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强权何所惧
南海。
珞珈山。
观音走在前面，孙悟空跟在后面。
观音边走边道：“悟空，怎么不说话了？”
孙悟空道：“菩萨，我还能说什么？”
观音道：“怎么？是不是觉得大鹏鸟是佛祖的舅舅，你无招了？”
孙悟空叹了一口气，道：“菩萨，可不是吗？”
观音叹息道：“是啊，挺难啊，唉。”
孙悟空愤然道：“这大鹏鸟吃了狮驼国全国的老百姓，无论男女老幼，一概不留。狮驼国如今已经千里无人烟，白骨露于野。”
观音叹息道：“罪孽啊。”
孙悟空道：“没想到，这屠城的罪魁祸首，却是如来的舅舅。我，实在是有心除妖，却力不从心啊。”
观音道：“你力不从心，我也力不从心。”
孙悟空叹息道：“唉，我理解。”
观音道：“各人有各人的烦恼。大领导有大领导的烦恼，小领导有小领导的烦恼。就是如来，也不见得能够不受羁绊啊。”
孙悟空道：“是啊，天庭亦如尘世，相互之间总有千丝万缕的纠葛，都会受到各种牵制和羁绊。”
观音道：“其实天庭跟凡间，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孙悟空点头道：“哪怕是神仙，也不可能完全大公无私哩。”
观音没有说话。
孙悟空接着道：“但狮驼国那几十万百姓的生命，难道就怎样白白丧失了？”
观音叹息道：“唉，那能怎么样呢？”
孙悟空道：“天界没有王法吗？大神的亲戚就可以随意涂炭生灵？”
观音低头不语，继续顺着竹林里的鹅卵石小道朝前走，孙悟空紧跟着走上前去。
观音看着天边的云，沉默了一会儿才问孙悟空道：“悟空，你怎么看待人类杀猪宰羊的行为？”
孙悟空一下子有点蒙，不知道观音为何会突然问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
沉默了片刻，孙悟空试探着小心翼翼地答道：“凡人天天都杀猪宰羊，没什么奇怪的，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观音点点头：“嗯嗯，不错。那人类为何要杀猪宰羊呢？”
孙悟空想了想，答道：“因为人类需要肉食来保障他们的身体所需，这是人类正常的生活。”
刚答完，孙悟空又想，这个道理，菩萨不可能不知道啊。那她为何要让自己来回答，越想越觉得菩萨的问题里藏着陷阱。
观音又点了点头：“不错，你答得很好。”
孙悟空更加诧异，闭着嘴不接话。
观音又问道：“那你如何看老虎豹子猎杀鹿兔牛马的行为？”
孙悟空仍然思索了一下，才道：“这跟人类宰杀猪羊没什么区别，都是生存所需，都很正常。”
“那鹿马牛羊为什么不去猎杀人类？”
“菩萨，瞧你说的这话，鹿马牛羊哪里有能力猎杀人类啊？”
“不错。”
“这自然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只有人类猎杀这些小动物的份儿，断无它们猎杀人类的道理。”
“人类能够宰杀牛羊，而牛羊不能宰杀人类，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这样，就是人类强大，禽兽弱小？”
“正是。”
“那么，大鹏跟凡人相比，哪个强大？”
“自然是大鹏强大。他非常厉害，凡人根本没有力量跟他对抗。”
“所以，大鹏能够灭杀凡人，那些凡人却无法消灭大鹏。”
“这，这……”
“弱肉强食啊，从来如此。”
“难道在菩萨眼里，人类的性命跟鹿羊牛马无异？”
“不，我绝不是这个意思。但有个我们必须承认的事实。”
“什么事实？”
“大鹏是强者，人类是弱者。这是最简单的事实，也是最残酷的事实。”
“不错。大鹏确实强大，所以他能够祸害凡人。”
“在强者面前，弱者的生命有时真的很脆弱。”
“唉……”
随着孙悟空的一声叹息，两人陷入了沉默。
……
过了一会儿，孙悟空突然道：“这大鹏鸟虽然无比强大，但也不是不可战胜。迟早有一天，我定要灭了这妖孽。”
观音怜惜第看着孙悟空：“悟空，何必呢？你要明白，太过刚直的人，在三界内是很难立足的。”
“菩萨，太刚易折的道理我懂，我也清楚我性格中的缺陷，但我就是做不到圆滑世故老持成重，特别是我这嫉恶如仇爱憎分明的脾气，实在是难以改变。”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一条道走到黑？大闹天宫的教训难道还不值得你反省吗？”
