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校园异常
南关八中。
上午八点，刺耳的闹铃响彻校园，学生们结束早读，端坐在椅子上，静候老师的到来。
走廊上，除了各科老师走进教室的身影，还有一位左手劳力士，右手卡西欧，衣着凌乱，顶着个鸡窝头，脚蹬拖鞋的少年匍匐着身子，神色紧张，猥琐地尾随在一位秃顶大叔的身后。
秃顶大叔前脚刚走入教室，少年的人字拖也随之踏入后门。
“顾泽鹏，还敢给老子迟到！”
突然，一声呵斥从讲台传来，如惊雷般在少年耳旁炸开，引得学生们纷纷侧目。
顾泽鹏身形一僵，一脸尴尬地从后排椅子中站起来。
“秃……咳咳，许老师，昨晚学太晚了，今天不小心睡过头了。”
他干笑两声，从裤兜掏出一只翘着四根手指的假肢，佯装正色道：
“我发誓，今后绝对不迟到了，再迟到我高考少考十分。”
“已经少考多少分了，高考总分都不够你扣的……”
话音未落，班主任许强猛地瞪大双眼，扬起手，指着顾泽鹏，怒骂道：
“好啊，臭小子，你也知道高考总分不够扣了，拿假手来给老子装模作样是吧？
行，你把上周的各科试卷及答案全都给我手抄一遍，明天上课前放我办公室！别给我弄虚作假，老子认得你字迹！要是明天我没收到……
哼哼，你懂的……”
听着许强言里言外的威胁之意，顾泽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没皮没脸地笑道：
“得嘞！许老师，要不我帮某人多抄一遍，反正就我这成绩，花点时间抄试卷也挺有好处的，您说是吧？”
听了这话，许强忍不住笑骂道：
“顾泽鹏，你要想多抄，我绝不拦着，你不用跟我找什么借口，还帮人抄？亏你想得出来，你帮谁啊？谁需要你帮啊？”
“苏澜啊。”顾泽鹏脱口而出，旋即声音又不自主地弱了下去，无声嘀咕，“那家伙迟到比我还勤呢！”
“苏澜？”许强挑了挑眉毛，一脸迷惑，“他没事干嘛要抄啊？”
“他……”
顾泽鹏余光不经意间瞥到窗台处，话音戛然而止，双眼骤然睁大。
角落里某位神色悠哉的人影正似笑非笑地向他招了招手。
“顾泽鹏，你是不是诚心来捣蛋的啊？行！你喜欢抄是吧？那就抄五遍，明天没交，我就通知家长办退学手续了！”
许强气得八字胡一翘一翘的，用教案拍着讲台，把顾泽鹏轰回座位去。
屁股刚落在椅子上，顾泽鹏便低着头，用书挡住，微微侧目，低声问道：
“哎，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来这么早！”
两人是高中三年同桌，也是玩得最好的哥们。
苏澜瞥了他一眼，淡声道：
“我可是好学生，来早一点上个早读有问题吗？”
“噗！”
音节刚出口的那一霎那，顾泽鹏忙捂住嘴巴，脑子里过了一遍这十八年来的伤心事，才强行忍住笑意。
就你？好学生？说出来狗都不信，除了成绩好点，哪还有一点好学生的模样？时不时翘课，经常性迟到，晚自习三年没来过两天……顾泽鹏暗自腹诽，刚想开口吐槽，耳旁传来略显狐疑的低声。
“今天怎么突然想帮我抄？以前可没见你这么积极，是不是又在想什么馊主意？”
“喂，四眼仔，好心当成驴肝肺啊你！要不是看你今天生日，老子才懒得受这罪呢！”顾泽鹏白了个眼，没好气地说道。
随即，他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礼盒，塞到苏澜的抽屉里。
“专门定制的卡西欧手表，比较适合你这种低调四眼仔，就当是送你的成人礼吧。”
苏澜皱了皱眉头，无奈地说道：
“我不是早都说了……”
“‘咱们之间的交情不需要这么贵重的礼物来衡量’，这话你都说三年了，也不嫌腻。”顾泽鹏出言打断了苏澜，“以前你拒绝我就算了，但这次是你十八岁的生日，而且……”
说到这，顾泽鹏话音弱了下去，眼底里划过隐晦的伤感。
“哎反正，这次你必须收下！不收咱们就绝交，哼哼！”
沉默片刻，苏澜笑了笑，把礼盒塞到书包，“谢了，中午请你吃饭。”
“哇，那必须得狠狠宰你一顿！我昨天听说，食堂出了好多新品呢，有……”
说起吃的，顾泽鹏就来劲了，正想滔滔不绝之时，讲台处传来幽幽的声音。
“顾泽鹏，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顾泽鹏一愣，茫然地抬起头，对上许强冰冷的眼神，咽了下口水，边起身，边扯了扯苏澜的衣袖。
