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粮食采购
咖啡馆的聚会并不是采购流程的结束。小拉格纳还没从奶油蘑菇汤的味道重缓过神来，亚历克西斯就拉着他参加了另一场聚会。
晓月港的人喜欢在办正事的时候谈情色，该谈情色的场合办正事。红蔷薇酒吧正是以情色场合办正事闻名于晓月港的。名称上带着酒吧，但红蔷薇并不售卖多少葡萄酒。
小拉格纳和亚历克西斯现在坐在酒吧包厢的松软沙发里，身旁几位闻名的交际花伺候二人的茶水。既然会长已经达成了初步的意向，具体的采购细节就由协会里的粮商亲自出面。
亚历克西斯清楚协会有想要试试小拉格纳这位年轻人深浅的意思。其他销售白葡萄酒和朗姆酒的酒庄老板恐怕也是这个想法。小拉格纳此时无心想这些，一个刚刚从炮兵学院中毕业的学生，从来没见识过所谓社交圈的赫赫威名，几个交际花就应付不来确实是一件不能再正常的事情。
亚历克西斯在这行混了很久了。他招了招手叫来侍应生：“把这些小姐们送出去。”又从口袋中摸出来八枚金玫瑰，“这两枚是你、毕苏斯基先生的，剩下的三位小姐一人两枚。今天晚上就不要再来人了。”
侍应生心领神会，将小拉格纳从交际花的调戏中拉了出来。亚历克西斯清了清嗓子：“各位，现在我们该谈点正事了吧。”
“瞧你急的，亚历克西斯。你把大伙们的兴致都打乱了，这晚上还久得很，没必要那么急切。”
“要是平时来咱们可以慢慢喝，慢慢谈。”亚历克西斯掏出了乔瓦尼和会长的手书，“今时毕竟不同往日，现在是战时。这是乔瓦尼将军和会长的条子，想来各位在协会也商量出了价格。情况要是更紧急一点，乔瓦尼将军就会让议会通过征收法案，现在还能掏出钱来做买卖，已经是各位占了天大的便宜了。”
“这个自然。海棠领的军队在前线保卫家园，首相政府的王国军又不来，全力支持咱们自己的兵是每个海棠领人的本分，会长也都打过招呼了。”一位酒庄老板笑道：“那么，身边这位青年才俊怎么称呼？”
“拉格纳·罗斯-普鲁斯子爵。将军眼里的红人，明白吗？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整个达尔斯顿旅。”亚历克西斯拍了拍小拉格纳的肩膀。
“丑话说在前头，现在海棠领的财政状况也不好。各位要是贪得无厌，恐怕弟兄们在打死北佬之前就得让各位吃枪子。这样对咱们都不好。”小拉格纳烦了一天，不准备跟这些奸商在谈具体数额的时候客气。
“那么，乔瓦尼阁下准备买点什么呢？”
“磨成面粉的小麦、风干十五天以上的羊肉干、中等品质的白葡萄酒、蜂蜜酒和朗姆酒。浆果干最好也要一部分，新鲜蔬菜则看各位能提供什么了，最好是放得长的马铃薯。”
领头的谷物商人递给亚历克西斯一份表格：“这是我们商量好的报价。四家粮商共同出货。”
亚历克西斯粗略扫了一眼，然后把表格递给小拉格纳。
小拉格纳面无表情地看完报价，又将他还给了谷物商人。“我们再商量一下具体的价格。不会花费很长时间的，明天见。”
两人回到了下榻的旅馆。亚历克西斯望向窗外的街道：“关于那份报价你有什么看法？”
“这些价格基本都能压得更低一点。冬季囤粮伺机卖高价是晓月港的传统，我只是吃不准他们的粮仓里究竟存了多少粮食。”
“还有其他有问题的吗？”
“晓月港有多少磨坊现在还能动？我们不能让士兵吃生麦。”
“十四座？十五座？这个谷物协会会长自己会安排。往常都会先磨一部分送过去，而后的补给加工完后再交付。”
“我看了晓月港晨报、晚报和其他什么箴言报之类的报纸。交易栏里几乎都是在求购，甚至在求购大批量的熏鱼干。”
“囤积居奇是商人的至理。算了别提熏鱼干了，来到晓月港多少吃点好的。你说，冬霜隘口那一仗的消息，还要多久就能传到这里来？”
