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及笄礼

    前厅，靖远侯正招呼前来的客人，姚广和忠定伯都在座。卓大人举起酒杯，敬了姚广一杯。姚广还礼，一饮而尽。忠定伯就和姚广说起了以前自己与姚泉的见面，拐来拐去，明里暗里都是向姚大人透露出结亲之意。姚大人顾左右而言他，始终不搭腔，卓大人有些着急。他对卓阳亏欠良多，儿子既有喜欢的姑娘，那姑娘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样貌品行都是一等一的，他自然会尽全力为儿子求来这份姻缘。姚大人与忠定伯当年是同年中举，见同年急得有些冒汗，便道：“伯爷，你也别急，我回去问问泉儿的意思总成吧？”卓大人见姚大人松了话风，连忙道谢：“那就等大人消息了。”

    宴席结束后，姚家众人回了晏华府。姚淇没有回自己的院落，而是去了姚泉那里。“《凤求凰》的古琴谱？姐姐从哪里得来的？”姚泉看着姚淇递给她的古琴谱惊讶道。“是忠定伯世子托靖远侯府二公子转交给你的，二公子让我转交给你。”姚泉收下了棋谱，嘴上虽不曾说什么，但嘴角微微上扬。

    一转眼，就到了六月份。晏华府上上下下都在忙碌着，因为姚淇的及笄礼马上到了。这期间，江怜还是会经常来请教姚大人，江恂有时也会随江怜来。江怜时不时会带着卓阳准备的字画、琴谱之类的礼物，由他的小厮转交给姚淇的丫鬟，再由姚淇转交给姚泉。偶尔，在姚泉的礼物中，会有江怜为姚淇准备的礼物，而姚淇，有时也会将她准备的礼物在他的小厮来送字画时，让小厮捎给江怜。“赠尔之铃铛，一步一响，一步一响”，他写下对她的情谊；“回尔之风铃，不用也响，不用也响”，她在回赠给他的风铃如是写到。

    到了及笄礼，平素与姚家关系甚好的女眷都来观礼。赞礼唱：“笄礼始，全场静。寰宇造万物，万物兴恒，以家以国，祖光彩耀。怙恃传我，人生家国，贵至荣和。夫人之因幼，少而及往，青年自力继续。家、族、国纳其人之成立，与其人之权力，其成人者受个别生计、家族义务、社会义务之命。此，特予正礼明典，成人笄礼开端，吹打！”“请赞者入席。”有司随赞者入席。有司站于舞台一端，赞者上前，于舞台另一端点烛，燃喷鼻。

    赞礼唱：“有请及笄者的父亲和母亲。”赞者上前，与姚大人和李氏互相行揖礼，并将其引入主人位，夫妻二人落座。

    来宾入席，赞礼唱：“请来宾入席。”赞者随主人上前迎接，主人与正宾、客人互行揖礼后入场。赞者将正宾、客人引入席位落座后，姚大人和李氏再次落座。

    随后，赞礼唱:“笄礼开端，请笄者，出东房。”赞者先出，以盥洗手后就位，与姚淇互行揖礼。姚淇从东房内走出，先揖拜父母姚大人和李氏，后揖拜正宾，正宾回小礼，落座。姚淇正坐在席上。

    紧接着，赞礼唱：“请正宾盥手，请赞者将笄者理妆。”赞者为姚淇梳头，正宾起身，姚大人和李氏随后相陪。正宾下盥洗手，拭干。互相揖让后主宾与姚、李夫妇各自归位就坐。

    赞者为姚淇梳剃头髻，完毕后，姚淇与赞者互揖。赞礼唱道：“请正宾为将笄者加冠笄。”正宾向将姚淇行揖礼，姚淇正坐于席，微微点头致谢。有司将放着冠笄的托盘端到正宾身旁。正宾接过冠笄，正容，走到姚淇面前。正宾祝道：“吉月今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以介景福。”正宾将簪子插入姚淇的秀发中，戴上冠笄。姚淇回拜礼，正宾归坐于席间。礼赞唱：“笄者适东房。”姚淇今天穿了一身粉红色的褙子，似是舒开了海棠的颜色。她素不喜脂粉，今日也没有特意涂抹，人却如娇滴的芙蓉出落，美的叫人挪不开眼睛。观礼的宾客都暗自称赞。

    赞者于有司手中接过酒具，递与正宾，正宾取酒具到席前。正宾祝曰：“执酒祭亲，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姚淇接过酒盏，跪着将酒撒些在地上。姚淇端着酒盏，象征性地用嘴唇沾了一下酒杯，有司接过酒具，再端上饭，姚淇接过，象征性的吃一点，有司接过饭碗。

    姚淇向正宾行拜礼，起身后，正宾答拜。赞礼唱：“请正宾赐字。”有司将姚大人之前写好的赐字文书递给正宾，姚淇端坐于席上。正宾唱：“礼节既备，令月谷旦，昭告尔字，爰字孔嘉，密斯攸宜，宜之於嘏，永受保之，曰元淇子。”笄者接过文书，递与一旁赞者。姚淇谢道：“元淇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说罢，姚淇起身。

    赞礼唱：“笄者三拜。笄者拜怙恃，感念怙恃养育之恩；笄者拜师长，勤恳肄业，奋发朝上进步；笄者拜祖先，传承文明，报效故国。”姚淇依次行礼。动作优雅，礼节虽繁琐却也不见僵硬，如白鹭一般。

    赞礼唱：“请笄者母亲向笄者示训词。”李氏对姚淇说到：“事亲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顺，恭俭谦仪。不溢不骄，毋波毋欺。古训是式，尔其守之。”姚淇回答道：“儿虽不敏，敢不祗承！”

    赞礼唱：“笄者拜有司及众宾。”姚淇依次行揖礼，表达感谢。

    至此，及笄礼结束。赞礼唱：“笄礼成，请笄者怙恃向所有不雅礼者行揖礼。”施礼后赞者带领众宾客依次退场。仪式结束后，众宾客纷纷对李氏夫人和姚大人道贺，平日与姚淇交好的姐妹们也上前恭喜姚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