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偏方

    前面已经生了几个女儿了，虽然夫妻俩都迫切希望能生个儿子，但却也没有急于行那周公之礼，而是选择了从长计议，自然受孕的可能，极大程度上是重走一次老路，即然此路不通，那自然就需要一些外力的加持，比如说偏方，风水什么的，反正就是什么有利生儿子，夫妻俩就怎么做

    这不许凤兰又从她妈哪里拿过来一个偏方，也不知道她妈从哪里搞来的，当许凤兰拿到方子以后也是半信半疑，但为了能生儿子，她还是决定一试，这种没有儿子的日子，她实在是已经过够了，那怕是这次怀上后死在手术台她也认了，只要生下来的是儿子

    许凤兰拿着方子就去到镇上的中药铺抓药，可当药店的大夫一看这药方，顿觉就不对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药方，这更像是一个不通药理的人，胡乱写的一堆中药名称，更而况有些药材名字就连他这个做了几十年大夫的人都没听说过

    老大夫反复寻问许凤兰这药方她是从何处得来，为什么会有人给她开出这样的药方，要知道药不是别的什么东西，那吃不好是会出人命的

    大夫的关心显然许凤兰是不领情的，她只是在一个劲的催大夫赶紧抓药，却一句也不愿透露这药方的来历

    大夫见她实在不愿说又道，孩子这药可不是什么别的东西，这一吃下去可是能要人命的东西啊，俗话说是药三分毒，更何况你这方子上，有好几味药的剂量都是超标的，不要说是给人吃了，就是给一头牛吃了，牛都恐怕得出事

    听大夫这样一说，许凤兰心里也没底了，又找了时间回了娘家一趟，想问清楚她这药方到底是从哪来的，到底是什么人开的，为什么镇上最大的中药铺的老大夫都不敢抓药

    结果许凤兰的母亲给她的说法是，这方子的来例还真不简单，竟然是从宫里流传出来的，而对于镇上老大夫不敢抓药，她母亲的解释则是，一个镇上的大夫又能见过多大的一片天，中医中药流传到现在这么多年了，他没见过的药没见过的方子那还不是多了去了，即然他不肯抓你就不会去别处抓啊，只要能生儿子，你管这药方有多奇，或许还正因为这药方奇才能生儿子呢

    被自己母亲这样一说，许凤兰也终于是打消了心里的疑虑，要不说这许凤兰也是生儿子心切，但这许凤兰也确实是个心思活落的人

    即然一张药方合在一起没人敢抓药，那我就把药方分开，一味一味的抓总行了吧，剂量大的我就多跑几家。就这样一张明显不合药理的药方愣是让许凤兰给抓齐了

    药齐了接下来就是煎药和吃药了，普通的中药都是三碗水煎成一碗，但这个药方却要五碗水煎成一碗，且只能用文火慢煎，不能用武火快煎

    原本一个小时就可以煎好的药，愣是煎了两个多小时，看着那一碗黑乎乎的药水，闻一下似乎比一般方子的药方还要苦，许凤兰深呼吸几口气，眼一闭就把那碗比墨汁还要黑的药喝了下去

    喝完药又把碗倒过来，这也是她母亲特地盯嘱过的，也不知道这也是用了这个方子的必要程序还是喝中药都要如此

    刚倒扣下碗的那一刻，许凤兰忙拿起桌上早已经准备好的一小块苹果塞入口中，咬一口果肉的甘甜立马冲淡了草药的苦涩，一块苹果三下五除二的就被许凤兰给吃完了，许凤兰坐在橙子上这时又想起了母亲的话，吃这个药的时候不能吃白萝卜，要是吃了就会减轻这个药的药性，到时就又是白忙活一场了

    才刚坐下的人又立马转到了厨房，一进厨房就看到菜蓝子里有几个大白萝卜，许凤兰二话不说拿起萝卜就把它切碎了，然后拿到院子里去喂鸡鸭去了

    中药一般一天只吃两次，分别是早上和晚上，许凤兰也是早上喝了一次晚上喝了一次，早上喝的那次以后，到也没感觉怎样，该干嘛还是干嘛，只是晚上喝过一次以后，许凤兰就开始放屁，还是放那种巨臭无比的屁，到了晚上徐大有回来的时候，一进房间还以为自己进了茅房了

    第一天是放屁，到了第二天就开始腹泄拉肚子，一天拉十几次的那种，才一天下来许凤兰就拉的站不住脚了，人也是晕晕乎乎的，在到第二天人就已经下不了床了，这一下可把徐大有吓的不轻，赶忙又把许凤兰送到了医院

