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许人笑就会许人哭，更何况人家也是曾经哭过来的，这不许凤兰的旁边就是李姓男子的老婆的床位，与许凤兰这边热热闹闹的场景不同，他那边不说是一片死气沉沉，但也没有一人说话

    此时的李姓男子这边来服侍他老婆的不是他母亲，而是她老婆自己的姐姐，许凤兰看着这场景又是何等的似曾相识，不过自己那时候似乎比这还要惨，人家现在还有一位姐姐在，而自己那时呢，一个人也没有，母亲不在，丈夫也是对自己莫不关心，自己整天除了以泪洗面什么也做不了，那时候的她也是心如死灰，不过幸好啊这死灰里还有一丝火光。不至于真的让她燃烧殆尽

    女人在掩面哭泣，男人则在一旁只顾死命的抽烟，护士都来说了好几次了，但李姓男子都不听，说的急了李姓男子还差点跟护士动手，还是徐大有见着了给拖开的，说的多了护士也知道根本劝不住，也就所性放弃了不在劝，只是苦了跟他老婆临床的两位，许凤兰就是其中之一

    那边凄凄惨惨还在继续，这边欢天喜地也一样在继续，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并不会因为某个人的不幸而就收走某个人的幸运

    那边李姓男子的老婆终于是睡着了，只是脸上那两道尚未干的泪痕，真是任谁看了都不免难过，这世界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女人要求如此苛刻了，好像只要生不出儿子就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重罪，而且还是没处说理的重罪，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可怕的是女人们也渐渐的接受了这种关点，在村子里有儿子的女儿跟没有儿子的女人说话声音都要大一些，而在家里就更是如此了，婆婆对于没有给自己生孙子的儿媳妇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而一旦生了儿子，那就是怎么看怎么顺眼了，殊不知她们自己当年也是被这样嫌弃过来的，只是现在她们又把这种嫌弃放到了下一代人身上而已

    女人的姐姐见妹妹终于睡着了，也是累的一屁股坐在床边的橙子上，背靠在墙上，脸上的疲惫更是显而易见，这几天这个女人是如何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的妹妹，如何的好话说尽劝自己的妹妹不要哭，但那个女人呢，又那里听的进去半嘴，只是一开始还有力气嚎两句，到了后来就顾流泪了，而声音则是在无半点

    女人的姐姐咪了一会，又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后就没有在睡了，无意见扫到许凤兰一眼，许凤兰当即对她展颜一笑，女子也回已一笑，女子的年纪与许凤兰相仿，脸上也已经略见风霜，可见可能所嫁家庭也一般

    女子一想到之前自己的妹夫只顾自己抽烟，而没有顾及旁人的感受而脸上又略带欠意的道，之前长空（李姓男子的名字）对你多有打扰，还请别往心里去，女子说话温柔有理，虽不见得读了多少书，但一见此时的谈吐，许凤兰一眼就能认定该女子是一个十分贤惠之人

    哪里，哪里，许凤兰也客套道，男人吗都一样，我那位这不也出去抽烟去了吗。女人见许凤兰这么好说话也是顿生好感，这几天她都只顾着自己的妹妹，都没来得及和旁边临床的两位说上几句话，现在妹妹睡着了，也终于可以聊两句了

    女子也早就知道许凤兰生的儿子，这不又赶忙送上迟到的祝福，恭喜你啊生了个大胖小子，许凤兰一听这话也是打心底里高兴，虽然心里高兴但嘴上却还是要谦虚几句的

    托你的福，许凤兰道，是你自己家的福，女人也道，许凤兰也想反问一句，你生了几个孩子，但又怕她也和自己的妹妹一样生的都是女儿，所以一句话憋在心里半天还是没有说出来

    又过了半响许凤兰终究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出了那个早就想问的问题，你生了几个孩子啊，女人这时到也爽快，两个，不过不用女人在继续往下说，许凤兰就知道那两个孩子中必定有一个是儿子，因为女人在说自己有两个孩子时，神态是很放松的，许凤兰甚至是有一种错觉，她仿佛从女子的脸上放松的神态中看到了一丝丝的骄傲

