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坚强的城市
接二连三的失利，让张孝纯和王禀意识到了形势的严峻。
现在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除了死守。
我每日在城上负责巡查，寻找防守中的薄弱点。
“小官人？你怎么也在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转过身去，是那个在火堆旁递给我酒喝的士兵。
“咦，你也在这里？”意外的重逢让我有些惊喜。
“嗯，我们几个都在这片。”说着，他又递过来了酒囊。“喝一口，暖暖。”
我接过酒，抿了一口。
“你这酒太冲，我喝不惯。”
“嗯，烧刀子。小官人平时喝什么酒？”
“我……鸡尾酒或啤酒。”
“鸡尾酒？哈哈哈，鸡尾还能酿出酒来？我可第一次听说。”
“这个……”
我该怎么解释？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冬生，冯冬生，嘿嘿，正月生的，下个月就二十了。”
二十，多好的年纪啊，多好的生命啊。却要在这个季节永久的画上休止符了。
“等打完这一仗，我请你喝，管够。”
“小官人义气，我等着。”
天空中飘起了雪，漫天飞舞。
我们坐在墙根下，冬生又拿出酒。
“小官人，金人什么时候打过来？”
“不知道，也许明日吧。怕吗？”
冬生点了点头：“怕……咱们守得住吗？”
“守得住，一定守得住。”
“小官人，鸡尾巴酿的酒，好喝吗？”
“好喝，好喝的很。”
“我……我要是没机会喝，你给我坟头洒点。”
我急然想起了一首歌：
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
阴霾的天空下，鸽飞飞翔，
白桦树刻着那两个名字，
…………
有一天战火烧到了家乡，
小伙子拿起枪奔赴边疆，
…………
天空依然阴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
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庄依然安祥，
年轻的人们，消失在白桦林。
我轻轻的哼唱着，歌声在我心中涤荡，任泪水模糊了双眼。
粘罕来了。
他带着大军来了，慢慢的逼近太原，仿佛是一头捕猎的猛兽。
他并不急于进攻，只是慢慢的拉开架式，他要用从容和不迫给守城的宋军再增加一些无形的压力。
一切准备就绪，粘罕骑着黑色战马，在队伍前左右踱来踱去。
他用女真话大声的叫喊着什么，随即就被如海啸般的呐喊声淹灭，金兵的士气已经沸腾。
第一轮攻击是投石车，上百台投石车，开始将巨大的石块抛向太原城头。
一瞬间，巨石呼啸而来。
投石车的杀伤力，并不仅仅针对守城的有生力量，而在于破坏墙体和城墙上的楼橹。
楼橹的作用是瞭望和观察敌军的动向，为守城的士兵提供及时和准确的信息。
但这时，王禀又在楼橹中安排了弩手，可以居高临下的实施防御和反击。
随着阵阵巨响，巨石击中城墙和一些楼橹，但在金兵进入有效射程之内，我们还没有采取回击。
几轮投石车攻击之后，金兵发动了攻城。
也许是因为粘罕一路打到太原太过于顺利，他有些膨胀，他认为宋军已经吓破了胆。
金兵开始大规模攻城。
肯先上来的是敢死队，他们的任务是搞定护城河，为后续攻城器械的使用，提供条件。
他们抱着的是大段的木头、成捆的柴、稻草、土和生牛皮。
先将大木头扔在河里，越积越多后，再扔入柴、稻草和土，然后再铺上生牛皮，这样，攻城车就可以过来了。
除了对这些活靶子进行射杀以外，守军的做法是往护城河由浇油，然后扔下火把，把填充物烧光。
扔下几百具尸体，第一波攻击暂停了。
这是粘罕率军从云中一路杀过来，遇到的第一次有效阻击。
金兵明白了，他们也是肉长的，锋利的弩箭可以轻易穿透他们的身体。
他们需要掩体。
掩体就是一种大的木架子车，顶上覆着铁片，再铺上生牛皮，人则躲在下面，类似于最原始的人力装甲车。
