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见完颜宗翰
两三日后，守在边境的兵士陆续撤回到太原及周边防区。
从日程上算，童贯认为耶律延禧没有向宋境逃窜，应该是去了西夏方向。
也许耶律延禧并不知道，自己在逃命方向上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他若逃来宋境，恐怕早已被杀。
在马扩的不断坚持下，童贯才开始不紧不慢的将太原进入到军事防备状态，他在心底还是不相信大战在即。
尤其是发生了一件事，他认为马扩有些小题大做。
什么事？
宣和七年八，九月间，金国派了使者前往汴京，使团的目的就是告诉赵佶一件事：耶律延禧已经被金人逮着了。
就是这样一件事，被赵佶和童贯认为是和平的象征。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是金国最后一次在和平状态下，向北宋派遣使者了。
其实，早在去年以前，赵佶也派过一个使团出使金国。
因为使团名义上的任务是恭贺金太宗完颜晟登基，所以派去的人是许亢宗，使团的另一个任务是探一探金国的虚实，看看他们是否真的着手在为战争做准备。
许亢宗的使团正月从汴京出发，前赴金国上京会宁府，今天在黑龙江省哈尔滨阿城区附近，因为是道贺使，他们带着赵佶送给完颜晟的各种礼物，直到八月才返回汴京。
明面上的任务很好完成，送礼嘛，谁不会？
可暗地里的任务，许亢宗只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九。
为什么是百分之九十九？说真的，不能全怪他。
许亢宗在金国境内，已经发现了金军大规模的军事调动和集结，从粮草到攻城器械，都在准备之中，这是大规模战争的前兆。
并且，从当地百姓的口中，得到的消息也是：金兵即将入侵了。
回到汴京，许亢宗想尽快把消息禀告给赵佶，而赵佶却不知道抽什么疯，下了一条命令：凡妄言边境事物者，流放三千里，罚款一千贯。
这一条命令，把许亢宗到嘴边的话，又给怼回到了肚子里。
“你不让说，那就不说呗。”
就这样，赵佶失去了一个提前准备的机会。
事实上，金军的战斗力的确强大，但战线太长，如果赵佶提前做好充分的准备，即使输，也不会输的这么难看，老子和儿子都被人抓去了。
等到金国的使团走了之后，北宋朝堂之上陷入了一种迷茫，一种未来不可期的迷茫。
空气中似乎都迷漫着火药味，人人自危。
这时的童贯，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了。他又想起了马扩。
这一日，马扩，辛兴宗还有我，又被叫到了厅中。
“马廉访，上次去云中商谈山后诸州之事，并未遇到粘罕，我想你们再去一次，看一看粘罕是什么态度，你意下如何？”童贯轻描淡写的说着。
这不是废话吗，这屋子里你的官最大，别的人能意什么下？如什么何？
“下官遵命。”马扩就是这样，不管事态如何，他都在努力。
我都无所谓了，去呗。赵佶我见过了，耶律延禧也见过了，这个大名鼎鼎的完颜宗翰，我还没见过呢。
领了童贯的命令，我们又整备了一番，第二次踏上了去往云中府的征途。
这时，是宣和七年十一月，赵佶当皇帝的日子，要以“天”为单位来计算了。
“梁兄弟，你说，金人会选择什么时候动手？”马扩问我。
“依马兄之见呢？”我反问道。
“依我看啊，可能最迟在明年春夏之交。”马扩还有些奢望。
“为什么……马兄会这样认为？”
“现在已经入冬，兵马难行，粮草难筹，我们需要时间，金人也一样需要，你认为呢？”马扩的分析是从战略的角度出发，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他忽略了金国侵宋的决心和贪婪。
“马兄，恕我不敢苟同。”我摇了摇头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更快？”
“嗯，很快，开始很快，结束也很快。”
“一派胡言……”这是我第一次见马扩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很能理解他的心情。
