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分手
一直到腊月初，妈妈都不愿接景致的电话，景致每个月还是会如期给妈妈打钱。
梁启辰一连找了几份工作，没干几天不是这原因就是那原因就不干了。为此他们吵了好几次架，梁启辰不再忍受和迁就景致，说了好多伤人心的话。
一面是工作上不能分心的压力，一面是妈妈几个月不理景致逼分手的压力，一面是梁启辰不求上进颓废不前的压力，景致真的是心力交瘁。
“辰辰，快过年了，你有什么打算吗”？这天晚上下班，趁梁启辰还没出去，景致决定要好好和他聊聊了。
谁知梁启辰头也没抬的说:“什么什么打算啊”？
“你能不能不要打游戏了，我们聊聊吧”……
“又来，你烦不烦，有什么好聊的，你不就是嫌我没工作嘛”……
其实景致想和他聊的是他们俩的事:他们的未来。
“不是，是我们俩”……
“我们俩怎么了，现在不挺好的吗？左边左边，小心前面，哎呀！我cao”梁启辰的手眼始终没离开游戏屏幕。
景致使劲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还是问出来了:“你过年准备怎么去我家”？
梁启辰终于抬头看景致了:“你想我怎么去？跟你一块回也行，让我爸妈跟我一块去也行，你说”。
“那我该怎样跟家人介绍你的情况呢？”景致顿了顿，“你现在……”
“我就知道又会扯我工作的事，我现在有吃有喝，又没有吸血鬼妈妈，我有什么不能说的”梁启辰说的那么心安理得。
景致彻底怒了，“我爸妈把我养这么大不容易，我给她打钱怎么就成吸血鬼了，她是我妈，我应该，我愿意”。
“都不容易，我爸妈怎么没这样呢”梁启辰的理直气壮，激怒了景致，但是她没露声色，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后，淡淡说了句:“好，我知道了”。
此刻，所有初恋的美好和浪漫就此在景致的心里画上了句号，她决定和梁启辰分手了，现在的他便如此，未来真的不敢想象。以前景致也想过分手，可是这两个字一跳出脑海她的心就会痛，但是这次却没有，也许他们的感情一点点的磨灭殆尽。于是在梁启辰还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景致不动声色的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景致依然按时上下班，看见梁启辰依然和以前一样，趁梁启辰不在家，景致一点一点的收拾着东西。直到腊月十九那天中午，梁启辰发消息告诉景致说自己和朋友在外面吃饭，要晚点才回去，景致知道机会来了。她先给主管打了个电话，说家里有急事需要提前回去，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证件，一切都准备好，景致掏出纸和笔:“辰辰，愿你余生遇良人，幸福一辈子。我走了，后会无期。手机还你！——曾经爱过你的小致”。
从厨房到卧室到客厅，景致又走了一遍，“再见了，美好又生涩的青春，再见了，无知又幼稚的景致”。
拖着行李箱出门的那刻，景致以为自己会撕心裂肺的痛，会忍不住的崩溃，但却没有，反而是诀别的轻松。
到火车站已经三点了，再过一个小时就要进站了。景致慢慢心疼起来。两年了，怎么会没爱过，没付出过，没感情呢；那些实实在在经历过的美好与浪漫怎能轻易就抹掉呢。
景致看了看时间，还有30分钟进站，任梁启辰想尽什么办法，也不可能追上她了，于是她想总要告个别吧。
火车站旁边有公用电话，景致买了一张最便宜的电话卡，拨通梁启辰电话的那刻，她几乎要哭出来了。
“喂，谁呀”景致听出来梁启辰喝酒了。
“我，景致”……
“你怎么不用手机给我打电话呢”……
“辰辰，我走了，往后余生请保重自己，再见”，景致快速说完，快速挂完电话，快速的拉起行李箱走向候车室，任凭身后公用电话拼命的响个不停，她始终没有回头，也不想再回头了。
再见吧，广州！再见吧，梁启辰！再见吧，狗屁初恋！再见吧，幼稚的青春。
景致没有告诉妈妈她回来的消息，她并不是想给妈妈惊喜，因为妈妈不再接景致的电话了。
下火车后，景致坐了回家的最后一班公交车，到离家还有一两三里路的路口下了车，然后拖着行李箱步行回家。
“景致回来了，你妈妈怎么没去接你啊”？村头站了好多吃晚饭的邻居。
景致勉强笑着说:“我提前回来的，没告诉妈妈，想给她一个惊喜呢”。
“还是女儿好啊，景致妈妈说她每个月都会给家里打钱呢”……
“是啊，不像我家儿子，还要倒贴”……
“小菲是不是生了”？……
“是呢，听说是个小公主，等着吧，又要喝喜酒了”……
