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公子你会不会聊天
小二来到崖底与二人会和，司马青衫带他们先去了一趟老宅，在后院污浊的池塘里，掏出一油布包。打开后露出一本书来：《控弦剑法》。
司马青衫将秘籍递给小二：“此物所藏之处，只有父亲、姑姑和我知道，你将它献给城主，他必不再怀疑你的身份。”
小二翻开秘籍，首页是一抚琴男子的画像，后面则是各种招式。
司马青衫解释说：“内功修炼大多是靠观想，所以观想图异常珍贵。听说创出功法之人，会请画师画下练功之像。后人只有照此观想，才能修炼。且要日日观想，直到将所有细节映入脑海，才至大成之境，方可抛下画像，独自修炼。此外，别人临摹的画像，却无此功效。”
胡不弃插嘴道：“听说画圣冲寂大师便可凭空作画，助人修炼，他自己却不会功夫，煞是奇怪。”
小二照着画像观想一会儿，一挥手，什么也没发生……略显尴尬。
司马青衫颓唐道：“我家其实早怀疑观想图被人替换了……”
“嗯，肯定是这样，”小二才不承认自己神功失灵。
“二哥，可否带我去看看小鱼儿的墓。”司马青衫问道。
“走吧。”小二说。
城外墓地，司马青衫站在自己和妻子的墓碑前，久久不语。最后问道：“小鱼儿真的死了吗？”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问小二。
小二：“城主府的说法是，曲二小姐掉下悬崖，尸骨无存。”
“我都活着，也许她也活着，只是被那个贱人关在某处，受尽折磨。”司马青衫想到此处，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城主府，找那贱人报仇。
为了接下来的计划，三人在附近山林找块空地商量起来。最后确定小二名叫周无忌，父母两月前被仇家杀死。周无忌在外游玩逃过一劫，举目无亲之时，想到母亲念念不忘的亲人，所以才从西陵来到烈山投靠司马家。
可进城后才知道司马家满门被灭，入赘曲家的堂兄司马青衫也不幸身亡，所以去曲府吊唁，顺便献上司马家秘籍，看能否谋个差事，以为生计。
为了不露马脚，小二特意照着司马青衫的样子改变容貌，反正不能比他丑。
司马青衫本就算男人中的颜值巅峰了。再比他帅……想想后果，有点可怕。
二人也不说穿，这样更容易勾搭曲三小姐。他们给小二买了身华服换上，这下更没脸看了，帅到刺眼……
三人买了辆马车，司马青衫扮作护卫，名为周三。胡不弃扮作车夫，名为周四。
就这样，周无忌带着周三、周四，赶着车朝城里行去。
等马车停下，司马青衫帮着掀起车帘，小二探身一看。咦？怎么是倚翠楼，说好的城主府呢？
胡不弃过来扶着小二下车，附耳说道：“公子涉世不深，先来青楼历练一番，才没有破绽。”
靠，让这两孙子忽悠了。可都到了门口，想退也退不了。门廊处的妈妈被一张帅脸亮瞎了眼，已经满含春风迎了上来。
“哟，公子是第一次来吧，真是蓬荜生辉，快请快请。”胖妈妈已经快蹭到无忌身上。
胡不弃不经意往两人中间一站，“我家公子刚到阳城，就想着来体验一下本地的风情。”
“公子眼光就是好，”妈妈自夸道，“在阳城，我倚翠楼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喜欢什么样的姐儿，我都能给你找到。”
说话间，三人已走入前厅。小二一看，端的是姹紫嫣红，就像从一幅水墨画闯入了油彩画中。
正在和客人调笑的莺莺燕燕，哪怕只是瞥了一眼小二，突然就觉得面前的其他男人都不香了。而那些尚无人光顾的姑娘们，眼神一亮，纷纷上前俯身行礼，口呼：“公子万福。”心里却在想着：“小公子真俊，奴家就算不要钱，也甘愿伺候。”
