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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绵虒杜家(求月票)

    等到乱糟糟的豪强部曲送到大营时,诸葛瞻一脸愕然。

    阎宇领兵整顿,在大营之外另建一营专门安置这些豪强的私兵。

    诸葛瞻则从豪强子弟们的口中了解到了陈袛的所作所为,不仅长叹一声:

    “杀便杀了,给他一个痛快的就行,又何必在他死前折磨他一番呢?”

    “陈袛此举太过不仁了!”

    何随在诸葛瞻身旁思索一番,开口反驳道:

    “大概事急从权吧!”

    “俗话说: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鱼家是第一个敢反抗奉宗的。”

    “若是奉宗不以最酷烈的手段将其打压下去,恐怕鱼家之后,还会有人蠢蠢欲动啊!”

    诸葛瞻长叹:

    “可,可手段未免...”

    何随严肃道:

    “莫非君侯以为鱼家主是什么好人吗?”

    “灾年时压低田价,甚至买卖人口。”

    “常年则打压粮价,或是放口子钱。”

    “一个手段干净的人是绝无可能成为豪强的!而他成为豪强那便说明了他手段绝不干净!”

    诸葛瞻语噎,莫名想起了马克·吐温对法国大革命的评价:

    “恐怖时代”其实出现过两次,只要我们不是太健忘,能够这样去看。一次是在激情澎湃之下杀人,另一次是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一次只延续了几个月,另一次却历经千年;一次导致了一万人丧生,另一次却死了一亿人。

    可是,令我们心惊肉跳的却都是那个次要的“恐怖”造成的惨状,也就是说,那一次转瞬即逝的恐怖。反过来看,一瞬间死在利斧之下,与一辈子挨饿受冻,受尽屈辱蹂躏,苦熬苦撑,慢慢折磨至死相比,还能算什么惨状?一眨眼被雷劈死,与绑在火刑柱上慢慢烧死想比,又算得了什么?

    我们每一个人都曾受到谆谆教导,要我们想一想那一次短暂的恐怖就心惊胆战,悲痛无比,可一处城市公墓就能容纳所有死者的棺材;然而,那一次比较久远但却实有其事的恐怖造成的死者,只怕是整个法国也埋不下。那一次的恐怖才真有说不出的惨烈和可怕,只是从来没有人教育我们看清那场浩劫,或者说给予应得的理解。

    不曾想,自己也成为了能够主宰他人性命的大人物。

    不曾想,自己也要逐渐沾染上或无辜或罪有应得之人的鲜血。

    何随咳嗽一声,打断了诸葛瞻的思绪。

    “据我所知,已有起码二十多批,三四百蛮夷被不明身份的人截杀。”

    “恐怕鱼家主与这不明身份之人关系匪浅。”

    “君侯若实在有负罪之心,这样想,会不会更加好受一些呢?”

    诸葛瞻用满是歉意的目光看向何随:

    “让季业见笑了。”

    “我身为大汉武侯却如此的软弱。”

    何随笑着摇头道:

    “君侯,臣不认为这是软弱,相反这是一种仁义。”

    “闻其声不忍食其肉,见其生不忍见其死。”

    “鱼家主虽然罪无可赦,君侯依旧能为这种人落泪,只希望君侯不要宽恕他。”

    诸葛瞻点头道:

    “夫垂泣不欲刑者,仁也;然而不可不刑者,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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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多了近两千余名士卒与五十名能够识字的豪族子弟,无论是阎宇还是何随都忙碌起来。

    阎宇不留情面的将士卒打乱,以老卒为什长、伍长,重新组建这只豪族部曲。

    其中自有桀骜跋扈之徒不服,阎宇毫不留情的将其枭首,悬于旗杆,众人皆怖然。

    何随则了解豪族子弟们的才干与性格,挑选部分能任事的作为书佐,辅助自己。

    诸葛瞻只露了个面,和豪族子弟们稍微交流了一下。

    并不是说管理的人越多越好。

    按照后世管理学著名的“一个人管理七人原则”,如果超出这个范围就容易产生疏忽。

    体力劳动除外,像后世的连队人数基本在120人左右。

    就是因为超过这个人数容易出现陌生人,150人以内,那大家起码还算是见面之交。

    当然,也有大神级人物能够超出这个限制。

    例如韩信,丞相都是如此。

    陈袛那边的查案还在继续,查案发展到如今,已经彻底沦为了一个政治大案。

    即便是普通百姓都觉察出来了!

    不过平日里百无聊赖的他们只觉得很兴趣,这事无疑是让他们平淡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

    陈袛一路裹挟豪强,清点各家人口以及田地,然后带着他们前往下一家。

    罗宪的神经绷紧。

    别看各家豪强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便惊恐的打开邬堡,任凭陈袛处置。

    只有罗宪知道,这种毫无军纪可言的乱军是多么的脆弱。

    不消说,只要一队骑兵佯装进攻,引发营啸。

    都不用别人进攻,己方的军队大概率会被自己人踩死。

    然而只会横行乡里的土豪劣绅们显然没几个看过兵书。

    蜀汉也存在了十余年,明面对抗朝廷的豪右也没想象的那么多。

    这才一路顺风的裹挟一家又一家的豪强。

    豪强们或主动或被动的交出人口及土地的名册,然后跟在陈袛的身后。

    这次大行军一直持续了半个月。

    陈袛则来到了他的最后一关——绵虒杜家。

    邬堡门口打开,有人早已在此等候着他。

    陈袛向前,对面的文士则对他行礼,开口说道:

    “鄙人杜房,见过明府。”

    陈袛点头,开口说道:

    “既然杜家主大开城门,盛情邀请。那我们进去再聊如何?”

    杜家主被噎住,他从袖子中掏出一叠厚厚的书信递给了陈袛。

    “明府还是先看看这些再说?”

    陈袛接过,只是看了看折叠书信的写信人都有谁。

    涪陵徐家,先家,范家。

    巴西波家,谢家,然家。

    巴东白家,程家,常家。

    建宁龙家,董家。

    ...

    陈袛看过几封后便不再往下看去,他的脸上露出冷笑。

    杜房则微笑着说道:

    “明府,众怒难违啊!”

    “须知往日里,便是丞相都要三请我家的俊杰啊!”

    “明府又怎能失蜀人之心呢?”

    陈袛冷笑,从袖管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杜房道:

    “失去蜀人之心?”

    “君侯的老师大儒谯周得知尔等做出此番叛逆之举,特意来信斥责尔等,你要不要看一下呢?”

    杜房的脸色为之一变。

    陈袛则继续说道:

    “我是来打击违背纲纪之徒,而非针对豪族世家的!”

    “你若是清白,又何惧我进去搜查一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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