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老夫聊发少年狂
为了显示贴身女秘的不同，回府后，小二便吩咐丫环在自己卧室外间搭了张小床，窄到翻身都会滚下去的那种。江柔也不在意，江湖中厮杀时，什么苦没吃过。就连睡觉都是和衣而眠，随时保持警惕。
两个丫环好奇地盯着这位新来的白面小生，原来公子好这口。难怪这么久，对她们一个指头都没动过。接下来，更让她们惊恐的事发生了，公子让她们去找根皮鞭。
两个丫环递上皮鞭后，悄悄躲在窗沿下偷听。
“外衣脱了。”小二拿着皮鞭，让江柔背对自己，缓声说道。
江柔既然下了决心，自然不在意这个地痞无赖兼恩人、讨债人的虐待。她脱下外衣，只留下一件抹衣，露出光滑的脊背。小二咽了口口水，稳下心神，小馒头不是他的菜。
“啪，啪”……两个丫环没等打完，便吓得逃走了，公子口味真重。
小二用力巧妙，虽然每一鞭都打得江柔火辣辣的疼，但并不会留下疤痕，且有一股微弱内力，随着鞭子悄悄进入江柔被封的五脉。
小二的确可以解开江柔的封印，但他刚说过治伤就耗了5年功力，哪还有能力解封。而且这不符合他恶魔少爷的人设，他向来喜欢把好事伪装成坏事来做。随时折磨一下她，也能增添复仇快感，比直接杀死她爽多了，老爹说的没错。
“以后每晚上都挨10鞭再睡，我若忘了，记得提醒我。这把鞭子，你随身带着，暂当武器用。”
小二扔下鞭子，到院子打坐一会平复心情，然后开始练功。有了具体的修炼法门，他打算每天晚睡1小时，早起2小时，全部用来练功。目睹了曲明轩和风啸哀的高手对决，他必须奋起直追，才能多点自保之力。每晚4小时的睡眠，对练武之人足够了。
江柔默默穿上衣服，这样的伤痛，她完全当做是按摩。她捡起鞭子，来到屋外，静静看着小二练功。她看得出，那是一套绝妙的身法。但不知方位图，她也看得云里雾里。
江柔挥舞起鞭子，没了内力，她更要苦练招式。虽然没练过软鞭，但她把鞭子想象成剑，完全靠着腰力和腕力，把鞭子一会撸直，一会变软，看似竟比剑的攻击方式还多，范围也更大。
小二看了江柔一眼，果然天赋甚高，忍不住赋诗一首：“头插白云跨飞泉，采得马鞭长且坚。”
一夜无话，第二日起身时，江柔发现背上并无疼痛之感，一摸也无伤痕留下，这才知道小二用了巧劲。只是为了发泄怨恨吗？她想着，朝里间一看，人已不在。没了内力，连警惕性都下降了。她连忙跑去厨房，两个丫环已在忙碌。胡乱洗了把脸，她帮着丫环烧水，一桶桶往屋里的浴桶里倒。丫环窃笑，“小郎君，你对公子真好。”
小二不习惯女人服侍他洗澡，洗完后看着江柔：“你不洗洗，也不怕臭了？”
即将搬出城主府，小二打算去看看新宅子。宅子位于东城边上，极为安静。里面家具摆设一应俱全，应该是经常有人打扫，基本上可以拎包入住，只是缺了些被褥等居家用品。采买一事，拜托给城主府管事就行。
出得门来，却见蒋尽忠带队刚好巡逻到这一带。蒋尽忠盯着小二看了半晌，才大笑着迈步上前，按住小二双肩：“王老弟，几日不见，帅气多了。莫不是当了城主义子，看不上我们这些粗汉了。”
小二挺喜欢这种没有心机的硬汉，除了太过热情，“哥哥说哪里话，实在太忙，这不刚看了新宅，筹备着搬家呢。”
“嚯，一看这宅子，便知主人非富即贵。这么大喜事，难道不庆祝下，不如今晚……”蒋尽忠看了眼江柔，认出是位女子，把小二拉至一边，才小声说道：“你不知道陈杰那个假正经，自从得了除味法，三天两头往倚翠楼跑，害得我和宋统领常常要在弟妹面前，为他打掩护。”
“三位将军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如此惧怕一妇人？”小二不解。