苏澜心领神会，他扫了眼黑板上的题目，心算几秒，旋即微微侧了下身子，目视前方，用手搭在嘴上。
不等把答案说出，许强先开口道：
“喜欢聊天是吧？下课来我办公室好好聊聊，苏澜你也一起。”
说完，许强为了不耽误课程进度，只是瞪了两人一眼，便让顾泽鹏坐下了。
正想继续上课，目光不经意瞥到一位趴桌的瘦弱少年上，他皱了皱眉，不快地喝道：
“路迪，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等了几秒，这位名叫路迪的少年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趴在桌子上。
见此，许强眉头皱得更深了，眼神示意旁边的同桌帮忙叫一下。
“喂，路迪，许老师叫你回答问题。”
边说着，同桌边把手搭在路迪的肩上。
刹那间，只感觉一股无形的气流迸发，同桌被震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旁的课桌前。
全班一片哗然。
顾泽鹏难掩上扬的嘴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真逗！叫个人都能把自己叫摔倒了。”
苏澜没有说话，目光落在不远处趴桌的少年，皱起了眉头，心里莫名有种怪异感。
这种倒飞姿势，不像是自己摔出去的，反而像是被什么外力给震出去的……
与此同时，同样一位靠窗的高马尾少女眯起了眼睛，托着腮，用手指隐晦地敲击了几下耳朵，默不作声。
“搞什么啊！叫个人能把自己叫飞出去？有够没用的！”许强破口大骂道。
那位同桌涨红了脸，百口莫辩。
自己触碰到路迪的那一刻，就感觉好像站在了一股龙卷风的边缘，强劲的狂风把他吹飞了出去。
可要真有这样的狂风，教室内的课桌不至于安然无恙啊？
估计就是自己一不小心，脚一滑，才摔的吧……同桌低着头，默默站起身来，悻悻地闭了嘴。
许强气哼哼地拿着教案，大步走下讲台。
正欲用教案敲醒这位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少年，路迪缓缓抬起了头。
他双眼无神，布满血丝，眼眶染着浓黑，面容惨白，极其的憔悴。
“路迪，你就算通宵打游戏也得有个度吧，我跟你说，这样下去，别说高考了，小命都不保。”见路迪一副几天没睡觉的样子，许强语重心长地说道。
路迪嘶哑着声音，喃喃道：
“妈妈……杀……妈妈……”
“什么？你说啥？”
许强皱了皱眉，正欲凑近点再问问，可下课铃却不凑巧地响了，他也只得作罢。
“路迪，你也来我办公室一趟！”
路迪像是完全没听见一样，双眼一闭，又重新趴回了桌上。
“哎，你这小子怎么最近比顾泽鹏还没皮没脸啊？老师说话都当耳边风？”
许强抬起手，想揪着路迪的耳朵，把他拖到办公室去“喝茶”。
这时，那位高马尾少女走了过来，抓住许强的手腕，轻声道：
“老师，您看他都憔悴成这样了，要再这么逼他，恐怕真就小命不保了……我猜您肯定也不想因为自己这无心之举，丢掉工作，甚至坐牢吧……”
“夏樱，你什么意思啊？老师找他谈话，还有错了？”
许强心里虽然不满，但不得不承认夏樱说的确实有道理。
“行吧行吧，让他多睡睡，顾泽鹏、苏澜你们两人过来！”
他摆了摆手，留下一句，拿着教案，扭头就走。
夏樱顺势坐到了路迪的旁边，冷声对原本的同桌说：
“今天我坐这，你坐我位置上去。”
“啊？哦哦，好好好！”同桌先是一愣，旋即感激地连连点头。
这么好的事，他可是求之不得！
说完，同桌赶忙收拾书包，把东西整理到自己的新座位上。
苏澜默默地注视着那对临时同桌，眯起了眼睛。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顾泽鹏苦悲地哼着歌，走了两步，见苏澜还站着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哎苏澜，走了，再不走，秃老头的‘茶’都要凉了。”
苏澜点了点头，收回目光，与顾泽鹏一同往办公室走去。
……
“……顾泽鹏，看你认错态度还不错，就罚抄一遍吧，以后上课你们给我注意点，行了，你们回去吧，也快上课了。”
两人“乖巧”地应和后，前脚刚娇柔作态地走出办公室，后脚便恶心地扶着栏杆干呕。
“呕……从没说过这么违心的话。”顾泽鹏撇了撇嘴，嫌弃地说道。