    到医院输上液吃了正规的药，这才止住腹泄，但也就两天的功夫，许凤兰整个人就瘦了一圈，当医院问起她为何会这样时，她又哪里敢说自己是吃了来路不明的一个方子上的药，只好说是自己不小心吃坏了东西

    对于医生来说，有时候明知道病人在撒谎，也不会去纠正她，因为如果病人实在不愿说，那就总有她的苦衷，而医生的职责就是把病人的病给治好，同时在给她一些忠告，大家都是成年人，有时候那层窗户纸也并不需要捅破，除非是小孩子

    许凤兰平白无故受了这一通罪，自然是要和自己的母亲好好说道说道，周芸也知道自己理亏，在得知道许凤兰要来的前一天就买好了一大桌子的菜，只等自己女儿来了后，在好好和她赔个不是

    第二天许凤兰就怒气冲冲的来了，一进门就嚷开了，妈，你给我找的什么破方子啊，差点没把我吃死

    见许凤兰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周芸也只好赔着笑脸道，小兰啊，这次是妈考虑不周，让你白受了这冤枉罪，是妈不好，所以说这生儿子还是得看天意，这些山野郎中开的药还是不能乱吃的

    山野郎中，许凤兰一下就抓住母亲话语中的关键词，你当初不是说这方子是从曾经的宫里流出来的吗，许凤兰更加气氛道

    有吗？可能是我老糊涂了，当时并没有把话说清楚，周芸又道，妈…，最后许凤兰只得无奈离开，连饭都没吃

    许凤兰刚走周芸就进了房间，一进房间周芸也嚷开了，你知不知道你那个破药方差点把我女儿给吃死了，还钱，你今天必须把我买你那个药方的钱还我

    房间里是一位和周芸年纪相仿的老年妇女，许家嫂子你先别激动，你家丫头也不一定就是吃了那个方子上的药才生病的，或许是她自己吃坏了什么东西也不一定呢

    哦，是吗，那要不要我报警把你抓起来，你在去和警察解释一遍我女儿是自己吃坏了东西，才把自己吃的上吐下泻的，周芸顿时没好气的道

    嗯…，这，那老妇人又迟疑了一下，显然送官是她最不愿看到的，最后还是只得乖乖掏钱了事，本以为还了买药方的钱许家老太就会放自己走，却不曾想周芸看着手里的钱道，就这么多

    那老妇人也道，就这么多啊，当时你给的不也就是这么多吗，是吗，周芸轻蔑一笑，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我当时买你药方的时候是给的你这么多不错，但我女儿吃了你那个该死的药方，差点没吃死，难道你就不应该表示表示

    嗯…，这，许家嫂子你可不能这样啊，不等那老妇人说完，许母就道，这样是那样，要不我们还是去见了官在说

    那老妇人一听又要去见官，忙不跌的就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她，诺，许家嫂子，我身上今天就带了这么多了，在多我也没有了，你要是还想抓我去见官的话，那我们也就只能是官场上见了

    周芸看着手里的那翻了两倍还多的钱，这才放那老妇人离开，老妇人一出房门就看到周芸的儿子正坐在堂屋里喝茶，老妇人一见这精壮汉子，立马就感觉脚下一软，还好自己之前服了软，要是不能被这汉子一顿好打，那也是自找的，由此可见周芸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而这老妇人也不是本村人，而是隔壁村的，今天之所以能把她叫来，也是周芸说自己闺女还想了解一下喝这个药还需要注意些什么，这才把她给眶来的

    事后周芸又去了一趟许凤兰家，本意是想把那些钱给许凤兰买点补品，好好补补身子，但听了此事的来龙去脉以后，许凤兰也觉得是自己太求子心切，要不然也不会不听镇上老大夫的劝戒

    最后许凤兰还是没有收那些钱，而是对其母道，我们就算是用这些钱都买了个教训，以后这些来路不明的方子，还是不理为好

    自知理亏的周芸当然是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但是没过两天周芸又提来了两只老母鸡，说是给她补身体的，许凤兰实在抝不过只好留下

    夜深人静时，夫妻俩又躺在床上，只听徐大有道，你也别太心急，若是我们命中注定有儿子的话，他早晚会来的，要是没有…

    我怎么能不急，在过几年我就四十了，到时能不能生都另说，许凤兰道，唉，徐大有叹了气道，可能这就是我们的命吧…

    待夜更深时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等徐大有睡着后，许凤兰慢慢的又踱步到了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