“他那媳妇是曲家旁支，算起来还是咱们城主的堂妹。”蒋尽忠一语道出天机。
“蒋大哥还未娶亲？”
“整天待在军营，哪有时间顾家，还不如青楼，夜夜换新娘。”
呃，小二语重心长地说道：“蒋大哥，讨老婆又不是专为干那事。总算是个家，也得考虑传宗接代不是？”
蒋尽忠傻笑，“以前当兵没有休息，军营就是家，习惯了。我爹死在战场，娘也没了。讨个老婆没人管，找野汉子怎么办？大战将起，生个孩子还成累赘。暂时不想，快活一日算一日。”
小二听明白了，这傻大个不是不想成家，是这世道不允许。“何家女眷怎么样了？”
“早想找你说来着，幸好昨日三夫人带着手令把人领走了。”
“军营里还有危险？”
“兄弟你是不是傻，当兵的没有休息，哪有时间解决那方面问题。大牢里没有去处的女囚便排上用场，长官们也默认了，否则你让一些大老爷们举枪互蹭吗？”
好吧，小二没想过这么多，难怪之前那个百将调笑他屁股白不白。看来这军营里，男同志也不少。
蒋尽忠又神秘兮兮地说：“大前日还抓了个大人物，若不是上面交代，难保也被人开了后门。”
这军营大牢，简直比锦衣卫的诏狱还恐怖，小二好奇问道：“什么大人物？”
“胡家二公子胡不弃，失踪了好几个月，大前晚突然出现在城主府门口，被抓了个正着。”
难怪几日不见，原来被关进了大牢。小二这才想起，目前只有曲明轩和姜雨母女知道胡不弃的身份。他一下来了兴趣，“蒋大哥，我去看看。”
“我还有任务在身，你去找城主要个手令，否则见不到。”
“好，蒋大哥告辞。”
“告辞，晚上见啊。”
见个屁，小二领着江柔去找曲明轩。曲明轩认出了江柔，也听下人说起昨夜鞭打之事。他神色怪异，写了张手令，让小二把胡不弃领走。
牢房里，胡不弃正盘腿坐在稻草床上，和老鼠聊着天。“还是你们好，混吃等死，没有烦恼。”
他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一股战意释放而出。几只老鼠吓得瑟瑟发抖，然后昏了过去。
哎，胡家的战意之术，竟沦落到欺负老鼠的地步，若被大哥看见，恐怕得气死，胡不弃露出一丝苦笑。胡家本就是军伍之家，老祖宗在战场上创出胡家刀法。不需开五脉，就能用战意壮自身之势，弱敌人之胆。若是数千人同时施展，甚至能令敌人不战而溃。
只可惜，胡家军戍守西陵边境，多年无战事，早不是当年那支无敌之师。而他似乎贪恋这安逸的生活，甚至生出男女之情，快遗忘了胡家战意。
外边传来人声，胡不弃收起战意，重新变成那副惫懒样子。几只老鼠慢慢醒来，吱吱叫着钻进墙里。
“没怎么瘦，看样过得还不错，要不你继续住着？”小二戏谑的声音传来。
“也行。”胡不弃完全不在意，虽然每天只有清汤寡水，但他还是怕出去面对曲潇潇。
“傻妞这么可怕？比卖屁股还可怕？”小二问道。
胡不弃一脸问号，小二继续说道：“听说军士喜欢找犯人发泄，有的就喜欢男的，特别是公子哥。”
胡不弃脸色发白，一直没人找他麻烦，他都忘了军中的这些腌臜事。“二哥，我想通了，带我走吧。”
回到府里，江柔亲眼看到小二把手放在胡不弃脸上，对方慢慢变成了周四的模样。“为免麻烦，暂时还是用这张面孔吧。”
这几日，曲潇潇也处于烦闷之中。那个混蛋不是最会哄人开心吗？这次怎么好几日都不来找我。哼，他不来找我，我也不理他。
姜雨看出女儿有心事，便问了她。曲潇潇咬牙切齿地说，那个周四变回胡不弃后，就躲着不敢见她。姜雨一下便明白了过来，她劝解道：“潇潇，你有没有想过，你爹是不会允许你和胡不弃在一起的。”
“那为什么二妹当初可以嫁给司马青衫？”
“你二妹是庶女，你爹不怎么看重，所以只要出身还行，他都不会反对。但你不一样，你是嫡女，你爹最疼你，肯定要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君。胡家没了，胡不弃文不成武不就的，你爹怎么会看得上？”
