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鲛人妖宫
南海闵钟山地处偏远，岛上风景秀美，人迹罕至。传闻每当十五月圆之夜，便会有鲛人登岸，在月下垂泪，那眼泪一滴滴的都化作珍珠，价值千金。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段子墨仰躺在甲板的摇摇椅上，将双手枕在脑后，十分惬意地晒着太阳，想起古诗中这一句有关鲛人的典故，不觉吟诵出声。
“咦？看不出来，子墨道友真是吟得一手好诗啊~”
“哈哈哈，这首《锦瑟》乃是古人所作，我哪里有这般文采？”
几人在飞舟上闲聊，不出半日，远远见到海面上现出一座占地极广的小岛。那岛上山势雄伟险峻，起伏连绵，倒是一个好去处。莫天行收去方舟，几人来到这海岛之上，此时已是黄昏，一轮夕阳晚照，海面上泛起道道金光，倒也颇为壮观。
“爹爹与那些鲛人约在十五月圆之夜海滨相会，今天正是十五，总算没有误了时候。”
“哥哥，那些鲛人长得会不会很可怕啊？”
“呵呵，你要是觉得害怕就呆在岛上，等我去见过那鲛人族的族长再带你回去。”
“切~我才不怕呢！”
莫嫣满不在乎地撇撇嘴，随后走到沙滩上堆起了沙堡。段子墨的心中多少也有些期待，到底这些鲛人是人首鱼身还是鱼首人身？又或者是如同西方传说中的美人鱼？
哗啦啦~
海水冲击着沙滩，几人在岸边等了一阵，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然而对方却迟迟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这颗化灵丹事关重大，那些鲛人族怎么敢不守信用？”
莫嫣光着一双小脚丫，在海水中趟来趟去，道：“也许是他们记错了时间吧？”
“怎么可能，每当十五月圆之夜鲛人们都会浮出海面，吸收天地灵气，这也是服用化灵丹的最佳时机。那鲛人族族长已经活了几百多年，前些日子忽然来信说他大限将至，如今好不容易有一颗化灵丹可以助他进阶，一定会早早就派人等在这里才对……难道是他的妖宫中出现了什么变故？”
莫天行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看着脚下漆黑的海面，正自沉吟，却见那海水之中忽然亮起两道微光。他定睛一看，赫然发现那竟是一双眼睛，比寻常人大了数倍不止！
“出来！”
莫天行一声厉喝，一掌凌空拍出，海面上顿时掀起一道粗大水柱。而夹杂在那水柱之中的还有一道黑色影子，被水柱冲到岸边。段子墨借着月光看清那怪物的面貌，不禁微微吃了一惊。这怪物人身鱼尾，浑身上下铺满绿色的鳞片，便如一层甲胄。此外，他脑后生有背鳍，如同鹿角，两只眼睛散发出幽幽绿芒，极为可怖。这哪里是什么鲛人，分明就是一只鱼怪！
这只鱼怪甫一上岸，立刻躬身跪倒在地，求饶道：“上仙饶命！饶命啊！是鲛人族长派我来的！”
“你是来接我们的？怎么到这时候才来？”
“不瞒上仙，小的是鲛人妖宫的护卫。我们族长前几日突发恶疾，似乎……似乎命不久矣，宫里上下乱成一团，因此小的才耽搁了时间……”
“原来如此，这倒怪不得你。”
“不知道那枚化灵丹……”
“化灵丹就在我身上，赶快带我去鲛人妖宫吧。要是去的晚了，你们族长的命说不定就没了。”
“是，这两位是一起的吗？”
“没错。”
“好吧，几位请跟我来。”
那鱼怪当先领路，莫天行右手一挥，形成一道灵力护罩，护住三人，跟在那鱼怪身后，朝着幽深的海底行去。那鱼怪游行如飞，然而莫天行跟在他的身后却如闲庭散步，犹有余力。段子墨和莫嫣两个则好奇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海底成群的游鱼，只觉得十分有趣。
约莫行了小半个时辰，段子墨正觉得有些气闷，忽然见到前方若有亮光。
“前面便是鲛人妖宫了，几位这边请。”
眼前所见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两旁用珊瑚、怪石点缀，虽然并不如何高深华美，却也十分讲究。段子墨看得啧啧称奇，走到那宫门底下，才发现四周的海水全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
“你快看那匾额顶上~”
段子墨听到书灵的声音，抬头看匾额时，见那鲛人妖宫四个字的上方镶嵌着一枚熠熠生辉的绿色珠子，他心中一动，道：“难道这就是那颗凝碧珠？”
“没错，不过真要是能那么轻易拿到就好喽~”
“什么意思？”
“那鲛人族的族长好歹也是四阶巅峰魔兽，相当于人类修士的元婴期大圆满，可是他的寝宫却连一个守卫也没有，你难道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这倒也是……”
段子墨暗自戒备，两人正说话间，那鱼怪扭动着粗壮的尾巴，已经领着三人来到一间美轮美奂的水晶宫殿。几名与他容貌相似的鱼怪手中拿着船锚一样的粗大武器，站在大殿两侧。
莫天行心中不悦，道：“这就是你们鲛人一族的待客之道吗?”