就这样一直到听不清后面人群中的八卦，景致到家了。
因为是走路回来的，到家天已经擦黑了，景致看见厨房灯亮着，直接走了过去:“妈，我回来了”。
景致妈妈一愣:“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去接你”。
“姐姐，你回来了我太高兴了”弟弟景观冲过来抱着景致的腿。
景致拉着弟弟的手说:“我先去把东西放屋里”。
“我跟姐姐一块去”。
景致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看见妈妈在生火。
“妈，不用了，我不饿”景致搬了个凳子坐在妈妈身边，弟弟景观坐在景致的腿上。
“有面条，有菜，一会儿就好”妈妈没有看景致，但是脸色并不好看。
“我真不饿，你快吃吧，有热水吗，我想洗洗先睡”。
妈妈站起来，拿起热水壶，从锅里舀了两瓢热水。景致把弟弟放地上，接过水壶，去外面的水池上洗了把脸，又洗了脚，景观饭也不吃一直跟着姐姐。
景致是真的累了，火车没有座位，她几乎是站了24小时的:“妈，我先睡了”。
景观又跟着景致后面，被妈妈厉声叫了过去:“景观，你过来，把饭吃完”。
景致摸了摸景观的头，用眼神示意他听话。
景致关了灯，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半夜醒了上厕所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妈妈在她的脚边放了一个热水袋。妈妈知道景致怕冷，以前在家冬天的每个晚上都会给她装一个热水袋的。“原来妈妈还是爱我的”景致心酸的眼泪顺着眼角奔涌而出。
再回到床上，景致突然想到了梁启辰，不知道此刻的他在干嘛，是否和她一样伤心难过，还是没有景致的唠叨，清闲舒心的打着游戏喝着小酒呢？翻来覆去、胡思乱想，一直到天亮了，景致才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姐姐，姐姐，起床吃饭了”弟弟景观站在景致床头，使劲晃着景致。
景致起来，梳洗完，妈妈已经把饭盛好，放在了桌子上。
以往吃饭，他们都会聊天，但是这次除了弟弟偶尔说几句话，景致和妈妈谁都没说。景致只喝了几口稀饭，把碗放到盆里，回到了房间。她掏出这个月的工资，有四千多块钱，走到厨房递给妈妈:“妈，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快过年了，你看着买东西吧”。
妈妈接过去，什么也没说放在桌子上，继续吃饭。上午10点的时候，妈妈在景致房间外面，隔着门帘说:“你爸爸今天回来，我去接他，你带着景观在家，哪儿也不要去”。没等景致说什么，她就听到外面妈妈推车子的声音。景观吃过早饭就在景致房间写寒假作业，只要景致回来，景观就是她的跟屁虫。
景致爸爸看到只有老婆一个人在出站口等着，忍不住的问:“你不是说小致也回来了吗？她没来”？
“天太冷了，我没让他们来”妈妈帮爸爸把行李放到车子前面，俩人一边说一边走。
“小致回来有没有说什么”？
“她回来后，我看她情绪不太对，还没来得及跟她聊”……
“人各有命，做父母的尽力而为就好，她也那么大了，总有自己的主见”……
“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心疼。街坊四邻你打听打听，远嫁的孩子有几个是过的好的，她小不懂事，做父母的再由着她，以后她后悔吃亏你做爸爸的看着不难受啊”……
“行，回去了我跟她聊聊，你也别再黑着个脸了，孩子看着也会难受的”……
一路说着就到了家，景观听到车子进院的声音，从屋里飞奔出来，扑过去让爸爸抱，景致跟在后面。爸爸把车子扎稳，开心的抱起景观。景致叫了一声“爸爸”，就帮妈妈卸行李包。
爸爸刚坐下来，就问:“小致，你今年回来的怪早的，怎么，是不是厂里不忙啊”？
“不是的爸爸，我辞职了，明年不去了，想在咱们镇上找个活干，离家近一点”景致用眼睛看了看妈妈，算是表个态，希望妈妈可以原谅她。
“你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爸爸试探着问。
景致挤出一点笑说“嗯，放心吧爸爸，厂里我是辞了职的，其他的全部处理好了，我也想清楚了”。
“嗯嗯，好孩子，爸爸就知道你最懂事”说着爸爸就站起来往外走，“明天小年，我去庄上看看谁家杀猪了，弄点排骨，明天炖汤喝”。
妈妈也起身去厨房，拌了面轧轧准备晚上吃，景致心里莫名的轻松，带着弟弟追爸爸去了。