曲潇潇不明白，为什么爹最疼自己，反倒不顾及自己的心意。
姜雨突然说道：“你觉得小二怎么样？”
曲潇潇嘟着嘴，“不要，他就会欺负我，见到他我就生气，根本没那种感觉。”
有些人，你见到就生气。有些人，你见不到才生气。
姜雨明白这种心态，她叹息道：“婚姻终究是父母之言，你爹也是为你好。”
“给我找个我不认识，或者不喜欢的就是为我好，若是这样，我宁愿不要他为我好。”曲潇潇嘀咕道。
这话一下子说到了姜雨心里，当初家人也说是为她好。为什么自己当了母亲后，也变得和家人一样了。“好啦好啦，我有空帮你和你爹说说好话，但最后还是要看你爹，也不知胡家那小子哪点好，听说之前经常跟一帮地痞混在一起。”
曲潇潇撒娇，“娘，他那是为了体验民间疾苦。”反正胡不弃是这样说的，“你不知道，他可厉害了，施粥会的主意都是他出的。他还帮了我好多……”
吧啦吧啦，说起胡不弃，曲潇潇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哎，女人，背地夸你一只花，当面骂你大傻叉。
姜雨温柔地看着女儿，她当年对别人说起曲明远时，也是这样。自己尽力吧，希望女儿能按自己的心意找到幸福。
当在曲府再次碰到胡不弃时，曲潇潇终于得出结论，她喜欢的也不是周四的脸。那她到底喜欢对方什么？
胡不弃没理他，装作戴着面具不认识的样子，低头避了过去。曲潇潇傲娇脾气一发作，哼了一声，也掉头就走。她决定，要把自己有限的青春，投入到教育孩子的伟大事业中。至少，她就没那么多时间生闷气了。
晚上，小二没能逃脱蒋尽忠的追命大法，带着江柔、胡不弃共赴盘丝洞。陈杰果然原形毕露，各种黄段子张口就来。闷骚的人，骚起来不是人。胡不弃难得放纵一回，喝酒跟喝水似得。最后大叫着要再展雄风，搂着春梦进了屋，最后入没入梦，只有他自己知道。
宋琦三人终于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难怪城主这么晾着他。早听说他整日围着大小姐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城主没一掌把他拍死，都算宽宏大量了。
小二带着江柔，叫了位清倌人，听了两首曲子，便打道回府。如梦不在，再难如梦。
一晃之间，五日过去。小二终于拿到了风雨卫的制服、兵器和15枚令牌。除了他的一枚指挥使令牌外，风卫和雨卫各7枚，均为精钢打造，背面花纹如雨淋，正中凸显着风雨卫三个字。右下角有一团似风似云的花纹，像是内力画就，其上有个小小的曲字。想必，这就是防伪标记了。
制服仿造锦衣卫，只是花纹从飞鱼改为风雨欲来，群龙狂舞，颜色深蓝，搭配护腕、护膝、皂鞋、抹额，官帽。
武器为直刃长刀，全长1米，刃长69厘米，宽3厘米，厚0.5厘米。另配手弩一把，弩箭9支。
这一套穿起来，曲明轩都打算让小二帮着设计官服。小二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是有一日梦中所见。
驻地暂定在军营，胡家和何家老宅正在改造，将来所有衙门都安排在此。
风雨卫编制目前确定的是，风三李秋云，雨三蒋尽忠。按照小二的要求，武艺好、品行佳、容貌端正，蒋尽忠从军中挑选出700军士，再加上文书、武库等副职人手，差不多1000人就是小二的创业班底了。
小二穿着这一身，套上一件披风，骚包地走出曲府，骑上一匹军马，江柔步行跟随，慢悠悠朝老蔡家行去。一路引得行人围观、车马驻足，姑娘挑窗抛媚眼，唯有一诗可描述此时场景：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岗。
