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帮你报仇
今晚是柳泉到东平侯府以来最忙的一晚。
他本是御医，却因得罪贵妃娘娘身边的红人，被除了官籍，原是要带着一家老小回乡，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界，他没了太医的职衔，根本养不活一家人。
一个月前，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是明指挥使将他聘到家中，又单独拨了个偏僻院子给他一家老小居住，尽管这人是朝臣们都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头子，可却是他柳泉实打实的贵人。
“府中女眷身体虚弱，需要调养，你多费心。”
这是进府第一天贵人交待他的话，直到今日之前，他都不知那位“身体虚弱”的女眷，姓甚名谁。
等灵儿姑娘将他急急拉去天顺楼，又在客房门口见到面色煞白的贵人抱着那位姑娘出去，他才知道自己要伺候的正主儿是哪位。
今晚府里的两位姑娘虽说都“病”了，可柳泉心里门清，贵人到底更在意哪个。
这不，他正在隔壁为玲珑姑娘诊脉，方才玲珑姑娘泡了冷水，如今也有些起热，可还没等他拟好方子，灵儿又来催他。
“大人见姑娘烧的难受，让您再去看看。”
柳泉心里有些不想过去，虽说治病救人是他的职责所在，可念兮姑娘受惊发热，他已经开过药。病去如抽丝，哪能那么快就见效。何况明大人黑着一张脸坐在一旁，戾气大的恨不能立马暴起杀人，屋里伺候的人个个都胆战心惊。
谁乐意去受那份罪，他是贵人也不行！
可想归想，他还是脚步飞快的小跑过去，开玩笑，谁敢让“玉面阎罗”等着。
“大人，姑娘她体内的热毒一时发不出去，才会辗转难忍，不如打盆温水，替姑娘擦洗擦洗，兴许她会好受许多。”
明烨立刻追问，“擦哪里效果最好？她能马上降温？“
“这……”柳泉有些为难，降温是不可能马上降温的。
“前胸后背，手心脚心，都可以试试。”
试试？
明烨有些不悦，瞪着惯会打太极的柳泉，“若是此法不能奏效，你……”
他没有往下说，柳泉却心中一凉，暗暗祈祷，保佑念兮姑娘快快退烧，千万别殃及他这片池鱼。
“你还不走？”
明烨斜睨这没眼力见的府医，一副你好大狗胆竟还赖着不走，难道是想看姑娘擦身的表情。
柳泉赶忙退下。
可还没等他将气喘匀，李典李大人又寻到他，“玲珑嫌药苦，不肯喝。你这里有没有不苦的药？”
柳泉：这府医的活比当御医还难！
*
明烨吩咐人打了水，亲自试了水温，将帕子拧到半干，掀开被子，大掌朝着念兮伸去。
灵儿看着主子一系列的动作，忍了再忍，终是忍不住问道：“主子，还是奴婢来吧？”
更深露重，孤男寡女这么动手动脚，真的合适吗？！何况姑娘伤的很重，她之前给姑娘擦洗时，看到身上好多淤痕，主子你别一个不着，伤上加伤！
明烨连眼风都没给灵儿一个，手下动作不停，将念兮翻过身，让她斜趴在床上，手顺着衣领就滑下去。
“下次再多嘴，就给我滚回挲夜，出去。”
他动作轻柔，如三月春风拂面，细腻和煦，说出的话也没有任何起伏，平平无奇，却吓得灵儿打了个激灵，赶忙滚了出去。
等人走了，明烨轻哼一声，重新将帕子浸湿。他连念兮胸口的红痣长在哪边都知道，如今不过是怕灵儿粗手粗脚弄疼了她，擦个背而已，又有什么干系。
天地可鉴，他从未想过占她便宜。
可当他将无意中触到她锦缎般滚烫的皮肤时，脑海中不自觉浮现白天那一幕。
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他猛然站起身，这屋里地龙烧的太热，他感觉热的有些喘不过气，需要去外面清醒清醒。却忘了方才自己为了方便擦身，将念兮扶趴在他的腿上，此刻他突然起身，念兮就滚了下去。
明烨急忙将人抱住，却见她亵衣半开，大片莹白如玉的肌肤裸露，精致的锁骨深陷，怎么看都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如果那上面没有点点瘀痕的话。
到这些伤，他种种属于男人的暇思都戛然而止，轻轻将衣服掩好，他帮她盖好被子，看到念兮原本润泽的唇因发热干燥起皮，准备出去倒杯水。
“大人？”
