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小子有两个女朋友？
老顾脸色红着，上楼走的太快的缘故，还有些许气喘。
距离他下班也不过二十几分钟的时间。
老顾应该是把小电瓶车的油门都拧冒烟了，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买两条鱼回来。
“爸，想我了？”
顾寒故意调侃了一句，把手里的文件放在书堆中埋好。
以前的老公可没有早回家的打算，下了班在单位。好说歹说也要打一个小时的乒乓球。
这份体检报告给老顾带来的变化，是顾寒从来都不曾发现过的。
越发是如此，顾寒便越不可能去地质大学了。
积累资金的速度太慢，顾寒需要钱，需要人脉。
趁着肿瘤现在还是良性的，还不至于会恶化到什么地步，顾寒要在江北给老顾找一条生路。
老顾进门脱鞋的瞬间，目光就有些不自然了。
书堆里夹杂着自己的体检报告，要是被儿子看见了，还不得乱担心一阵儿。
漫不经心的瞥一眼，桌子上的文件袋好像还压在最底下。
老顾笑着走过来，从茶几底下抽出象棋盘，不经意的把这些书本连带着体检报告全部都挪了下去。
“想你？你爸铁骨铮铮的汉子，哪有那么多儿女情长？”
“你爸我现在更想把伱杀得落荒而逃。”
轻轻拍了一下顾寒的腿，老顾示意把棋盘赶紧摆上。
“快！让你这小子知道什么叫姜才是老的辣。”
“当头炮！”
“爸，最近家里没什么事儿吧，你们身体都还好。”
老顾面无表情，脸上笑得更甚，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你爸我能有什么事儿？”
“打三个小时羽毛球，气都不带喘一口的，刚刚从四楼憋一股气就上来了。”
“这些单位还有篮球比赛呢，我也正打算参加对了，还有那个，那个什么……”
顾寒摆棋的手微微颤了一下，老顾的演技如此拙劣，自己当年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他说的太多了，有点不同寻常。
他太急切，太想着掩饰了。
顾寒没有急着落子，坐在板凳上手里捏着象棋子。
“爸，我要去南大。”
老顾抬眼的一瞬间，眼神里扫过几分担忧。嘴角的笑容更是凝固着，带了很多苦涩。
“怎么……”
“突然就有想法了，你姐不是在地质大学吗？你去地质和你姐一起不是挺好的。”
老顾的语气还是试探着。
低头像是在琢磨整个棋盘，顾寒能看得见他的手在棋子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我想挣钱。”
“在南大更方便。”
顾寒拿起自己手里的马，轻轻推进两格，“您不会阻止我的，对吧？”
老顾一时被噎住了。
手里举着旗子，一时间摇摆不定。他已经和顾寒的母亲商量了好几天的时间，两个人都决定了让顾寒去地质。
顾寒突然的主意，让他真的有些无措。
“怎么突然想起挣钱了，爸还以为你是小打小闹，你这孩子。从小就不太能和别人打交道，挣钱方面，你爸对你也没抱多大希望。”
“是不是最近突然缺钱花了？”
老顾送着自己的想法，没觉得自己儿子有多认真，从口袋里翻腾起来，几乎将两个字都翻遍。
除了几张卡之外，还有几百块的零钱，全部掏出来塞进了顾寒的手心。
“都怪你妈，平时对你管的太严。”
“我早就跟他说了，这么大的孩子有自己的空间，我这里还有几百，不够的话，我让你妈再给你。”
“家里的条件，还不需要你们两个小家伙挣钱。”
顾寒抬头看着父亲的眼睛。
这些年下来，老顾固然有些存款，但肯定也不多，要不然也不会一直骑着他的小电驴。
他一直挺喜欢奔驰的，攒了大半生的钱还是没买得起。
从今年开始，每半年就要动一次手术，住一次院，攒着的这些棺材本，两三次手术就花的差不多了。
这能叫不缺钱的状态吗？
顾寒没打算戳破父亲的坚强。
只是心里的信念更定。
