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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小无量宫平头哥

    蒜头鼻的担忧显然有点多余。

    爆燃的“七禽离火”在吞没许长乐的瞬间,火势突然扭成一蓬熊熊燃烧的漏斗状火龙卷。炙烈火舌舔过院墙边栽种的“风灵椿桂”,燎起一片火雨如星吹落。

    树下围观看热闹的老油子们大呼小叫的四散躲避,稍有躲闪不及,道袍便被栗子大小的火星烫出一串窟窿。

    被殃及池鱼的老油子们纷纷跳脚怒骂,却见火龙卷已迅速缩小,裹挟着那股热浪一股脑没入状元郎体内。

    许长乐眼中的火光黯淡下去,负手而立,发梢随风飘扬,尽显风流之姿。

    这一波13装的简直完美。

    看着蒜头鼻一脑门子大汗,脸色由青到红仿佛开了染坊的惊惧模样,许长乐心里简直要乐翻天了。

    开玩笑,“鹑火神罡”在手,会被你区区百转真元的“七禽离火”拿捏?简直是做梦想屁吃。

    一众师弟师妹们悬着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除了熊霸和丁香那队同门,其余新苗都猜到了些许缘由,一个个振奋精神为大师兄加油叫好,与有荣焉。

    “不愧是三大火象星次之首,寻常火属性法术根本奈何不得。”师子音言语间满溢的艳羡与惆怅,遗憾自己没能把握住这天大的仙缘。

    师子音和郁修竹起码还是因为各自顾虑而错过仙缘,尽管遗憾,却也能各自心安。

    反观霍凌飞,嫉妒得眼球都快崩飞出眼眶了。

    他当时可是第一个要跟随许长乐步伐的人,可惜没等入定开辟气海,就被贤机上师从天而降强行打断。

    “这是什么神通?”霍凌飞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疑惑。

    师子音偏头瞅了眼一个个翘着耳朵等他解惑的同门,笑而不语,轻轻摇了摇头。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打算让所有人知道。

    许长乐凝练了“鹑火神罡”的事情,目前而言,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们十七人小分队经历过同生共死,看美少年的表情便理解了其中意思,当即按下好奇心,将目光继续集中在斋堂前。

    方才两人电光石火的交手折腾出不小的动静,此时斋堂里又陆陆续续出来许多看热闹的同门。

    小郡主眼尖,在人群中还发现几个袖口云纹繁复的家伙,细细分辨,居然还有个炼气五重的银发女修,也饶有兴致的抱着膀子看戏。

    师子音瞧出小郡主的担忧,出声安抚道:“放心,这些老油子都有数,不敢闹得太难堪。况且那个宗旺不是大师兄的对手。”

    “不理解,根本不理解。”霍凌飞一脸落寞,自己天资卓越的新秀之姿从渡劫成功以后,就一路被大师兄的光环碾压。曾经他也是众星捧月的佼佼者,如今却只能退居二线,给大师兄当摇旗吹哨子的小弟。

    此前他还抱有一丝希望,琢磨着等日后开了气海,修炼路上再看花落谁家,然而现实却轻飘飘的戳破了他最后的幻想。

    自己现在还是肉体凡胎,人家大师兄呢,已经敢跟炼气二重的修士叫板掰腕子了,而且还丝毫不落下风。

    “不得不承认,作为新人,你这小子有点鬼门道,难怪本届弟子都唯你马首是瞻。”蒜头鼻强撑着颜面还在嘴硬,眼见自己杀伤力最强的法术都奈何不了对方,拼武艺又跟不上人家的节奏,这架还怎么打?

    但场面话还得端着,毕竟自己挑的事,当着一众同门直接认怂,这脸可就丢到姥姥家了。

    然而得理不饶人的许长乐并没有打算给他台阶下,笑吟吟道:“师兄好俊的手段,小弟可算小刀划屁股——开了眼了。经不空传、法不空取,来而不往非礼也,还请师兄指教!”

    话音未落,许长乐骤然腾身而起,双手翻花绳似的一顿胡乱比划,摒起双掌两指,大喝一声:“卡通!空嘎Q弄求次!”

    收腹吸气,浩然喷吐。

    一束火炼自口中飞窜而出,顷刻间化作巨大的燃烧禽鸟,劈头盖脸扑向一脸懵逼的蒜头鼻。

    “卧槽?大师兄什么时候学过“七禽离火”了?!”

    许长乐释放出的“七禽离火”比蒜头鼻的足足大出几圈,以真元当量来算,起码高出四五倍不止。

    可师子音他们都知道,许长乐在金刚轮山才堪堪凝练出九十九转真元啊!

    哪怕他有意藏拙,但法术又不是秘剑这种全凭武道境界顿悟的秘术,不持咒、不结印,除了金丹以上的修士,谁能做到?

    “轰隆”

    一声炸响。

    “七禽离火”在空中轰然炸裂,碎成漫天飞舞的火星。

    剧烈的震荡波秋风扫落叶般席卷全场,扬起砂石尘灰迷了一众围观党的狗眼。

    许长乐悠然落地,微微蹙眉,视线穿过飞沙烟尘看住了挡在蒜头鼻身前的银发女修。

    “得饶人处且饶人。小小年纪,睚眦必报,好大的戾气。”

    银发女修有着一副狐媚子的面容,说话语气却是生人勿近的冰冷。明明是蒜头鼻他们挑衅在先,但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反倒成了许长乐的不是。

    许长乐瞥了眼她袖口的云纹,心里大概有了数,毫不畏惧的迎上对方冰冷的目光,冷笑道:“这位师姐是来拉偏架的吗?方才宗旺师兄要与我切磋的时候,我瞧师姐看热闹看得挺开心啊。”

    “宗旺与你耍戏,不过是寻个乐子。而你出手招招凶狠,刚才的“七禽离火”若是结结实实打在宗旺身上,你可晓得会发生什么?”银发女修狐媚的脸庞蒙上一层冰霜,句句强词夺理,却还说得理直气壮。

    “哦~”许长乐故意拉长声音,阴阳怪气道:“师姐的意思是……他与我动手只是耍戏,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便叫戾气?”

