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剪草除根无名指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很适合小二此时的境遇。他换了个容貌，潜入明远楼后院柴房，再把夜行衣换上。老蔡还是很念旧的，他的简易小窝依旧保留着。
李秋云在柴房乍见一陌生男子，以为行迹暴露。见对方一脸坏笑，方才反应过来是小二。
“说个暗号，方便以后辨认。你若是再在我面前变成陌生人耍宝，哼”，李秋云突然从袖子里变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剪刀，“这是我新练的武器，刚创出第一招，叫剪草除根，你要不要试试威力？”
靠坐在床上的小二立马收敛笑容，一个剪刀脚夹紧要害，坐直身子。
他也不接剪刀的话茬：“以后只要我说无名指，云姨便知道是我，这也是我自创的一门功夫。”
没文化真可怕，人名和招名都是无下限的廉价。李秋云收起剪刀：“不妥，三个字太少，难免别人不会说。把我的招式加上，就叫剪草除根无名指。”
小二很想唱首《把根留住》，怎么就搁这过不去了呢。但想想这暗号也挺霸气，“云姨威武，这门功夫也教教我呗。”
“师门功夫绝不外传。”
“那我拜你为师。”
你在想屁吃，李秋云翻了个白眼，做人能不能有点尊严，“未得师门允许，不准私自收徒。”
小二毫不气馁，他其实想学那身轻功。“可你为啥能教乞丐？”
李秋云无力吐槽，“他们毫无根基，我教点入门功夫又不打紧。”
“废话少说，时辰已不早，我们先出发。功夫的事以后再说，你就是基础太差。”
谈及正事，二人不再玩笑，拿出黑巾蒙上面，翻墙进入僻静小巷，朝曲明飞府上潜去。
此时正是元宵最热闹之时，花灯璀璨，大街上人流如织，陋街小巷反倒寂静无人。明远楼距离曲三爷府不远，两人很快来到府邸西侧墙边。
李秋云叫小二收敛气息，她提住小二衣领，轻松翻入墙内，躲到一棵树下。她此前已探明府内守卫布置，此处是后院，并无人巡逻。
李秋云依旧提着小二，怕他脚步太重。小二100来斤的重量，在她手里仿佛只是一件衣裳。只见她脚尖轻触地面，一跃纵出3米多远。在空中也是姿态优雅，飘飘如柳絮，没有一丝破空声。
牛顿的棺材板终于压不住了，他轻轻将后院小屋的门推开一丝缝隙。哦，原来是天六，那没牛顿什么事了。
李秋云并不知道，这后院是曲明飞与第一楼密会之地，所以才没安排守卫。她和小二刚入后院，便被天六察觉。见对方轻功比自己还高明，天六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悄悄尾随。
眼见对方穿过层层守卫，跃上正屋房顶。天六心知不妙，曲明飞正在堂内与手下商议要事，万不可被人偷听。他从腰间摸出一枚铜钱，一甩手急射向二人。
屋顶和屋内的人，都被这铜钱破空声惊动。
“不好，有贼人。”屋内竟有十来人，纷纷拔出兵器破门而出。
李秋云叫了声晦气，说好的轻功高呢，竟在小二面前丢了面子。她毫不犹豫，提着小二就向屋外逃去。只要摆脱追踪，便能换下衣服，混入元宵赏灯人群。
天六甩下一句“你们随后跟上”，便朝二人逃离的方向追去。
天六本就以轻功见长，一直紧紧缀在二人身后。李秋云转了几个方向都没能摆脱，只好朝着城外逃去，看来今晚必有一战了。
小二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也没心慌，反而在暗暗感受李秋云体内的真气流转。奈何，他没有五脉。只能感受到李秋云将五脉真气均向外激发，仿佛就有风载着他们朝远方飞去。
李秋云早察觉小二的小心思，心底暗笑，若你凭感觉就能学会，这江湖也不会有什么独门秘诀了。
出城后，李秋云奔向一处山林。她将小二甩到一颗枝叶茂密的大树上，自己则靠着树干，平复气息。
天六进林后，听不到声音，料想对方正潜伏在某处，伺机出手。他也停下脚步，竖耳倾听。自己一个人，肯定拦不下对方。他要等增援赶到，布下包围圈，方能万无一失。
李秋云知他打算，哪会束手就擒，一扬手中剪刀，飞身而出，直刺天六。
小二咂舌，剪草除根不是编撰，她是真练过啊。
