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城外游
一晃又是半月有余，江南的雨似乎更勤了。
柳府，一处时常被府上人忽略的巷尾处。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路灿此时独自依偎在这巷尾的梁柱上，看着雨滴滑过芭蕉，打下枝头残花，雨声飘落，落在屋檐。
路灿吟着这首地球宋时竹山先生的《听雨》，同时伸手，捧一手雨点，入掌微凉。
路灿看着手中雨滴，回味着刚刚吟诵的诗篇，故作深沉，文艺青年嘛，要的就是这个范儿。
又想起，其实在那戏剧般的比武招亲后，他们和冯母等人别过，而之后几天，见未有冯府之人寻他，便琢磨着大概此间事了，就想拉着楚老四返回金陵。
结果嘛，当然被某人以冠冕堂皇的借口拦下了，而路灿也是看着楚仁伤势没利索，就又在柳府住下。
雨渐渐停了，空气中慢慢多了丝燥热。
路灿起身，一身白袍耀眼，来到江南，他确实喜欢古风长袍更多一点，头上扎了个高高马尾，一股由内而外的少年气，犹如仲夏夜玻璃碗里的青柠香。
突然一阵微风拂过，路灿顺着清风，几个闪身消失不见。
来到柳府后花园，路灿看着不远处凉亭的两人，慢慢走了过去。
“四哥，柳姑娘。”
“老七，你过来了啊，如今微风不燥，天气正好，正好你我二人吟诗作对一番，好叫柳姑娘品鉴一番。”
路灿白眼，吟诗作对，就你？
可看着眼前伤势不在，顶着一头卷发，正拼命装模作样散发风度的四哥，他不时有些恍惚。
江上雨夜之中，那个疯魔般的绝情剑客，和眼前这个玩意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他。
路灿假装没听见，不搭理他，转而把目光看向趴在石桌上的柳夏，她还是那般不施粉黛，此时她正抱着一堆小说画本，“咯咯”笑个不停。
在柳府这么些天，路灿发现眼前姑娘，那是对这些小说画本情有独钟地很。
“柳姑娘，你似乎对这些书上的故事喜欢的紧啊。”
柳夏抬头，迎着路灿莞尔一笑。
“那可不，只有书上才有这么甜甜的爱情啊，穷书生可以和千金小姐终成眷属，野丫头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现实中哪儿有这些事。”
路灿轻笑，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他的思绪又拉到另一个时空地球之上，那儿也是小说流行，很多人沉迷的很。
思索一番，大概大家都觉得自己生活太普通，索然无味吧，才想透过文字，去看看另一个人波澜壮阔的一生。
一旁楚仁见状，挺直胸膛，理了理衣襟，故作深沉。
“柳姑娘，你是否听过一句话，阳光正好，木已成林。”
见眼前之人没有反应，楚仁连忙又清了下嗓子。
“咳咳，柳姑娘，那你是否还听过一句话，从此烟雨落江南，一人撑伞两人行？”
楚仁语罢，斜眼偷偷瞅着柳夏，见不为自己言语所动，顿时眉头一皱，暗想，难道说法太过委婉，她听不懂？那就直接一点。
“其实，柳姑娘不必羡慕书中的故事，眼下就有人愿意陪你在这世间沉浮，看这花开花落，这难道不比书中虚构精彩？”
柳夏:“……”
“什么？老楚你糊涂了？又是阳光又是下雨的？”
路灿扶额，这姑娘的确是蕙质兰心，可对于这男女之事就是不开窍，按理说看了那么多话本，就是头猪，也该明白其中门道。
路灿反倒是觉得，大概是眼前姑娘聪慧，一眼便看破楚仁渣男本质，现在搁这装傻充愣呢。
楚仁见对方不接招，也是面不改色，还是那般故作风度。
“柳姑娘，我是看现在雨停了，阳光正好，恰好前几日老七说闷得慌，想出去走走，所以不如去城外散心，如何？”
“可以啊，这几日看书看累了，是该出去走走了，动静结合有益修道。”
一旁路灿只觉得心累，这渣男，为啥总是拿他当借口。
……
说走就走，雨后的城外确实宜人，他们拢共就三人，架着一辆兽辇，行走在林荫小道上。
架车自然是路灿的活，至于楚仁，佳人当前，他得保持风度。
这里算是清河郡城外围，没城里那般繁热，路上只有偶尔三两行人。
