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要说姑苏城里哪家的酒最好，三个字聚仙楼。要说姑苏城里哪家的菜最好，还是三个字聚仙楼。
聚仙楼除了有酒菜双绝，还有几样也不得不提，一是楼里唱戏说书的不错，二是端酒上菜的美人真不错。
这聚仙楼作为姑苏城里最大的饭馆，它跟别的地方很不一样，就连端酒上菜的下人都是百里挑一的楚楚伊人。而能去那里的更无一不是腰缠万贯的达官贵人，正是如此，要不怎么叫聚仙楼呢？
“少爷……”桃花小心的跟在江枫的左右。毕竟这般大的场所，它还是第一次来。楼里客人如流，但无一例外不是仪容华贵，即便是端菜的下人都是罗裙彩衣扮成仙女模样。只有她自己是布衣裳。
江枫注意到桃花的怯懦，也注意到桃花的穿着不合时宜，但来的时候他并未想这么多，“没事，都是衣服而已。”江枫把手拉住桃花，“你要是喜欢，等回去了我也送你一套。不过现在就没办法了。”
虽然年幼时也曾被少爷拉过，但长大后这种接触就少的多了。如今又被少爷拉住，心中思绪繁乱，连心都想要跳出胸腔一样。虽是同一种事，但感觉却大不一样。
进到一间天字一等的包间里，只刚进门便有好几人迎了上来，他们齐齐叫着，“江兄……”
好家伙这十二个人的圆桌已坐了十一个，只下一个主座空着。看来今天虽然是王胖子包场，但主人却是江枫。
“你小子真是让我好等。”一个相貌不扬，身材不扬，身高也不扬的矮胖子迎上江枫，他把他扶到主座上，“我都以为你不会来了。”
“你这家伙，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把我的画还我。”江枫向王富贵讨要到。
“一幅破画而已，算什么事。”王富贵端来两杯清酒，“先干一杯再说。”
“喝酒误事”江枫推脱道：“大家坐一起吃吃饭，说说话就算了。”
“这怎么行？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怎么能不喝个痛快。”座位上的一位公子笑说到，这人姓李名付，是城东李家的二公子和在座的一样都曾与江枫同窗而读。
江枫经受不住他们多人的几番劝酒，只好也小酌几杯后道：“不行了，我不行了。”
“江兄都是快成亲的人了，怎么能说不行？那嫂子嫁过来岂不是要受苦了。”赵家的小公子赵余也举着酒杯到江枫面前，“常言道，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日若不能让江兄喝个痛快，便是在座所有人的失职。”
“不行，不行，我不能喝了。”江枫红着脸推辞，其实他倒是也没喝多，只是上头，但理性告诉他喝酒乱性，还是少饮，不饮的好。
“少爷……”桃花站在江枫身后看着他们一个劲的向江枫灌酒，她虽没读过多少书，但也看的出恐怕没安好心，便替他开口道：“我家公子实在是不能喝了，烦请王少爷把东西给我，让我带他回去吧！”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座位上一位劝酒的公子听到桃花的话狠瞪一眼。
“若不是看是江兄的丫鬟，你也配在这污我眼耳。”
“长成这样，也不知道江兄是看上你哪一点了。”
“我……”眼看桌上人对她议论在你纷纷，桃花也只能忍受不敢出声。
“江兄既来赴宴，又何必带下人来此，让她在门外候着便是。”
座位上十好几人，竟串成一气攻击一名婢女。那么身为一位下人，她能做什么呢？只能任打任骂什么也不能做。
江枫听着众人的叫骂，脸色逐渐阴沉。他并不是不知道这帮狐朋狗友都是什么样的垃圾，但每个人的阶级不同，他不可能去跟村头的二狗子去活泥巴，只能是与他们横行乡里。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出淤泥而不染。
“谁告诉你她是下人了？”江枫两眼凶光毕露，眼睛看到郑家公子身上，“桃花有何处得罪你们，竟惹得你们群起而攻之。”江枫将手拍到桌上，“你们一个个自持甚高，所做的事却如此难堪。结识你们，实在是我十辈子的不幸。桃花我们走。”气急之下，江枫就要拉桃花离开。
众人眼见江枫发怒，便都起身阻拦。