“这几日宫里乱成一团，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招待不周，还请上仙见谅。我们族长正在后殿休息，请上仙将那枚化灵丹交予我，待我们族长痊愈以后，再来款待。”
“不行，这枚化灵丹我必须亲手交到你们族长手中。”
“我们族长卧病在床，恐怕不能亲来拜见。”
“那么你就领我去见他。”
“这……好吧，待我去请示一下，几位请在这里稍等片刻。”
那鱼怪走到一众鲛人身侧，耳语几句，他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莫天行却听得一清二楚。
“子墨道友，今天这件事恐怕不妙啊……”
“怎么？”
“这些鲛人都是来监视我们的，待会儿若有什么变故，千万不可离开我的身边。”
片刻之后，那鱼怪从屏风后转了出来，道：“几位，我们族长有请。”
三人各自戒备，随着他来到后殿。后殿上摆着一张床榻，从床榻的上方垂下来一条白色床幔，隔着这条床幔依稀能够看到有一个人影躺在床上，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从中传出。
“外面来的可是药王谷的弟子？”
“正是，在下莫天行，这是舍妹莫嫣……”
“嗯，我等你们好久了，咳咳……快把那化灵丹给我吧。”
“这……”
莫天行微一沉吟，暗中释放出灵力感知，然而那布帘上却像是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将他的感知隔绝在外。他仍不死心，道：“前辈，不知可还记得二十年前之事？”
“呵呵，这有什么记不得的？当年你父亲为了得到青蟒海妖的九幽冷火，请一名化神长老出手，带着十几名金丹、元婴一起来到南海之中围追堵截。那青蟒海妖虽然敌不过他们，但临死反扑，想要和你父亲同归于尽，还是我把他救下来的。你父亲由此而晋阶为圣品炼丹师，并允诺二十年后为我炼制一枚圣品化灵丹，前些日子我自觉寿元将尽，派人去给你父亲传信，请他兑现当初的承诺。”
莫天行听他侃侃而谈，说得丝毫不错，然而没亲眼目睹他的尊容，总是心有不甘，道：“不是在下不放心，只是这枚丹药事关重大，不知族长可否让在下一睹尊容？”
“贤侄的担忧未免太过了吧？”
“虽然这个要求的确有些过分，不过……”
莫天行心中犹豫，总觉得今天的事情处处透着古怪，可到底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好吧，那就请你一个人过来，验明……咳咳，验明正身吧！”
莫天行闻言，向前走上两步，拉开床幔，然而眼前之人哪里是什么糟老头子，分明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那女子身上盖着一层薄被，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材，眼神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莫天行只是看了一眼，便深深地陷了进去，再也无法自拔。
女子媚眼如丝，一手抿着娇艳欲滴的红唇，媚声道：“怎么样，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莫天行愣愣地点点头，随后乖乖地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小玉瓶，正欲递出，段子墨却已经听得这鲛人族长声音有异，连忙出声喝道：“天行兄！”
莫天行顿时清醒过来，见那女子伸手欲夺，一个闪身，从床榻之侧退开。
那女子一挥衣袖，两旁的床幔顿时洞开，她侧身子躺在卧榻之上，右手支颐，一条修长的鱼尾轻轻摆动着，笑眯眯地看着眼前三人，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妖女，你是谁！”
“呵呵，我便是那青蟒海妖的女儿了~”
“甚么！那么那些鲛人都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当初害死我父亲的，也有那鲛人族长一份儿，我把他们全都关押在海底地牢里了。”