梁启辰一连找了几份工作，没干几天不是这原因就是那原因就不干了。为此他们吵了好几次架，梁启辰不再忍受和迁就景致，说了好多伤人心的话。
一面是工作上不能分心的压力，一面是妈妈几个月不理景致逼分手的压力，一面是梁启辰不求上进颓废不前的压力，景致真的是心力交瘁。
“辰辰，快过年了，你有什么打算吗”？这天晚上下班，趁梁启辰还没出去，景致决定要好好和他聊聊了。
谁知梁启辰头也没抬的说:“什么什么打算啊”？
“你能不能不要打游戏了，我们聊聊吧”……
“又来，你烦不烦，有什么好聊的，你不就是嫌我没工作嘛”……
其实景致想和他聊的是他们俩的事:他们的未来。
“不是，是我们俩”……
“我们俩怎么了，现在不挺好的吗？左边左边，小心前面，哎呀！我cao”梁启辰的手眼始终没离开游戏屏幕。
景致使劲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还是问出来了:“你过年准备怎么去我家”？
梁启辰终于抬头看景致了:“你想我怎么去？跟你一块回也行，让我爸妈跟我一块去也行，你说”。
“那我该怎样跟家人介绍你的情况呢？”景致顿了顿，“你现在……”
“我就知道又会扯我工作的事，我现在有吃有喝，又没有吸血鬼妈妈，我有什么不能说的”梁启辰说的那么心安理得。
景致彻底怒了，“我爸妈把我养这么大不容易，我给她打钱怎么就成吸血鬼了，她是我妈，我应该，我愿意”。
“都不容易，我爸妈怎么没这样呢”梁启辰的理直气壮，激怒了景致，但是她没露声色，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后，淡淡说了句:“好，我知道了”。
此刻，所有初恋的美好和浪漫就此在景致的心里画上了句号，她决定和梁启辰分手了，现在的他便如此，未来真的不敢想象。以前景致也想过分手，可是这两个字一跳出脑海她的心就会痛，但是这次却没有，也许他们的感情一点点的磨灭殆尽。于是在梁启辰还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景致不动声色的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景致依然按时上下班，看见梁启辰依然和以前一样，趁梁启辰不在家，景致一点一点的收拾着东西。直到腊月十九那天中午，梁启辰发消息告诉景致说自己和朋友在外面吃饭，要晚点才回去，景致知道机会来了。她先给主管打了个电话，说家里有急事需要提前回去，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证件，一切都准备好，景致掏出纸和笔:“辰辰，愿你余生遇良人，幸福一辈子。我走了，后会无期。手机还你！——曾经爱过你的小致”。
从厨房到卧室到客厅，景致又走了一遍，“再见了，美好又生涩的青春，再见了，无知又幼稚的景致”。
拖着行李箱出门的那刻，景致以为自己会撕心裂肺的痛，会忍不住的崩溃，但却没有，反而是诀别的轻松。
到火车站已经三点了，再过一个小时就要进站了。景致慢慢心疼起来。两年了，怎么会没爱过，没付出过，没感情呢；那些实实在在经历过的美好与浪漫怎能轻易就抹掉呢。
景致看了看时间，还有30分钟进站，任梁启辰想尽什么办法，也不可能追上她了，于是她想总要告个别吧。
火车站旁边有公用电话，景致买了一张最便宜的电话卡，拨通梁启辰电话的那刻，她几乎要哭出来了。
“喂，谁呀”景致听出来梁启辰喝酒了。
“我，景致”……
“你怎么不用手机给我打电话呢”……
“辰辰，我走了，往后余生请保重自己，再见”，景致快速说完，快速挂完电话，快速的拉起行李箱走向候车室，任凭身后公用电话拼命的响个不停，她始终没有回头，也不想再回头了。
再见吧，广州！再见吧，梁启辰！再见吧，狗屁初恋！再见吧，幼稚的青春。
景致没有告诉妈妈她回来的消息，她并不是想给妈妈惊喜，因为妈妈不再接景致的电话了。
下火车后，景致坐了回家的最后一班公交车，到离家还有一两三里路的路口下了车，然后拖着行李箱步行回家。
“景致回来了，你妈妈怎么没去接你啊”？村头站了好多吃晚饭的邻居。
景致勉强笑着说:“我提前回来的，没告诉妈妈，想给她一个惊喜呢”。
“还是女儿好啊，景致妈妈说她每个月都会给家里打钱呢”……
“是啊，不像我家儿子，还要倒贴”……
“小菲是不是生了”？……
“是呢，听说是个小公主，等着吧，又要喝喜酒了”……
就这样一直到听不清后面人群中的八卦，景致到家了。
因为是走路回来的，到家天已经擦黑了，景致看见厨房灯亮着，直接走了过去:“妈，我回来了”。