“江兄何至于为一个婢女发如此大的火气？”
“婢女……”江枫回眸看向发声的郑家公子，“她是婢女不假，但也是人应要受到她应有的尊重。而你们待人处世全无半分敬意，我江枫没有你们这帮弟兄。”江枫说完便拉着桃花快步出了包房。
“这都是什么事啊！”江枫虽已经说的明白，可他们还是不能理解为一下人有什么可生气的。毕竟在他们眼里，殴打奴婢取乐也不失为一种快活。
王富贵眼看情形不妙，便急忙拿上从江枫那拿走的画跟上他道：“你小子抽什么风，就为了这么个事，就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你是不是傻啊！”
“我不是傻，今天来见你们我才是傻。”江枫气势汹汹的对王胖子道：“因为你我已经不知道受了我父亲多少次家法。”
“挨打算什么事，我就没挨打吗？”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既然我改变不了你，也不想被你改变，我们就此断了吧！”
“你竟然这么说？”王富贵满脸的不可置信，“好你个江枫，我待你仁至义尽，你就如此待我，我可真是瞎了眼了。”王胖子一气之下将画摔到地上，“这话可是你说的，从今以后我王富贵跟你老死不相往来。”
江枫和王富贵四目相视，桃花在旁看着，眼见情势不妙，便要低身去捡那画，却被江枫拉住，“我们走。”便头也不回的从聚仙楼里出去。
“少爷……”桃花小心的跟在江枫身后，“我给你惹麻烦了。”
“呼！”江枫长吐一口气，“这不算什么，也正是因为你我才能跟他们断了。”江枫想到自己成亲以后，若是再像现在这样跟着一帮狐朋狗友鬼混，以至于夜不归宿，那婚后的生活肯定不会好过。
现在好了，一了百了，再也不会受他们的劳累。
在聚仙楼的时候没吃啥菜，净喝酒了，如今出来肚子咕咕叫起。江枫不是什么爱讲牌面的人，他的老师也教导他要随遇而安，所以他没有什么公子脾气。
两人来到一家小铺子，这里的饭食虽然简单，但另有一番风味。其实与桃花坐在一起吃饭，这还是第一次，毕竟无论在家还是在外面都是要讲尊卑有序。并不是江枫有意延续，而是不得不为。
在小铺子里吃过饭食，便带着桃花向城外赶去。江枫的家是在城外的枫华谷，而这里距离枫华谷还是有一段不小的距离。所以等出城后，就会有家里赶车的马夫接住。
“都走了一路了，就没遇到什么喜欢的吗？”江枫陪着桃花在街市上闲逛，还不是因为答应了她要买件东西给他。
桃花却是左挑右捡，都不满意，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甚至可能就这么一次，要买什么当然要再三思索。
“我再看看。”桃花在簪子铺比对金簪珠钗，又到镯子铺上，看玉镯银镯。
“小姐这个很好的，所用的可是姑射山上的传世美玉，全天下仅此一只。”
桃花看过他极力推荐的玉镯，但仍不满意，“不好……不好。”
又在街上闲逛半晌，桃花却仍是迟迟拿不定注意，毕竟她实在是不舍得仅有的一次机会。
“难道就没有喜欢的吗？”江枫不解的问。
桃花前后思索，又将眼看向江枫，正在想，两眼却注视到江枫头上的玉簪，“有……只恐公子不愿。”
“你直说便是。”
“我……”桃花羞红了脸，不敢对江枫直言，便将手小心的指了指没有言语。
“我？”江枫泛着迷糊的去摸脑袋，但摸到头上就又恍然大悟，“你喜欢这个？”
桃花支支吾吾的小声答应。
“那好吧！”江枫正想要将簪子取下，却又想了想道：“你容我再戴一会，等回去了再取下给你。”
“嗯！”桃花点头应下。
江枫看时间不早便道：“我们回去吧！孙伯该等着急了。”
天上的云彩变化出色彩，太阳也开始在西边垂落。江枫带着桃花向城外赶去，突然却听桃花道：“公子稍等一会。”她便急匆匆的进到一家布坊。江枫有些不明所以，也就赶忙跟着她进去。桃花在布坊里左挑右捡选了一匹不便宜的布料，和几尺别的颜色的布。
“我来付吧！”江枫看桃花上下翻找，也只有几两小碎银子。
“多谢公子好意。”桃花推脱掉江枫还是自己买下了东西。
“怎么想做新衣服穿吗？”江枫看着抱着布的桃花。她只点点头，没有言语，江枫便又道：“我帮你拿一些吧！”
“这怎么好。”
“就这么点路，又累不着。”