身后传来一声绵软，他回过头，就见温念兮不知何时睁开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明烨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他嗓子发干，半晌才干巴巴的问道：“好些了吗？”
念兮此时烧的迷糊，浑身都在疼，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她不再逞强，眼泪从浓密的睫毛下涌出，“我好疼，好怕……可是我不能走，我要保护玲珑……她吃了那么多苦，我不能再看着她受伤害……”
“外祖母，囡囡好害怕……我，再也不干净了，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为你们报仇……”
她哭得神智不清，话也说得语无伦次，反复叫着外祖母，期间偶尔也会喊一声明大人。
这是明烨第三次见念兮哭。
他见过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见过她机智怼人的样子，见过她倔强一根筋的样子，知道她骨头硬，可现在的她，人后哭得那么可怜，可想而知她用了多少力气，才在人前装的滴水不漏。
念兮哭的时候，是没有声音的，只是蹙着眉头，间或发出一声呜咽。
明烨站在床边，良久未言，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床上的人忽然惊叫出声，身体抖如筛糠，“滚开……不要碰我……”
他上前两步，握住念兮双肩，试图让她清醒。可男子的靠近，却加剧了念兮的恐惧，她尖叫一声，试图从床上爬起来，却因生病四肢绵软无力，爬到一半又跌了下去。
她哭闹的厉害，发出如乳兽一般的嘶吼，搓着手上被抓出的瘀痕，陷入梦魇中不能自拔。
明烨怕她再伤到自己，上前一步紧紧将人抱住，一直过了许久，她才渐渐安静下来。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大人？”
明烨退后少许，握着念兮的双肩，看着她哭红的双眼，那里面是他的影子，全然信任。
他说。
“我帮你报仇。”
他本是御医，却因得罪贵妃娘娘身边的红人，被除了官籍，原是要带着一家老小回乡，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界，他没了太医的职衔，根本养不活一家人。
一个月前，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是明指挥使将他聘到家中，又单独拨了个偏僻院子给他一家老小居住，尽管这人是朝臣们都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头子，可却是他柳泉实打实的贵人。
“府中女眷身体虚弱，需要调养，你多费心。”
这是进府第一天贵人交待他的话，直到今日之前，他都不知那位“身体虚弱”的女眷，姓甚名谁。
等灵儿姑娘将他急急拉去天顺楼，又在客房门口见到面色煞白的贵人抱着那位姑娘出去，他才知道自己要伺候的正主儿是哪位。
今晚府里的两位姑娘虽说都“病”了，可柳泉心里门清，贵人到底更在意哪个。
这不，他正在隔壁为玲珑姑娘诊脉，方才玲珑姑娘泡了冷水，如今也有些起热，可还没等他拟好方子，灵儿又来催他。
“大人见姑娘烧的难受，让您再去看看。”
柳泉心里有些不想过去，虽说治病救人是他的职责所在，可念兮姑娘受惊发热，他已经开过药。病去如抽丝，哪能那么快就见效。何况明大人黑着一张脸坐在一旁，戾气大的恨不能立马暴起杀人，屋里伺候的人个个都胆战心惊。
谁乐意去受那份罪，他是贵人也不行！
可想归想，他还是脚步飞快的小跑过去，开玩笑，谁敢让“玉面阎罗”等着。
“大人，姑娘她体内的热毒一时发不出去，才会辗转难忍，不如打盆温水，替姑娘擦洗擦洗，兴许她会好受许多。”
明烨立刻追问，“擦哪里效果最好？她能马上降温？“
“这……”柳泉有些为难，降温是不可能马上降温的。
“前胸后背，手心脚心，都可以试试。”
试试？
明烨有些不悦，瞪着惯会打太极的柳泉，“若是此法不能奏效，你……”
他没有往下说，柳泉却心中一凉，暗暗祈祷，保佑念兮姑娘快快退烧，千万别殃及他这片池鱼。
“你还不走？”
明烨斜睨这没眼力见的府医，一副你好大狗胆竟还赖着不走，难道是想看姑娘擦身的表情。