两个丫环好奇地盯着这位新来的白面小生，原来公子好这口。难怪这么久，对她们一个指头都没动过。接下来，更让她们惊恐的事发生了，公子让她们去找根皮鞭。
两个丫环递上皮鞭后，悄悄躲在窗沿下偷听。
“外衣脱了。”小二拿着皮鞭，让江柔背对自己，缓声说道。
江柔既然下了决心，自然不在意这个地痞无赖兼恩人、讨债人的虐待。她脱下外衣，只留下一件抹衣，露出光滑的脊背。小二咽了口口水，稳下心神，小馒头不是他的菜。
“啪，啪”……两个丫环没等打完，便吓得逃走了，公子口味真重。
小二用力巧妙，虽然每一鞭都打得江柔火辣辣的疼，但并不会留下疤痕，且有一股微弱内力，随着鞭子悄悄进入江柔被封的五脉。
小二的确可以解开江柔的封印，但他刚说过治伤就耗了5年功力，哪还有能力解封。而且这不符合他恶魔少爷的人设，他向来喜欢把好事伪装成坏事来做。随时折磨一下她，也能增添复仇快感，比直接杀死她爽多了，老爹说的没错。
“以后每晚上都挨10鞭再睡，我若忘了，记得提醒我。这把鞭子，你随身带着，暂当武器用。”
小二扔下鞭子，到院子打坐一会平复心情，然后开始练功。有了具体的修炼法门，他打算每天晚睡1小时，早起2小时，全部用来练功。目睹了曲明轩和风啸哀的高手对决，他必须奋起直追，才能多点自保之力。每晚4小时的睡眠，对练武之人足够了。
江柔默默穿上衣服，这样的伤痛，她完全当做是按摩。她捡起鞭子，来到屋外，静静看着小二练功。她看得出，那是一套绝妙的身法。但不知方位图，她也看得云里雾里。
江柔挥舞起鞭子，没了内力，她更要苦练招式。虽然没练过软鞭，但她把鞭子想象成剑，完全靠着腰力和腕力，把鞭子一会撸直，一会变软，看似竟比剑的攻击方式还多，范围也更大。
小二看了江柔一眼，果然天赋甚高，忍不住赋诗一首：“头插白云跨飞泉，采得马鞭长且坚。”
一夜无话，第二日起身时，江柔发现背上并无疼痛之感，一摸也无伤痕留下，这才知道小二用了巧劲。只是为了发泄怨恨吗？她想着，朝里间一看，人已不在。没了内力，连警惕性都下降了。她连忙跑去厨房，两个丫环已在忙碌。胡乱洗了把脸，她帮着丫环烧水，一桶桶往屋里的浴桶里倒。丫环窃笑，“小郎君，你对公子真好。”
小二不习惯女人服侍他洗澡，洗完后看着江柔：“你不洗洗，也不怕臭了？”
即将搬出城主府，小二打算去看看新宅子。宅子位于东城边上，极为安静。里面家具摆设一应俱全，应该是经常有人打扫，基本上可以拎包入住，只是缺了些被褥等居家用品。采买一事，拜托给城主府管事就行。
出得门来，却见蒋尽忠带队刚好巡逻到这一带。蒋尽忠盯着小二看了半晌，才大笑着迈步上前，按住小二双肩：“王老弟，几日不见，帅气多了。莫不是当了城主义子，看不上我们这些粗汉了。”
小二挺喜欢这种没有心机的硬汉，除了太过热情，“哥哥说哪里话，实在太忙，这不刚看了新宅，筹备着搬家呢。”
“嚯，一看这宅子，便知主人非富即贵。这么大喜事，难道不庆祝下，不如今晚……”蒋尽忠看了眼江柔，认出是位女子，把小二拉至一边，才小声说道：“你不知道陈杰那个假正经，自从得了除味法，三天两头往倚翠楼跑，害得我和宋统领常常要在弟妹面前，为他打掩护。”
“三位将军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如此惧怕一妇人？”小二不解。
“他那媳妇是曲家旁支，算起来还是咱们城主的堂妹。”蒋尽忠一语道出天机。
“蒋大哥还未娶亲？”
“整天待在军营，哪有时间顾家，还不如青楼，夜夜换新娘。”
呃，小二语重心长地说道：“蒋大哥，讨老婆又不是专为干那事。总算是个家，也得考虑传宗接代不是？”