那边天六也不躲闪，掏出一把匕首向前迎击。“当”的一声，两人一触即分，随后又举刀冲上。两人均以步伐和轻身功夫见长，一味躲闪并无意义。所以便在方寸之地，腾挪翻转，你来我往，眨眼间交手数十招。
小二本想用“无名指”帮忙，奈何两人身法太快，他实在没把握射准。
天六并未全力猛攻，主要是为了拖延时间。李秋云一时拿不下对方，终于发了狠。右手一抖，竟将剪刀分成两把手戟。双手各持一把，再也不顾及防守，全力进攻。
小二细看才发现，李秋云的这把剪刀造型独特，比普通剪刀大了一倍，刀背处还附有一根长长的金属倒刺，可以当绞或者叉来使用，的确很适合身法高明之人近身搏杀。
这一定是得了我的启发，终于啊，养弟千日，用弟一时。
天六也不示弱，又掏出一把匕首，迎难而上。但终归还是李秋云技高一筹，待得两人分开，均是喘息不已。
天六捂住大腿外侧，鲜血汩汩流淌，隐约可见一道约10厘米长的伤口。他暗自心惊，江湖中从未听过如此高手，也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兵器。一个女子，专攻下三路，防不胜防，也不知是哪个老色痞教出来的。
李秋云手臂衣服也有两处破损，幸好前几日见老蔡媳妇裁衣所用剪刀，突发奇想打造了这把兵器，专克短兵又出招诡异，占了很大便宜，否则没这么容易收拾对面的家伙。
小混账莫非真以为是为他才练的剪刀，半日时间怎么可能做得出来。至于攻上还是攻下，自然是因为多数人下盘防守更弱。
她也感叹，对方一个年青人竟能和她这个江湖老手斗得旗鼓相当，这天下第一楼还真不容小觑。
此时，曲府众人已抵达现场，悄悄将两人包围在中间。
天六已受伤，李秋云有信心带着小二逃出去。但看到蔡掌柜也在人群中，她想试试能否化干戈为玉帛。
“不知阁下天字排行第几？”
“天六！”
江湖中，棋逢对手总会有些惺惺相惜，何况李秋云刚才还手下留情，否则伤的就不是大腿外侧了。
天六抬手制止其他人靠近，顺势在腿上点了两下，止住流血，且听对方想说什么。
李秋云拱手行礼，“我二人并非有意刺探，只是牵涉到我们一好友，才冒昧登门打扰。”
听闻此话，众人神色凝重，不由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曲明飞问道：“你们是何家的人？”
“何家？与何家有何关系？”李秋云不解，她说的明明是老蔡，这都哪跟哪。
见双方又有开打的迹象，小二忍不住跳下树来，“喂，那个小六，你来一下。”
听到这个称呼，众人都有些吃惊。谁敢用“小”字来称呼天字号大人，是嫌命不够长吗？天六却有一丝激动，他定睛看向小二，发现全然不识。但鬼使神差，还是朝他走了过去。
小二带天六走到树后，从怀里掏出那块天二令牌，“认识吗？”
真的是他，天六就要下拜，却被小二扶住。他从树后探出脑袋，“那个，姨，你先回去吧。这是我朋友，没事，我改天再去找你。”
天六的声音也传出：“曲堂主，你们也回去吧。今天的事，不可对外人提及，就当没发生。”
这小子果然来历不简单，听到对方也发话了，李秋云放下心来，收起剪刀，朝树林外走去。
曲府众人面面相觑，这转折来得太快，但也不便多问。
“回，”曲明飞一招手，众人相继离开，继续回府商议。
待得众人离去，天六才单膝跪下，“属下天六，拜见二哥。”
这要是小六就好了，听着多亲切。“天一是大哥？”
“天一是我们的师父。”
老爹什么时候收的徒弟，看他年龄与我相仿，大概是赶我下山那段时间。他能教出这么厉害的徒弟，却半点功夫都不教我，我是捡来的吗？
“他人呢？”
“师父4年前突然失踪，不过他失踪前曾留下口信，让我们听候二哥差遣。所以这几年。我们一直在寻找二哥的下落。”
是啊，4年前我亲自埋的，还期待些什么呢？
“听我差遣，楼主呢？你起来说话。”
“是，”天六站起，不愧是杀手，腿部受伤仿佛没事人一般。“楼主，其实管不到天字号的事。”
“什么情况？”小二好奇，老爹还是第一楼老大，那我不就是杀手太子爷了？
天六说道：“第一楼是楼主和师父共同创建，两人一文一武，师父负责武力方面的事，其余事由楼主负责。”
说白了就是管后勤的，“天字有几人？”
“九人。”
