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偷鸡
高朗现在要做的就是适合在夜里搞的，准备工作的准备工作——辟邪材料的收集。他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十点左右换了身没人见过的黑色衣服，将念钉插在脸上，一阵天旋地转后起身鸟悄出门。
可不能让村民看见高老师偷鸡摸狗啊！
因为没电，村里人基本上没有夜生活一说，向来睡得早，天黑就上床，这时村中已是万籁俱寂。
高朗顶着一张干瘦的四十多岁老男人脸，用红色塑料袋蒙着手电，先是悄没声地摸到河边一棵孤零零的桃树上，用工具钳上的锯子锯下一根两指多粗的临河树枝，在河边削了几根桃木钉和一把尺来长的桃木剑，又抠了两块桃胶。
削下的木屑或被河水冲走，或被草丛掩盖。
第一件辟邪工具到手，高朗马不停蹄，来到村中一户相对比较讲究的人家门前。
这家房子地围用了青砖，屋顶用了油毡，院子的篱笆也是竹条而不是秫秸杆，院中还有鸡棚狗窝，可见其豪富程度。旁边就是李栓成家的破茅草房，相比之下宛如帆船酒店旁的赫鲁晓夫楼。
事实上，这乃是村中首富的李胜达家，他比其他村民多上几分精明，劳动之余在山里挖些药材，逢集卖到乡里，挣几个小钱。
别小看这一手，没点眼力手艺还真挣不了这份钱。当年李栓成就是求他带着一起到山里抓蝎子，随后才出的事。
自己挣钱的生意，一般不容他人染指，李胜达也是看李栓成家实在可怜又是邻居，平时走动较多，才答应带他几次，没想到出了事，李胜达回来之后也再不带人进山了。
但不知是不是有些愧疚，他家对李栓成倒是照顾有加，别人家轮流送一天饭，轮到他家就送三天，李胜达还每天都去看望。
高朗来到他家，目的是很明确而卑鄙的：偷鸡。
李胜达家养有十几只下蛋母鸡和两只大公鸡。村中一共也没几只鸡，他一家就占了一半，为了不给贫苦的山民雪上加霜，高朗只能打土豪吃大户。
但饶是如此，所谓祖坟易刨，鸡窝难扒，这种穷地方普遍把鸡盯得比命都紧要，一旦失手被人发现，逃脱了还好，不然变脸还不如不变，他是村中唯二的外来人口。
“支教的高老师夜里偷鸡”传将出去，不光靠山村，只怕在培远高中都难混下去。高朗必须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来进行这一卑鄙行径，虽然他偷鸡并不是为了杀来吃肉。
话说回来，乡下吃活食儿的肥鸡，炖出来就是一层黄油，远比鸡场饲料鸡要鲜美得多啊……
第一个要过的关是看家狗，这个倒是容易对付。平时玉米棒子都没大口吃过的土狗完全抵御不住火腿肠的诱惑，一根下肚，尾巴就摇得如同直升机尾翼，任由高朗跃过篱笆，进院撸来撸去一声不吭。
高朗搞定黄狗，掰下篱笆上的一根竹枝，削了根比火柴棍短一多半的细竹签子，黑灯瞎火没处捉虫，又切了块小长条形的火腿肠把竹签整个塞进去，取出伞绳里抽出的绳芯绑在中间。准备停当之后，高朗蹑手蹑脚来到鸡棚，将火腿肠送到一只大公鸡嘴前。
公鸡一看不禁大喜，二话不说便一口啄下，吞了进去。
高朗见状立刻将绳芯一提，竹签瞬间卡住鸡脖子，公鸡当即浑身僵硬，半点作声不得。旁边众鸡浑然不觉有异，兀自还在咕咕觅食。
高朗将公鸡双爪用绳芯捆住，拎出鸡棚。就在李胜达家院里将鸡冠刺破，一手倒吊公鸡，一手不断挤压，鸡冠血旋即流出，淌到他事先准备好的塑料瓶中。
待接了一二十毫升看看够用了，他用工具钳将竹签夹碎并从鸡喉取出，解开鸡爪，将公鸡放回李胜达家的鸡棚。
公鸡经此一劫，窝到棚角瑟瑟发抖，畏缩地像只秃了尾巴的老鹌鹑，动也不敢动。