他几乎可以说是，在金国入侵北宋这件事上，把事态做了最坏打算的第一人，而我的预测，却比他更坏，的确让他难以接受。
“梁兄弟，别介意啊，我……有些言重了。”马扩也觉的自己有些失态，礼貌的向我道歉。
“别这样说，马兄忧国忧民，你的心情我理解。”
“唉……大宋啊大宋，我要怎么样才能救你……”马扩自语道。
这一次我们见到了粘罕，不过是在抵达了云中的几日之后。
粘罕为什么晾了我们几日，我不得而知，也许是他太了解马扩，想挫一挫他的锐气。
“哎呀……好久没见了，子充。”马扩，字子充。
粘罕看上去十分热情的跟马扩打着招呼，从表面上看，他比上次见到的完颜希尹要和善许多。
我们仍以使节之礼，拜见了粘罕。
“粘罕，完颜宗翰。”我在心里默念着，他此时应该是四十多岁，也许是常年征战或气候的原因，他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显得苍老一些。
他梳着女真人的发型，耳朵上戴着金环。
落了座之后，又闲扯了几句，马扩将谈话带入了正题。
“元帅，我奉童大人之命，前来商淡山后诸州的归还事宜。”
“哈哈哈哈哈，童大人当我是三岁的孩童吗？没事就逗着玩吗？山前也好，山后也罢，都是我大金的国土，是我大金的将士用血换来的，他说归还就归还？”粘罕翻脸比翻书还快。
“元帅，宋金是有盟约的。”马扩据理力争。
“盟约？盟约早已经在你们的皇帝收留大金叛将张觉的时候，就作废了，子充，这件事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马扩无言以对了。
“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山前山后诸州，我肯定不会还的，你们就不要做梦了。不仅如此，你们还必须再割几座城来，做为张觉事件的赔偿。”
我现在感受到了这个完颜宗翰的厉害了，他是个笑面虎。
我在想，如果穿回宋朝时，同时给我穿了一挺机枪回来，我现在会不会给他一梭子，把他打成肉筛子？
从日程上算，童贯认为耶律延禧没有向宋境逃窜，应该是去了西夏方向。
也许耶律延禧并不知道，自己在逃命方向上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他若逃来宋境，恐怕早已被杀。
在马扩的不断坚持下，童贯才开始不紧不慢的将太原进入到军事防备状态，他在心底还是不相信大战在即。
尤其是发生了一件事，他认为马扩有些小题大做。
什么事？
宣和七年八，九月间，金国派了使者前往汴京，使团的目的就是告诉赵佶一件事：耶律延禧已经被金人逮着了。
就是这样一件事，被赵佶和童贯认为是和平的象征。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是金国最后一次在和平状态下，向北宋派遣使者了。
其实，早在去年以前，赵佶也派过一个使团出使金国。
因为使团名义上的任务是恭贺金太宗完颜晟登基，所以派去的人是许亢宗，使团的另一个任务是探一探金国的虚实，看看他们是否真的着手在为战争做准备。
许亢宗的使团正月从汴京出发，前赴金国上京会宁府，今天在黑龙江省哈尔滨阿城区附近，因为是道贺使，他们带着赵佶送给完颜晟的各种礼物，直到八月才返回汴京。
明面上的任务很好完成，送礼嘛，谁不会？
可暗地里的任务，许亢宗只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九。
为什么是百分之九十九？说真的，不能全怪他。
许亢宗在金国境内，已经发现了金军大规模的军事调动和集结，从粮草到攻城器械，都在准备之中，这是大规模战争的前兆。
并且，从当地百姓的口中，得到的消息也是：金兵即将入侵了。
回到汴京，许亢宗想尽快把消息禀告给赵佶，而赵佶却不知道抽什么疯，下了一条命令：凡妄言边境事物者，流放三千里，罚款一千贯。
这一条命令，把许亢宗到嘴边的话，又给怼回到了肚子里。
“你不让说，那就不说呗。”
就这样，赵佶失去了一个提前准备的机会。
事实上，金军的战斗力的确强大，但战线太长，如果赵佶提前做好充分的准备，即使输，也不会输的这么难看，老子和儿子都被人抓去了。