“我也反省过，但我依然坚持我的原则。”
“有必要吗？”
“有。对于邪恶，我就不让步。对于强权，我偏不低头。”
“唉，悟空，它可是佛祖的至亲啊，你有必要如此执着吗？”
“我不管他是谁的亲戚，我只坚守一个理念。”
“什么理念？”
“作恶者，一定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唉。何况那些城民，又跟你无亲无故。”
“不错，他们跟我确实没有丝毫关系。我不是为了某个特殊人物而做这件事，我是要为冤死的那些凡人讨个公道。”
“你精神可嘉，可是这事太难了。毕竟，你要面对那个别人不敢仰视的存在。”
“我知道我的力量微不足道，灭杀它，也许会招来灭顶之灾，惹上杀身之祸。但我无惧，我在所不惜。”
“一定要这样吗？”
“嗯嗯。一定要这样。”
“不后悔？”
“不后悔。我不为别的，只为了惩恶扬善。因为我坚信，正义永远不会被邪恶征服，顶多是暂时受到压制。作恶多端的坏人迟早要受到惩罚。否则，这个世界就没有希望了。”
“悟空，你的力量太弱小，你再好好想想。”
“菩萨，我想好了。我会加强修炼，提升我的战力。当然不是现在，而是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亲手灭了它！”
“悟空，你让我钦佩。我不希望你莽撞，别急于求成，一定要寻找最好的时机。”
“嗯嗯，我记住了，多谢你对我的关心。”
“我支持你。也许，你的坚持在常人眼里，仅仅只会成为一个故事，甚至会成为一个笑话，但你的精神，会激励所有的奋斗者。”
“哎，人生一世，是神仙也好，是凡人也罢，总该做两件有意义的事，否则就白来世上一趟了。”
“但愿你的坚持，能唤醒一些灵魂。但你要做好牺牲的准备……”
说到这里，观音眼里已经有了亮晶晶的东西，声音也有些哽咽。
孙悟空心里一阵感动，深呼吸了一口气，坚定地道：“菩萨，没事，我愿意做那个殉道者。”
观音对着孙悟空点了点头。
孙悟空抬起头，发现观音的眼里噙满了泪水。
珞珈山。
观音走在前面，孙悟空跟在后面。
观音边走边道：“悟空，怎么不说话了？”
孙悟空道：“菩萨，我还能说什么？”
观音道：“怎么？是不是觉得大鹏鸟是佛祖的舅舅，你无招了？”
孙悟空叹了一口气，道：“菩萨，可不是吗？”
观音叹息道：“是啊，挺难啊，唉。”
孙悟空愤然道：“这大鹏鸟吃了狮驼国全国的老百姓，无论男女老幼，一概不留。狮驼国如今已经千里无人烟，白骨露于野。”
观音叹息道：“罪孽啊。”
孙悟空道：“没想到，这屠城的罪魁祸首，却是如来的舅舅。我，实在是有心除妖，却力不从心啊。”
观音道：“你力不从心，我也力不从心。”
孙悟空叹息道：“唉，我理解。”
观音道：“各人有各人的烦恼。大领导有大领导的烦恼，小领导有小领导的烦恼。就是如来，也不见得能够不受羁绊啊。”
孙悟空道：“是啊，天庭亦如尘世，相互之间总有千丝万缕的纠葛，都会受到各种牵制和羁绊。”
观音道：“其实天庭跟凡间，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孙悟空点头道：“哪怕是神仙，也不可能完全大公无私哩。”
观音没有说话。
孙悟空接着道：“但狮驼国那几十万百姓的生命，难道就怎样白白丧失了？”
观音叹息道：“唉，那能怎么样呢？”
孙悟空道：“天界没有王法吗？大神的亲戚就可以随意涂炭生灵？”
观音低头不语，继续顺着竹林里的鹅卵石小道朝前走，孙悟空紧跟着走上前去。
观音看着天边的云，沉默了一会儿才问孙悟空道：“悟空，你怎么看待人类杀猪宰羊的行为？”
孙悟空一下子有点蒙，不知道观音为何会突然问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
沉默了片刻，孙悟空试探着小心翼翼地答道：“凡人天天都杀猪宰羊，没什么奇怪的，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观音点点头：“嗯嗯，不错。那人类为何要杀猪宰羊呢？”
孙悟空想了想，答道：“因为人类需要肉食来保障他们的身体所需，这是人类正常的生活。”
刚答完，孙悟空又想，这个道理，菩萨不可能不知道啊。那她为何要让自己来回答，越想越觉得菩萨的问题里藏着陷阱。