她轻拍手掌，数十只鱼怪纷纷现身，将三人包围在中间。这些海妖大多都是二阶、三阶，莫天行自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有眼前这只海妖，竟然能够在一瞬间蛊惑自己的心志，那么至少也是四阶妖兽。他自己虽然有把握可以逃出去，但是妹妹莫嫣和那段子墨却势必丧命于此！
莫嫣十分畏惧地躲在哥哥身后，莫天行拍拍她的小脑袋瓜，意示安慰，随后苦笑道：“子墨道友，我本来想为你寻那凝碧珠，想不到却连累你陷入险境……”
“呵呵，先别着急，你手里不是还有那枚化灵丹吗？”
“化灵丹？对啊！”
莫天行眼前一亮，道：“海妖，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
“嗯？看来你还是没有弄清楚现在的状况啊，你有什么资格可以和我谈条件？”
“就凭这枚化灵丹！你如此苦心积虑，所图的不就是这枚化灵丹吗？”
“那又如何？”
“你若是肯放过我三人性命，那么我便将这化灵丹给你！”
“哈哈哈哈，你们可是那莫丹辰的子嗣，难道以为仅凭一枚区区化灵丹，我就会放过你们吗？”
“那么我就将这枚丹药毁掉好了，大不了大家拼个鱼死网破！”
莫天行右手微微用力，将那玉瓶捏碎，从中掉出一颗黄澄澄的丹药，中间的地方有一道丹纹，异香扑鼻，显然这便是那传说中的化灵丹了。那海妖看到他手中的这枚丹药，顿时眼前一亮。
“一枚化灵丹只能够换取一个人的性命，这是我的底线。”
“你的目标应该只有我们两个吧？这位兄台与你素不相识，你又何必为难他？”
“呵呵，这小子打乱了我的计划，我心情不好，当然要杀他！”
“你！”
莫天行见这海妖如此狡诈，心中恨得她咬牙切齿，可自己却又偏偏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如何取舍，由你们自己定夺。否则就算你把这化灵丹毁了，我也要把你们一个个全都挫骨扬灰，为我父亲报仇雪恨！”
那海妖眼中流露出怨毒的神色，莫天行不禁脊背发冷，三人走到宫殿一角，低声商议。
“子墨道友，你瞧如何？我的意思是用这枚丹药换取我妹妹的周全，之后我会全力助你逃脱！”
莫嫣的眼角挂着泪水，道：“哥哥，都怪我，要不是我贪玩儿，就不会这样了……”
“唉，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两人相对而泣，段子墨忽地一拍手掌，在脑海中对书灵道：“我明白了！看样子接下来的剧情就是莫嫣离去，原主和这莫天行在一起拼死血战，夺了门口的那枚凝碧珠之后便遁走了！”
“对对对~我突然想起来，原著中莫嫣作为叶枫的后宫之一，有一个大她几岁的哥哥，似乎是个废人，应该就是这莫天行了。而且原著中她出场的时候神色总是冷冰冰的，与现在活泼的性格完全不同，原来是经历了这样的事情……”
“我擦，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这男主也太畜生了吧！”
“你想哪儿去了，叶枫是在成为圣阶炼丹师以后才与这莫嫣认识的，那都是好几年以后的事情了！”
“哦哦，那还好。不过这莫天行也真是仗义，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竟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段子墨看着哭成泪人的莫嫣，又看看一脸决绝地莫天行，心中不由得对这兄妹俩起了好感。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段子墨仰躺在甲板的摇摇椅上，将双手枕在脑后，十分惬意地晒着太阳，想起古诗中这一句有关鲛人的典故，不觉吟诵出声。
“咦？看不出来，子墨道友真是吟得一手好诗啊~”
“哈哈哈，这首《锦瑟》乃是古人所作，我哪里有这般文采？”
几人在飞舟上闲聊，不出半日，远远见到海面上现出一座占地极广的小岛。那岛上山势雄伟险峻，起伏连绵，倒是一个好去处。莫天行收去方舟，几人来到这海岛之上，此时已是黄昏，一轮夕阳晚照，海面上泛起道道金光，倒也颇为壮观。