小二咳咳两声，略微化解下被围观的尴尬，“老板，可有雅间？”
“有，有，公子楼上请。”妈妈带着一群姑娘，簇拥着小二往楼上走去，司马青衫和胡不弃早不知被挤到何处去了。
热闹的一幕，引起了正在大厅左侧闲聊议事的雅客的关注。其中一桌，曲明飞和蔡掌柜赫然在座，另外还有两个掌柜。
曲明飞皱眉道：“如此紧要关头，还有陌生面孔大张旗鼓出现在阳城，你们速去查下对方身份。”
蔡掌柜也看到了小二，只是他变换了相貌和身形，万万不会想到是小二。他稍显犹豫地说道：“看其相貌，倒让我想起了一人。”
曲明飞：“谁？”
蔡掌柜：“司马青衫！”
曲明飞略一回想，对方果然与司马青衫有七八分相似。身为天下第一楼烈山堂堂主，他自然知道很多隐秘，包括司马青衫有一个亲姑姑流落在外。若对方身份真如猜测一般，那天然就是盟友，以后不妨接触一番。不过，还需探查清楚再说。
他随后吩咐道：“今晨剿灭长生门一战，对方有三名高手。我第一楼有一位天字杀手参与，倒是城主大展神威，一人敌住对方两人。这三人两男一女，应是长生门主亲传。最终，长生门三名首领死了一人，剩下两人只掩护了五六人逃走，接下来必会沉寂一段时间。我们此时也需蛰伏，一方面小心长生门报复，另一方面防范城主府，毕竟只是暂时联手。”
三人点头称是，便离开了倚翠楼。曲明飞则通过左侧厢门转入内室，刚坐下就有一名二十七八的艳丽女子袅袅而来，坐入曲明飞怀中，勾住他脖子，撒娇道：“老爷可是好久没来看奴家了。”
曲明飞环住女子腰肢，叹息道：“眼下形势变化莫测，一朝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也分身乏术。你那边计划进展得如何了？”
此女名为香禾，外人只知她是倚翠楼的幕后老板，却不知她亦是曲明飞的人。香禾家人都死于战乱，她从小被曲明飞收养，当作暗子秘密培养十年。刚出现在阳城，便艳满全城，只用了短短5年，就将倚翠楼从无到有，做到了行内魁首。
香禾起身，转到曲明飞身后，伸出纤纤玉手帮他揉着太阳穴，回道：“城主府三位统领均是城主死卫，很难渗透。倒是阳城三门统领，陆续收下了我们送去的美人。上月，西门统领刚娶了第六房小妾。”说着，不免露出得意之色。
阳城依山而建，只有东西南三门。
“形势虽紧，切不可鲁莽，可徐徐图之，免得让人察觉。”曲明飞叮嘱道。
香禾不解道：“老爷身为曲家三爷，又有天下第一楼支持，城主无后，唯有你可继任，总不会平白让给外人，老爷又何苦如此布局？”
“你以为他会好心将城主之位交给我？”曲明飞笑道：“我二哥从小便是心思深沉之辈，只要对他有威胁的人，他都不会放过。谁知道他私下有何布置，我也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至于第一楼，相互利用而已。”
“老爷英明，那今晚可以不走了吧。”香禾娇羞道。
“不走，还等着看好戏呢。”曲明飞想起刚才那少年，嘴角微微翘起。
此时，二楼雅间内，小二身上已贴满各色女子。胡不弃坏笑一声，跑去喂马。司马青衫抱着对小鱼儿的一片忠贞之心，在雅间外痛苦地忍着……
小二角色转变得很快，他可没啥羞耻心，又是首次享受齐人之福，在这温香软玉的环抱中，舒服地闭上眼，想着“有娘的感觉是不是就是如此”。
小二曾经的男女之情，还在萌芽青涩时便被掐灭，自此再难找到那种感觉。倒是看到别人的娘，生出些许艳羡。
蔡婶的照顾，虽觉温馨，但和娘的怀抱相差甚远，以致他竟在青楼女子身上找到了这种感觉，除了浓烈的香粉味有点刺鼻外，还蛮舒服的。
身边女子也没想到，老娘只是想睡你，你却想给老娘当儿子。看着这俊俏小子闭眼养神的模样，却无其他动作，以为他是看不上她们的姿色。渐渐地，这撩拨的动力没了，开始兴致缺缺起来。