“楼主是谁？”
“不知道，为防身份泄露，我们互相见面都戴面具，楼主信息都由天九传递。”
“那如果像今天这样，有人把你围杀，拿了你的面具和令牌，岂不是轻易就能混入第一楼？”
天六像是个机器问答机，没有一丝不耐烦：“师父说了，建天下第一楼只是给我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本就没有什么特殊目的。若有一日被人混入，只怪我们自己，要死就一起死好了。”
这话小二不信：“其实你们还是有办法，分辨对方是不是本人吧。”
“是，除了令牌和面具以外，我们每次见面，都会约定好下一次见面的暗号。”
“如果我是冒充的呢？”
“呃，”天六支吾了一下，“师父说，如果天二都能被冒充，那他一定是笨死的，换个人当天二，未尝不是好事。”
还真是老爹的风格，小二也问得口干舌燥。既然找到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还是问问老蔡的事。“曲三爷今晚召集众人是为了什么事？”
“他们要对付何家。”
这何家莫非是晚年不详，先是被长生门杀了三个儿子，如今又招惹上天下第一楼。
小二问：“谁下的令？”
“曲三爷只是负责收集传递消息，还命令不到第一楼。他们只是借第一楼名义行事，出动的都是曲家旧人，我只是监察。何家之前灭杀司马家嫁祸给第一楼，这次给点教训也好。”
“要灭门？”
“看他们造化。”
“你还真是没点人情味。”
“我是杀手！”
“得，我知道了，那我走了。”小二转身就要离开。
“二哥，以后怎么找你？”
“找我干嘛，我又不杀人。你们之前怎么做的，照旧怎么做。我有事，自会去曲府找你。”
小二不便暴露身份，也暂时用不到第一楼。万一被他们知道联络方式，这么一大个组织，还不被天天烦死。
小二轻轻地走了，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回到家中，胡不弃和司马青衫都未回来，真是浪得不着家了。小二躺在屋顶，想着自己带领第一楼与长生门大战的场景，都杀光，老爹就能活过来吗？扯淡，我才21，还年轻，先享受几年，练好功夫再说。
哎，今晚的月亮，好圆，好大……
李秋云在柴房乍见一陌生男子，以为行迹暴露。见对方一脸坏笑，方才反应过来是小二。
“说个暗号，方便以后辨认。你若是再在我面前变成陌生人耍宝，哼”，李秋云突然从袖子里变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剪刀，“这是我新练的武器，刚创出第一招，叫剪草除根，你要不要试试威力？”
靠坐在床上的小二立马收敛笑容，一个剪刀脚夹紧要害，坐直身子。
他也不接剪刀的话茬：“以后只要我说无名指，云姨便知道是我，这也是我自创的一门功夫。”
没文化真可怕，人名和招名都是无下限的廉价。李秋云收起剪刀：“不妥，三个字太少，难免别人不会说。把我的招式加上，就叫剪草除根无名指。”
小二很想唱首《把根留住》，怎么就搁这过不去了呢。但想想这暗号也挺霸气，“云姨威武，这门功夫也教教我呗。”
“师门功夫绝不外传。”
“那我拜你为师。”
你在想屁吃，李秋云翻了个白眼，做人能不能有点尊严，“未得师门允许，不准私自收徒。”
小二毫不气馁，他其实想学那身轻功。“可你为啥能教乞丐？”
李秋云无力吐槽，“他们毫无根基，我教点入门功夫又不打紧。”
“废话少说，时辰已不早，我们先出发。功夫的事以后再说，你就是基础太差。”
谈及正事，二人不再玩笑，拿出黑巾蒙上面，翻墙进入僻静小巷，朝曲明飞府上潜去。
此时正是元宵最热闹之时，花灯璀璨，大街上人流如织，陋街小巷反倒寂静无人。明远楼距离曲三爷府不远，两人很快来到府邸西侧墙边。
李秋云叫小二收敛气息，她提住小二衣领，轻松翻入墙内，躲到一棵树下。她此前已探明府内守卫布置，此处是后院，并无人巡逻。
李秋云依旧提着小二，怕他脚步太重。小二100来斤的重量，在她手里仿佛只是一件衣裳。只见她脚尖轻触地面，一跃纵出3米多远。在空中也是姿态优雅，飘飘如柳絮，没有一丝破空声。
牛顿的棺材板终于压不住了，他轻轻将后院小屋的门推开一丝缝隙。哦，原来是天六，那没牛顿什么事了。