“反正无论如何，您得站我这里。”
老顾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目光扫到桌子上。
自己做的那些笔记好像自己有些花了，像是有人把水滴落在了上面。
被儿子发现了？
“小寒，你是不是……”
老顾的话还没问完，顾寒便顺着他的话头干脆接了下来。
“是爸，我谈恋爱了。”
“绝对的大美女，她要去南大，你儿子也想跟着去，你不会不答应吧？”
老顾的表情愣了一下，随后嘴角的笑容慢慢的向上咧着。
面前的象棋根本就不香了，一屁股坐到顾寒身边，搂住自己儿子的肩膀。
欣喜的打量了几眼，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自己儿子女朋友的照片。
说过自己身体出了问题，那顾寒早些有个归宿不好吗？早早的谈恋爱，早早的结婚，自己是不是还能想一下爷爷的快乐？
“行啊！”
“有你爸当年的风范，不是你小子平时少言寡语的，怎么突然多出来一个女朋友？”
“有你妈当年好看吗？跟你说啊，你妈可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儿。”
为了自圆其说。
顾寒在手机里翻找着，自己竟然没有保存过任何一个女生的照片。
老顾的目光逐渐从疑。
“你小子拿你老子逗开心是吧？”
“还是说流行的，你们现在那个年纪的网恋，那你爸可不同意？”
顾寒给白芷柔和简舟月都发过去消息，希望对方能发来一张自拍。
先把老爹这一关给对付过去。
在这个家里至少也得有人支持自己报南大不是，能拿下老爹也就只有这一招。
简舟月的消息，几乎是瞬间回复过来，她正穿着西装，颇有些严肃的表情，手机放在桌子下面悄悄的拍了一张。
尽管是这个死亡角度，简舟月的脸看起来还是完美无瑕。
顾寒当即举起来，对着老爹晃了晃。
“给，你儿媳妇可是连这个角度都能扛住的人。你儿子跟着去南大没什么问题吧？”
老顾表情大眼瞪着小眼，接过手机，快放到自己眼跟前。
看一眼简舟月的模样，嘴上笑容就合不拢了。
“小丫头确实生的标志，还挺重视你小子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偷偷摸摸的也要给你拍张照片过来。”
越看越喜欢，老顾翻来覆去手指放大照片。
年少时的喜欢谁不清楚，谁不明白？
“和你妈当年有的一拼，我在那上课呢，你妈过来给我送吃的。
悄悄隔着窗子，踮着脚知道吧，踮着脚给我喂东西，可感人了。”
厨房里的老妈传来一声怒喝。
锅里排骨快要炒出火星子来了。
“放屁，明明是你来追的我，在我教室门外面给我拿东西，我还不想要呢。”
“老顾！怎么现在脸皮越来越厚了，给儿子编瞎话。”
老顾把声音压低，悄默声的，对着顾寒使了个眼色。
“才不是，你妈就是好面子。”
“当年就是她追的我，你爹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
顾寒乐的开心，还没听过老爸老妈这段密事呢。
这两人不是相亲认识的吗？
原来学生时代就勾搭上了，怪不得媒婆说一眼就看对头。
把自己爷爷奶奶骗得好惨。
老顾看着简舟月的照片越看越熟悉，慢慢凝眉。
“不对呀，这不是咱家一楼的那个简丫头吗？”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你小子骗你老子是吧？”
“一楼房子都卖了，前几天问了一下人家简姑娘要出国。
你这小子跟人谈的什么恋爱，跨国恋是吧？”
顾寒心里像是掉了一个秤砣，重重的掉进水面，溅起无边波澜。
老顾的话给了自己当头一重击，嗓子有些失声。
“什么？？？？？”
看自己儿子这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老顾当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或许自己儿子还不知道。