等到金国的使团走了之后，北宋朝堂之上陷入了一种迷茫，一种未来不可期的迷茫。
空气中似乎都迷漫着火药味，人人自危。
这时的童贯，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了。他又想起了马扩。
这一日，马扩，辛兴宗还有我，又被叫到了厅中。
“马廉访，上次去云中商谈山后诸州之事，并未遇到粘罕，我想你们再去一次，看一看粘罕是什么态度，你意下如何？”童贯轻描淡写的说着。
这不是废话吗，这屋子里你的官最大，别的人能意什么下？如什么何？
“下官遵命。”马扩就是这样，不管事态如何，他都在努力。
我都无所谓了，去呗。赵佶我见过了，耶律延禧也见过了，这个大名鼎鼎的完颜宗翰，我还没见过呢。
领了童贯的命令，我们又整备了一番，第二次踏上了去往云中府的征途。
这时，是宣和七年十一月，赵佶当皇帝的日子，要以“天”为单位来计算了。
“梁兄弟，你说，金人会选择什么时候动手？”马扩问我。
“依马兄之见呢？”我反问道。
“依我看啊，可能最迟在明年春夏之交。”马扩还有些奢望。
“为什么……马兄会这样认为？”
“现在已经入冬，兵马难行，粮草难筹，我们需要时间，金人也一样需要，你认为呢？”马扩的分析是从战略的角度出发，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他忽略了金国侵宋的决心和贪婪。
“马兄，恕我不敢苟同。”我摇了摇头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更快？”
“嗯，很快，开始很快，结束也很快。”
“一派胡言……”这是我第一次见马扩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很能理解他的心情。
他几乎可以说是，在金国入侵北宋这件事上，把事态做了最坏打算的第一人，而我的预测，却比他更坏，的确让他难以接受。
“梁兄弟，别介意啊，我……有些言重了。”马扩也觉的自己有些失态，礼貌的向我道歉。
“别这样说，马兄忧国忧民，你的心情我理解。”
“唉……大宋啊大宋，我要怎么样才能救你……”马扩自语道。
这一次我们见到了粘罕，不过是在抵达了云中的几日之后。
粘罕为什么晾了我们几日，我不得而知，也许是他太了解马扩，想挫一挫他的锐气。
“哎呀……好久没见了，子充。”马扩，字子充。
粘罕看上去十分热情的跟马扩打着招呼，从表面上看，他比上次见到的完颜希尹要和善许多。
我们仍以使节之礼，拜见了粘罕。
“粘罕，完颜宗翰。”我在心里默念着，他此时应该是四十多岁，也许是常年征战或气候的原因，他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显得苍老一些。
他梳着女真人的发型，耳朵上戴着金环。
落了座之后，又闲扯了几句，马扩将谈话带入了正题。
“元帅，我奉童大人之命，前来商淡山后诸州的归还事宜。”
“哈哈哈哈哈，童大人当我是三岁的孩童吗？没事就逗着玩吗？山前也好，山后也罢，都是我大金的国土，是我大金的将士用血换来的，他说归还就归还？”粘罕翻脸比翻书还快。
“元帅，宋金是有盟约的。”马扩据理力争。
“盟约？盟约早已经在你们的皇帝收留大金叛将张觉的时候，就作废了，子充，这件事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马扩无言以对了。
“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山前山后诸州，我肯定不会还的，你们就不要做梦了。不仅如此，你们还必须再割几座城来，做为张觉事件的赔偿。”
我现在感受到了这个完颜宗翰的厉害了，他是个笑面虎。
我在想，如果穿回宋朝时，同时给我穿了一挺机枪回来，我现在会不会给他一梭子，把他打成肉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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