聚仙楼除了有酒菜双绝，还有几样也不得不提，一是楼里唱戏说书的不错，二是端酒上菜的美人真不错。
这聚仙楼作为姑苏城里最大的饭馆，它跟别的地方很不一样，就连端酒上菜的下人都是百里挑一的楚楚伊人。而能去那里的更无一不是腰缠万贯的达官贵人，正是如此，要不怎么叫聚仙楼呢？
“少爷……”桃花小心的跟在江枫的左右。毕竟这般大的场所，它还是第一次来。楼里客人如流，但无一例外不是仪容华贵，即便是端菜的下人都是罗裙彩衣扮成仙女模样。只有她自己是布衣裳。
江枫注意到桃花的怯懦，也注意到桃花的穿着不合时宜，但来的时候他并未想这么多，“没事，都是衣服而已。”江枫把手拉住桃花，“你要是喜欢，等回去了我也送你一套。不过现在就没办法了。”
虽然年幼时也曾被少爷拉过，但长大后这种接触就少的多了。如今又被少爷拉住，心中思绪繁乱，连心都想要跳出胸腔一样。虽是同一种事，但感觉却大不一样。
进到一间天字一等的包间里，只刚进门便有好几人迎了上来，他们齐齐叫着，“江兄……”
好家伙这十二个人的圆桌已坐了十一个，只下一个主座空着。看来今天虽然是王胖子包场，但主人却是江枫。
“你小子真是让我好等。”一个相貌不扬，身材不扬，身高也不扬的矮胖子迎上江枫，他把他扶到主座上，“我都以为你不会来了。”
“你这家伙，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把我的画还我。”江枫向王富贵讨要到。
“一幅破画而已，算什么事。”王富贵端来两杯清酒，“先干一杯再说。”
“喝酒误事”江枫推脱道：“大家坐一起吃吃饭，说说话就算了。”
“这怎么行？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怎么能不喝个痛快。”座位上的一位公子笑说到，这人姓李名付，是城东李家的二公子和在座的一样都曾与江枫同窗而读。
江枫经受不住他们多人的几番劝酒，只好也小酌几杯后道：“不行了，我不行了。”
“江兄都是快成亲的人了，怎么能说不行？那嫂子嫁过来岂不是要受苦了。”赵家的小公子赵余也举着酒杯到江枫面前，“常言道，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日若不能让江兄喝个痛快，便是在座所有人的失职。”
“不行，不行，我不能喝了。”江枫红着脸推辞，其实他倒是也没喝多，只是上头，但理性告诉他喝酒乱性，还是少饮，不饮的好。
“少爷……”桃花站在江枫身后看着他们一个劲的向江枫灌酒，她虽没读过多少书，但也看的出恐怕没安好心，便替他开口道：“我家公子实在是不能喝了，烦请王少爷把东西给我，让我带他回去吧！”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座位上一位劝酒的公子听到桃花的话狠瞪一眼。
“若不是看是江兄的丫鬟，你也配在这污我眼耳。”
“长成这样，也不知道江兄是看上你哪一点了。”
“我……”眼看桌上人对她议论在你纷纷，桃花也只能忍受不敢出声。
“江兄既来赴宴，又何必带下人来此，让她在门外候着便是。”
座位上十好几人，竟串成一气攻击一名婢女。那么身为一位下人，她能做什么呢？只能任打任骂什么也不能做。
江枫听着众人的叫骂，脸色逐渐阴沉。他并不是不知道这帮狐朋狗友都是什么样的垃圾，但每个人的阶级不同，他不可能去跟村头的二狗子去活泥巴，只能是与他们横行乡里。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出淤泥而不染。
“谁告诉你她是下人了？”江枫两眼凶光毕露，眼睛看到郑家公子身上，“桃花有何处得罪你们，竟惹得你们群起而攻之。”江枫将手拍到桌上，“你们一个个自持甚高，所做的事却如此难堪。结识你们，实在是我十辈子的不幸。桃花我们走。”气急之下，江枫就要拉桃花离开。
众人眼见江枫发怒，便都起身阻拦。
“江兄何至于为一个婢女发如此大的火气？”
“婢女……”江枫回眸看向发声的郑家公子，“她是婢女不假，但也是人应要受到她应有的尊重。而你们待人处世全无半分敬意，我江枫没有你们这帮弟兄。”江枫说完便拉着桃花快步出了包房。