观音又点了点头：“不错，你答得很好。”
孙悟空更加诧异，闭着嘴不接话。
观音又问道：“那你如何看老虎豹子猎杀鹿兔牛马的行为？”
孙悟空仍然思索了一下，才道：“这跟人类宰杀猪羊没什么区别，都是生存所需，都很正常。”
“那鹿马牛羊为什么不去猎杀人类？”
“菩萨，瞧你说的这话，鹿马牛羊哪里有能力猎杀人类啊？”
“不错。”
“这自然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只有人类猎杀这些小动物的份儿，断无它们猎杀人类的道理。”
“人类能够宰杀牛羊，而牛羊不能宰杀人类，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这样，就是人类强大，禽兽弱小？”
“正是。”
“那么，大鹏跟凡人相比，哪个强大？”
“自然是大鹏强大。他非常厉害，凡人根本没有力量跟他对抗。”
“所以，大鹏能够灭杀凡人，那些凡人却无法消灭大鹏。”
“这，这……”
“弱肉强食啊，从来如此。”
“难道在菩萨眼里，人类的性命跟鹿羊牛马无异？”
“不，我绝不是这个意思。但有个我们必须承认的事实。”
“什么事实？”
“大鹏是强者，人类是弱者。这是最简单的事实，也是最残酷的事实。”
“不错。大鹏确实强大，所以他能够祸害凡人。”
“在强者面前，弱者的生命有时真的很脆弱。”
“唉……”
随着孙悟空的一声叹息，两人陷入了沉默。
……
过了一会儿，孙悟空突然道：“这大鹏鸟虽然无比强大，但也不是不可战胜。迟早有一天，我定要灭了这妖孽。”
观音怜惜第看着孙悟空：“悟空，何必呢？你要明白，太过刚直的人，在三界内是很难立足的。”
“菩萨，太刚易折的道理我懂，我也清楚我性格中的缺陷，但我就是做不到圆滑世故老持成重，特别是我这嫉恶如仇爱憎分明的脾气，实在是难以改变。”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一条道走到黑？大闹天宫的教训难道还不值得你反省吗？”
“我也反省过，但我依然坚持我的原则。”
“有必要吗？”
“有。对于邪恶，我就不让步。对于强权，我偏不低头。”
“唉，悟空，它可是佛祖的至亲啊，你有必要如此执着吗？”
“我不管他是谁的亲戚，我只坚守一个理念。”
“什么理念？”
“作恶者，一定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唉。何况那些城民，又跟你无亲无故。”
“不错，他们跟我确实没有丝毫关系。我不是为了某个特殊人物而做这件事，我是要为冤死的那些凡人讨个公道。”
“你精神可嘉，可是这事太难了。毕竟，你要面对那个别人不敢仰视的存在。”
“我知道我的力量微不足道，灭杀它，也许会招来灭顶之灾，惹上杀身之祸。但我无惧，我在所不惜。”
“一定要这样吗？”
“嗯嗯。一定要这样。”
“不后悔？”
“不后悔。我不为别的，只为了惩恶扬善。因为我坚信，正义永远不会被邪恶征服，顶多是暂时受到压制。作恶多端的坏人迟早要受到惩罚。否则，这个世界就没有希望了。”
“悟空，你的力量太弱小，你再好好想想。”
“菩萨，我想好了。我会加强修炼，提升我的战力。当然不是现在，而是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亲手灭了它！”
“悟空，你让我钦佩。我不希望你莽撞，别急于求成，一定要寻找最好的时机。”
“嗯嗯，我记住了，多谢你对我的关心。”
“我支持你。也许，你的坚持在常人眼里，仅仅只会成为一个故事，甚至会成为一个笑话，但你的精神，会激励所有的奋斗者。”
“哎，人生一世，是神仙也好，是凡人也罢，总该做两件有意义的事，否则就白来世上一趟了。”
“但愿你的坚持，能唤醒一些灵魂。但你要做好牺牲的准备……”
说到这里，观音眼里已经有了亮晶晶的东西，声音也有些哽咽。
孙悟空心里一阵感动，深呼吸了一口气，坚定地道：“菩萨，没事，我愿意做那个殉道者。”
观音对着孙悟空点了点头。
孙悟空抬起头，发现观音的眼里噙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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