到村中土地庙取了几张黄裱纸后，高朗回到宿舍拔出念钉，翻出几根棉签，撕下脱脂棉揉巴揉巴塞进中性笔笔杆中权当毛笔，在黄纸上用鸡冠血为墨疯狂画符。
太极镇邪符咒、镇一切邪祟符咒、镇一切凶煞符咒、镇凶煞犯户符咒、镇冤鬼缠人符咒、镇邪祟为患符咒、镇邪魔祟人符咒……高朗曾经在网上师从茅山道桑云真人，这几种符箓画得有模有样。
画完二十多张各种符箓，剩下的鸡冠血高朗也没浪费，兑了点水涮涮瓶子塞到包里，留作对付婴灵的硫酸之用。
“希望这些东西有用吧，不然就得去偷李淑玲的姨妈巾了……这样猥琐的活，不到万不得已，小爷可是整不出来啊……”
高朗昨晚在小楼中一番恶战，就没休息好，今天一整天马不停蹄，论手机步数得有三四万步，又消耗精神力用了念钉易容，此刻已是疲惫不堪，看看准备停当，当即上床睡觉。
第二天白天乏善可陈，高朗早上特地去转了转，李胜达家对于昨晚发生的偷鸡还鸡事件一无所知，只是对大公鸡蔫唧唧的没打鸣和狗子忽然不肯吃食有些疑惑。
“感谢高老师手下留情吧！”高朗心中暗笑，若按照他平日里行为逻辑，昨晚如果念钉出手，狗子和大公鸡都会瞬间毙命，一只也活不成，这样还更加省事。
只是山村实在太穷，哪怕李胜达家也比窝棚好不了多少，高朗实在不忍心给他们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当然，他一到就出事，高朗也会是第一怀疑对象。现在大家相安无事，双赢win-win！
当天晚饭后，高朗带足一切应用物资溜出学校，魏海辉只顾着玩手机，对此毫不知情。
高朗绕了几个弯子来到河边，折了几根新鲜柳条编做帽子戴上，随后进山。
结合之前下载的卫星地图和李玉保的描述，足足一个半小时后高朗才找到老防空洞入口。
要说还得是国家之力，真是无穷无尽，树木杂草掩映下的洞口竟是青石与水泥砌就。锈迹斑斑的厚重铁门，一扇已倾斜，还能看到当年所刷的青灰色油漆。门口散落大堆石头与水泥碎块，想必是多年风化所致。
可不能让村民看见高老师偷鸡摸狗啊！
因为没电，村里人基本上没有夜生活一说，向来睡得早，天黑就上床，这时村中已是万籁俱寂。
高朗顶着一张干瘦的四十多岁老男人脸，用红色塑料袋蒙着手电，先是悄没声地摸到河边一棵孤零零的桃树上，用工具钳上的锯子锯下一根两指多粗的临河树枝，在河边削了几根桃木钉和一把尺来长的桃木剑，又抠了两块桃胶。
削下的木屑或被河水冲走，或被草丛掩盖。
第一件辟邪工具到手，高朗马不停蹄，来到村中一户相对比较讲究的人家门前。
这家房子地围用了青砖，屋顶用了油毡，院子的篱笆也是竹条而不是秫秸杆，院中还有鸡棚狗窝，可见其豪富程度。旁边就是李栓成家的破茅草房，相比之下宛如帆船酒店旁的赫鲁晓夫楼。
事实上，这乃是村中首富的李胜达家，他比其他村民多上几分精明，劳动之余在山里挖些药材，逢集卖到乡里，挣几个小钱。
别小看这一手，没点眼力手艺还真挣不了这份钱。当年李栓成就是求他带着一起到山里抓蝎子，随后才出的事。
自己挣钱的生意，一般不容他人染指，李胜达也是看李栓成家实在可怜又是邻居，平时走动较多，才答应带他几次，没想到出了事，李胜达回来之后也再不带人进山了。
但不知是不是有些愧疚，他家对李栓成倒是照顾有加，别人家轮流送一天饭，轮到他家就送三天，李胜达还每天都去看望。
高朗来到他家，目的是很明确而卑鄙的：偷鸡。
李胜达家养有十几只下蛋母鸡和两只大公鸡。村中一共也没几只鸡，他一家就占了一半，为了不给贫苦的山民雪上加霜，高朗只能打土豪吃大户。
但饶是如此，所谓祖坟易刨，鸡窝难扒，这种穷地方普遍把鸡盯得比命都紧要，一旦失手被人发现，逃脱了还好，不然变脸还不如不变，他是村中唯二的外来人口。
