联肯定一直空着，如果在加上一句“最终解释权归店家所有”，那就更像了。

    施十一抬头就走了进去，店小二看着这个十来岁的孩子，后面跟着两个穿着农夫衣服的壮年，一时间竟然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组织，不过这小二职业素养还挺高，热情的招待上来了“客官，您要点什么，我们这布好、裁缝也好……”此处省略无数字。施十一制止了话痨小二，你们东家呢，我来对对联的，然后发现小二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忙问“怎么了，不能对吗”，小二连忙道“能对，不过您是这三个月里第一个过来对的”“是不是之前好多人来对，不管对的多好，你们掌柜的都说不行，不是最好的，后来就没人来了是吧”“太对了”。果真如此啊，在这个年代这个掌柜的有这个思想也属难得了，“我今天就是来对对联的，请你们掌柜的出来吧”“您跟我来，掌柜的就在里屋”

    一进里屋施十一愣住了，这不是一个裁缝店老板应该在的屋子，更像是一个想考进士的人的书房，屋里全是书，一个秀才打扮的年轻人以一种葛优瘫的姿势坐在竹椅上，看见有人进来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小剪子，这是来大客户了吗，快上茶”“公子，不是，这位小哥是来对对联的”。听到这句，这个年轻人竟然瞬间没了精神，没精打采的说了句，对吧，就又坐下了。

    “对对联为虚，引人为主，公子的小手段目前看起来效果一般啊”施十一让两个跟随和小剪子出去后开门见山的说道，“你胡说啥，我堂堂范秀才的学识谁不知道，找幅好对子才是我的想法，至于几间铺子，不过是点家业罢了，谁看得到眼里”范秀才有点气急败坏的说道。

    范秀才？这么巧，莫非这就是丁员外准备退婚的未来女婿，范进士的儿子，哈哈，这就好。“不过我看范秀才读的这本书是《东海风物志》啊，莫非科举考试还考这些”，施十一又随便的在周围的书架走了一圈道“范公子爱好广泛啊，《蜀中奇谈》《西域景物略》《富国策》，除了科举之外的书看来都有啊，估计小剪子也不认识字，还天天以为他家公子为了科举辛苦读书呢”。“科举的书都在家里放着呢，这里自然放些别的”“我今天偶尔路过公子就在这里，而且公子为了应付对对联之人肯定经常在这里啊，我看公子的心不在科举之上啊”“有事说事，你个小屁孩跑这里消遣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