“爹爹与那些鲛人约在十五月圆之夜海滨相会，今天正是十五，总算没有误了时候。”
“哥哥，那些鲛人长得会不会很可怕啊？”
“呵呵，你要是觉得害怕就呆在岛上，等我去见过那鲛人族的族长再带你回去。”
“切~我才不怕呢！”
莫嫣满不在乎地撇撇嘴，随后走到沙滩上堆起了沙堡。段子墨的心中多少也有些期待，到底这些鲛人是人首鱼身还是鱼首人身？又或者是如同西方传说中的美人鱼？
哗啦啦~
海水冲击着沙滩，几人在岸边等了一阵，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然而对方却迟迟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这颗化灵丹事关重大，那些鲛人族怎么敢不守信用？”
莫嫣光着一双小脚丫，在海水中趟来趟去，道：“也许是他们记错了时间吧？”
“怎么可能，每当十五月圆之夜鲛人们都会浮出海面，吸收天地灵气，这也是服用化灵丹的最佳时机。那鲛人族族长已经活了几百多年，前些日子忽然来信说他大限将至，如今好不容易有一颗化灵丹可以助他进阶，一定会早早就派人等在这里才对……难道是他的妖宫中出现了什么变故？”
莫天行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看着脚下漆黑的海面，正自沉吟，却见那海水之中忽然亮起两道微光。他定睛一看，赫然发现那竟是一双眼睛，比寻常人大了数倍不止！
“出来！”
莫天行一声厉喝，一掌凌空拍出，海面上顿时掀起一道粗大水柱。而夹杂在那水柱之中的还有一道黑色影子，被水柱冲到岸边。段子墨借着月光看清那怪物的面貌，不禁微微吃了一惊。这怪物人身鱼尾，浑身上下铺满绿色的鳞片，便如一层甲胄。此外，他脑后生有背鳍，如同鹿角，两只眼睛散发出幽幽绿芒，极为可怖。这哪里是什么鲛人，分明就是一只鱼怪！
这只鱼怪甫一上岸，立刻躬身跪倒在地，求饶道：“上仙饶命！饶命啊！是鲛人族长派我来的！”
“你是来接我们的？怎么到这时候才来？”
“不瞒上仙，小的是鲛人妖宫的护卫。我们族长前几日突发恶疾，似乎……似乎命不久矣，宫里上下乱成一团，因此小的才耽搁了时间……”
“原来如此，这倒怪不得你。”
“不知道那枚化灵丹……”
“化灵丹就在我身上，赶快带我去鲛人妖宫吧。要是去的晚了，你们族长的命说不定就没了。”
“是，这两位是一起的吗？”
“没错。”
“好吧，几位请跟我来。”
那鱼怪当先领路，莫天行右手一挥，形成一道灵力护罩，护住三人，跟在那鱼怪身后，朝着幽深的海底行去。那鱼怪游行如飞，然而莫天行跟在他的身后却如闲庭散步，犹有余力。段子墨和莫嫣两个则好奇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海底成群的游鱼，只觉得十分有趣。
约莫行了小半个时辰，段子墨正觉得有些气闷，忽然见到前方若有亮光。
“前面便是鲛人妖宫了，几位这边请。”
眼前所见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两旁用珊瑚、怪石点缀，虽然并不如何高深华美，却也十分讲究。段子墨看得啧啧称奇，走到那宫门底下，才发现四周的海水全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
“你快看那匾额顶上~”
段子墨听到书灵的声音，抬头看匾额时，见那鲛人妖宫四个字的上方镶嵌着一枚熠熠生辉的绿色珠子，他心中一动，道：“难道这就是那颗凝碧珠？”
“没错，不过真要是能那么轻易拿到就好喽~”
“什么意思？”
“那鲛人族的族长好歹也是四阶巅峰魔兽，相当于人类修士的元婴期大圆满，可是他的寝宫却连一个守卫也没有，你难道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这倒也是……”
段子墨暗自戒备，两人正说话间，那鱼怪扭动着粗壮的尾巴，已经领着三人来到一间美轮美奂的水晶宫殿。几名与他容貌相似的鱼怪手中拿着船锚一样的粗大武器，站在大殿两侧。
莫天行心中不悦，道：“这就是你们鲛人一族的待客之道吗?”