脸上堆出笑容。
“或许是你爸听错了，再说了这种事情我们又不可能知道内幕，也是听人家说的。”
顾寒的脑子发懵有些嗡嗡的。
得找个机会问一下简舟月。
她已经答应了自己要去南大。或许是这些邻居们风言风语吧，简舟月就算卖房子也不可能跟他们说得着。
街坊邻居的八卦，还真没几句能信的。
老顾看顾寒不说话，索性接过话茬道。
“也不知道这小简怎么想的，买了这房子一年也没住过几回。”
“楼下漏水了，还是物业代人打开的门，可能真是家里有钱吧。”
顾寒没应声，自己重生回来第一次见到简舟月的时候，对她的印象就很陌生。
也根本不知道他住在自家楼下，或许就是这个缘故。
顾寒道真是没问过，为什么简舟月要在这个小区买一栋房子？
她在这个高中，似乎也只是待过几天而已。
被老爸这么一说，顾寒突然发现简舟月的身上好像藏着很多谜团。
父子两个的闲聊还没落罢，老爹手里还拿着顾寒的手机，紧接着又过来一张照片。
轻轻点进去一看，老顾的目光就有些不淡定了，怎么又是一个好看的小姑娘。
看自己儿子心虚的眼神，老顾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这小子同时谈了两个？
“顾寒！”
“你老爹可是一个刚正不阿，能大义灭亲的人。”
“这小姑娘看着也挺眼熟的，是谁啊？”
要说大义灭亲四个字，顾寒绝对深信不疑。
老爹为人板正的程度，是顾寒见过生平几乎罕见，这么多年升官发财的机会，老顾不是没有。
他全部照常办事儿，几乎堵得死死的。
在财务科这种有油水的大部门，老顾硬是没积累下什么家财，多少年还骑着自己那辆小电驴。
不过也带来一个好处，在身边的同事进去了一茬又一茬的同时。
老顾还好端端的在办公室里打乒乓球呢。
要不是有老妈这个人脉大闸周旋着，老顾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您想什么呢？”
顾寒笑着把自己手机拿了回来。
别说两个女朋友，就是自己谈一个半，老顾现在都有可能把自己腿卸了。
“白芷柔，这我多少年好朋友了，我和她一起从江北回来的。”
“坐他爸的车，可能是给我报个平安吧。”
老顾盯着顾寒，试图从顾寒的脸上找出任何的蛛丝马迹，看过和脸色如常，才取了那一副要闸人的态度。
“那就行，你可不能辜负人家姑娘，要是哪一天人家姑娘告到我门上来了，你爸可不含糊。”
顾寒印象深刻自己和初恋女友分手的时候，老顾气的直接来江北找自己。
冒着大雨在路上，等了自己一小时，过来就给了自己屁股一脚。
在当年那个年代，老顾可是义无反顾的纯爱战士。
“知道，爸。”
“不过可就得这么说定了，你支持我去南大，对吧？”
老顾沉思了片刻，手指来回碾着。
照片里的这小简姑娘确确实实是要去国外的。
卖房子的时候要填个人信息，联系地址都是国外。
老顾，看见了。
看自己家傻儿子的眼神，好像是不知道。
“支……支持。”
“不过老爸可跟你说好，支持你是有条件的，大学里不能想着光谈恋爱，要为自己的人生找一条出路，明白吗？”
顾寒重重点了点头。
自己不仅是要为个人找一条出路，也要给老顾找一条生路。
南大是自己命运的转折点，那么也就必然是老顾的转折点。
“当心爸。”
“一切都会好的。”
……
简氏集团办公室。
大约两百平米的办公室，一张长形木桌从门口几乎到墙壁另一侧。
简舟月坐在这张桌子，最头的那一把座椅，手指不停来回在桌面上敲动，试图缓解心里有些紧张压抑的气氛。
坐在她的左手边，是公司一脉的元老，从股份占比多少一直往下排。
简舟月的三个叔父，简舟月的堂哥，然后是公司的高层，简薇。
简舟月和二叔三叔分别坐在两侧。两个人的模样像极了双胞胎都戴着一副眼镜两鬓头发花白。