    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许凤兰又问，即然都已经如此放松了，那许凤兰在这样问女人也必定不会生气，但许凤兰终究还是底故了女人的幸运程度

    不是，不过也托你的福，两个都是儿子，女人虽然在尽力掩饰自己脸上的得意表情，但眼睛里的那一丝丝得意却是怎样也收不住的，许凤兰这时也道，那也恭喜你啊

    听的这话女人眼中的那一丝得意也终于散去，嘴角也是重新泛上一丝苦涩，要是能匀一个儿子给我这位苦命的妹妹就好了，许凤兰听着这话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就女人看躺在床上妹妹此时的神情来看，到的确让人动容

    许凤兰一见这姐妹情深的样子，又忙道，你妹妹也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她也一定可以产下麟儿的

    这边女人们在说着自己或心酸或得意的过往，那边男人们也在吞云吐雾着，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李长空也已经和徐大有熟络了起来，又因徐大有比李长空还长了几岁，所以李长空就一口一个徐大哥的叫着，一开始徐大有对这个称呼还不是很习惯，但时间一长也就慢慢习惯了

    而李长空之所以跟徐大有走的近，也不仅仅是因为两人的老婆床位紧挨着，或是他帮忙解围了自己与护士的冲突，而是他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许凤兰临盆的时候，自己的这位徐大哥好像特别淡定的样子，好像已经十拿九稳自己老婆就一定会生儿子一样

    这世间的事就是这样，只要你肯用心观察，就总能找到那些不易察觉得的事情的破绽，而这一次李长空确定自己一定没有看走眼

    最多还有两天许凤兰就要出院了，所以李长空心里也是特别着急，他很想问徐大有这么有信心自己老婆一定会生儿子，是有什么祖传的秘方，还是拜了那路神仙，亦或是请了什么历害的风水大师看了祖坟，这些他都想问，但又都有点问不出口，这些东西对于人家来说自然也是极其宝贵的秘密，在说自己与人家交情也不深，人家凭什么要告诉你

    思前想后李长空还是决定豁出去这张老脸，只要能留住自己老婆在身边，只要能换来儿子，自己这张老脸又算的了什么

    为了打听这事李长空特地去买了一包好烟，这不又拉着徐大有出了病房，两人直接上了医院的天台，这些天两人也时常来这抽烟，平时医院的窗户都是不能随便开的，为的还不是因为怕有些得了绝症的病人，一时想不开想做一次空中飞人

    即然窗户都不能开，那天台门自然是想都不用想的了，但这事却是难不住李长空，起初徐大有见李长空只摆弄了几下，那把把门的铁将军就被他给弄开了，一开始徐大有见这李长空熟练的手法，当时转头就想走，这都什么人啊，难怪生不出儿子，亏自己这两天还跟他称兄道弟

    虽然最后徐大有还是忍住了没有转身就走，但李长空即然连徐大有之前不易察觉得表情中分晰出那么多事，此时只要看一眼，他就知道徐大有此时在想什么了

    只见李长空苦笑了一下道，别误会徐大哥，我家里是卖锁具的，有些人家的钥匙丢了，我家里也不可能留一把备用不是，要不然我起不是随时都可以去别人家里一日游，但我家里卖锁具又是祖传的，传的代数多了，也就自然而然的掌握了一些常人不具备的能力，一说到这李长空见徐大有还是一脸不敢苟同的样子，李长空只好又道，不过徐大哥你放心，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做过那种溜门翘锁的事，说着李长空就真的竖起了三根手指，一副随时准备发誓的样子