小拉格纳坐在床边脱下了靴子，“我们用三天时间就到了晓月港，马都快跑死了。乔瓦尼将军会在4日前后下令给议会回电吧，我猜明天那些记者就有消息了。”
第二纪元1138年新星月6日，晓月港
正如小拉格纳所料，晓月港晨报当天就以头版头条的形式公布了此次胜利。海棠领的人民高呼着乔瓦尼·比格尼亚的名字，在街头欢庆。没消停几天的老军人们又凑到了一块儿。
“我就说这些蛮子不堪一击。连那些南方人引以为傲的胸甲都抗不住火枪的冲击，难道赤裸上身的蛮子就能抗枪子了吗？”一个穿着老式禁卫军制服的老头在酒吧里开怀大笑，“要我说，首相政府就是一群怂包。两倍人数都打不过达尔斯顿旅，陆军大臣要是下定决心，阿克萨那小子早就得去冰晶群岛里喂鱼。”
桌子边的其他人也都在放声大笑。一位退役军官装束的中年人站了起来：“诸位，乔瓦尼将军在要塞大败北境氏族，我等都是在行伍里干过的，与有荣焉，我请在场每人一杯蜂蜜酒。干杯！”
其他人纷纷端起酒杯，“为了胜利，干杯！”
作为要塞守卫战斗的功臣之一的小拉格纳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和朋友们交谈着。这些从行伍中退役的士兵与军官凭借着战斗中获得的功勋积累了第一桶金，大部分都成为了晓月港经济运转的中流砥柱。
小拉格纳凭着乔瓦尼的条子和达尔斯顿旅的帽徽很快就取得了他们的信任。没有人比这些产业规模或大或小的店主更了解市场行情。计算从来就难不倒炮兵学院的毕业生，他很快就了解了那几家粮商所能提供价格的冗余。熏鱼干的批发价在十个权杖，小麦一桶要一个皇冠。
“就是算上磨成面粉的代工费，如果我们接受了他们提出的报价，他们也是暴利。”
“商人是逐利的嘛。火中取栗的事情都没少干。”
晓月港的人喜欢在办正事的时候谈情色，该谈情色的场合办正事。红蔷薇酒吧正是以情色场合办正事闻名于晓月港的。名称上带着酒吧，但红蔷薇并不售卖多少葡萄酒。
小拉格纳和亚历克西斯现在坐在酒吧包厢的松软沙发里，身旁几位闻名的交际花伺候二人的茶水。既然会长已经达成了初步的意向，具体的采购细节就由协会里的粮商亲自出面。
亚历克西斯清楚协会有想要试试小拉格纳这位年轻人深浅的意思。其他销售白葡萄酒和朗姆酒的酒庄老板恐怕也是这个想法。小拉格纳此时无心想这些，一个刚刚从炮兵学院中毕业的学生，从来没见识过所谓社交圈的赫赫威名，几个交际花就应付不来确实是一件不能再正常的事情。
亚历克西斯在这行混了很久了。他招了招手叫来侍应生：“把这些小姐们送出去。”又从口袋中摸出来八枚金玫瑰，“这两枚是你、毕苏斯基先生的，剩下的三位小姐一人两枚。今天晚上就不要再来人了。”
侍应生心领神会，将小拉格纳从交际花的调戏中拉了出来。亚历克西斯清了清嗓子：“各位，现在我们该谈点正事了吧。”
“瞧你急的，亚历克西斯。你把大伙们的兴致都打乱了，这晚上还久得很，没必要那么急切。”
“要是平时来咱们可以慢慢喝，慢慢谈。”亚历克西斯掏出了乔瓦尼和会长的手书，“今时毕竟不同往日，现在是战时。这是乔瓦尼将军和会长的条子，想来各位在协会也商量出了价格。情况要是更紧急一点，乔瓦尼将军就会让议会通过征收法案，现在还能掏出钱来做买卖，已经是各位占了天大的便宜了。”
“这个自然。海棠领的军队在前线保卫家园，首相政府的王国军又不来，全力支持咱们自己的兵是每个海棠领人的本分，会长也都打过招呼了。”一位酒庄老板笑道：“那么，身边这位青年才俊怎么称呼？”