老板娘一见这场景，也是明白了什么，转身问小厮：“如梦房里那个臭男人走了没？”
刚说完，就见如梦房门打开，一20来岁男子掩门而出。老板娘喜笑颜开地迎了过去：“风公子慢走啊，”转身就变了脸色，小声嘀咕，“穷酸样，走了最好别再来！”
也是，风姓男子来过几次，每次都直奔如梦房内，听支曲子的功夫就离开。对其他人从来不假辞色，半个赏钱都没给过。老板娘也见怪不怪，如梦身为倚翠楼头牌，对其痴迷却又无钱为她赎身的公子大有人在。
老板娘的势利眼，风姓公子没有在意，他四处查看一眼，皱着眉头离开了。刚出门，身后便有几个黑影缀了上去。
这边厢，老板娘好说歹说，拉着如梦到了雅间。其他姑娘识趣离开，小二睁眼一看，稍微神清气爽了些：“你也是来服侍我的？”
如梦本还想道个万福，听得此话，腾地羞恼起来：“周公子见谅，奴家只是卖艺。”
“哦，”小二不知这姑娘为何恼怒，问道，“卖什么艺？”
毕竟是做服务业的，如梦收起恼意，行个礼说道：“奴家给公子弹一曲吧。”
琴声响起，小二不通音律，却也觉得甚是悦耳，心底悠悠神往起来。彷佛回到了村里屋檐上，坐看风景如画。弹琴的姑娘犹如天女下凡，不惹一丝尘埃。
琴声停下，山林景色消失，这雅间突地显得污秽起来。小二呆呆看着如梦，问道：“姑娘生得如此好看，为何做了这一行？”
如梦见过直男无数，但像这样句句话戳心窝子的，还真是少见。只是对方眼神清澈，并无调笑低看之意，她不由伤感起来：“小女父亲本是军中将领，后来因为上司战死，被罚满门抄斩，我才被迫落入风尘。”
“那怎么不逃跑？”小二追问。
“我一个弱女子，能逃到哪去。要不就死，要不就想尽办法活下去。”如梦话里有股狠决的味道。
“那到也是，好歹有个容身之所。”小二话锋一转，“你这一天能挣多少银子？”
如梦错愕，这句话不仅戳心窝子，都快戳进自家祖坟了，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
门外的司马青衫也是没耳听，这是和姑娘聊天的正常姿态吗？小二哥你就注孤生吧。他见四周无人，灰溜溜地跑去找胡不弃八卦去了。
见人家姑娘许久不回话，小二说道：“不方便说啊，那算了。再弹一曲吧，挺好听的。”
话说，小二近日也是为钱发愁。除了偷抢和做生意，他也不知道做啥来钱快。看着进出青楼的都是豪客，银子大把大把地往外撒。青楼姑娘应该都是腰缠万贯吧，所以，他真的只是好奇。
再次响起的琴声，化解了如梦的尴尬。她对眼前的少年充满好奇，看着是来调笑埋汰人的，每句话却又那么真诚，完全不像世家公子做派，反倒像是刚进城的乡巴佬。
如梦的父亲当年戍守北部边境，受曲大公子之死牵连，全家遭难。母亲和姐姐为了不落风尘，在她眼前自戕而亡。刚刚4岁的她什么都不懂，母亲也没下得了手，这才活了下来，被卖入青楼。
她对曲家充满仇恨，正是这种仇恨，让她坚持下来。她要努力活着，期待将来有一天，哪怕不是自己亲手报仇，也想看看曲家的下场。
后来，长生门找到她，她毫不犹豫地加入。今日，听说许多同门被悬尸城主府外，她有点心慌。直到看见风师兄，才镇定下来。
风师兄是来找江师姐的，小师妹被杀，江师姐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她，一定要去抢回尸体。她不听劝阻，悄悄离了队伍，风师兄这才冒着风险，来如梦处打探消息。
如梦也未见到江师姐，“但愿江师姐不要鲁莽行事，吉人天相。”如梦暗暗祈祷。
风师兄对同门非常严厉，江师姐不仅人长的漂亮，对同门女弟子也是和蔼可亲，照顾有加，她不希望江师姐出事。
可天意，往往最喜欢与人作对。琴声悠悠之间，窗户突被掀起，穿着黑衣的江师姐，虚弱地爬了进来。