只是一个的面相稍微胖了一些，另一个就有些感瘦。
手机里突然多了一条消息，是顾寒发过来的，简舟月心里莫名安稳了几分。
“自拍？”
偷偷把手机藏在桌子底下，给自己拍了一张过去，虽然很不合时宜，但心里的紧张却因为顾寒的消息缓解了不少。
坐在简舟月两侧，两个叔父的表情都不太明朗，靠的这么近，自然是看得见简舟月的小动作。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拧得更深。
没有什么其他的多余环节，也没有乱七八糟的狗血骂战。
这是一场关于简氏集团高层变革的投票通知。
没有电视剧里演的那么多反转，也没有电视剧里演的那么狗血澎湃，整个会场的人都很安静。
简舟月父亲正式被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所有股份进入分割期。
根据法律的保护，在分割期的阶段，简舟月的股份属于公司所有。
也就是说，简舟月，现在已经不是名义上的最大控股人。
哪怕，简舟月刚刚为公司解决了那么大的难题，引入了将近三十余个大品牌。
几乎让简家的大厦起死回生。
简舟月两个叔父还是发起了股东大会，议题是，“更换简氏集团CEO的决定。”
大家动笔的痕迹在桌子上摩擦出不小的声音。
简舟月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也跟着众人动笔，慢慢的紧张起来一点点摩梭着。
在最后一个人停笔，合上文件的那一刻。简舟月向来从容的面庞，多了些许的凝重。
和两个叔父都点过头，便由律师统计这一次的投票结果。
简舟月的股份被冻结无法行驶，便采取人头占比制，公司所有能说得上话的股东一共五十二个。
三个律师进行公证，确保了结果没有作弊的可能，在简舟月的点头同意下进行唱票。
“简舟月，一票。”
“简冬，一票。”
“简常信，一票。”
两个叔父都没有参加选举，他们都年纪大了，更想把公司让给年轻人。
被念到名字的都是简家新一代崛起的人才。
简舟月闭着眼睛，暂时的放空自己，再次睁眼的时候，全体股东已经抬头看向自己了。
“简舟月17票。”
对于自己的票数，简舟也没有太多诧异。
自己接手公司的时间太短，能做的东西实在太少了。
投票给自己的也不是看上自己的能力，而是自己父亲的心腹。
“小月，投票是实名制的，你要看名单吗？”
坐在简舟月身边的二叔递过来一份文件，声音多有几分厚重，自然也更沉默了些。
人家公司里至少有1/3的都是一个家族的人，简舟月看到名单也自然知道，有哪些人没站在自己这一边。
亲人站在你对面，这固然很残酷，但是商场没有亲人。
简舟月没有拒绝，反倒结果出来的那一刻，心思有些如释重负。
看一眼名单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便浅浅合上了。
“继续吧。”
“简薇，十八票。”
当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简舟月浅浅的笑了片刻，说不上明媚，也说不上祝福，自然也说不上敷衍。
一共52个人，自己17票。
也就是说，不会再有人超过这个票数了。
结果已分，胜负已定。
办公室里出奇的安静，一如投票之前。
没有谁胜谁败的汹涌气氛。
只是安静的像一滩死水。
比起简舟月，更像是简薇解决了这一次公司的危机。
那个叫顾寒的年轻人是简薇挖过来的，也是简薇多次去联系。
公司的调查报告上也显示了，简薇和顾客一起完成了关于学校的订单。
处理危机公关的能力，简薇毋庸置疑，更强一些。
简舟月只是18岁而已。
她很优秀，可她只有18岁。
简舟月第一个站起身来，看着隔了自己七八个座位的简薇，表情说不上复杂，只是点点头。
“恭喜！”
“大家鼓掌欢迎，我代表我父亲，欢迎集团的下一任执行CEO。”
“恭喜简薇。”去
