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死亡
许安鸣看向那无边的红海，眼神恢复了一丝冷静。
的确，现在的主要情况是如何应对红海，但第一步要做的应该是把鲁妈救出来，再迅速向楼上跑。
而且他和鲁煜海都不会游泳，这很致命。
想到这里，许安鸣便不再犹豫，迅速转身，朝着早已失去门的老利房间跑去。
现在他全身几乎都浸泡在红水里，跑起来速度阻力很大，但饶是如此，却还是花费了十几秒钟便到达了老利的房间。
“鲁妈！——你在哪？”
许安鸣焦急的叫了几声……一片寂静，只有水流的哗哗声，而楼房不断颤抖着，浪潮的咆哮声越来越大了，过不了多久，也许这栋楼就会全面坍塌。那时，便是许安鸣的死期。
绝望，对么？
不再多想，脱掉上身早已浸湿的衣服，随手一扔，接着深吸一口气，眼睛一闭，他便钻进了深深的红水里。
这所谓的红水非常黏，水流也比较迅疾，可这里却是在房间里。
许安鸣心中感到奇怪，微微动了动眼皮，左眼先睁开了一条小缝，汹涌的红水瞬间冲破阻挡撞击到了他的眼球上。
痛！
许安鸣闷哼了一声，但他不敢懈怠，只是稍微适应了一下，发现疼痛感竟没那么严重了。
果然……他轻松了口气，赌对了，红水本身可能对身体直接影响不大，至于其他影响也没法再去在乎了。
保命重要。
许安鸣又将左眼睁大了一些，企图看清脏污的红水里的东西。
接着脚步缓缓移动，双手不断摸索着，配合着眼睛所能勉强看清的轮廓来进行搜索。
边尽力对比着记忆中的老利房间摆放，边朝着鲁煜海晕倒的地方摸索着。
老利的房间不大，毕竟只是个职工宿舍，不过，这浪潮影响太大了，许安鸣也能感到自己的身形不断摇摆，鲁煜海即使比较胖，但受到的影响也不一定会比自己小。
……
尽力稳定住自己，许安鸣心中十分焦急……鲁妈已经晕了过去，如果溺水时间过长大概也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可恶……啪叽……
什么？
许安鸣一怔，随即心中激动起来，他踩到了一个十分柔软的东西，顾不得许多，又在脚上加了把力气，狠狠一踩，一扭。
这……是肉的质感。
他迅速保持这个姿势，同时左眼向下瞄去……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就这么沉在红水底下，而自己的脚就踩在黑影中间。
尽管红水十分污浊，但许安鸣仍然见到了鲁煜海随水流飘动的一缕秀发。
卧槽，洗发水不错啊。
许安鸣脑中迅速闪过这么一句话。但随即他便恨不得抽一下自己……嗯，还是赶快把鲁妈救起来吧。
稳稳蹲下，将踩着鲁妈肚子的脚住后撤，同时双手抓向他的身体。
呃，踩得有点狠了，肚子上这么大个脚印，鲁妈醒后不得弄死我吧……许安鸣看着鲁煜海肚子上那个凹陷下去的脚印，心中有些自责。
等会儿，这都没醒，不会是……
但他很快就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赶快采取了行动。
把鲁妈先抬上水面，要不真就要死了啊！
红水不仅污浊，而且十分滑腻，许安鸣手抓了几下，都没能成功抓住鲁煜海。
唔，眼睛好疼，冲击也越来越强了……感受着眼睛的疼痛，他也不想再多耽搁，否则是真的会死人的。
他干脆直接用手抓住了鲁煜海的衣服，尽力把他往水上面托，唯一担心的就是衣服的质量撑不住鲁妈身体的重量。
不过还好担心并没有发生，衣服质量出奇的好。许安鸣甚至抽空看了眼衣服标签。
如果能活着，去买一件吧……许安鸣没有多想了，反而紧咬着嘴唇，使出全身力气去硬托鲁煜海。
真是……沉重啊。
带着鲁煜海才露出一个头，他就被红浪又给拍了下去。
不行，潮水涨得太快了，压根露不出头，即使出去，也会被浪头给拍下来的。
许安鸣紧咬着嘴唇……好吧，先尽力让鲁妈浮出水面，否则必然会死去的。
他在污浊的红水里沉浮，很快拿定了主意——一手提着鲁煜海的衣服，一只手托着鲁煜海的身体往上送——那边有张桌子。
费力地将鲁煜海的身体摊在桌面上，又选择有限的空处站了上去，接着重复动作。
抓衣领，往上……提！
许安鸣费尽气力，终于让鲁煜海的头浮出了水面。
呼~~
他长吸一口空气，然后呼了出去。与此同时，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迅速试探了鼻息与脉搏。