李秋云并不知道，这后院是曲明飞与第一楼密会之地，所以才没安排守卫。她和小二刚入后院，便被天六察觉。见对方轻功比自己还高明，天六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悄悄尾随。
眼见对方穿过层层守卫，跃上正屋房顶。天六心知不妙，曲明飞正在堂内与手下商议要事，万不可被人偷听。他从腰间摸出一枚铜钱，一甩手急射向二人。
屋顶和屋内的人，都被这铜钱破空声惊动。
“不好，有贼人。”屋内竟有十来人，纷纷拔出兵器破门而出。
李秋云叫了声晦气，说好的轻功高呢，竟在小二面前丢了面子。她毫不犹豫，提着小二就向屋外逃去。只要摆脱追踪，便能换下衣服，混入元宵赏灯人群。
天六甩下一句“你们随后跟上”，便朝二人逃离的方向追去。
天六本就以轻功见长，一直紧紧缀在二人身后。李秋云转了几个方向都没能摆脱，只好朝着城外逃去，看来今晚必有一战了。
小二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也没心慌，反而在暗暗感受李秋云体内的真气流转。奈何，他没有五脉。只能感受到李秋云将五脉真气均向外激发，仿佛就有风载着他们朝远方飞去。
李秋云早察觉小二的小心思，心底暗笑，若你凭感觉就能学会，这江湖也不会有什么独门秘诀了。
出城后，李秋云奔向一处山林。她将小二甩到一颗枝叶茂密的大树上，自己则靠着树干，平复气息。
天六进林后，听不到声音，料想对方正潜伏在某处，伺机出手。他也停下脚步，竖耳倾听。自己一个人，肯定拦不下对方。他要等增援赶到，布下包围圈，方能万无一失。
李秋云知他打算，哪会束手就擒，一扬手中剪刀，飞身而出，直刺天六。
小二咂舌，剪草除根不是编撰，她是真练过啊。
那边天六也不躲闪，掏出一把匕首向前迎击。“当”的一声，两人一触即分，随后又举刀冲上。两人均以步伐和轻身功夫见长，一味躲闪并无意义。所以便在方寸之地，腾挪翻转，你来我往，眨眼间交手数十招。
小二本想用“无名指”帮忙，奈何两人身法太快，他实在没把握射准。
天六并未全力猛攻，主要是为了拖延时间。李秋云一时拿不下对方，终于发了狠。右手一抖，竟将剪刀分成两把手戟。双手各持一把，再也不顾及防守，全力进攻。
小二细看才发现，李秋云的这把剪刀造型独特，比普通剪刀大了一倍，刀背处还附有一根长长的金属倒刺，可以当绞或者叉来使用，的确很适合身法高明之人近身搏杀。
这一定是得了我的启发，终于啊，养弟千日，用弟一时。
天六也不示弱，又掏出一把匕首，迎难而上。但终归还是李秋云技高一筹，待得两人分开，均是喘息不已。
天六捂住大腿外侧，鲜血汩汩流淌，隐约可见一道约10厘米长的伤口。他暗自心惊，江湖中从未听过如此高手，也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兵器。一个女子，专攻下三路，防不胜防，也不知是哪个老色痞教出来的。
李秋云手臂衣服也有两处破损，幸好前几日见老蔡媳妇裁衣所用剪刀，突发奇想打造了这把兵器，专克短兵又出招诡异，占了很大便宜，否则没这么容易收拾对面的家伙。
小混账莫非真以为是为他才练的剪刀，半日时间怎么可能做得出来。至于攻上还是攻下，自然是因为多数人下盘防守更弱。
她也感叹，对方一个年青人竟能和她这个江湖老手斗得旗鼓相当，这天下第一楼还真不容小觑。
此时，曲府众人已抵达现场，悄悄将两人包围在中间。
天六已受伤，李秋云有信心带着小二逃出去。但看到蔡掌柜也在人群中，她想试试能否化干戈为玉帛。
“不知阁下天字排行第几？”
“天六！”
江湖中，棋逢对手总会有些惺惺相惜，何况李秋云刚才还手下留情，否则伤的就不是大腿外侧了。
天六抬手制止其他人靠近，顺势在腿上点了两下，止住流血，且听对方想说什么。
李秋云拱手行礼，“我二人并非有意刺探，只是牵涉到我们一好友，才冒昧登门打扰。”
听闻此话，众人神色凝重，不由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曲明飞问道：“你们是何家的人？”