景致妈妈一愣:“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去接你”。
“姐姐，你回来了我太高兴了”弟弟景观冲过来抱着景致的腿。
景致拉着弟弟的手说:“我先去把东西放屋里”。
“我跟姐姐一块去”。
景致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看见妈妈在生火。
“妈，不用了，我不饿”景致搬了个凳子坐在妈妈身边，弟弟景观坐在景致的腿上。
“有面条，有菜，一会儿就好”妈妈没有看景致，但是脸色并不好看。
“我真不饿，你快吃吧，有热水吗，我想洗洗先睡”。
妈妈站起来，拿起热水壶，从锅里舀了两瓢热水。景致把弟弟放地上，接过水壶，去外面的水池上洗了把脸，又洗了脚，景观饭也不吃一直跟着姐姐。
景致是真的累了，火车没有座位，她几乎是站了24小时的:“妈，我先睡了”。
景观又跟着景致后面，被妈妈厉声叫了过去:“景观，你过来，把饭吃完”。
景致摸了摸景观的头，用眼神示意他听话。
景致关了灯，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半夜醒了上厕所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妈妈在她的脚边放了一个热水袋。妈妈知道景致怕冷，以前在家冬天的每个晚上都会给她装一个热水袋的。“原来妈妈还是爱我的”景致心酸的眼泪顺着眼角奔涌而出。
再回到床上，景致突然想到了梁启辰，不知道此刻的他在干嘛，是否和她一样伤心难过，还是没有景致的唠叨，清闲舒心的打着游戏喝着小酒呢？翻来覆去、胡思乱想，一直到天亮了，景致才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姐姐，姐姐，起床吃饭了”弟弟景观站在景致床头，使劲晃着景致。
景致起来，梳洗完，妈妈已经把饭盛好，放在了桌子上。
以往吃饭，他们都会聊天，但是这次除了弟弟偶尔说几句话，景致和妈妈谁都没说。景致只喝了几口稀饭，把碗放到盆里，回到了房间。她掏出这个月的工资，有四千多块钱，走到厨房递给妈妈:“妈，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快过年了，你看着买东西吧”。
妈妈接过去，什么也没说放在桌子上，继续吃饭。上午10点的时候，妈妈在景致房间外面，隔着门帘说:“你爸爸今天回来，我去接他，你带着景观在家，哪儿也不要去”。没等景致说什么，她就听到外面妈妈推车子的声音。景观吃过早饭就在景致房间写寒假作业，只要景致回来，景观就是她的跟屁虫。
景致爸爸看到只有老婆一个人在出站口等着，忍不住的问:“你不是说小致也回来了吗？她没来”？
“天太冷了，我没让他们来”妈妈帮爸爸把行李放到车子前面，俩人一边说一边走。
“小致回来有没有说什么”？
“她回来后，我看她情绪不太对，还没来得及跟她聊”……
“人各有命，做父母的尽力而为就好，她也那么大了，总有自己的主见”……
“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心疼。街坊四邻你打听打听，远嫁的孩子有几个是过的好的，她小不懂事，做父母的再由着她，以后她后悔吃亏你做爸爸的看着不难受啊”……
“行，回去了我跟她聊聊，你也别再黑着个脸了，孩子看着也会难受的”……
一路说着就到了家，景观听到车子进院的声音，从屋里飞奔出来，扑过去让爸爸抱，景致跟在后面。爸爸把车子扎稳，开心的抱起景观。景致叫了一声“爸爸”，就帮妈妈卸行李包。
爸爸刚坐下来，就问:“小致，你今年回来的怪早的，怎么，是不是厂里不忙啊”？
“不是的爸爸，我辞职了，明年不去了，想在咱们镇上找个活干，离家近一点”景致用眼睛看了看妈妈，算是表个态，希望妈妈可以原谅她。
“你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爸爸试探着问。
景致挤出一点笑说“嗯，放心吧爸爸，厂里我是辞了职的，其他的全部处理好了，我也想清楚了”。
“嗯嗯，好孩子，爸爸就知道你最懂事”说着爸爸就站起来往外走，“明天小年，我去庄上看看谁家杀猪了，弄点排骨，明天炖汤喝”。
妈妈也起身去厨房，拌了面轧轧准备晚上吃，景致心里莫名的轻松，带着弟弟追爸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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