距离他下班也不过二十几分钟的时间。
老顾应该是把小电瓶车的油门都拧冒烟了，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买两条鱼回来。
“爸，想我了？”
顾寒故意调侃了一句，把手里的文件放在书堆中埋好。
以前的老公可没有早回家的打算，下了班在单位。好说歹说也要打一个小时的乒乓球。
这份体检报告给老顾带来的变化，是顾寒从来都不曾发现过的。
越发是如此，顾寒便越不可能去地质大学了。
积累资金的速度太慢，顾寒需要钱，需要人脉。
趁着肿瘤现在还是良性的，还不至于会恶化到什么地步，顾寒要在江北给老顾找一条生路。
老顾进门脱鞋的瞬间，目光就有些不自然了。
书堆里夹杂着自己的体检报告，要是被儿子看见了，还不得乱担心一阵儿。
漫不经心的瞥一眼，桌子上的文件袋好像还压在最底下。
老顾笑着走过来，从茶几底下抽出象棋盘，不经意的把这些书本连带着体检报告全部都挪了下去。
“想你？你爸铁骨铮铮的汉子，哪有那么多儿女情长？”
“你爸我现在更想把伱杀得落荒而逃。”
轻轻拍了一下顾寒的腿，老顾示意把棋盘赶紧摆上。
“快！让你这小子知道什么叫姜才是老的辣。”
“当头炮！”
“爸，最近家里没什么事儿吧，你们身体都还好。”
老顾面无表情，脸上笑得更甚，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你爸我能有什么事儿？”
“打三个小时羽毛球，气都不带喘一口的，刚刚从四楼憋一股气就上来了。”
“这些单位还有篮球比赛呢，我也正打算参加对了，还有那个，那个什么……”
顾寒摆棋的手微微颤了一下，老顾的演技如此拙劣，自己当年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他说的太多了，有点不同寻常。
他太急切，太想着掩饰了。
顾寒没有急着落子，坐在板凳上手里捏着象棋子。
“爸，我要去南大。”
老顾抬眼的一瞬间，眼神里扫过几分担忧。嘴角的笑容更是凝固着，带了很多苦涩。
“怎么……”
“突然就有想法了，你姐不是在地质大学吗？你去地质和你姐一起不是挺好的。”
老顾的语气还是试探着。
低头像是在琢磨整个棋盘，顾寒能看得见他的手在棋子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我想挣钱。”
“在南大更方便。”
顾寒拿起自己手里的马，轻轻推进两格，“您不会阻止我的，对吧？”
老顾一时被噎住了。
手里举着旗子，一时间摇摆不定。他已经和顾寒的母亲商量了好几天的时间，两个人都决定了让顾寒去地质。
顾寒突然的主意，让他真的有些无措。
“怎么突然想起挣钱了，爸还以为你是小打小闹，你这孩子。从小就不太能和别人打交道，挣钱方面，你爸对你也没抱多大希望。”
“是不是最近突然缺钱花了？”
老顾送着自己的想法，没觉得自己儿子有多认真，从口袋里翻腾起来，几乎将两个字都翻遍。
除了几张卡之外，还有几百块的零钱，全部掏出来塞进了顾寒的手心。
“都怪你妈，平时对你管的太严。”
“我早就跟他说了，这么大的孩子有自己的空间，我这里还有几百，不够的话，我让你妈再给你。”
“家里的条件，还不需要你们两个小家伙挣钱。”
顾寒抬头看着父亲的眼睛。
这些年下来，老顾固然有些存款，但肯定也不多，要不然也不会一直骑着他的小电驴。
他一直挺喜欢奔驰的，攒了大半生的钱还是没买得起。
从今年开始，每半年就要动一次手术，住一次院，攒着的这些棺材本，两三次手术就花的差不多了。
这能叫不缺钱的状态吗？
顾寒没打算戳破父亲的坚强。
只是心里的信念更定。
“反正无论如何，您得站我这里。”
老顾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目光扫到桌子上。