“得了吧你，一周说好几回，怕是早就得心应手了吧？”苏澜靠着栏杆，没好气地怼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能少抄几遍，我作为大丈夫，自然能屈能伸。”
顾泽鹏回了个白眼，旋即面色一皱，捂着肚子，“不行不行，憋不住了，我去解个急。”
话音刚落，他便急匆匆地往男厕跑去。
“这小子……”苏澜无奈地摇了摇头。
刚准备走回教室，办公室内的闲谈不经意传入耳中，他脚步不由得一顿。
“最近有的孩子这是怎么了？上课老是昏昏沉沉的，叫都叫不醒。”
“叫不醒还算好的了，我班上那个陈明，总是上课突然站起来，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然后又莫名其妙睡了回去。”
“这不就是梦游吗？”
“要不通知他们家长，带去医院看看？”
“别说这些学生了，就连有的老师最近都这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对啊！不说别的年段，就说咱们办公室那个小王，年纪轻轻的，来了也不备课，就一直趴在那，直到下课，才醒来去上厕所。”
“果然，人有三急啊！睡得再死都会记着上厕所，哈哈哈。”
“但我总感觉怪怪的，看那样子，不太像是几天没睡觉的样子，更像是被什么邪灵附体了……”
叮铃铃——！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打断了老师们惬意的聊天。
听着办公室内纷乱的脚步声，苏澜打了个激灵，快步往教室方向走去。
边走着，他边低头琢磨着刚才闲谈时的只言片语。
“竟然会出现这么多异常的情况……而且连老师都中招了！是巧合吗？不会真有什么邪灵附体吧……”苏澜低声沉吟，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忽的，那行透明的倒计时再度浮现在眼帘下……
03：00：29。
“还剩三小时吗？”苏澜喃喃，抬眼望向天空。
他推了推黑框眼镜，眯起双眼。
“是我的错觉吗？这天怎么好像……
变暗了？”
……
……
上午八点，刺耳的闹铃响彻校园，学生们结束早读，端坐在椅子上，静候老师的到来。
走廊上，除了各科老师走进教室的身影，还有一位左手劳力士，右手卡西欧，衣着凌乱，顶着个鸡窝头，脚蹬拖鞋的少年匍匐着身子，神色紧张，猥琐地尾随在一位秃顶大叔的身后。
秃顶大叔前脚刚走入教室，少年的人字拖也随之踏入后门。
“顾泽鹏，还敢给老子迟到！”
突然，一声呵斥从讲台传来，如惊雷般在少年耳旁炸开，引得学生们纷纷侧目。
顾泽鹏身形一僵，一脸尴尬地从后排椅子中站起来。
“秃……咳咳，许老师，昨晚学太晚了，今天不小心睡过头了。”
他干笑两声，从裤兜掏出一只翘着四根手指的假肢，佯装正色道：
“我发誓，今后绝对不迟到了，再迟到我高考少考十分。”
“已经少考多少分了，高考总分都不够你扣的……”
话音未落，班主任许强猛地瞪大双眼，扬起手，指着顾泽鹏，怒骂道：
“好啊，臭小子，你也知道高考总分不够扣了，拿假手来给老子装模作样是吧？
行，你把上周的各科试卷及答案全都给我手抄一遍，明天上课前放我办公室！别给我弄虚作假，老子认得你字迹！要是明天我没收到……
哼哼，你懂的……”
听着许强言里言外的威胁之意，顾泽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没皮没脸地笑道：
“得嘞！许老师，要不我帮某人多抄一遍，反正就我这成绩，花点时间抄试卷也挺有好处的，您说是吧？”
听了这话，许强忍不住笑骂道：
“顾泽鹏，你要想多抄，我绝不拦着，你不用跟我找什么借口，还帮人抄？亏你想得出来，你帮谁啊？谁需要你帮啊？”
“苏澜啊。”顾泽鹏脱口而出，旋即声音又不自主地弱了下去，无声嘀咕，“那家伙迟到比我还勤呢！”
“苏澜？”许强挑了挑眉毛，一脸迷惑，“他没事干嘛要抄啊？”
“他……”
顾泽鹏余光不经意间瞥到窗台处，话音戛然而止，双眼骤然睁大。
角落里某位神色悠哉的人影正似笑非笑地向他招了招手。
“顾泽鹏，你是不是诚心来捣蛋的啊？行！你喜欢抄是吧？那就抄五遍，明天没交，我就通知家长办退学手续了！”
许强气得八字胡一翘一翘的，用教案拍着讲台，把顾泽鹏轰回座位去。
屁股刚落在椅子上，顾泽鹏便低着头，用书挡住，微微侧目，低声问道：