蒋尽忠傻笑，“以前当兵没有休息，军营就是家，习惯了。我爹死在战场，娘也没了。讨个老婆没人管，找野汉子怎么办？大战将起，生个孩子还成累赘。暂时不想，快活一日算一日。”
小二听明白了，这傻大个不是不想成家，是这世道不允许。“何家女眷怎么样了？”
“早想找你说来着，幸好昨日三夫人带着手令把人领走了。”
“军营里还有危险？”
“兄弟你是不是傻，当兵的没有休息，哪有时间解决那方面问题。大牢里没有去处的女囚便排上用场，长官们也默认了，否则你让一些大老爷们举枪互蹭吗？”
好吧，小二没想过这么多，难怪之前那个百将调笑他屁股白不白。看来这军营里，男同志也不少。
蒋尽忠又神秘兮兮地说：“大前日还抓了个大人物，若不是上面交代，难保也被人开了后门。”
这军营大牢，简直比锦衣卫的诏狱还恐怖，小二好奇问道：“什么大人物？”
“胡家二公子胡不弃，失踪了好几个月，大前晚突然出现在城主府门口，被抓了个正着。”
难怪几日不见，原来被关进了大牢。小二这才想起，目前只有曲明轩和姜雨母女知道胡不弃的身份。他一下来了兴趣，“蒋大哥，我去看看。”
“我还有任务在身，你去找城主要个手令，否则见不到。”
“好，蒋大哥告辞。”
“告辞，晚上见啊。”
见个屁，小二领着江柔去找曲明轩。曲明轩认出了江柔，也听下人说起昨夜鞭打之事。他神色怪异，写了张手令，让小二把胡不弃领走。
牢房里，胡不弃正盘腿坐在稻草床上，和老鼠聊着天。“还是你们好，混吃等死，没有烦恼。”
他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一股战意释放而出。几只老鼠吓得瑟瑟发抖，然后昏了过去。
哎，胡家的战意之术，竟沦落到欺负老鼠的地步，若被大哥看见，恐怕得气死，胡不弃露出一丝苦笑。胡家本就是军伍之家，老祖宗在战场上创出胡家刀法。不需开五脉，就能用战意壮自身之势，弱敌人之胆。若是数千人同时施展，甚至能令敌人不战而溃。
只可惜，胡家军戍守西陵边境，多年无战事，早不是当年那支无敌之师。而他似乎贪恋这安逸的生活，甚至生出男女之情，快遗忘了胡家战意。
外边传来人声，胡不弃收起战意，重新变成那副惫懒样子。几只老鼠慢慢醒来，吱吱叫着钻进墙里。
“没怎么瘦，看样过得还不错，要不你继续住着？”小二戏谑的声音传来。
“也行。”胡不弃完全不在意，虽然每天只有清汤寡水，但他还是怕出去面对曲潇潇。
“傻妞这么可怕？比卖屁股还可怕？”小二问道。
胡不弃一脸问号，小二继续说道：“听说军士喜欢找犯人发泄，有的就喜欢男的，特别是公子哥。”
胡不弃脸色发白，一直没人找他麻烦，他都忘了军中的这些腌臜事。“二哥，我想通了，带我走吧。”
回到府里，江柔亲眼看到小二把手放在胡不弃脸上，对方慢慢变成了周四的模样。“为免麻烦，暂时还是用这张面孔吧。”
这几日，曲潇潇也处于烦闷之中。那个混蛋不是最会哄人开心吗？这次怎么好几日都不来找我。哼，他不来找我，我也不理他。
姜雨看出女儿有心事，便问了她。曲潇潇咬牙切齿地说，那个周四变回胡不弃后，就躲着不敢见她。姜雨一下便明白了过来，她劝解道：“潇潇，你有没有想过，你爹是不会允许你和胡不弃在一起的。”
“那为什么二妹当初可以嫁给司马青衫？”
“你二妹是庶女，你爹不怎么看重，所以只要出身还行，他都不会反对。但你不一样，你是嫡女，你爹最疼你，肯定要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君。胡家没了，胡不弃文不成武不就的，你爹怎么会看得上？”
曲潇潇不明白，为什么爹最疼自己，反倒不顾及自己的心意。
姜雨突然说道：“你觉得小二怎么样？”
