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从军

    姚大人今日分外忙碌，一下了朝，便开始筹备北伐的各项事宜。粮饷、军械、敲定北伐后勤的各项细节…一直忙碌到很晚才回了晏华府。姚大人虽然之前派小厮回来通报说有公务缠身，今晚会晚回来。但今日姚大人回来的属实晚了些，又面带倦色，李氏服侍姚大人更衣时便问到：“老爷怎这么晚回来？”

    “陛下欲用兵北狄，十日后大军就将北上，各项事宜都需要商讨。”“老爷这回可要随军出征？”姚广看到李氏的眼中掩不住的担忧。“不，这次我只是负责在京城统筹军粮、兵械等事务。”李氏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大大松了一口气。

    马上就将随军出征，江怜兴奋不已，于是他便邀好友卓阳到樊楼吃饭。“侯爷让你随军出征？”卓阳这下可坐不住了。少年人一腔热血，见好友可以征战沙场，为国效力，便也动了心思。“能不能让叔父也带上我一起？”卓阳问到，“就当我求你了。”“那你叫我什么？”江怜坏笑道。“你还是这般，”卓阳只比江怜大半月左右，因此幼时江怜喊卓阳兄长很是不服气，“你若是让叔父答应带我一起去，我便喊你一声‘哥’！”“一言为定！”江怜笑着答应道。

    江霁这几日都在操演禁军，经常忙至很晚才回靖远侯府。今日他刚回到书房，就有小厮来禀：“二少爷来了。”“让他进来。”江霁吩咐道。“父亲可想吃些什么？我吩咐厨房去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江霁直截了当。“阿阳也想随父亲征讨北狄，父亲可否…”江怜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霁打断了。

    “忠定伯可知此事？”“阿阳应该回府和忠定伯说了。“胡闹！”江霁呵斥道，“你当军营是我们靖远侯府自己家的？况且若是忠定伯不同意呢？他们父子本就不和，若是卓贤侄执意出走入伍，你这不是闹得人家宅不宁吗？再者，你以为打仗是出游？若是他在北疆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去见忠定伯？”江霁把手中的文书往桌上重重地一摔，“都多大人了，这些厉害关系你想不明白？这般沉不住气，以后怎么统千军万马？”江怜如被兜头浇了一瓢凉水，只好默默挨训。就在这时，有小厮来报：“侯爷，忠定伯来访。”江霁瞪了一眼江怜，吩咐道：“请。”说罢，起身往府门走，江怜默默地跟在父亲身后。

    府门口，忠定伯卓大人和卓阳被下人请入府内。行至半路，正逢出来相迎的江霁、江怜。“深夜叨扰侯府，属实是抱歉，在下有事求侯爷。”“伯爷哪里的话，你我自幼一道长大，说这话属实客气了。”江霁把卓家父子请进会客厅。忠定伯便道：“侯爷，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拐弯抹角了。犬子想要从军跟随，侯爷若是缺马前卒，他也是愿意的，还望大人能带着犬子一道北伐。”“伯爷，令郎高才，又有满腔报过的热血，我自是热烈欢迎。虽然不该这么说，但是令郎刚到束发之龄，战场上刀兵无眼，若是有个万一…”“若是有个万一，那也是他自己的命不好，我绝不会怨侯爷的。”“伯爷既然这么说了，那过几日便让贤侄到侯府，随我北上吧。到时让他和怜儿在我身旁做书记官，处理处理文书，我也方便指点一二。”“那多谢侯爷了，阳儿还不快谢…”“晚辈多谢伯父！”卓阳高兴坏了，立马向江霁道谢，直接就跪下了。“贤侄快快请起！”一直立在一旁的江怜立马把卓阳搀了起来。江霁见老友开口，不好驳了好友的面子，寻思反正也不太可能与北狄大规模交战，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