“哎，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来这么早！”
两人是高中三年同桌，也是玩得最好的哥们。
苏澜瞥了他一眼，淡声道：
“我可是好学生，来早一点上个早读有问题吗？”
“噗！”
音节刚出口的那一霎那，顾泽鹏忙捂住嘴巴，脑子里过了一遍这十八年来的伤心事，才强行忍住笑意。
就你？好学生？说出来狗都不信，除了成绩好点，哪还有一点好学生的模样？时不时翘课，经常性迟到，晚自习三年没来过两天……顾泽鹏暗自腹诽，刚想开口吐槽，耳旁传来略显狐疑的低声。
“今天怎么突然想帮我抄？以前可没见你这么积极，是不是又在想什么馊主意？”
“喂，四眼仔，好心当成驴肝肺啊你！要不是看你今天生日，老子才懒得受这罪呢！”顾泽鹏白了个眼，没好气地说道。
随即，他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礼盒，塞到苏澜的抽屉里。
“专门定制的卡西欧手表，比较适合你这种低调四眼仔，就当是送你的成人礼吧。”
苏澜皱了皱眉头，无奈地说道：
“我不是早都说了……”
“‘咱们之间的交情不需要这么贵重的礼物来衡量’，这话你都说三年了，也不嫌腻。”顾泽鹏出言打断了苏澜，“以前你拒绝我就算了，但这次是你十八岁的生日，而且……”
说到这，顾泽鹏话音弱了下去，眼底里划过隐晦的伤感。
“哎反正，这次你必须收下！不收咱们就绝交，哼哼！”
沉默片刻，苏澜笑了笑，把礼盒塞到书包，“谢了，中午请你吃饭。”
“哇，那必须得狠狠宰你一顿！我昨天听说，食堂出了好多新品呢，有……”
说起吃的，顾泽鹏就来劲了，正想滔滔不绝之时，讲台处传来幽幽的声音。
“顾泽鹏，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顾泽鹏一愣，茫然地抬起头，对上许强冰冷的眼神，咽了下口水，边起身，边扯了扯苏澜的衣袖。
苏澜心领神会，他扫了眼黑板上的题目，心算几秒，旋即微微侧了下身子，目视前方，用手搭在嘴上。
不等把答案说出，许强先开口道：
“喜欢聊天是吧？下课来我办公室好好聊聊，苏澜你也一起。”
说完，许强为了不耽误课程进度，只是瞪了两人一眼，便让顾泽鹏坐下了。
正想继续上课，目光不经意瞥到一位趴桌的瘦弱少年上，他皱了皱眉，不快地喝道：
“路迪，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等了几秒，这位名叫路迪的少年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趴在桌子上。
见此，许强眉头皱得更深了，眼神示意旁边的同桌帮忙叫一下。
“喂，路迪，许老师叫你回答问题。”
边说着，同桌边把手搭在路迪的肩上。
刹那间，只感觉一股无形的气流迸发，同桌被震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旁的课桌前。
全班一片哗然。
顾泽鹏难掩上扬的嘴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真逗！叫个人都能把自己叫摔倒了。”
苏澜没有说话，目光落在不远处趴桌的少年，皱起了眉头，心里莫名有种怪异感。
这种倒飞姿势，不像是自己摔出去的，反而像是被什么外力给震出去的……
与此同时，同样一位靠窗的高马尾少女眯起了眼睛，托着腮，用手指隐晦地敲击了几下耳朵，默不作声。
“搞什么啊！叫个人能把自己叫飞出去？有够没用的！”许强破口大骂道。
那位同桌涨红了脸，百口莫辩。
自己触碰到路迪的那一刻，就感觉好像站在了一股龙卷风的边缘，强劲的狂风把他吹飞了出去。
可要真有这样的狂风，教室内的课桌不至于安然无恙啊？
估计就是自己一不小心，脚一滑，才摔的吧……同桌低着头，默默站起身来，悻悻地闭了嘴。
许强气哼哼地拿着教案，大步走下讲台。
正欲用教案敲醒这位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少年，路迪缓缓抬起了头。
他双眼无神，布满血丝，眼眶染着浓黑，面容惨白，极其的憔悴。
“路迪，你就算通宵打游戏也得有个度吧，我跟你说，这样下去，别说高考了，小命都不保。”见路迪一副几天没睡觉的样子，许强语重心长地说道。
