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两个男人吃的囫囵吞枣，两个女人则吃的心不在焉，最后众人又在县城买了一点生活用品，就此准备打道回府，就在拦车的时候，很巧的又遇到了之前的那位师傅，这次不用特意提醒，司机师傅自己就把车开的非常慢

    一路无话，车子直接将四人送到了徐大有家门口，这次是王新力付的钱，下了车两家人自又是几句寒喧，这才各自回家

    一进家门许凤兰就直接拉着徐大有回了房间，检查结果一直都在他身上放着，许凤兰也不说话，只是向徐大有伸出一只手，此时的徐大有也不在说什么，从上衣里面的口袋拿出那个信封

    许凤兰双手接过信封，一时之间又没有勇气去立马打开它，直到深呼吸了几口气后，才终于像是鼓足了勇气，此时的这个信封于她而言，无疑于是对她后半生的审判

    颤抖着双手许凤兰就准备撕开信封的封口，但刚撕开一角，许凤兰的手又停住了，抬起头看着徐大有道，还是你来吧，说着就将信封往徐大有身前递去，好像只要是他撕开的，要是里面的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就可以不担这个责任一样

    徐大有看了许凤兰一眼，从许凤兰眼中徐大有不只看到了她的荒乱，还有对未来的极度不确定，最后徐大有还是接过了信封

    要说徐大有此时不紧张那也是不现实的，虽然他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但他同时也更希望自己能有个儿子，到时他也可以让自己的儿子骑在自己的肩头，而不是当女儿们问起为什么不能将她们也骑在肩头时，自己能回应她们的只有巴掌

    徐大有闭目深呼吸一口气，一点点的开始撕开信封，一但打开这个信封不是通往地狱就是通往天堂，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徐大有撕到一半也停了下来，他也想把信封还给许凤兰，好像这样就可以推衘自己的责任一样，但当徐大有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许凤兰只说了一句话，徐大有就不得不继续手里的动作，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信封里只有一张以前写信用的红条白纸，不用完全展开就能看到白纸上只要简短的几个字，信纸被对叠了几次，徐大有一层一层的小心翼翼的折开，好像只要一不小心折烂了这张纸就等于折散了他们这个家

    还只剩最后一步了，徐大有又看了许凤兰一眼，这时的许凤兰根本不去看他，而是直接站到了徐大有身边，于他一起见证这一刻

    只要在翻开这一层就能知道那个最终的结果了，徐大有又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妻子，这时许凤兰又迎上了徐大有的目光，两人的目光这时都有点荒乱，但最后慢慢的两人的目光又都变的坚定起来，早也是一刀晚也是一刀，通过这个眼神两人都已经做好了接受任何结果的准备

    心里虽然是那样想的，但当真的要翻开那一层时，徐大有却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样，只这薄薄的一层，却是比在小煤窑干一天活都累，这都还翻开，徐大有背后早就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一点点的那最后一层终于是被翻过去了，但就在揭晓答案的那一刻，夫妻俩又同时选择了闭上双眼，所以在即乎静没了一分钟后，两人都没有表现出或高兴或失落的表情，这不仅让紧挨在一起的两人都有些狐疑，一开始两人都以为是那个不愿看到的结果，结果就变成了死一般的寂静，谁也不想多说话

    当两人同时睁开眼睛时，看的不是徐大有手上的信纸，而是彼此，两人又是异口同声的问对方，是儿子吗？这时两人才明白，原来两人都没有看，这时两人又开始机械的扭头去看那张信纸，似乎这时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按着他们的头不让他们去看

    可是在机械的动作，也只是一个转头，又能持续多久呢，最后两人还是看到了信纸上的字，但字虽然是看到了，两人却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因为那些字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是一团鬼画符，（在下曾戏言我国医生的字都是自成一派，比历史上那些所谓的狂草书法大师更是不知道高明多少倍，有时候我也真是偑服那些看方抓药的护士，她们是怎么分辨出那些狂草的，那些医生也是，好像不把字写的龙飞凤舞一些就显现不出他的水平一样，在下刚读书那会。我的老父亲也曾戏言，说在下的字就是让木匠来拼都拼不到一块，而在下现在到觉得这些医生的字，要认它们到像是在解鲁班锁一样）

