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靖远侯府

    “擢靖远侯江霁为辅国大将军，兵部侍郎姚广为兵部尚书，特赐晏华园……”去年秋末，大赵王朝集结精兵二十万，于河套地区痛击准备南下劫掠的北狄诸部，缴获牛羊万头、战利品无数。今年春日，将游荡在边关附近的北狄残部肃清后，靖远侯江霁班师回朝，将兵符交还皇帝。

    这次北征的胜利是赵王朝自建国伊始对北狄诸部少有的胜利。太祖时期，太祖在一统天下以后，曾亲征北狄，结果损失惨重。从太宗开始，太宗、文宗、景宗三朝皆通过和亲外加每年赐予北狄大量的岁币以求边境太平。然而北狄诸部见赵王朝软弱可欺，时常南下烧杀抢掠，大赵王朝北疆的百姓苦不堪言。新帝于而立之年登基，血气方刚，于是厉兵秣马，誓要扫除北境之敌。经过两年的准备，皇帝派遣靖远侯统兵北征，终于打败了北狄，狠狠地刹了北狄的锐气。

    靖远侯府，靖远侯江霁正与长子江怜和侄子江恂讨论此次战事。“我朝久未主动出击，近几十年来一直都以被动防御为主。这次叔父秘密集结部队，北狄又缺少警惕，被我们打了个猝不及防，”江恂总结道，“但是北狄为祸边境数十载，此次虽吃了大亏，折损不少人马，但并没有伤筋动骨。按照他们睚眦必报的性格，今年恐怕会集结重兵来报复我们。不过当然……”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陛下此次出兵，也展示我大赵的军力，他们若是打算报复，我们也自是会和他们死战到底，让他们北狄今后再不敢南下牧马！”江怜说到。

    江霁听着两个晚辈的话，颇觉得孩子们也已经长大了。“此战我军虽大胜而归，但北狄毕竟没有真伤筋动骨，按照他们的行事作风，他们今年末必定会大举入侵的，”江霁顿了顿，继续道“文、景二宗在世的时候，与民休养生息。经过这几朝的积累，国库现在充盈的很。如人所言那般：京师之钱累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至腐败不可食。陛下正直壮年，自是想要与北狄一决高下的。”

    “父亲，今年我已十五岁了，已到束发之年，若是今年北狄兴兵入侵，父亲能否……”江怜说到。“你休想！霍去病不过十七岁随卫青出征，为父也是十八岁方随你祖父征战沙场，你一个束发之龄的小娃娃，带你还不够添乱！”江霁否决到。江怜方欲辩驳几句，江霁便转了话题。“恂儿，去年秋闱你已中了秀才，今年可要去下场试试乡试？”“回叔父，师傅说今年我自是可以下场试试。”“那便好，你认真复习功课，咱们江家虽为开国勋贵，却还不曾出过读书人。”江霁看着江恂，发现侄子隐隐已有当年的大哥的风采，心中慨叹岁月如梭、白驹过隙。

    “过两日我带你们去拜见拜见姚尚书。姚尚书虽为文官，但也精通兵法。当年亦是状元出身，你俩的文章兵法若是能得他指点一二，也能有所裨益。”

    “父亲……”江怜张嘴欲言，江霁哪能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便道：“此事容我再考虑考虑，你先安心习武、熟读兵书吧！”江怜见父亲终于松了口风，自是高兴，便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