司马青衫将秘籍递给小二：“此物所藏之处，只有父亲、姑姑和我知道，你将它献给城主，他必不再怀疑你的身份。”
小二翻开秘籍，首页是一抚琴男子的画像，后面则是各种招式。
司马青衫解释说：“内功修炼大多是靠观想，所以观想图异常珍贵。听说创出功法之人，会请画师画下练功之像。后人只有照此观想，才能修炼。且要日日观想，直到将所有细节映入脑海，才至大成之境，方可抛下画像，独自修炼。此外，别人临摹的画像，却无此功效。”
胡不弃插嘴道：“听说画圣冲寂大师便可凭空作画，助人修炼，他自己却不会功夫，煞是奇怪。”
小二照着画像观想一会儿，一挥手，什么也没发生……略显尴尬。
司马青衫颓唐道：“我家其实早怀疑观想图被人替换了……”
“嗯，肯定是这样，”小二才不承认自己神功失灵。
“二哥，可否带我去看看小鱼儿的墓。”司马青衫问道。
“走吧。”小二说。
城外墓地，司马青衫站在自己和妻子的墓碑前，久久不语。最后问道：“小鱼儿真的死了吗？”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问小二。
小二：“城主府的说法是，曲二小姐掉下悬崖，尸骨无存。”
“我都活着，也许她也活着，只是被那个贱人关在某处，受尽折磨。”司马青衫想到此处，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城主府，找那贱人报仇。
为了接下来的计划，三人在附近山林找块空地商量起来。最后确定小二名叫周无忌，父母两月前被仇家杀死。周无忌在外游玩逃过一劫，举目无亲之时，想到母亲念念不忘的亲人，所以才从西陵来到烈山投靠司马家。
可进城后才知道司马家满门被灭，入赘曲家的堂兄司马青衫也不幸身亡，所以去曲府吊唁，顺便献上司马家秘籍，看能否谋个差事，以为生计。
为了不露马脚，小二特意照着司马青衫的样子改变容貌，反正不能比他丑。
司马青衫本就算男人中的颜值巅峰了。再比他帅……想想后果，有点可怕。
二人也不说穿，这样更容易勾搭曲三小姐。他们给小二买了身华服换上，这下更没脸看了，帅到刺眼……
三人买了辆马车，司马青衫扮作护卫，名为周三。胡不弃扮作车夫，名为周四。
就这样，周无忌带着周三、周四，赶着车朝城里行去。
等马车停下，司马青衫帮着掀起车帘，小二探身一看。咦？怎么是倚翠楼，说好的城主府呢？
胡不弃过来扶着小二下车，附耳说道：“公子涉世不深，先来青楼历练一番，才没有破绽。”
靠，让这两孙子忽悠了。可都到了门口，想退也退不了。门廊处的妈妈被一张帅脸亮瞎了眼，已经满含春风迎了上来。
“哟，公子是第一次来吧，真是蓬荜生辉，快请快请。”胖妈妈已经快蹭到无忌身上。
胡不弃不经意往两人中间一站，“我家公子刚到阳城，就想着来体验一下本地的风情。”
“公子眼光就是好，”妈妈自夸道，“在阳城，我倚翠楼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喜欢什么样的姐儿，我都能给你找到。”
说话间，三人已走入前厅。小二一看，端的是姹紫嫣红，就像从一幅水墨画闯入了油彩画中。
正在和客人调笑的莺莺燕燕，哪怕只是瞥了一眼小二，突然就觉得面前的其他男人都不香了。而那些尚无人光顾的姑娘们，眼神一亮，纷纷上前俯身行礼，口呼：“公子万福。”心里却在想着：“小公子真俊，奴家就算不要钱，也甘愿伺候。”
小二咳咳两声，略微化解下被围观的尴尬，“老板，可有雅间？”
“有，有，公子楼上请。”妈妈带着一群姑娘，簇拥着小二往楼上走去，司马青衫和胡不弃早不知被挤到何处去了。
热闹的一幕，引起了正在大厅左侧闲聊议事的雅客的关注。其中一桌，曲明飞和蔡掌柜赫然在座，另外还有两个掌柜。