自己做的那些笔记好像自己有些花了，像是有人把水滴落在了上面。
被儿子发现了？
“小寒，你是不是……”
老顾的话还没问完，顾寒便顺着他的话头干脆接了下来。
“是爸，我谈恋爱了。”
“绝对的大美女，她要去南大，你儿子也想跟着去，你不会不答应吧？”
老顾的表情愣了一下，随后嘴角的笑容慢慢的向上咧着。
面前的象棋根本就不香了，一屁股坐到顾寒身边，搂住自己儿子的肩膀。
欣喜的打量了几眼，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自己儿子女朋友的照片。
说过自己身体出了问题，那顾寒早些有个归宿不好吗？早早的谈恋爱，早早的结婚，自己是不是还能想一下爷爷的快乐？
“行啊！”
“有你爸当年的风范，不是你小子平时少言寡语的，怎么突然多出来一个女朋友？”
“有你妈当年好看吗？跟你说啊，你妈可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儿。”
为了自圆其说。
顾寒在手机里翻找着，自己竟然没有保存过任何一个女生的照片。
老顾的目光逐渐从疑。
“你小子拿你老子逗开心是吧？”
“还是说流行的，你们现在那个年纪的网恋，那你爸可不同意？”
顾寒给白芷柔和简舟月都发过去消息，希望对方能发来一张自拍。
先把老爹这一关给对付过去。
在这个家里至少也得有人支持自己报南大不是，能拿下老爹也就只有这一招。
简舟月的消息，几乎是瞬间回复过来，她正穿着西装，颇有些严肃的表情，手机放在桌子下面悄悄的拍了一张。
尽管是这个死亡角度，简舟月的脸看起来还是完美无瑕。
顾寒当即举起来，对着老爹晃了晃。
“给，你儿媳妇可是连这个角度都能扛住的人。你儿子跟着去南大没什么问题吧？”
老顾表情大眼瞪着小眼，接过手机，快放到自己眼跟前。
看一眼简舟月的模样，嘴上笑容就合不拢了。
“小丫头确实生的标志，还挺重视你小子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偷偷摸摸的也要给你拍张照片过来。”
越看越喜欢，老顾翻来覆去手指放大照片。
年少时的喜欢谁不清楚，谁不明白？
“和你妈当年有的一拼，我在那上课呢，你妈过来给我送吃的。
悄悄隔着窗子，踮着脚知道吧，踮着脚给我喂东西，可感人了。”
厨房里的老妈传来一声怒喝。
锅里排骨快要炒出火星子来了。
“放屁，明明是你来追的我，在我教室门外面给我拿东西，我还不想要呢。”
“老顾！怎么现在脸皮越来越厚了，给儿子编瞎话。”
老顾把声音压低，悄默声的，对着顾寒使了个眼色。
“才不是，你妈就是好面子。”
“当年就是她追的我，你爹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
顾寒乐的开心，还没听过老爸老妈这段密事呢。
这两人不是相亲认识的吗？
原来学生时代就勾搭上了，怪不得媒婆说一眼就看对头。
把自己爷爷奶奶骗得好惨。
老顾看着简舟月的照片越看越熟悉，慢慢凝眉。
“不对呀，这不是咱家一楼的那个简丫头吗？”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你小子骗你老子是吧？”
“一楼房子都卖了，前几天问了一下人家简姑娘要出国。
你这小子跟人谈的什么恋爱，跨国恋是吧？”
顾寒心里像是掉了一个秤砣，重重的掉进水面，溅起无边波澜。
老顾的话给了自己当头一重击，嗓子有些失声。
“什么？？？？？”
看自己儿子这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老顾当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或许自己儿子还不知道。
脸上堆出笑容。
“或许是你爸听错了，再说了这种事情我们又不可能知道内幕，也是听人家说的。”