“这都是什么事啊！”江枫虽已经说的明白，可他们还是不能理解为一下人有什么可生气的。毕竟在他们眼里，殴打奴婢取乐也不失为一种快活。
王富贵眼看情形不妙，便急忙拿上从江枫那拿走的画跟上他道：“你小子抽什么风，就为了这么个事，就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你是不是傻啊！”
“我不是傻，今天来见你们我才是傻。”江枫气势汹汹的对王胖子道：“因为你我已经不知道受了我父亲多少次家法。”
“挨打算什么事，我就没挨打吗？”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既然我改变不了你，也不想被你改变，我们就此断了吧！”
“你竟然这么说？”王富贵满脸的不可置信，“好你个江枫，我待你仁至义尽，你就如此待我，我可真是瞎了眼了。”王胖子一气之下将画摔到地上，“这话可是你说的，从今以后我王富贵跟你老死不相往来。”
江枫和王富贵四目相视，桃花在旁看着，眼见情势不妙，便要低身去捡那画，却被江枫拉住，“我们走。”便头也不回的从聚仙楼里出去。
“少爷……”桃花小心的跟在江枫身后，“我给你惹麻烦了。”
“呼！”江枫长吐一口气，“这不算什么，也正是因为你我才能跟他们断了。”江枫想到自己成亲以后，若是再像现在这样跟着一帮狐朋狗友鬼混，以至于夜不归宿，那婚后的生活肯定不会好过。
现在好了，一了百了，再也不会受他们的劳累。
在聚仙楼的时候没吃啥菜，净喝酒了，如今出来肚子咕咕叫起。江枫不是什么爱讲牌面的人，他的老师也教导他要随遇而安，所以他没有什么公子脾气。
两人来到一家小铺子，这里的饭食虽然简单，但另有一番风味。其实与桃花坐在一起吃饭，这还是第一次，毕竟无论在家还是在外面都是要讲尊卑有序。并不是江枫有意延续，而是不得不为。
在小铺子里吃过饭食，便带着桃花向城外赶去。江枫的家是在城外的枫华谷，而这里距离枫华谷还是有一段不小的距离。所以等出城后，就会有家里赶车的马夫接住。
“都走了一路了，就没遇到什么喜欢的吗？”江枫陪着桃花在街市上闲逛，还不是因为答应了她要买件东西给他。
桃花却是左挑右捡，都不满意，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甚至可能就这么一次，要买什么当然要再三思索。
“我再看看。”桃花在簪子铺比对金簪珠钗，又到镯子铺上，看玉镯银镯。
“小姐这个很好的，所用的可是姑射山上的传世美玉，全天下仅此一只。”
桃花看过他极力推荐的玉镯，但仍不满意，“不好……不好。”
又在街上闲逛半晌，桃花却仍是迟迟拿不定注意，毕竟她实在是不舍得仅有的一次机会。
“难道就没有喜欢的吗？”江枫不解的问。
桃花前后思索，又将眼看向江枫，正在想，两眼却注视到江枫头上的玉簪，“有……只恐公子不愿。”
“你直说便是。”
“我……”桃花羞红了脸，不敢对江枫直言，便将手小心的指了指没有言语。
“我？”江枫泛着迷糊的去摸脑袋，但摸到头上就又恍然大悟，“你喜欢这个？”
桃花支支吾吾的小声答应。
“那好吧！”江枫正想要将簪子取下，却又想了想道：“你容我再戴一会，等回去了再取下给你。”
“嗯！”桃花点头应下。
江枫看时间不早便道：“我们回去吧！孙伯该等着急了。”
天上的云彩变化出色彩，太阳也开始在西边垂落。江枫带着桃花向城外赶去，突然却听桃花道：“公子稍等一会。”她便急匆匆的进到一家布坊。江枫有些不明所以，也就赶忙跟着她进去。桃花在布坊里左挑右捡选了一匹不便宜的布料，和几尺别的颜色的布。
“我来付吧！”江枫看桃花上下翻找，也只有几两小碎银子。
“多谢公子好意。”桃花推脱掉江枫还是自己买下了东西。
“怎么想做新衣服穿吗？”江枫看着抱着布的桃花。她只点点头，没有言语，江枫便又道：“我帮你拿一些吧！”
“这怎么好。”
“就这么点路，又累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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