曲明飞皱眉道：“如此紧要关头，还有陌生面孔大张旗鼓出现在阳城，你们速去查下对方身份。”
蔡掌柜也看到了小二，只是他变换了相貌和身形，万万不会想到是小二。他稍显犹豫地说道：“看其相貌，倒让我想起了一人。”
曲明飞：“谁？”
蔡掌柜：“司马青衫！”
曲明飞略一回想，对方果然与司马青衫有七八分相似。身为天下第一楼烈山堂堂主，他自然知道很多隐秘，包括司马青衫有一个亲姑姑流落在外。若对方身份真如猜测一般，那天然就是盟友，以后不妨接触一番。不过，还需探查清楚再说。
他随后吩咐道：“今晨剿灭长生门一战，对方有三名高手。我第一楼有一位天字杀手参与，倒是城主大展神威，一人敌住对方两人。这三人两男一女，应是长生门主亲传。最终，长生门三名首领死了一人，剩下两人只掩护了五六人逃走，接下来必会沉寂一段时间。我们此时也需蛰伏，一方面小心长生门报复，另一方面防范城主府，毕竟只是暂时联手。”
三人点头称是，便离开了倚翠楼。曲明飞则通过左侧厢门转入内室，刚坐下就有一名二十七八的艳丽女子袅袅而来，坐入曲明飞怀中，勾住他脖子，撒娇道：“老爷可是好久没来看奴家了。”
曲明飞环住女子腰肢，叹息道：“眼下形势变化莫测，一朝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也分身乏术。你那边计划进展得如何了？”
此女名为香禾，外人只知她是倚翠楼的幕后老板，却不知她亦是曲明飞的人。香禾家人都死于战乱，她从小被曲明飞收养，当作暗子秘密培养十年。刚出现在阳城，便艳满全城，只用了短短5年，就将倚翠楼从无到有，做到了行内魁首。
香禾起身，转到曲明飞身后，伸出纤纤玉手帮他揉着太阳穴，回道：“城主府三位统领均是城主死卫，很难渗透。倒是阳城三门统领，陆续收下了我们送去的美人。上月，西门统领刚娶了第六房小妾。”说着，不免露出得意之色。
阳城依山而建，只有东西南三门。
“形势虽紧，切不可鲁莽，可徐徐图之，免得让人察觉。”曲明飞叮嘱道。
香禾不解道：“老爷身为曲家三爷，又有天下第一楼支持，城主无后，唯有你可继任，总不会平白让给外人，老爷又何苦如此布局？”
“你以为他会好心将城主之位交给我？”曲明飞笑道：“我二哥从小便是心思深沉之辈，只要对他有威胁的人，他都不会放过。谁知道他私下有何布置，我也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至于第一楼，相互利用而已。”
“老爷英明，那今晚可以不走了吧。”香禾娇羞道。
“不走，还等着看好戏呢。”曲明飞想起刚才那少年，嘴角微微翘起。
此时，二楼雅间内，小二身上已贴满各色女子。胡不弃坏笑一声，跑去喂马。司马青衫抱着对小鱼儿的一片忠贞之心，在雅间外痛苦地忍着……
小二角色转变得很快，他可没啥羞耻心，又是首次享受齐人之福，在这温香软玉的环抱中，舒服地闭上眼，想着“有娘的感觉是不是就是如此”。
小二曾经的男女之情，还在萌芽青涩时便被掐灭，自此再难找到那种感觉。倒是看到别人的娘，生出些许艳羡。
蔡婶的照顾，虽觉温馨，但和娘的怀抱相差甚远，以致他竟在青楼女子身上找到了这种感觉，除了浓烈的香粉味有点刺鼻外，还蛮舒服的。
身边女子也没想到，老娘只是想睡你，你却想给老娘当儿子。看着这俊俏小子闭眼养神的模样，却无其他动作，以为他是看不上她们的姿色。渐渐地，这撩拨的动力没了，开始兴致缺缺起来。
老板娘一见这场景，也是明白了什么，转身问小厮：“如梦房里那个臭男人走了没？”
刚说完，就见如梦房门打开，一20来岁男子掩门而出。老板娘喜笑颜开地迎了过去：“风公子慢走啊，”转身就变了脸色，小声嘀咕，“穷酸样，走了最好别再来！”