    徐大有见李长空煞有介事的样子，心里的疑虑也是放下了一半，不过徐大有在回想这两天和李长空相处的点滴，徐大有发现这人也的确不像那种偷鸡摸狗的人，一般这种人不说长的贼眉鼠眼，但也绝对不会像眼前这位眼神这么坦荡荡

    徐大有暂不去评价李长空说的是真还是假只道，即然门已经开了，那就出去吧，这时徐大有的烟蘟也有些上来了，在楼下不管在什么地方抽，只要是被医生或护士看到了就总会说两句，在这里抽烟最大的好处就是清静，没有人来打闹

    李长空见徐大有去掏自己的烟，忙一手拉住他一边又去拿自己的烟，烟拿一出来都还没拆封，李长空拿出两根烟递给徐大有一根，徐大有也不客气的接过，这两天两人互相抽彼此的烟，两人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但今天当徐大有拿到烟时，在一看烟的牌子，立马又抬头看了一眼李长空，而这时李长空也刚好打着了打火机，一手护着火就往徐大有这边来了，徐大有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是有什么事找自己，不能大家都还不是很熟，你也没有必要对自己这么恭敬

    徐大有也用一只手护着打火机的火，待烟点燃以后，亨受的抽了一口，待一口烟吐出来时，徐大有简直想享受的闭上眼睛，又看了一眼手里的烟，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这好烟就比好女人啊，真是货比货得仍啊

    见徐大有已经抽上了李长空给自己也点上一根，抽了一口后又两手撑在围墙上，目视前方不言也不语，天台上风大李长空的头发也是早已经被吹乱，但这时他又哪里有心情去理这些小事，一根烟夾在手上，风抽了一半自已抽了一半

    待李长空一根烟抽完时，徐大有手里的烟也差不多了，李长空见状又忙从烟盒里拿出新的来，徐大有自是想拒绝，但奈何实在架不住李长空实在太热情了，徐大有只好又续上

    李长空自己也续上一根，烟才点燃，李长空狠狠抽了一口，随即又徐徐吐出，有意无意间又扫了徐大有一眼后，这才似是鼓足了勇气才道，徐大哥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这话一说李长空就停了下来等待徐大有的回复，徐大有又抽了一口烟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不知道这家伙要问自己什么，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何况这家伙家里还本来就是卖锁具的

    徐大有吐出嘴里的烟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徐大有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自己也只是一个农家汉子，身上又没什么秘密，就算别人有求于自己，到最后怕是也会让人家失望而归，自己答应的这么爽快也不过是看在那两根好烟的份上

    李长空一口气将最后一点烟吸掉，随即把烟头仍在地上，而后又抬脚碾了碾直到烟头在没有任何一点火星

    李长空转过身直视徐大有道，徐大哥我这人没什么文化说话也比较直，有什么我说的不对的地方你也别往…，不等李长空说完，徐大有就伸手打断了他，心想不愧是生意人啊，这要是等你把场面话说完了，怕是得把我搭进去不可

    行了行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要是在这么绕下去太阳都要下山了，徐大有故作不乐道，李长空一见徐大有这样也是一阵苦笑，随即李长空深呼吸一口气这才道

    我观察徐大哥在嫂子临盆的时候，好像早已经知道了嫂子是儿子一样，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徐大有一听李长空这话，忙打了个哈哈道，我有吗，可能当时我也只是因为太紧张所以才让你误以为我是比较淡定

    紧张，你都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好吗，还会紧张，恐怕那天在没有比你们还有经验的父母了吧，李长空虽如此想但却不能如此说，而是扑通一下就对徐大有跪下了，一边又神情悲怮的道，要是徐大哥有什么能生儿子的方法还请你告诉我一声，只要能让我老婆给我生一个儿子，我必定生生世世记得徐大哥的恩情，说着纳头便要拜下去

    徐大有也没想到这人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也是赶忙仍了手里的烟，伸出手去就要把李长空给拉起来，一边拉还一边道，你这是干什么，我那里受的起你这样的大礼，但这时李长空却是说什么也不肯起身，两人拉扯间李长空即然嘤嘤的哭起来，徐大有见拉不动此人也只好一屁股坐在他前面