柳泉赶忙退下。
可还没等他将气喘匀，李典李大人又寻到他，“玲珑嫌药苦，不肯喝。你这里有没有不苦的药？”
柳泉：这府医的活比当御医还难！
*
明烨吩咐人打了水，亲自试了水温，将帕子拧到半干，掀开被子，大掌朝着念兮伸去。
灵儿看着主子一系列的动作，忍了再忍，终是忍不住问道：“主子，还是奴婢来吧？”
更深露重，孤男寡女这么动手动脚，真的合适吗？！何况姑娘伤的很重，她之前给姑娘擦洗时，看到身上好多淤痕，主子你别一个不着，伤上加伤！
明烨连眼风都没给灵儿一个，手下动作不停，将念兮翻过身，让她斜趴在床上，手顺着衣领就滑下去。
“下次再多嘴，就给我滚回挲夜，出去。”
他动作轻柔，如三月春风拂面，细腻和煦，说出的话也没有任何起伏，平平无奇，却吓得灵儿打了个激灵，赶忙滚了出去。
等人走了，明烨轻哼一声，重新将帕子浸湿。他连念兮胸口的红痣长在哪边都知道，如今不过是怕灵儿粗手粗脚弄疼了她，擦个背而已，又有什么干系。
天地可鉴，他从未想过占她便宜。
可当他将无意中触到她锦缎般滚烫的皮肤时，脑海中不自觉浮现白天那一幕。
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他猛然站起身，这屋里地龙烧的太热，他感觉热的有些喘不过气，需要去外面清醒清醒。却忘了方才自己为了方便擦身，将念兮扶趴在他的腿上，此刻他突然起身，念兮就滚了下去。
明烨急忙将人抱住，却见她亵衣半开，大片莹白如玉的肌肤裸露，精致的锁骨深陷，怎么看都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如果那上面没有点点瘀痕的话。
到这些伤，他种种属于男人的暇思都戛然而止，轻轻将衣服掩好，他帮她盖好被子，看到念兮原本润泽的唇因发热干燥起皮，准备出去倒杯水。
“大人？”
身后传来一声绵软，他回过头，就见温念兮不知何时睁开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明烨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他嗓子发干，半晌才干巴巴的问道：“好些了吗？”
念兮此时烧的迷糊，浑身都在疼，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她不再逞强，眼泪从浓密的睫毛下涌出，“我好疼，好怕……可是我不能走，我要保护玲珑……她吃了那么多苦，我不能再看着她受伤害……”
“外祖母，囡囡好害怕……我，再也不干净了，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为你们报仇……”
她哭得神智不清，话也说得语无伦次，反复叫着外祖母，期间偶尔也会喊一声明大人。
这是明烨第三次见念兮哭。
他见过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见过她机智怼人的样子，见过她倔强一根筋的样子，知道她骨头硬，可现在的她，人后哭得那么可怜，可想而知她用了多少力气，才在人前装的滴水不漏。
念兮哭的时候，是没有声音的，只是蹙着眉头，间或发出一声呜咽。
明烨站在床边，良久未言，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床上的人忽然惊叫出声，身体抖如筛糠，“滚开……不要碰我……”
他上前两步，握住念兮双肩，试图让她清醒。可男子的靠近，却加剧了念兮的恐惧，她尖叫一声，试图从床上爬起来，却因生病四肢绵软无力，爬到一半又跌了下去。
她哭闹的厉害，发出如乳兽一般的嘶吼，搓着手上被抓出的瘀痕，陷入梦魇中不能自拔。
明烨怕她再伤到自己，上前一步紧紧将人抱住，一直过了许久，她才渐渐安静下来。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大人？”
明烨退后少许，握着念兮的双肩，看着她哭红的双眼，那里面是他的影子，全然信任。
他说。
“我帮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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