都很微弱，奇迹啊，难道……他没有呛水么？
许安鸣有些奇怪，不过眼下应该先救命，有呼吸是好事。
此时，他们的处境并不乐观，他们的头在桌高的加持下已经快顶到了天花板。而红水已经升高到了只能露出一个头的地步了。
许安鸣从没见过涨得这么快的潮水，从来没有，而且感觉这潮水就如同有生命一般，剧烈的冲击着这栋楼。
不过今晚发生的事一件比一件诡异，已经不是他能思考的范畴了。
如果想走，只能上楼，但自己托着昏迷的鲁妈一起，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体力也损耗太严重了。
不能扔下鲁妈不管啊……
许安鸣看向鲁煜海，满脸犹豫，不过仅仅迟疑了几秒钟，便一咬牙，将他的手环绕在自己肩膀上，用一只手勉强拉着那巨大的身体，空出来的一只手活动了一下，便攥紧拳头狠狠打在了鲁煜海的肚子上。
嗯，应该不会有事吧？毕竟还是有些缓冲的。
许安鸣略带侥幸的想道……不过，手感不错…
哇呕~
鲁煜海却在此时骤然暴发，肚子痉挛起来，还未待许安鸣反应过来，巨量呕吐物就这么从他口中吐了出来。
呃~
鲁煜海此时虚弱地叫了起来，紧闭的双眼也开始缓缓睁开了来。
“我……好臭啊。”
那肯定……许安鸣看着红水上漂浮的呕吐物，心中也诽谤不已。
咳咳~
他轻咳两声，才把鲁妈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鲁妈，你晕了之后，那是个怪物……”
许安鸣用尽量简洁的语言给鲁煜海描述了事情经过。
“这么诡异么……”
鲁煜海吓了一跳，喃喃说道。
“是啊，鲁妈，咱们快逃吧。而且。”许安鸣顿了顿，看着红水苦笑道，“潮水涨得很快，这本来就是诡异的。”
鲁煜海低头看了看红水，果真，现在他们只能尽力仰起脖子说话呼吸了……空间越来越少。
“嗯，所以咋办啊，鸣子，哥可不想英年早逝啊。”
他竟然还带着哭腔。
但许安鸣早就没心思嘲笑鲁煜海了，他们还没脱困，两人中必须有个人撑得起来。自己刚刚也哭过，甚至……还疯了。但现在，还不可以。
这时许安鸣才深刻理解了什么叫：
绝望，是会传染的。
他没有多说什么，仅仅拍了拍鲁煜海后背以示安慰。
“跟着我。”
过了片刻，许安鸣出声了，环视红液，语气突然变得冷静，扭头对鲁煜海说道。
扑通一声。
便已经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跟着我。”
许安鸣又扭头对鲁煜海叫道，便沉了下去。
啊？
鲁煜海懵了一下，马上反应了过来。
“鸣子，等我一下！！！”
……
一朵更大的水花。
红海之上又恢复了平静……
嗯，鲁妈应该跟上来了。
许安鸣感受着身后的动静，确定了一下，没有回头。
他又像刚刚进入红海一样，将左眼微微的睁开，熟悉的刺痛感传来，但他没有去管——找路更重要。
摸门……然后…唔……右转，直走，再右转，是楼梯……
他确定着路线，又回头看了眼，鲁煜海还在跟着……略微放下了心里的紧张，又专心的确定着路线。
走了大约十几秒钟，他感到脚下一个踉跄，身体都差点一个不稳摔倒。
嗯？
许安鸣心中一喜，赶忙弯腰摸了一下：是楼梯！
他心中大定，摸着扶梯，爬了上去。
呼~~
许安鸣闭上了眼畅快地呼吸着……终于，出来了么？
他咧着嘴笑了起来，很放肆，很开心，他逃出来了！
他转过身。
“鲁妈，出来了。给飞……”
他的表情瞬间凝固了，眼神呆呆地看着窗外，嘴巴无力地张了张，最终还是没能说下去。
——窗外一片赤红，一个许安鸣看不全的红色巨浪只在下一刻便要拍击到这幢小楼。
这是什么？
许安鸣绝望地看着，而在下方，鲁煜海还未能完全爬上来。
……
最后一刻，许安鸣对鲁煜海惨然一笑。
“我们还是要死了。”
哗哗~
下一刻，所有玻璃轰然被冲破，红液发狂般的狠狠灌进这栋小楼，只在一瞬间便将刚脱离的他们卷走。
轰！
小楼轰然倒塌，没有烟尘，没有爆炸，仅仅只是在浪潮的席卷下，淹没在这一片红海中……
校园的红海中……
……
“我记起来了，这个红海我知道，是……梦么？我会死的吧？但这个……是怪物口中的解神？”
呢喃声很快便被淹没，红海底下终是一片深渊……