也是，风姓男子来过几次，每次都直奔如梦房内，听支曲子的功夫就离开。对其他人从来不假辞色，半个赏钱都没给过。老板娘也见怪不怪，如梦身为倚翠楼头牌，对其痴迷却又无钱为她赎身的公子大有人在。
老板娘的势利眼，风姓公子没有在意，他四处查看一眼，皱着眉头离开了。刚出门，身后便有几个黑影缀了上去。
这边厢，老板娘好说歹说，拉着如梦到了雅间。其他姑娘识趣离开，小二睁眼一看，稍微神清气爽了些：“你也是来服侍我的？”
如梦本还想道个万福，听得此话，腾地羞恼起来：“周公子见谅，奴家只是卖艺。”
“哦，”小二不知这姑娘为何恼怒，问道，“卖什么艺？”
毕竟是做服务业的，如梦收起恼意，行个礼说道：“奴家给公子弹一曲吧。”
琴声响起，小二不通音律，却也觉得甚是悦耳，心底悠悠神往起来。彷佛回到了村里屋檐上，坐看风景如画。弹琴的姑娘犹如天女下凡，不惹一丝尘埃。
琴声停下，山林景色消失，这雅间突地显得污秽起来。小二呆呆看着如梦，问道：“姑娘生得如此好看，为何做了这一行？”
如梦见过直男无数，但像这样句句话戳心窝子的，还真是少见。只是对方眼神清澈，并无调笑低看之意，她不由伤感起来：“小女父亲本是军中将领，后来因为上司战死，被罚满门抄斩，我才被迫落入风尘。”
“那怎么不逃跑？”小二追问。
“我一个弱女子，能逃到哪去。要不就死，要不就想尽办法活下去。”如梦话里有股狠决的味道。
“那到也是，好歹有个容身之所。”小二话锋一转，“你这一天能挣多少银子？”
如梦错愕，这句话不仅戳心窝子，都快戳进自家祖坟了，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
门外的司马青衫也是没耳听，这是和姑娘聊天的正常姿态吗？小二哥你就注孤生吧。他见四周无人，灰溜溜地跑去找胡不弃八卦去了。
见人家姑娘许久不回话，小二说道：“不方便说啊，那算了。再弹一曲吧，挺好听的。”
话说，小二近日也是为钱发愁。除了偷抢和做生意，他也不知道做啥来钱快。看着进出青楼的都是豪客，银子大把大把地往外撒。青楼姑娘应该都是腰缠万贯吧，所以，他真的只是好奇。
再次响起的琴声，化解了如梦的尴尬。她对眼前的少年充满好奇，看着是来调笑埋汰人的，每句话却又那么真诚，完全不像世家公子做派，反倒像是刚进城的乡巴佬。
如梦的父亲当年戍守北部边境，受曲大公子之死牵连，全家遭难。母亲和姐姐为了不落风尘，在她眼前自戕而亡。刚刚4岁的她什么都不懂，母亲也没下得了手，这才活了下来，被卖入青楼。
她对曲家充满仇恨，正是这种仇恨，让她坚持下来。她要努力活着，期待将来有一天，哪怕不是自己亲手报仇，也想看看曲家的下场。
后来，长生门找到她，她毫不犹豫地加入。今日，听说许多同门被悬尸城主府外，她有点心慌。直到看见风师兄，才镇定下来。
风师兄是来找江师姐的，小师妹被杀，江师姐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她，一定要去抢回尸体。她不听劝阻，悄悄离了队伍，风师兄这才冒着风险，来如梦处打探消息。
如梦也未见到江师姐，“但愿江师姐不要鲁莽行事，吉人天相。”如梦暗暗祈祷。
风师兄对同门非常严厉，江师姐不仅人长的漂亮，对同门女弟子也是和蔼可亲，照顾有加，她不希望江师姐出事。
可天意，往往最喜欢与人作对。琴声悠悠之间，窗户突被掀起，穿着黑衣的江师姐，虚弱地爬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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