    徐大哥你也生了那么多女儿了，相信我的心情你也是能理解的，我家里只有我一个儿子，要是我家香火断送在了我手里，那我就是我家里的千古罪人啊，李长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

    徐大有也是听者伤心，也诚如李长空所言，他现在所经历的又那里不是他曾经经历过的，但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去某处山上拜了某尊佛才得来的这个儿子，这要是李长空信这个还好，要是不信岂不是又会说自己在欺骗他

    李长空见徐大有沉默又继续道，我和小燕是初恋，初中时我们俩就好上了，她为了能跟我在一起，甚至是不惜和家里断了来往，而如今她又一连给我生了三个女儿，虽然生三个女儿于我而言到没什么，但奈何我还有老娘在世，前一次的女儿，我老娘就已经以死相逼了让我和小燕离婚，也是我好不容易才劝住，这次回去怕是她又要旧戏重演了，一边是老娘一边是老婆，你说我又该如何选，其实我两边都不想失去，但奈何老天爷却总是给人出难题，所以啊徐大哥只要你能有生儿子的办法，我李长空愿来生给你当牛做马，说着就又拜下

    徐大有自又是忙拉住了，只是这次徐大有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拉住他不让他给自己拜下，李长空是生意人总善长的就是察言观色，要不然他也发现不了徐大有当时的异常

    李长空反手抓住徐大有的双手道，颤着声音问道，徐大哥这求子的方法可是有什么异常之处，自己老婆这一胎已经是第三胎了，要说没有找过什么偏方什么大师看过，李长空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此话一出李长空见徐大有还是沉默，就越发笃定可能真被自己说中了，李长空脸上立马显出一阵狂喜道，徐大哥只要你把方法告诉我，无论多难办的事我都一定会去办好，那怕是上刀山下火海…

    不等李长空在向自己保证什么，徐大有只说了一句话，李长空就直接愣在了当场，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吗？

    这叫什么话，自己这些年去过的寺庙拜过的神佛捐过的香油钱也不在少数，怎么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上面，不过李长空转念又一想，难到之前那些年自己拜的都是假的，而今天终于让自己遇到了真神而不自知，李长空的眼珠子在眼睛里左右摆动着，这是他独有的思考问题的方式

    只考虑了一分钟，李长空就道，我信，说完就一脸诚恳的在次看向徐大有道，那好，遇见你我们也算有缘，你要是信的过我，三个月后我会带着我老婆去一个地方还愿，我相信我的儿子就是在那里求来的，你要是也想去到时我们可以同去，你要是认为我是一个骗子你现在就可以转身下楼，反正我老婆明天也就出院了，那我们就人海里相遇，人海里走散，如何

    又是只考虑了一分钟，李长空一咬牙道，好，我信你了，其实李长空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那好，那我们就三个月以后见，随即徐大有又告诉了李长空到时如何来自己村子找自己的事，李长空听完自然又是一阵千恩万谢，说着就准备把那包新买的好烟一起给徐大有，但却被徐大有严历拒绝了，正所谓无功不受禄，现在自己还只是提供了一个方法，成不成还得要看老天爷，等成了以后在来收点小礼物，到那时徐大有也收的蹋实

    许凤兰在医院住了差不多一星期才回家，这一星期王宴即乎是天天给炖鸡汤，许凤兰也是自打出生以来都没有连续这么多天吃鸡汤，直到闻到鸡汤的味道就想吐时王宴才没有继续给她炖，在这期间又因为许凤兰本身食量就小的原因，有一大半的鸡汤也进了徐大有的肚子里，另一半则只要是星期六几个小家伙来了。就进了她们三的肚子，所以这一星期许凤兰的体重没见长，其余几人到是都长了不少，特别是徐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