路迪嘶哑着声音，喃喃道：
“妈妈……杀……妈妈……”
“什么？你说啥？”
许强皱了皱眉，正欲凑近点再问问，可下课铃却不凑巧地响了，他也只得作罢。
“路迪，你也来我办公室一趟！”
路迪像是完全没听见一样，双眼一闭，又重新趴回了桌上。
“哎，你这小子怎么最近比顾泽鹏还没皮没脸啊？老师说话都当耳边风？”
许强抬起手，想揪着路迪的耳朵，把他拖到办公室去“喝茶”。
这时，那位高马尾少女走了过来，抓住许强的手腕，轻声道：
“老师，您看他都憔悴成这样了，要再这么逼他，恐怕真就小命不保了……我猜您肯定也不想因为自己这无心之举，丢掉工作，甚至坐牢吧……”
“夏樱，你什么意思啊？老师找他谈话，还有错了？”
许强心里虽然不满，但不得不承认夏樱说的确实有道理。
“行吧行吧，让他多睡睡，顾泽鹏、苏澜你们两人过来！”
他摆了摆手，留下一句，拿着教案，扭头就走。
夏樱顺势坐到了路迪的旁边，冷声对原本的同桌说：
“今天我坐这，你坐我位置上去。”
“啊？哦哦，好好好！”同桌先是一愣，旋即感激地连连点头。
这么好的事，他可是求之不得！
说完，同桌赶忙收拾书包，把东西整理到自己的新座位上。
苏澜默默地注视着那对临时同桌，眯起了眼睛。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顾泽鹏苦悲地哼着歌，走了两步，见苏澜还站着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哎苏澜，走了，再不走，秃老头的‘茶’都要凉了。”
苏澜点了点头，收回目光，与顾泽鹏一同往办公室走去。
……
“……顾泽鹏，看你认错态度还不错，就罚抄一遍吧，以后上课你们给我注意点，行了，你们回去吧，也快上课了。”
两人“乖巧”地应和后，前脚刚娇柔作态地走出办公室，后脚便恶心地扶着栏杆干呕。
“呕……从没说过这么违心的话。”顾泽鹏撇了撇嘴，嫌弃地说道。
“得了吧你，一周说好几回，怕是早就得心应手了吧？”苏澜靠着栏杆，没好气地怼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能少抄几遍，我作为大丈夫，自然能屈能伸。”
顾泽鹏回了个白眼，旋即面色一皱，捂着肚子，“不行不行，憋不住了，我去解个急。”
话音刚落，他便急匆匆地往男厕跑去。
“这小子……”苏澜无奈地摇了摇头。
刚准备走回教室，办公室内的闲谈不经意传入耳中，他脚步不由得一顿。
“最近有的孩子这是怎么了？上课老是昏昏沉沉的，叫都叫不醒。”
“叫不醒还算好的了，我班上那个陈明，总是上课突然站起来，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然后又莫名其妙睡了回去。”
“这不就是梦游吗？”
“要不通知他们家长，带去医院看看？”
“别说这些学生了，就连有的老师最近都这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对啊！不说别的年段，就说咱们办公室那个小王，年纪轻轻的，来了也不备课，就一直趴在那，直到下课，才醒来去上厕所。”
“果然，人有三急啊！睡得再死都会记着上厕所，哈哈哈。”
“但我总感觉怪怪的，看那样子，不太像是几天没睡觉的样子，更像是被什么邪灵附体了……”
叮铃铃——！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打断了老师们惬意的聊天。
听着办公室内纷乱的脚步声，苏澜打了个激灵，快步往教室方向走去。
边走着，他边低头琢磨着刚才闲谈时的只言片语。
“竟然会出现这么多异常的情况……而且连老师都中招了！是巧合吗？不会真有什么邪灵附体吧……”苏澜低声沉吟，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忽的，那行透明的倒计时再度浮现在眼帘下……
03：00：29。
“还剩三小时吗？”苏澜喃喃，抬眼望向天空。
他推了推黑框眼镜，眯起双眼。
“是我的错觉吗？这天怎么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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