    “不就是仗着自己修为高,有意偏袒老人么,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小郡主性子直,被银发女修颠倒黑白的话语恶心的够呛,在师子音身边低低念叨了几句。

    然而作为身如菩提树,心似明镜台的修士,这种耳语岂能逃过“心猿”的感知。

    银发女修勃然大怒,目光凌厉地瞪向小郡主,沉声道:“哪里来的野婢,背后嚼舌根!”

    小郡主终究还是凡人之体,被她充满攻击性的眼神一盯,不由地生出几分惧意。

    “哟哟哟,师姐好大的威风。”许长乐自打当了这大师兄,护短的心思越来越重,瞧见小郡主吃瘪,当即反唇相讥帮小丫头找场子:“怎么?只许你做初一,不准我做十五?小爷来小无量宫是修真朝圣的,可不是来看你脸色的。”

    银发女修面沉如水,狐媚的眼中透着股赤裸裸的狠毒,手腕一翻,一柄琥珀色的戒尺出现在掌中,声如寒冰:“初入门楣就如此猖狂,不给你些教训,你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还没等话音消散,银发女修骤然消失不见,再看去,已然出现在许长乐三步之内,戒尺划出破空声响,直直抽向许长乐脸颊。

    银发女修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但在念及剑及的秘剑面前,这速度还不够。

    白莲剑气冲霄而起,一阵‘乒乒乓乓’金铁交鸣声后。

    许长乐原地纹丝未动。

    银发女修被逼退出三丈开外,气血翻涌。

    宗旺一众老油子差点挣破视网膜……这他妈,又一门秘剑?这小子才多大岁数,武道境界能有多高啊?

    ““观自在遍照”,难怪如此跋扈。”银发女修还是有点见识的,一眼看出秘剑根脚,低头看了眼戒尺上被剑气劈砍出的细微痕迹,怒道:“一门秘剑也就一个法术而已,而我,会的可不止一门法术。”

    “是是是,你会的多,你牛逼。”

    许长乐抬手就是一发“中冲剑”。

    要不是“观自在遍照”秘剑的自卫反击属性,刚才他可能还真要吃亏。

    这银发女修比那蒜头鼻,厉害了不止三重果位。

    战斗嗅觉就不一般。

    许长乐深知犹豫就会败北的道理,跟炼气五重的修士硬碰硬,自己肯定不是对手,唯一的机会就是打她个措手不及!

    心魔幻境学来的神功不少,但眼下能当法术使唤的,也只有放风筝绝技“六脉神剑”。

    “中冲剑”大开大合、气势雄迈,殷红剑气‘咻咻’飚射,封堵她左右退路,脚下施展开“凌波微步”欺身近前。

    不待她反应,许长乐左手虚探,右手裹挟劲风,捕风式、捉影式、抚琴式、鼓瑟式、批亢式、捣虚式、抱残式、守缺式,八式连环,双手如狂风骤雨,正宗少林龙爪手疾攻而至。

    八式连环龙爪手绵绵不绝,一招之中暗藏八个变化,快捷无比,逼得银发女修连连后退,手中戒尺左支右挡,顷刻间竟险象环生,根本没有时间持咒结印,释放法术。

    ‘咔嚓’

    碗口粗细的“风灵椿桂”被一爪抓出个豁口,凝聚了真元的爪击,杀伤性呈指数上涨,被他抓断的茬口竟燃起火星。

    银发女修眼看退至墙角,避无可避,情急之下飞身而起,借着“御空术”的空中优势,这才得来喘息机会,手中连掐指决,劈手拍出三个黄澄澄的大手印,堪堪逼退揉身而至的许长乐。

    许长乐硬抗了一记大手印,只觉好似被火车头撞了一般,内息一乱,体表立即浮现出火红光晕。

    操,法术就是不一样,一击之下给他护体罡气都逼出来了。

    许长乐啐了一口,抬手往空中胡乱飚了几发剑路雄劲的“少商剑”,均被对方躲了过去。

    “师姐这就不地道了吧,小弟我才入门,还没学会御空之法,您倒是下来啊。”

    许长乐放弃了无谓的追击,袖子一甩,双手背后开始打嘴炮。

    “六脉神剑”可以远程攻击不假,但他拢共才修了九十九转真元,火急火燎打了两架,气海此时只剩可怜的十多转真元,再打下去家底都要败光了。

    银发女修胸口起伏不定,又是愤怒又是心惊。

    自己堂堂炼气五重的修士,竟然被一个刚入门的新苗逼到御空逃窜。这小子武艺诡谲,根本摸不着套路,近身相搏根本不是对手,早知道一开始就该用法术的。

    银发女修咬碎一口银牙,尴尬的无地自处。

    那小子故意放话给众人听,说什么他才入门没有学习御空之法,不就是拐着弯儿的恶心自己,说自己仗着法术欺压他吗?自己现在再使法术反击,岂不正落了他的话柄。

    蒜头鼻那帮人也都闭嘴歇菜了,眼见宗字辈一姐宗明玉都不是对手,他们哪里还敢再吭声。

    眼见银发女修僵在空中,许长乐心中大定,估摸着这架应该是打不下去了,于是老神在在的学着燕人张翼德的口气,揶揄道:“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是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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