顾寒的脑子发懵有些嗡嗡的。
得找个机会问一下简舟月。
她已经答应了自己要去南大。或许是这些邻居们风言风语吧，简舟月就算卖房子也不可能跟他们说得着。
街坊邻居的八卦，还真没几句能信的。
老顾看顾寒不说话，索性接过话茬道。
“也不知道这小简怎么想的，买了这房子一年也没住过几回。”
“楼下漏水了，还是物业代人打开的门，可能真是家里有钱吧。”
顾寒没应声，自己重生回来第一次见到简舟月的时候，对她的印象就很陌生。
也根本不知道他住在自家楼下，或许就是这个缘故。
顾寒道真是没问过，为什么简舟月要在这个小区买一栋房子？
她在这个高中，似乎也只是待过几天而已。
被老爸这么一说，顾寒突然发现简舟月的身上好像藏着很多谜团。
父子两个的闲聊还没落罢，老爹手里还拿着顾寒的手机，紧接着又过来一张照片。
轻轻点进去一看，老顾的目光就有些不淡定了，怎么又是一个好看的小姑娘。
看自己儿子心虚的眼神，老顾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这小子同时谈了两个？
“顾寒！”
“你老爹可是一个刚正不阿，能大义灭亲的人。”
“这小姑娘看着也挺眼熟的，是谁啊？”
要说大义灭亲四个字，顾寒绝对深信不疑。
老爹为人板正的程度，是顾寒见过生平几乎罕见，这么多年升官发财的机会，老顾不是没有。
他全部照常办事儿，几乎堵得死死的。
在财务科这种有油水的大部门，老顾硬是没积累下什么家财，多少年还骑着自己那辆小电驴。
不过也带来一个好处，在身边的同事进去了一茬又一茬的同时。
老顾还好端端的在办公室里打乒乓球呢。
要不是有老妈这个人脉大闸周旋着，老顾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您想什么呢？”
顾寒笑着把自己手机拿了回来。
别说两个女朋友，就是自己谈一个半，老顾现在都有可能把自己腿卸了。
“白芷柔，这我多少年好朋友了，我和她一起从江北回来的。”
“坐他爸的车，可能是给我报个平安吧。”
老顾盯着顾寒，试图从顾寒的脸上找出任何的蛛丝马迹，看过和脸色如常，才取了那一副要闸人的态度。
“那就行，你可不能辜负人家姑娘，要是哪一天人家姑娘告到我门上来了，你爸可不含糊。”
顾寒印象深刻自己和初恋女友分手的时候，老顾气的直接来江北找自己。
冒着大雨在路上，等了自己一小时，过来就给了自己屁股一脚。
在当年那个年代，老顾可是义无反顾的纯爱战士。
“知道，爸。”
“不过可就得这么说定了，你支持我去南大，对吧？”
老顾沉思了片刻，手指来回碾着。
照片里的这小简姑娘确确实实是要去国外的。
卖房子的时候要填个人信息，联系地址都是国外。
老顾，看见了。
看自己家傻儿子的眼神，好像是不知道。
“支……支持。”
“不过老爸可跟你说好，支持你是有条件的，大学里不能想着光谈恋爱，要为自己的人生找一条出路，明白吗？”
顾寒重重点了点头。
自己不仅是要为个人找一条出路，也要给老顾找一条生路。
南大是自己命运的转折点，那么也就必然是老顾的转折点。
“当心爸。”
“一切都会好的。”
……
简氏集团办公室。
大约两百平米的办公室，一张长形木桌从门口几乎到墙壁另一侧。
简舟月坐在这张桌子，最头的那一把座椅，手指不停来回在桌面上敲动，试图缓解心里有些紧张压抑的气氛。
坐在她的左手边，是公司一脉的元老，从股份占比多少一直往下排。
简舟月的三个叔父，简舟月的堂哥，然后是公司的高层，简薇。
简舟月和二叔三叔分别坐在两侧。两个人的模样像极了双胞胎都戴着一副眼镜两鬓头发花白。
只是一个的面相稍微胖了一些，另一个就有些感瘦。
手机里突然多了一条消息，是顾寒发过来的，简舟月心里莫名安稳了几分。
“自拍？”
偷偷把手机藏在桌子底下，给自己拍了一张过去，虽然很不合时宜，但心里的紧张却因为顾寒的消息缓解了不少。