穿过一段小道后，路灿听到不远处传来很多孩童“哼哼哈嘿”的叫喊声。
架着兽辇过去一看，原来是小河旁，一群孩童正在跟着一个武夫模样的中年汉子，练着拳脚。
小孩们年岁不大，最大不过六岁，最小才是堪堪走路的小豆丁，看他们衣着，虽然不是富贵打扮，但也大多是殷实之家。
路灿不有嘿嘿一笑，看来大唐帝国的爹妈也喜欢拼娃啊，内卷很严重啊。
在这里，虽然修炼一道普及很是广泛，但无论文脉，兵修，或者是道家还是其他，越到后面，越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
名师指点，各种资源那是缺一不可，所以有条件的父母都是对自己小孩从小培养，一步先，步步先，这在何时都是说的通的。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群孩童的不远处，还有几个幼童，他们穿着就较为朴素，此时正躲在河边一块大鹅卵石后面，向着这边偷瞄。
看着其中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孩，一只手牵着牛绳，另只手跟着比划招式，路灿觉得有趣，就停好兽辇走了过去。
“嘿，小孩，在练武呢？”
这小孩看着来人，连忙放下比划的手掌，低头不语，只是紧握着牛绳，兴许是见到路灿白袍公子打扮，气度超然，有些被震住了。
路灿看着这小孩旁还有几个更小的，还穿着开裆裤，在地上横七竖八坐着，正从小河里舀水和稀泥玩，活脱脱一个个小泥猴子。
路灿不由童心大发，也蹲下和他们玩了起来，玩着玩着，路灿还拿起一块稀泥糊在那个大一点的孩子的鼻蛋上。
兴许是路灿的举动，这小孩也不再拘谨，脸上露出些笑容。
“哥哥，我叫小江，头几天刚满七岁，这几个都是我弟弟妹妹，平时大人都忙，就我带着他们放牛。”
“对了，哥哥，你会不会修炼啊，就像那边那个武师大叔一样，他可厉害了，这附近家里有闲钱的人家，都把小孩送给他教导呢。”
路灿笑了笑，捏了捏小江鼻子，他之前就注意到了，虽然那个兵修不过一境，但基础颇为扎实，对那些孩童也是颇为认真教导，算是一位好师傅。
“修炼啊，懂一点吧，不过懂的不算太多，我也才修炼不久，不过很辛苦的。”
“那哥哥，你也是一个俊杰，我听很多大人说过，能习武修炼就一定是俊杰，就像那边的小孩一样，他们都是，不像我，只能放牛，没事下河摸鱼。”
路灿皱眉，看着眼前有些颓然的小屁孩。
“小江，谁给你说的习文练武才是俊杰啊，在我看来，你能下河摸鱼，上树掏鸟窝那才是天地间一等一的豪杰。”
“哥哥，你说我这样的也能是豪杰吗？”
路灿摸摸孩童小脑袋，道：“当然了，小江，你要知道，优秀从来不是靠别人定义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人生，不同的精彩，何须和他人比较啊。”
“小江，你要记住，少年的模样就是，像花儿一样努力绽放，像树苗一样茁壮成长，好好吃饭，开心快乐的长大，能做到这样，你就是那最了不起的俊杰。”
“咯咯咯，小江哥哥是俊杰，我们也是俊杰，嘻嘻。”
旁边几个小豆丁听了路灿言语，其中深意可能听不大懂，但不妨碍他们乐的前俯后仰。
这时，楚仁和柳夏走了过来，刚刚停好兽辇后，柳夏说附近有处小摊有卖清河的特色饮料，楚仁便跟屁虫的跟着去了。
“老四，尝尝看，味道不错。”
路灿接过楚仁递过来竹罐，小尝一口，只觉得味道清爽，冰冰凉凉。
低头一看，只见几个小豆丁正眼巴巴望着他，便把手中之物递了出去。
“小江，哥哥尝过了，你和你弟弟妹妹尝尝吧。”
一旁柳夏见状，有些羞赧，道：“抱歉啊，没想到还有小孩，该多买点的。”
路灿笑着扬扬手，示意不必在意，看着排着队，一人一口喝着的小豆丁们，又看着不远处在教授拳脚功夫的武师。
“对了，小江，你不是问哥哥会不会修炼吗？现在哥哥给你打套拳吧，看好了啊。”
路灿一闪，掠到一旁空草坪上。
拳若惊鸿，带起小孩们的阵阵惊呼。
画面定格，阳光下，微风中，小河旁，打拳的白衣公子，惊呼鼓掌的小豆丁们，还一对神仙般的年轻男女。