人力装甲车的使用，大大降低了金兵的伤亡率，但护城河里的火却一直燃烧，第一项任务就遇到了很大的阻碍。
第一天日落，双方息战。
入夜，我们对墙体和楼橹进行了修缮，并用装了谷物的布袋对部分区域来了一次“软包”，对投石车发来的巨石起到了缓冲作用。
金兵则又砍伐了许多木材，用来制作攻城器械，以及阻塞河道。
接下来的三日，攻守双方就在护城河这儿杠上了。
积沙成塔，在第四日，金兵终于在护城河上，开辟出了可以供攻城车通行的通道。
金兵的攻城车叫“鹅车”，样子象一只巨大的木鹅，顶部有长长的“脖子”。
之所以设计成这样，是因为城墙下宽上窄，攻城车上的士兵离城墙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设计成这样，士兵们就可以通过“鹅的脖子”向城墙上的守军发起攻击。
守军对付鹅车的办法是，用绳网套住巨石，挂在鹅车的脖子上，让高高的鹅车失去重心而倾倒，或者用擂石、滚木，将它砸碎。
当战役进行了二十几日后，守城的将士们发现，金兵也并不是象神一般的存在，他们也是血肉之躯，也是可以战胜的，军队的士气总算是提升了许多。
粘罕却开始抓狂了，太原成了他南下路上所遇到的最难啃的一块骨头。
他也想过放弃，绕过太原，直逼汴京。
可他不甘心，如果那样，太原之战将成为他军旅生涯中一个污点，一个抹不去的污点。
粘罕急了，东路军在斡离不的率领下，已经一路高歌猛进，直逼汴京了，他这个当长辈的，却卡在了太原。
接下来的进攻，更加猛烈，金兵又尝试了云梯，火梯等等作战手段，可均被宋军一一化解。
到现在为止，金军以几千名战士的生命为代价，换了个寂莫，太原城岿然不动。
战争的态势，让粘罕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的这座城池，是需要调整一下战斗的策略了。
然而此时，在汴京的朝堂上正在酝酿着一件惊天大事。
太原的守军不知道，金人也不知道。
现在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除了死守。
我每日在城上负责巡查，寻找防守中的薄弱点。
“小官人？你怎么也在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转过身去，是那个在火堆旁递给我酒喝的士兵。
“咦，你也在这里？”意外的重逢让我有些惊喜。
“嗯，我们几个都在这片。”说着，他又递过来了酒囊。“喝一口，暖暖。”
我接过酒，抿了一口。
“你这酒太冲，我喝不惯。”
“嗯，烧刀子。小官人平时喝什么酒？”
“我……鸡尾酒或啤酒。”
“鸡尾酒？哈哈哈，鸡尾还能酿出酒来？我可第一次听说。”
“这个……”
我该怎么解释？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冬生，冯冬生，嘿嘿，正月生的，下个月就二十了。”
二十，多好的年纪啊，多好的生命啊。却要在这个季节永久的画上休止符了。
“等打完这一仗，我请你喝，管够。”
“小官人义气，我等着。”
天空中飘起了雪，漫天飞舞。
我们坐在墙根下，冬生又拿出酒。
“小官人，金人什么时候打过来？”
“不知道，也许明日吧。怕吗？”
冬生点了点头：“怕……咱们守得住吗？”
“守得住，一定守得住。”
“小官人，鸡尾巴酿的酒，好喝吗？”
“好喝，好喝的很。”
“我……我要是没机会喝，你给我坟头洒点。”
我急然想起了一首歌：
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
阴霾的天空下，鸽飞飞翔，
白桦树刻着那两个名字，
…………
有一天战火烧到了家乡，
小伙子拿起枪奔赴边疆，
…………
天空依然阴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
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庄依然安祥，