曲潇潇嘟着嘴，“不要，他就会欺负我，见到他我就生气，根本没那种感觉。”
有些人，你见到就生气。有些人，你见不到才生气。
姜雨明白这种心态，她叹息道：“婚姻终究是父母之言，你爹也是为你好。”
“给我找个我不认识，或者不喜欢的就是为我好，若是这样，我宁愿不要他为我好。”曲潇潇嘀咕道。
这话一下子说到了姜雨心里，当初家人也说是为她好。为什么自己当了母亲后，也变得和家人一样了。“好啦好啦，我有空帮你和你爹说说好话，但最后还是要看你爹，也不知胡家那小子哪点好，听说之前经常跟一帮地痞混在一起。”
曲潇潇撒娇，“娘，他那是为了体验民间疾苦。”反正胡不弃是这样说的，“你不知道，他可厉害了，施粥会的主意都是他出的。他还帮了我好多……”
吧啦吧啦，说起胡不弃，曲潇潇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哎，女人，背地夸你一只花，当面骂你大傻叉。
姜雨温柔地看着女儿，她当年对别人说起曲明远时，也是这样。自己尽力吧，希望女儿能按自己的心意找到幸福。
当在曲府再次碰到胡不弃时，曲潇潇终于得出结论，她喜欢的也不是周四的脸。那她到底喜欢对方什么？
胡不弃没理他，装作戴着面具不认识的样子，低头避了过去。曲潇潇傲娇脾气一发作，哼了一声，也掉头就走。她决定，要把自己有限的青春，投入到教育孩子的伟大事业中。至少，她就没那么多时间生闷气了。
晚上，小二没能逃脱蒋尽忠的追命大法，带着江柔、胡不弃共赴盘丝洞。陈杰果然原形毕露，各种黄段子张口就来。闷骚的人，骚起来不是人。胡不弃难得放纵一回，喝酒跟喝水似得。最后大叫着要再展雄风，搂着春梦进了屋，最后入没入梦，只有他自己知道。
宋琦三人终于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难怪城主这么晾着他。早听说他整日围着大小姐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城主没一掌把他拍死，都算宽宏大量了。
小二带着江柔，叫了位清倌人，听了两首曲子，便打道回府。如梦不在，再难如梦。
一晃之间，五日过去。小二终于拿到了风雨卫的制服、兵器和15枚令牌。除了他的一枚指挥使令牌外，风卫和雨卫各7枚，均为精钢打造，背面花纹如雨淋，正中凸显着风雨卫三个字。右下角有一团似风似云的花纹，像是内力画就，其上有个小小的曲字。想必，这就是防伪标记了。
制服仿造锦衣卫，只是花纹从飞鱼改为风雨欲来，群龙狂舞，颜色深蓝，搭配护腕、护膝、皂鞋、抹额，官帽。
武器为直刃长刀，全长1米，刃长69厘米，宽3厘米，厚0.5厘米。另配手弩一把，弩箭9支。
这一套穿起来，曲明轩都打算让小二帮着设计官服。小二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是有一日梦中所见。
驻地暂定在军营，胡家和何家老宅正在改造，将来所有衙门都安排在此。
风雨卫编制目前确定的是，风三李秋云，雨三蒋尽忠。按照小二的要求，武艺好、品行佳、容貌端正，蒋尽忠从军中挑选出700军士，再加上文书、武库等副职人手，差不多1000人就是小二的创业班底了。
小二穿着这一身，套上一件披风，骚包地走出曲府，骑上一匹军马，江柔步行跟随，慢悠悠朝老蔡家行去。一路引得行人围观、车马驻足，姑娘挑窗抛媚眼，唯有一诗可描述此时场景：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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