柳府，一处时常被府上人忽略的巷尾处。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路灿此时独自依偎在这巷尾的梁柱上，看着雨滴滑过芭蕉，打下枝头残花，雨声飘落，落在屋檐。
路灿吟着这首地球宋时竹山先生的《听雨》，同时伸手，捧一手雨点，入掌微凉。
路灿看着手中雨滴，回味着刚刚吟诵的诗篇，故作深沉，文艺青年嘛，要的就是这个范儿。
又想起，其实在那戏剧般的比武招亲后，他们和冯母等人别过，而之后几天，见未有冯府之人寻他，便琢磨着大概此间事了，就想拉着楚老四返回金陵。
结果嘛，当然被某人以冠冕堂皇的借口拦下了，而路灿也是看着楚仁伤势没利索，就又在柳府住下。
雨渐渐停了，空气中慢慢多了丝燥热。
路灿起身，一身白袍耀眼，来到江南，他确实喜欢古风长袍更多一点，头上扎了个高高马尾，一股由内而外的少年气，犹如仲夏夜玻璃碗里的青柠香。
突然一阵微风拂过，路灿顺着清风，几个闪身消失不见。
来到柳府后花园，路灿看着不远处凉亭的两人，慢慢走了过去。
“四哥，柳姑娘。”
“老七，你过来了啊，如今微风不燥，天气正好，正好你我二人吟诗作对一番，好叫柳姑娘品鉴一番。”
路灿白眼，吟诗作对，就你？
可看着眼前伤势不在，顶着一头卷发，正拼命装模作样散发风度的四哥，他不时有些恍惚。
江上雨夜之中，那个疯魔般的绝情剑客，和眼前这个玩意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他。
路灿假装没听见，不搭理他，转而把目光看向趴在石桌上的柳夏，她还是那般不施粉黛，此时她正抱着一堆小说画本，“咯咯”笑个不停。
在柳府这么些天，路灿发现眼前姑娘，那是对这些小说画本情有独钟地很。
“柳姑娘，你似乎对这些书上的故事喜欢的紧啊。”
柳夏抬头，迎着路灿莞尔一笑。
“那可不，只有书上才有这么甜甜的爱情啊，穷书生可以和千金小姐终成眷属，野丫头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现实中哪儿有这些事。”
路灿轻笑，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他的思绪又拉到另一个时空地球之上，那儿也是小说流行，很多人沉迷的很。
思索一番，大概大家都觉得自己生活太普通，索然无味吧，才想透过文字，去看看另一个人波澜壮阔的一生。
一旁楚仁见状，挺直胸膛，理了理衣襟，故作深沉。
“柳姑娘，你是否听过一句话，阳光正好，木已成林。”
见眼前之人没有反应，楚仁连忙又清了下嗓子。
“咳咳，柳姑娘，那你是否还听过一句话，从此烟雨落江南，一人撑伞两人行？”
楚仁语罢，斜眼偷偷瞅着柳夏，见不为自己言语所动，顿时眉头一皱，暗想，难道说法太过委婉，她听不懂？那就直接一点。
“其实，柳姑娘不必羡慕书中的故事，眼下就有人愿意陪你在这世间沉浮，看这花开花落，这难道不比书中虚构精彩？”
柳夏:“……”
“什么？老楚你糊涂了？又是阳光又是下雨的？”
路灿扶额，这姑娘的确是蕙质兰心，可对于这男女之事就是不开窍，按理说看了那么多话本，就是头猪，也该明白其中门道。
路灿反倒是觉得，大概是眼前姑娘聪慧，一眼便看破楚仁渣男本质，现在搁这装傻充愣呢。
楚仁见对方不接招，也是面不改色，还是那般故作风度。
“柳姑娘，我是看现在雨停了，阳光正好，恰好前几日老七说闷得慌，想出去走走，所以不如去城外散心，如何？”
“可以啊，这几日看书看累了，是该出去走走了，动静结合有益修道。”
一旁路灿只觉得心累，这渣男，为啥总是拿他当借口。
……
说走就走，雨后的城外确实宜人，他们拢共就三人，架着一辆兽辇，行走在林荫小道上。
架车自然是路灿的活，至于楚仁，佳人当前，他得保持风度。
这里算是清河郡城外围，没城里那般繁热，路上只有偶尔三两行人。
穿过一段小道后，路灿听到不远处传来很多孩童“哼哼哈嘿”的叫喊声。
架着兽辇过去一看，原来是小河旁，一群孩童正在跟着一个武夫模样的中年汉子，练着拳脚。