年轻的人们，消失在白桦林。
我轻轻的哼唱着，歌声在我心中涤荡，任泪水模糊了双眼。
粘罕来了。
他带着大军来了，慢慢的逼近太原，仿佛是一头捕猎的猛兽。
他并不急于进攻，只是慢慢的拉开架式，他要用从容和不迫给守城的宋军再增加一些无形的压力。
一切准备就绪，粘罕骑着黑色战马，在队伍前左右踱来踱去。
他用女真话大声的叫喊着什么，随即就被如海啸般的呐喊声淹灭，金兵的士气已经沸腾。
第一轮攻击是投石车，上百台投石车，开始将巨大的石块抛向太原城头。
一瞬间，巨石呼啸而来。
投石车的杀伤力，并不仅仅针对守城的有生力量，而在于破坏墙体和城墙上的楼橹。
楼橹的作用是瞭望和观察敌军的动向，为守城的士兵提供及时和准确的信息。
但这时，王禀又在楼橹中安排了弩手，可以居高临下的实施防御和反击。
随着阵阵巨响，巨石击中城墙和一些楼橹，但在金兵进入有效射程之内，我们还没有采取回击。
几轮投石车攻击之后，金兵发动了攻城。
也许是因为粘罕一路打到太原太过于顺利，他有些膨胀，他认为宋军已经吓破了胆。
金兵开始大规模攻城。
肯先上来的是敢死队，他们的任务是搞定护城河，为后续攻城器械的使用，提供条件。
他们抱着的是大段的木头、成捆的柴、稻草、土和生牛皮。
先将大木头扔在河里，越积越多后，再扔入柴、稻草和土，然后再铺上生牛皮，这样，攻城车就可以过来了。
除了对这些活靶子进行射杀以外，守军的做法是往护城河由浇油，然后扔下火把，把填充物烧光。
扔下几百具尸体，第一波攻击暂停了。
这是粘罕率军从云中一路杀过来，遇到的第一次有效阻击。
金兵明白了，他们也是肉长的，锋利的弩箭可以轻易穿透他们的身体。
他们需要掩体。
掩体就是一种大的木架子车，顶上覆着铁片，再铺上生牛皮，人则躲在下面，类似于最原始的人力装甲车。
人力装甲车的使用，大大降低了金兵的伤亡率，但护城河里的火却一直燃烧，第一项任务就遇到了很大的阻碍。
第一天日落，双方息战。
入夜，我们对墙体和楼橹进行了修缮，并用装了谷物的布袋对部分区域来了一次“软包”，对投石车发来的巨石起到了缓冲作用。
金兵则又砍伐了许多木材，用来制作攻城器械，以及阻塞河道。
接下来的三日，攻守双方就在护城河这儿杠上了。
积沙成塔，在第四日，金兵终于在护城河上，开辟出了可以供攻城车通行的通道。
金兵的攻城车叫“鹅车”，样子象一只巨大的木鹅，顶部有长长的“脖子”。
之所以设计成这样，是因为城墙下宽上窄，攻城车上的士兵离城墙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设计成这样，士兵们就可以通过“鹅的脖子”向城墙上的守军发起攻击。
守军对付鹅车的办法是，用绳网套住巨石，挂在鹅车的脖子上，让高高的鹅车失去重心而倾倒，或者用擂石、滚木，将它砸碎。
当战役进行了二十几日后，守城的将士们发现，金兵也并不是象神一般的存在，他们也是血肉之躯，也是可以战胜的，军队的士气总算是提升了许多。
粘罕却开始抓狂了，太原成了他南下路上所遇到的最难啃的一块骨头。
他也想过放弃，绕过太原，直逼汴京。
可他不甘心，如果那样，太原之战将成为他军旅生涯中一个污点，一个抹不去的污点。
粘罕急了，东路军在斡离不的率领下，已经一路高歌猛进，直逼汴京了，他这个当长辈的，却卡在了太原。
接下来的进攻，更加猛烈，金兵又尝试了云梯，火梯等等作战手段，可均被宋军一一化解。
到现在为止，金军以几千名战士的生命为代价，换了个寂莫，太原城岿然不动。
战争的态势，让粘罕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的这座城池，是需要调整一下战斗的策略了。
然而此时，在汴京的朝堂上正在酝酿着一件惊天大事。
太原的守军不知道，金人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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