“这几日宫里乱成一团，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招待不周，还请上仙见谅。我们族长正在后殿休息，请上仙将那枚化灵丹交予我，待我们族长痊愈以后，再来款待。”
“不行，这枚化灵丹我必须亲手交到你们族长手中。”
“我们族长卧病在床，恐怕不能亲来拜见。”
“那么你就领我去见他。”
“这……好吧，待我去请示一下，几位请在这里稍等片刻。”
那鱼怪走到一众鲛人身侧，耳语几句，他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莫天行却听得一清二楚。
“子墨道友，今天这件事恐怕不妙啊……”
“怎么？”
“这些鲛人都是来监视我们的，待会儿若有什么变故，千万不可离开我的身边。”
片刻之后，那鱼怪从屏风后转了出来，道：“几位，我们族长有请。”
三人各自戒备，随着他来到后殿。后殿上摆着一张床榻，从床榻的上方垂下来一条白色床幔，隔着这条床幔依稀能够看到有一个人影躺在床上，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从中传出。
“外面来的可是药王谷的弟子？”
“正是，在下莫天行，这是舍妹莫嫣……”
“嗯，我等你们好久了，咳咳……快把那化灵丹给我吧。”
“这……”
莫天行微一沉吟，暗中释放出灵力感知，然而那布帘上却像是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将他的感知隔绝在外。他仍不死心，道：“前辈，不知可还记得二十年前之事？”
“呵呵，这有什么记不得的？当年你父亲为了得到青蟒海妖的九幽冷火，请一名化神长老出手，带着十几名金丹、元婴一起来到南海之中围追堵截。那青蟒海妖虽然敌不过他们，但临死反扑，想要和你父亲同归于尽，还是我把他救下来的。你父亲由此而晋阶为圣品炼丹师，并允诺二十年后为我炼制一枚圣品化灵丹，前些日子我自觉寿元将尽，派人去给你父亲传信，请他兑现当初的承诺。”
莫天行听他侃侃而谈，说得丝毫不错，然而没亲眼目睹他的尊容，总是心有不甘，道：“不是在下不放心，只是这枚丹药事关重大，不知族长可否让在下一睹尊容？”
“贤侄的担忧未免太过了吧？”
“虽然这个要求的确有些过分，不过……”
莫天行心中犹豫，总觉得今天的事情处处透着古怪，可到底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好吧，那就请你一个人过来，验明……咳咳，验明正身吧！”
莫天行闻言，向前走上两步，拉开床幔，然而眼前之人哪里是什么糟老头子，分明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那女子身上盖着一层薄被，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材，眼神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莫天行只是看了一眼，便深深地陷了进去，再也无法自拔。
女子媚眼如丝，一手抿着娇艳欲滴的红唇，媚声道：“怎么样，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莫天行愣愣地点点头，随后乖乖地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小玉瓶，正欲递出，段子墨却已经听得这鲛人族长声音有异，连忙出声喝道：“天行兄！”
莫天行顿时清醒过来，见那女子伸手欲夺，一个闪身，从床榻之侧退开。
那女子一挥衣袖，两旁的床幔顿时洞开，她侧身子躺在卧榻之上，右手支颐，一条修长的鱼尾轻轻摆动着，笑眯眯地看着眼前三人，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妖女，你是谁！”
“呵呵，我便是那青蟒海妖的女儿了~”