的确，现在的主要情况是如何应对红海，但第一步要做的应该是把鲁妈救出来，再迅速向楼上跑。
而且他和鲁煜海都不会游泳，这很致命。
想到这里，许安鸣便不再犹豫，迅速转身，朝着早已失去门的老利房间跑去。
现在他全身几乎都浸泡在红水里，跑起来速度阻力很大，但饶是如此，却还是花费了十几秒钟便到达了老利的房间。
“鲁妈！——你在哪？”
许安鸣焦急的叫了几声……一片寂静，只有水流的哗哗声，而楼房不断颤抖着，浪潮的咆哮声越来越大了，过不了多久，也许这栋楼就会全面坍塌。那时，便是许安鸣的死期。
绝望，对么？
不再多想，脱掉上身早已浸湿的衣服，随手一扔，接着深吸一口气，眼睛一闭，他便钻进了深深的红水里。
这所谓的红水非常黏，水流也比较迅疾，可这里却是在房间里。
许安鸣心中感到奇怪，微微动了动眼皮，左眼先睁开了一条小缝，汹涌的红水瞬间冲破阻挡撞击到了他的眼球上。
痛！
许安鸣闷哼了一声，但他不敢懈怠，只是稍微适应了一下，发现疼痛感竟没那么严重了。
果然……他轻松了口气，赌对了，红水本身可能对身体直接影响不大，至于其他影响也没法再去在乎了。
保命重要。
许安鸣又将左眼睁大了一些，企图看清脏污的红水里的东西。
接着脚步缓缓移动，双手不断摸索着，配合着眼睛所能勉强看清的轮廓来进行搜索。
边尽力对比着记忆中的老利房间摆放，边朝着鲁煜海晕倒的地方摸索着。
老利的房间不大，毕竟只是个职工宿舍，不过，这浪潮影响太大了，许安鸣也能感到自己的身形不断摇摆，鲁煜海即使比较胖，但受到的影响也不一定会比自己小。
……
尽力稳定住自己，许安鸣心中十分焦急……鲁妈已经晕了过去，如果溺水时间过长大概也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可恶……啪叽……
什么？
许安鸣一怔，随即心中激动起来，他踩到了一个十分柔软的东西，顾不得许多，又在脚上加了把力气，狠狠一踩，一扭。
这……是肉的质感。
他迅速保持这个姿势，同时左眼向下瞄去……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就这么沉在红水底下，而自己的脚就踩在黑影中间。
尽管红水十分污浊，但许安鸣仍然见到了鲁煜海随水流飘动的一缕秀发。
卧槽，洗发水不错啊。
许安鸣脑中迅速闪过这么一句话。但随即他便恨不得抽一下自己……嗯，还是赶快把鲁妈救起来吧。
稳稳蹲下，将踩着鲁妈肚子的脚住后撤，同时双手抓向他的身体。
呃，踩得有点狠了，肚子上这么大个脚印，鲁妈醒后不得弄死我吧……许安鸣看着鲁煜海肚子上那个凹陷下去的脚印，心中有些自责。
等会儿，这都没醒，不会是……
但他很快就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赶快采取了行动。
把鲁妈先抬上水面，要不真就要死了啊！
红水不仅污浊，而且十分滑腻，许安鸣手抓了几下，都没能成功抓住鲁煜海。
唔，眼睛好疼，冲击也越来越强了……感受着眼睛的疼痛，他也不想再多耽搁，否则是真的会死人的。
他干脆直接用手抓住了鲁煜海的衣服，尽力把他往水上面托，唯一担心的就是衣服的质量撑不住鲁妈身体的重量。
不过还好担心并没有发生，衣服质量出奇的好。许安鸣甚至抽空看了眼衣服标签。
如果能活着，去买一件吧……许安鸣没有多想了，反而紧咬着嘴唇，使出全身力气去硬托鲁煜海。
真是……沉重啊。
带着鲁煜海才露出一个头，他就被红浪又给拍了下去。
不行，潮水涨得太快了，压根露不出头，即使出去，也会被浪头给拍下来的。
许安鸣紧咬着嘴唇……好吧，先尽力让鲁妈浮出水面，否则必然会死去的。
他在污浊的红水里沉浮，很快拿定了主意——一手提着鲁煜海的衣服，一只手托着鲁煜海的身体往上送——那边有张桌子。
费力地将鲁煜海的身体摊在桌面上，又选择有限的空处站了上去，接着重复动作。
抓衣领，往上……提！
许安鸣费尽气力，终于让鲁煜海的头浮出了水面。
呼~~
他长吸一口空气，然后呼了出去。与此同时，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迅速试探了鼻息与脉搏。
都很微弱，奇迹啊，难道……他没有呛水么？
许安鸣有些奇怪，不过眼下应该先救命，有呼吸是好事。