坐在简舟月两侧，两个叔父的表情都不太明朗，靠的这么近，自然是看得见简舟月的小动作。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拧得更深。
没有什么其他的多余环节，也没有乱七八糟的狗血骂战。
这是一场关于简氏集团高层变革的投票通知。
没有电视剧里演的那么多反转，也没有电视剧里演的那么狗血澎湃，整个会场的人都很安静。
简舟月父亲正式被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所有股份进入分割期。
根据法律的保护，在分割期的阶段，简舟月的股份属于公司所有。
也就是说，简舟月，现在已经不是名义上的最大控股人。
哪怕，简舟月刚刚为公司解决了那么大的难题，引入了将近三十余个大品牌。
几乎让简家的大厦起死回生。
简舟月两个叔父还是发起了股东大会，议题是，“更换简氏集团CEO的决定。”
大家动笔的痕迹在桌子上摩擦出不小的声音。
简舟月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也跟着众人动笔，慢慢的紧张起来一点点摩梭着。
在最后一个人停笔，合上文件的那一刻。简舟月向来从容的面庞，多了些许的凝重。
和两个叔父都点过头，便由律师统计这一次的投票结果。
简舟月的股份被冻结无法行驶，便采取人头占比制，公司所有能说得上话的股东一共五十二个。
三个律师进行公证，确保了结果没有作弊的可能，在简舟月的点头同意下进行唱票。
“简舟月，一票。”
“简冬，一票。”
“简常信，一票。”
两个叔父都没有参加选举，他们都年纪大了，更想把公司让给年轻人。
被念到名字的都是简家新一代崛起的人才。
简舟月闭着眼睛，暂时的放空自己，再次睁眼的时候，全体股东已经抬头看向自己了。
“简舟月17票。”
对于自己的票数，简舟也没有太多诧异。
自己接手公司的时间太短，能做的东西实在太少了。
投票给自己的也不是看上自己的能力，而是自己父亲的心腹。
“小月，投票是实名制的，你要看名单吗？”
坐在简舟月身边的二叔递过来一份文件，声音多有几分厚重，自然也更沉默了些。
人家公司里至少有1/3的都是一个家族的人，简舟月看到名单也自然知道，有哪些人没站在自己这一边。
亲人站在你对面，这固然很残酷，但是商场没有亲人。
简舟月没有拒绝，反倒结果出来的那一刻，心思有些如释重负。
看一眼名单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便浅浅合上了。
“继续吧。”
“简薇，十八票。”
当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简舟月浅浅的笑了片刻，说不上明媚，也说不上祝福，自然也说不上敷衍。
一共52个人，自己17票。
也就是说，不会再有人超过这个票数了。
结果已分，胜负已定。
办公室里出奇的安静，一如投票之前。
没有谁胜谁败的汹涌气氛。
只是安静的像一滩死水。
比起简舟月，更像是简薇解决了这一次公司的危机。
那个叫顾寒的年轻人是简薇挖过来的，也是简薇多次去联系。
公司的调查报告上也显示了，简薇和顾客一起完成了关于学校的订单。
处理危机公关的能力，简薇毋庸置疑，更强一些。
简舟月只是18岁而已。
她很优秀，可她只有18岁。
简舟月第一个站起身来，看着隔了自己七八个座位的简薇，表情说不上复杂，只是点点头。
“恭喜！”
“大家鼓掌欢迎，我代表我父亲，欢迎集团的下一任执行CEO。”
“恭喜简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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