“支教的高老师夜里偷鸡”传将出去，不光靠山村，只怕在培远高中都难混下去。高朗必须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来进行这一卑鄙行径，虽然他偷鸡并不是为了杀来吃肉。
话说回来，乡下吃活食儿的肥鸡，炖出来就是一层黄油，远比鸡场饲料鸡要鲜美得多啊……
第一个要过的关是看家狗，这个倒是容易对付。平时玉米棒子都没大口吃过的土狗完全抵御不住火腿肠的诱惑，一根下肚，尾巴就摇得如同直升机尾翼，任由高朗跃过篱笆，进院撸来撸去一声不吭。
高朗搞定黄狗，掰下篱笆上的一根竹枝，削了根比火柴棍短一多半的细竹签子，黑灯瞎火没处捉虫，又切了块小长条形的火腿肠把竹签整个塞进去，取出伞绳里抽出的绳芯绑在中间。准备停当之后，高朗蹑手蹑脚来到鸡棚，将火腿肠送到一只大公鸡嘴前。
公鸡一看不禁大喜，二话不说便一口啄下，吞了进去。
高朗见状立刻将绳芯一提，竹签瞬间卡住鸡脖子，公鸡当即浑身僵硬，半点作声不得。旁边众鸡浑然不觉有异，兀自还在咕咕觅食。
高朗将公鸡双爪用绳芯捆住，拎出鸡棚。就在李胜达家院里将鸡冠刺破，一手倒吊公鸡，一手不断挤压，鸡冠血旋即流出，淌到他事先准备好的塑料瓶中。
待接了一二十毫升看看够用了，他用工具钳将竹签夹碎并从鸡喉取出，解开鸡爪，将公鸡放回李胜达家的鸡棚。
公鸡经此一劫，窝到棚角瑟瑟发抖，畏缩地像只秃了尾巴的老鹌鹑，动也不敢动。
到村中土地庙取了几张黄裱纸后，高朗回到宿舍拔出念钉，翻出几根棉签，撕下脱脂棉揉巴揉巴塞进中性笔笔杆中权当毛笔，在黄纸上用鸡冠血为墨疯狂画符。
太极镇邪符咒、镇一切邪祟符咒、镇一切凶煞符咒、镇凶煞犯户符咒、镇冤鬼缠人符咒、镇邪祟为患符咒、镇邪魔祟人符咒……高朗曾经在网上师从茅山道桑云真人，这几种符箓画得有模有样。
画完二十多张各种符箓，剩下的鸡冠血高朗也没浪费，兑了点水涮涮瓶子塞到包里，留作对付婴灵的硫酸之用。
“希望这些东西有用吧，不然就得去偷李淑玲的姨妈巾了……这样猥琐的活，不到万不得已，小爷可是整不出来啊……”
高朗昨晚在小楼中一番恶战，就没休息好，今天一整天马不停蹄，论手机步数得有三四万步，又消耗精神力用了念钉易容，此刻已是疲惫不堪，看看准备停当，当即上床睡觉。
第二天白天乏善可陈，高朗早上特地去转了转，李胜达家对于昨晚发生的偷鸡还鸡事件一无所知，只是对大公鸡蔫唧唧的没打鸣和狗子忽然不肯吃食有些疑惑。
“感谢高老师手下留情吧！”高朗心中暗笑，若按照他平日里行为逻辑，昨晚如果念钉出手，狗子和大公鸡都会瞬间毙命，一只也活不成，这样还更加省事。
只是山村实在太穷，哪怕李胜达家也比窝棚好不了多少，高朗实在不忍心给他们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当然，他一到就出事，高朗也会是第一怀疑对象。现在大家相安无事，双赢win-win！
当天晚饭后，高朗带足一切应用物资溜出学校，魏海辉只顾着玩手机，对此毫不知情。
高朗绕了几个弯子来到河边，折了几根新鲜柳条编做帽子戴上，随后进山。
结合之前下载的卫星地图和李玉保的描述，足足一个半小时后高朗才找到老防空洞入口。
要说还得是国家之力，真是无穷无尽，树木杂草掩映下的洞口竟是青石与水泥砌就。锈迹斑斑的厚重铁门，一扇已倾斜，还能看到当年所刷的青灰色油漆。门口散落大堆石头与水泥碎块，想必是多年风化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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