此时，他们的处境并不乐观，他们的头在桌高的加持下已经快顶到了天花板。而红水已经升高到了只能露出一个头的地步了。
许安鸣从没见过涨得这么快的潮水，从来没有，而且感觉这潮水就如同有生命一般，剧烈的冲击着这栋楼。
不过今晚发生的事一件比一件诡异，已经不是他能思考的范畴了。
如果想走，只能上楼，但自己托着昏迷的鲁妈一起，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体力也损耗太严重了。
不能扔下鲁妈不管啊……
许安鸣看向鲁煜海，满脸犹豫，不过仅仅迟疑了几秒钟，便一咬牙，将他的手环绕在自己肩膀上，用一只手勉强拉着那巨大的身体，空出来的一只手活动了一下，便攥紧拳头狠狠打在了鲁煜海的肚子上。
嗯，应该不会有事吧？毕竟还是有些缓冲的。
许安鸣略带侥幸的想道……不过，手感不错…
哇呕~
鲁煜海却在此时骤然暴发，肚子痉挛起来，还未待许安鸣反应过来，巨量呕吐物就这么从他口中吐了出来。
呃~
鲁煜海此时虚弱地叫了起来，紧闭的双眼也开始缓缓睁开了来。
“我……好臭啊。”
那肯定……许安鸣看着红水上漂浮的呕吐物，心中也诽谤不已。
咳咳~
他轻咳两声，才把鲁妈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鲁妈，你晕了之后，那是个怪物……”
许安鸣用尽量简洁的语言给鲁煜海描述了事情经过。
“这么诡异么……”
鲁煜海吓了一跳，喃喃说道。
“是啊，鲁妈，咱们快逃吧。而且。”许安鸣顿了顿，看着红水苦笑道，“潮水涨得很快，这本来就是诡异的。”
鲁煜海低头看了看红水，果真，现在他们只能尽力仰起脖子说话呼吸了……空间越来越少。
“嗯，所以咋办啊，鸣子，哥可不想英年早逝啊。”
他竟然还带着哭腔。
但许安鸣早就没心思嘲笑鲁煜海了，他们还没脱困，两人中必须有个人撑得起来。自己刚刚也哭过，甚至……还疯了。但现在，还不可以。
这时许安鸣才深刻理解了什么叫：
绝望，是会传染的。
他没有多说什么，仅仅拍了拍鲁煜海后背以示安慰。
“跟着我。”
过了片刻，许安鸣出声了，环视红液，语气突然变得冷静，扭头对鲁煜海说道。
扑通一声。
便已经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跟着我。”
许安鸣又扭头对鲁煜海叫道，便沉了下去。
啊？
鲁煜海懵了一下，马上反应了过来。
“鸣子，等我一下！！！”
……
一朵更大的水花。
红海之上又恢复了平静……
嗯，鲁妈应该跟上来了。
许安鸣感受着身后的动静，确定了一下，没有回头。
他又像刚刚进入红海一样，将左眼微微的睁开，熟悉的刺痛感传来，但他没有去管——找路更重要。
摸门……然后…唔……右转，直走，再右转，是楼梯……
他确定着路线，又回头看了眼，鲁煜海还在跟着……略微放下了心里的紧张，又专心的确定着路线。
走了大约十几秒钟，他感到脚下一个踉跄，身体都差点一个不稳摔倒。
嗯？
许安鸣心中一喜，赶忙弯腰摸了一下：是楼梯！
他心中大定，摸着扶梯，爬了上去。
呼~~
许安鸣闭上了眼畅快地呼吸着……终于，出来了么？
他咧着嘴笑了起来，很放肆，很开心，他逃出来了！
他转过身。
“鲁妈，出来了。给飞……”
他的表情瞬间凝固了，眼神呆呆地看着窗外，嘴巴无力地张了张，最终还是没能说下去。
——窗外一片赤红，一个许安鸣看不全的红色巨浪只在下一刻便要拍击到这幢小楼。
这是什么？
许安鸣绝望地看着，而在下方，鲁煜海还未能完全爬上来。
……
最后一刻，许安鸣对鲁煜海惨然一笑。
“我们还是要死了。”
哗哗~
下一刻，所有玻璃轰然被冲破，红液发狂般的狠狠灌进这栋小楼，只在一瞬间便将刚脱离的他们卷走。
轰！
小楼轰然倒塌，没有烟尘，没有爆炸，仅仅只是在浪潮的席卷下，淹没在这一片红海中……
校园的红海中……
……
“我记起来了，这个红海我知道，是……梦么？我会死的吧？但这个……是怪物口中的解神？”
呢喃声很快便被淹没，红海底下终是一片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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