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裂变（一）

    小时候我想做超人保护地球，现在长大了，我要努力做一个有良心的正常人。

    一场精密的刺杀在转瞬间结束，刺杀的画面如烙印一般在王亚的脑海脑海中挥之不去，独臂汉子单手按在王亚的肩上在黑暗的巷道中飞速穿梭，不久之前的混乱开始这座大城里蔓延，很多不大的店铺都熄灯打烊，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们都怕被波及到。拐角之间他们走入一家茶水铺子，铺子已经熄灯打烊，但是房门却是虚掩着的，二人进入茶铺，关门之后将门栓关上，独臂汉子带着王亚进入内室，扭动墙边的烛台，一道暗门轻声打开，王亚跟着独臂汉子进入暗门，暗门之后是一条非常类似古画铺子里面的构造，一条黑漆漆的甬道不知通往何方。

    随着石门关闭，王亚跟随独臂汉子前行，在行进一段路程之后，汉子对王亚说到：“我叫柳趣，柳树的柳，无趣的趣；老头子姓白，单字一个也”，王亚心想这个人确实挺无趣的。独臂汉子不紧不慢的走着继续说道：“和我对剑的人的人叫于青山，二境四品，属于岱山剑宗青年弟子之中的翘楚，今晚我只负责拖住他；青衣小童、魁梧汉子和那老妪都是一境三品，其余六名岱山宗年轻弟子都在一境一品到二品。”王亚沉沉问道：“负责专门刺杀的凡人呢？除了那个老妇人，其他人呢？”独臂汉子冷然道：“都死了啊，你看到过的，剑阵五步之内皆杀”王亚震撼，原来有那么多凡人刺客，这些凡人在这场刺杀中用除自己之外的全部死亡只是换取了一个凡人的战果，他默不作声。独臂汉子说到：“于青山的出现打破了我们的第一计划，只能临时切换第二计划。其实那些凡人刺客在他们一落地时便接到了行动的指令”“为什么我没有接到指令？”王亚在黑暗里紧紧盯着独臂汉子的背影问道。“当时于青山反应的很快，剑阵祭出之时已经意味着第一计划已经失败，虽然你的速度和力量远远超出了我对你的判断，但是你应当知道凡人与仙人在实力上的巨大鸿沟，上去了就是送死。”王亚冷声道：“那另外三人为什么不停止指令还让那些凡人去送死？”独臂汉子嘴角上扬：“因为我是柳趣，他们是他们”。王亚根本不相信他的回答，因为刺杀之时被首先腰斩的八人就是他那道如春分般的三寸剑气，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把一个凡人放在心上，王亚停住脚步冷冷问道：“为什么？”独臂汉子叹了一声气，回过头面对着王亚说到：“没劲，哎，白老头儿让我把你活着带回去”。

    王亚陷入深深的沉默，跟随着独臂汉子继续前行。王亚此时的心情极度沉重，在自己的那个世界如果出现了一个普通人失踪事件都会成为热搜，而现在，自己目睹了几十人被杀死，这个世界的残酷让他脊背发凉。同时他也面对着极大的危险，他需要在岱山剑宗那边守护自己的秘密，也需要在暗影门隐藏自己的身份，回想起于青山暗合大道规则、飘忽不定的飞剑以及暗影门精密残酷的刺杀，他觉着自己现在还能活着真的只是运气，况且他现在面对的独臂汉子就是一个实力超绝并且思维极度的严密的职业刺客。王亚深吸一口气，他需要修行变强，他有圣兽古血还有上百本的修炼秘籍及无数的丹药。

    经过三四个小时在甬道中穿行，随着独臂汉子按下一面石壁上的机关，一道石门轰然打开，他走出门石门进入一座石室，等到灯火亮起，他才回过神来，自己又回到了古画铺子底下的石室，正如王亚的所想的那样，有可能整个岱山剑宗底下布满了秘密麻麻的甬道，然后甬道与一个个暗影门驻点密室相连接，这一次让他对暗影门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随着灯光亮起，王亚看到白老头儿松垮垮的贴躺在椅子上，好像他在这里一直等着。见到二人从石门走出，白老头微微打起精神说道：“回来了？”独臂汉子看着是桌上摆着的一锅肉食默不作声，此时的王亚又回到了一副憨憨的状态，只是紧紧的盯着那一锅肉食。小老头儿乐呵一声：“吃吧啊。”王亚抱起铁锅拿起筷子吭哧吭哧的吃了起来，此时他没有任何吃肉的欲望，血腥的画面让他一阵阵反胃，他只是想通过埋头吃饭分散掉自己的注意力。石室内陷入短暂的平静，白老头儿盯着满身是伤的独臂汉子道：“刚才宗门已经把消息传了过来，今夜同时进行的二十起刺杀，一共成功刺杀异域凡人106人并且抓到几个活口，了解倒一些消息”，独臂汉子定睛看着白老头示意他继续说，白老头儿今夜的心情似乎不错，重新在椅子上挪了挪屁股，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说道：“这次异域过来的人凡人初始有两千多人，在岱山祖庭后山被黑枭猎杀了部分，被带回岱山剑宗的有近八百人，当然那几个活口透露出有不下十人提前逃窜，没有被岱山剑宗带回。刺杀任务需要持续进行，如果可能需要少数活口，宗主也对异域的大道规则感兴趣”。王亚埋着头吃肉，他内心此时紧张起来，一夜竟然同时发生了二十起刺杀，而且刺杀掉106人，并且有人看到了提前逃走的人，他现在没有精力去痛惜那些死去的老乡，他更想知道自己的面貌是否被人记住了，自己当时会不会有意无意的进入到他人的自拍照里面。白老头儿看了一眼抱着锅仰头喝汤的王亚，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别一天都傻乎乎的只知道吃，我们说话你要听着点儿，能记住一点儿是一点儿”。王亚顿时放下锅摆出一个很认真听讲的姿势。白老头儿继续说道：“这次西方佛国，北方的真武宗，东边的道门甚至是海上的魔族都派人来到了岱山剑宗，都是为了异域人来的，每个宗们都会得到一批异域凡人，他们之中也不少修道胚子，甚至有的人天生近道，有达到圣人境的可能”。独臂汉子双眉紧锁道：“看来这个世间要变天了，不知道宗主的推演是否准确。”白老头儿一声呵斥：“止声！”独臂汉子并未生气，只是陷入深深思考中。

    今天的信息量对于王亚来说实在太大了，他知道了这个世界的残酷，他知道自己应该回一趟自己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