“拉格纳·罗斯-普鲁斯子爵。将军眼里的红人，明白吗？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整个达尔斯顿旅。”亚历克西斯拍了拍小拉格纳的肩膀。
“丑话说在前头，现在海棠领的财政状况也不好。各位要是贪得无厌，恐怕弟兄们在打死北佬之前就得让各位吃枪子。这样对咱们都不好。”小拉格纳烦了一天，不准备跟这些奸商在谈具体数额的时候客气。
“那么，乔瓦尼阁下准备买点什么呢？”
“磨成面粉的小麦、风干十五天以上的羊肉干、中等品质的白葡萄酒、蜂蜜酒和朗姆酒。浆果干最好也要一部分，新鲜蔬菜则看各位能提供什么了，最好是放得长的马铃薯。”
领头的谷物商人递给亚历克西斯一份表格：“这是我们商量好的报价。四家粮商共同出货。”
亚历克西斯粗略扫了一眼，然后把表格递给小拉格纳。
小拉格纳面无表情地看完报价，又将他还给了谷物商人。“我们再商量一下具体的价格。不会花费很长时间的，明天见。”
两人回到了下榻的旅馆。亚历克西斯望向窗外的街道：“关于那份报价你有什么看法？”
“这些价格基本都能压得更低一点。冬季囤粮伺机卖高价是晓月港的传统，我只是吃不准他们的粮仓里究竟存了多少粮食。”
“还有其他有问题的吗？”
“晓月港有多少磨坊现在还能动？我们不能让士兵吃生麦。”
“十四座？十五座？这个谷物协会会长自己会安排。往常都会先磨一部分送过去，而后的补给加工完后再交付。”
“我看了晓月港晨报、晚报和其他什么箴言报之类的报纸。交易栏里几乎都是在求购，甚至在求购大批量的熏鱼干。”
“囤积居奇是商人的至理。算了别提熏鱼干了，来到晓月港多少吃点好的。你说，冬霜隘口那一仗的消息，还要多久就能传到这里来？”
小拉格纳坐在床边脱下了靴子，“我们用三天时间就到了晓月港，马都快跑死了。乔瓦尼将军会在4日前后下令给议会回电吧，我猜明天那些记者就有消息了。”
第二纪元1138年新星月6日，晓月港
正如小拉格纳所料，晓月港晨报当天就以头版头条的形式公布了此次胜利。海棠领的人民高呼着乔瓦尼·比格尼亚的名字，在街头欢庆。没消停几天的老军人们又凑到了一块儿。
“我就说这些蛮子不堪一击。连那些南方人引以为傲的胸甲都抗不住火枪的冲击，难道赤裸上身的蛮子就能抗枪子了吗？”一个穿着老式禁卫军制服的老头在酒吧里开怀大笑，“要我说，首相政府就是一群怂包。两倍人数都打不过达尔斯顿旅，陆军大臣要是下定决心，阿克萨那小子早就得去冰晶群岛里喂鱼。”
桌子边的其他人也都在放声大笑。一位退役军官装束的中年人站了起来：“诸位，乔瓦尼将军在要塞大败北境氏族，我等都是在行伍里干过的，与有荣焉，我请在场每人一杯蜂蜜酒。干杯！”
其他人纷纷端起酒杯，“为了胜利，干杯！”
作为要塞守卫战斗的功臣之一的小拉格纳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和朋友们交谈着。这些从行伍中退役的士兵与军官凭借着战斗中获得的功勋积累了第一桶金，大部分都成为了晓月港经济运转的中流砥柱。
小拉格纳凭着乔瓦尼的条子和达尔斯顿旅的帽徽很快就取得了他们的信任。没有人比这些产业规模或大或小的店主更了解市场行情。计算从来就难不倒炮兵学院的毕业生，他很快就了解了那几家粮商所能提供价格的冗余。熏鱼干的批发价在十个权杖，小麦一桶要一个皇冠。
“就是算上磨成面粉的代工费，如果我们接受了他们提出的报价，他们也是暴利。”
“商人是逐利的嘛。火中取栗的事情都没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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