    夫妇俩看着这龙飞凤舞的几个字，一时之间又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前面就已经说过两人的文化水平都不高，这显然又是一出字认识人，人不认识字的尴尬境地

    费了好大一会的功夫，徐大有基本上可以确认这些字说的是什么了，其实信纸上只有七个字，恭喜你们是个儿子

    当徐大有用不确定的声音说出这句话时，许凤兰就像是在耳边响起了一个炸雷，也用十分不确认的声音道，你刚才说什么，两人离的如此之近，徐大有知道妻子必定是听清楚了，只是一时之间还不敢相信

    别说她不敢相信了，就是徐大有自己也不敢相信，看了妻子一眼，徐大有又认真的看了信纸上那一行龙飞凤舞的字，在次用不确定的语气道，好像是说恭喜你们是儿子

    这次徐大有说的很慢，许凤兰也听的很仔细，一字不差的听的很清楚，但听的在清楚她还是想亲眼看一下，颤抖着手从徐大有的手里接过信纸，自己也很认真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才相信徐大有没有编自己，是儿子，自己这次终于怀了一个儿子

    许凤兰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手里的信纸也不知何时已经自信滑落，而许凤兰则是一转身一下就扑入了徐大有的怀里，此时的她在也压抑不住眼里的泪，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徐大有胸口的衣服转瞬间就被打湿

    感觉着怀里那个还在不断颤抖的身体，徐大有也是下意识的环抱住怀里的人儿，此时的徐大有也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多年夙愿一招得惩，又怎能不让他也心生感概

    而这时许凤兰的耳边也传来了徐大有压抑到了极至的小声啜泣声，抱着许凤兰的手也变的更紧了，更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样

    两人在一起相拥了好一会才分开，又伸出手为彼此擦去眼角的泪，可是擦着擦着两人却又流出了更多的泪，这是压抑了多年的心酸的泪的，也是那些年里羡慕别人有儿子的泪，更是因为自己而今也有儿子而喜极而泣的泪

    徐大有一把又将许凤兰拥入怀中，许凤兰的身体还在止不住的颤抖，似乎还在相信这一切不是真的一样，又过了几分钟许凤兰才用无比沙哑的声音在徐大有怀里道，大有我们有儿子了，我们也终于有儿子了，说完两人又是一阵抱头痛哭

    是夜两人坐在床头，夜已经深了，但两人似乎都没有什么睡意，许凤兰在被子里挽着徐大有的一只手，头也斜靠在他肩上，这时两人的心境也已经逐渐平复

    大有我觉得等我们生下孩子以后应该去还愿，许凤兰说的自是徐大有工友介绍的那一处求子庙，应该的，等我们生下孩子就去，我也应该好好的谢谢我那位工友，要不是经他指点，我们也不一定能有儿子，嗯，许凤兰也满口答应着

    过了半响徐大有又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你说这检查有没有可能出现失误，许凤兰一听这话简直是一道闪电直接劈在了脑门上

    徐大有的这句话无疑是提醒了她，以前王娟就曾经跟她说过，以前确实是有过误判的事，医生说人家怀的女儿，建议还没有很长时间，可以直接拿掉，那人自然听从了医生的建议，结果是个儿子，女人因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而疯了，而男人则认为是那个医生害死了自己儿子，于是找了时间趁医生一个人的时候，直接把人给砍死了

    原本夫妻俩高兴了一天的心情，却被这一不确定的因素给搞得心神不宁，徐大有更是恼怒自己为何要提这一茬，一想到这徐大有就忍不住给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又连呸了几声

    事后两人又偷偷去做过几次检查，结果每次检查都一样，两人这才又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在往后的日子里许凤兰在得之自己怀的是儿子的时候，在看徐芳她们时也不在觉得她们碍眼了，甚至有时候还会主动帮徐芳扎头发，当然对于自己母亲的突然转性，小家伙们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在暗暗猜测，毕竟许凤兰的肚子已经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