小孩们年岁不大，最大不过六岁，最小才是堪堪走路的小豆丁，看他们衣着，虽然不是富贵打扮，但也大多是殷实之家。
路灿不有嘿嘿一笑，看来大唐帝国的爹妈也喜欢拼娃啊，内卷很严重啊。
在这里，虽然修炼一道普及很是广泛，但无论文脉，兵修，或者是道家还是其他，越到后面，越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
名师指点，各种资源那是缺一不可，所以有条件的父母都是对自己小孩从小培养，一步先，步步先，这在何时都是说的通的。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群孩童的不远处，还有几个幼童，他们穿着就较为朴素，此时正躲在河边一块大鹅卵石后面，向着这边偷瞄。
看着其中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孩，一只手牵着牛绳，另只手跟着比划招式，路灿觉得有趣，就停好兽辇走了过去。
“嘿，小孩，在练武呢？”
这小孩看着来人，连忙放下比划的手掌，低头不语，只是紧握着牛绳，兴许是见到路灿白袍公子打扮，气度超然，有些被震住了。
路灿看着这小孩旁还有几个更小的，还穿着开裆裤，在地上横七竖八坐着，正从小河里舀水和稀泥玩，活脱脱一个个小泥猴子。
路灿不由童心大发，也蹲下和他们玩了起来，玩着玩着，路灿还拿起一块稀泥糊在那个大一点的孩子的鼻蛋上。
兴许是路灿的举动，这小孩也不再拘谨，脸上露出些笑容。
“哥哥，我叫小江，头几天刚满七岁，这几个都是我弟弟妹妹，平时大人都忙，就我带着他们放牛。”
“对了，哥哥，你会不会修炼啊，就像那边那个武师大叔一样，他可厉害了，这附近家里有闲钱的人家，都把小孩送给他教导呢。”
路灿笑了笑，捏了捏小江鼻子，他之前就注意到了，虽然那个兵修不过一境，但基础颇为扎实，对那些孩童也是颇为认真教导，算是一位好师傅。
“修炼啊，懂一点吧，不过懂的不算太多，我也才修炼不久，不过很辛苦的。”
“那哥哥，你也是一个俊杰，我听很多大人说过，能习武修炼就一定是俊杰，就像那边的小孩一样，他们都是，不像我，只能放牛，没事下河摸鱼。”
路灿皱眉，看着眼前有些颓然的小屁孩。
“小江，谁给你说的习文练武才是俊杰啊，在我看来，你能下河摸鱼，上树掏鸟窝那才是天地间一等一的豪杰。”
“哥哥，你说我这样的也能是豪杰吗？”
路灿摸摸孩童小脑袋，道：“当然了，小江，你要知道，优秀从来不是靠别人定义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人生，不同的精彩，何须和他人比较啊。”
“小江，你要记住，少年的模样就是，像花儿一样努力绽放，像树苗一样茁壮成长，好好吃饭，开心快乐的长大，能做到这样，你就是那最了不起的俊杰。”
“咯咯咯，小江哥哥是俊杰，我们也是俊杰，嘻嘻。”
旁边几个小豆丁听了路灿言语，其中深意可能听不大懂，但不妨碍他们乐的前俯后仰。
这时，楚仁和柳夏走了过来，刚刚停好兽辇后，柳夏说附近有处小摊有卖清河的特色饮料，楚仁便跟屁虫的跟着去了。
“老四，尝尝看，味道不错。”
路灿接过楚仁递过来竹罐，小尝一口，只觉得味道清爽，冰冰凉凉。
低头一看，只见几个小豆丁正眼巴巴望着他，便把手中之物递了出去。
“小江，哥哥尝过了，你和你弟弟妹妹尝尝吧。”
一旁柳夏见状，有些羞赧，道：“抱歉啊，没想到还有小孩，该多买点的。”
路灿笑着扬扬手，示意不必在意，看着排着队，一人一口喝着的小豆丁们，又看着不远处在教授拳脚功夫的武师。
“对了，小江，你不是问哥哥会不会修炼吗？现在哥哥给你打套拳吧，看好了啊。”
路灿一闪，掠到一旁空草坪上。
拳若惊鸿，带起小孩们的阵阵惊呼。
画面定格，阳光下，微风中，小河旁，打拳的白衣公子，惊呼鼓掌的小豆丁们，还一对神仙般的年轻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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