“甚么！那么那些鲛人都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当初害死我父亲的，也有那鲛人族长一份儿，我把他们全都关押在海底地牢里了。”
她轻拍手掌，数十只鱼怪纷纷现身，将三人包围在中间。这些海妖大多都是二阶、三阶，莫天行自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有眼前这只海妖，竟然能够在一瞬间蛊惑自己的心志，那么至少也是四阶妖兽。他自己虽然有把握可以逃出去，但是妹妹莫嫣和那段子墨却势必丧命于此！
莫嫣十分畏惧地躲在哥哥身后，莫天行拍拍她的小脑袋瓜，意示安慰，随后苦笑道：“子墨道友，我本来想为你寻那凝碧珠，想不到却连累你陷入险境……”
“呵呵，先别着急，你手里不是还有那枚化灵丹吗？”
“化灵丹？对啊！”
莫天行眼前一亮，道：“海妖，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
“嗯？看来你还是没有弄清楚现在的状况啊，你有什么资格可以和我谈条件？”
“就凭这枚化灵丹！你如此苦心积虑，所图的不就是这枚化灵丹吗？”
“那又如何？”
“你若是肯放过我三人性命，那么我便将这化灵丹给你！”
“哈哈哈哈，你们可是那莫丹辰的子嗣，难道以为仅凭一枚区区化灵丹，我就会放过你们吗？”
“那么我就将这枚丹药毁掉好了，大不了大家拼个鱼死网破！”
莫天行右手微微用力，将那玉瓶捏碎，从中掉出一颗黄澄澄的丹药，中间的地方有一道丹纹，异香扑鼻，显然这便是那传说中的化灵丹了。那海妖看到他手中的这枚丹药，顿时眼前一亮。
“一枚化灵丹只能够换取一个人的性命，这是我的底线。”
“你的目标应该只有我们两个吧？这位兄台与你素不相识，你又何必为难他？”
“呵呵，这小子打乱了我的计划，我心情不好，当然要杀他！”
“你！”
莫天行见这海妖如此狡诈，心中恨得她咬牙切齿，可自己却又偏偏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如何取舍，由你们自己定夺。否则就算你把这化灵丹毁了，我也要把你们一个个全都挫骨扬灰，为我父亲报仇雪恨！”
那海妖眼中流露出怨毒的神色，莫天行不禁脊背发冷，三人走到宫殿一角，低声商议。
“子墨道友，你瞧如何？我的意思是用这枚丹药换取我妹妹的周全，之后我会全力助你逃脱！”
莫嫣的眼角挂着泪水，道：“哥哥，都怪我，要不是我贪玩儿，就不会这样了……”
“唉，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两人相对而泣，段子墨忽地一拍手掌，在脑海中对书灵道：“我明白了！看样子接下来的剧情就是莫嫣离去，原主和这莫天行在一起拼死血战，夺了门口的那枚凝碧珠之后便遁走了！”
“对对对~我突然想起来，原著中莫嫣作为叶枫的后宫之一，有一个大她几岁的哥哥，似乎是个废人，应该就是这莫天行了。而且原著中她出场的时候神色总是冷冰冰的，与现在活泼的性格完全不同，原来是经历了这样的事情……”
“我擦，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这男主也太畜生了吧！”
“你想哪儿去了，叶枫是在成为圣阶炼丹师以后才与这莫嫣认识的，那都是好几年以后的事情了！”
“哦哦，那还好。不过这莫天行也真是仗义，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竟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段子墨看着哭成泪人的莫嫣，又看看一脸决绝地莫天行，心中不由得对这兄妹俩起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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