“何家？与何家有何关系？”李秋云不解，她说的明明是老蔡，这都哪跟哪。
见双方又有开打的迹象，小二忍不住跳下树来，“喂，那个小六，你来一下。”
听到这个称呼，众人都有些吃惊。谁敢用“小”字来称呼天字号大人，是嫌命不够长吗？天六却有一丝激动，他定睛看向小二，发现全然不识。但鬼使神差，还是朝他走了过去。
小二带天六走到树后，从怀里掏出那块天二令牌，“认识吗？”
真的是他，天六就要下拜，却被小二扶住。他从树后探出脑袋，“那个，姨，你先回去吧。这是我朋友，没事，我改天再去找你。”
天六的声音也传出：“曲堂主，你们也回去吧。今天的事，不可对外人提及，就当没发生。”
这小子果然来历不简单，听到对方也发话了，李秋云放下心来，收起剪刀，朝树林外走去。
曲府众人面面相觑，这转折来得太快，但也不便多问。
“回，”曲明飞一招手，众人相继离开，继续回府商议。
待得众人离去，天六才单膝跪下，“属下天六，拜见二哥。”
这要是小六就好了，听着多亲切。“天一是大哥？”
“天一是我们的师父。”
老爹什么时候收的徒弟，看他年龄与我相仿，大概是赶我下山那段时间。他能教出这么厉害的徒弟，却半点功夫都不教我，我是捡来的吗？
“他人呢？”
“师父4年前突然失踪，不过他失踪前曾留下口信，让我们听候二哥差遣。所以这几年。我们一直在寻找二哥的下落。”
是啊，4年前我亲自埋的，还期待些什么呢？
“听我差遣，楼主呢？你起来说话。”
“是，”天六站起，不愧是杀手，腿部受伤仿佛没事人一般。“楼主，其实管不到天字号的事。”
“什么情况？”小二好奇，老爹还是第一楼老大，那我不就是杀手太子爷了？
天六说道：“第一楼是楼主和师父共同创建，两人一文一武，师父负责武力方面的事，其余事由楼主负责。”
说白了就是管后勤的，“天字有几人？”
“九人。”
“楼主是谁？”
“不知道，为防身份泄露，我们互相见面都戴面具，楼主信息都由天九传递。”
“那如果像今天这样，有人把你围杀，拿了你的面具和令牌，岂不是轻易就能混入第一楼？”
天六像是个机器问答机，没有一丝不耐烦：“师父说了，建天下第一楼只是给我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本就没有什么特殊目的。若有一日被人混入，只怪我们自己，要死就一起死好了。”
这话小二不信：“其实你们还是有办法，分辨对方是不是本人吧。”
“是，除了令牌和面具以外，我们每次见面，都会约定好下一次见面的暗号。”
“如果我是冒充的呢？”
“呃，”天六支吾了一下，“师父说，如果天二都能被冒充，那他一定是笨死的，换个人当天二，未尝不是好事。”
还真是老爹的风格，小二也问得口干舌燥。既然找到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还是问问老蔡的事。“曲三爷今晚召集众人是为了什么事？”
“他们要对付何家。”
这何家莫非是晚年不详，先是被长生门杀了三个儿子，如今又招惹上天下第一楼。
小二问：“谁下的令？”
“曲三爷只是负责收集传递消息，还命令不到第一楼。他们只是借第一楼名义行事，出动的都是曲家旧人，我只是监察。何家之前灭杀司马家嫁祸给第一楼，这次给点教训也好。”
“要灭门？”
“看他们造化。”
“你还真是没点人情味。”
“我是杀手！”
“得，我知道了，那我走了。”小二转身就要离开。
“二哥，以后怎么找你？”
“找我干嘛，我又不杀人。你们之前怎么做的，照旧怎么做。我有事，自会去曲府找你。”
小二不便暴露身份，也暂时用不到第一楼。万一被他们知道联络方式，这么一大个组织，还不被天天烦死。
小二轻轻地走了，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回到家中，胡不弃和司马青衫都未回来，真是浪得不着家了。小二躺在屋顶，想着自己带领第一楼与长生门大战的场景，都杀光，老爹就能活过来吗？扯淡，我才21，还年轻，先享受几年，练好功夫再说。
哎，今晚的月亮，好圆，好大……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