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寒山寺
青山绿水，古煞在云。清晨梵音袅袅，一座藏在深山的古寺中走下来几个光头和尚。这几个和尚各拿扁担，一路上有说有笑，到山下担水喝。
溪水清澈透明，更有麋鹿野猴在边饮水，真是好一幅自然景色。
只听突然的一声大叫，几个和尚连忙围堵过去，竟然见具死尸。
“这是怎么回事？这又是谁？”几个和尚七嘴八舌的议论，但等真上去查看才知道，这并非是具尸体，而是一个将死未死的人。
要是个死人就地掩埋也就算了，但恰恰这是个活人，还是个骨断筋离将死的活人。几个和尚犯了难，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但想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几个和尚商量后，还是决定把他送到山上，请寺中主持定夺。
寺中主持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他看着门下弟子救上山的江枫，也犯了难。这么重的伤，即使施救也绝无活命的可能，只能是摇头叹气一番，“可怜的孩子。”但继而又道：“事在人为，把他送去你们华瑞师叔那里，告诉他尽力救治。”
“是，师父。”几个和尚答应下。
在一间禅房里，一个穿白色禅衣的老和尚，正守在床前费心劳神，“你们是在哪里发现他的？”
“回师叔，就在山脚的溪水旁。”
华纳禅师凝思了会道：“他这身伤并非都是摔伤，更多的是人有意为之。想来是被人抛尸野外，又被水流激到了这。”他说着又看看床上的人，“也好在这孩子命硬，一身骨骼全断，却仍吊着最后一口气久久不散。说来也是奇了，竟会有这样的事。看来是命不该绝，也好你们几个快去请大金刚筋骨断续膏来。”
日月更替，时间总是不知觉的就过去了。
“这都几天了，还没动静。”
“我看那？恐怕早就死了，不然咋会没动静呢？”两个小和尚虽然门前守房，却交头接耳谈的不亦乐乎。
“说什么呢？”华纳禅师冷不丁的出现，并训斥他们一句，“佛门修身养性，岂可妄自菲薄大出猜忌之语，罚你们下山担水十个来回。”
“是，师叔。”两个年轻和尚不敢顶撞华纳禅师的话，认罚跑了出去。
时间一晃又是几日，这一天禅房里终于是有了不一样的响声，像是一个过百的老太太的无力咳嗽。
“咳！”病床上已躺了很久的人，在这一天终于露出了一双暗淡的瞳孔，“这是那？好痛，我的身体好痛，我没有死？”
昔日面如冠玉的江枫，此刻已经是面黄肌瘦，一副大限将至的模样。他坐在床上凝望四周，是间禅房。
“施主你醒了。”门外的小和尚注意到屋里的声音，见江枫已经醒了便告诉另一人道：“你快去将此消息告知师叔。”
江枫看着眼前的两个和尚，他并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但却也明白是他们救了自己。
没过多久华纳禅师跟随刚跑出去的小和尚过来，他一见到床上的江枫便道：“我本以为你还要再有几日才能醒来，没想到你竟恢复竟如此之快，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咳咳……”江枫闷咳几声，将眼看到禅师身上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你倒不必谢我。”华纳回绝道：“若不是你自己命硬，便是祖师亲临也当束手无策。这倒是让我好奇，檀越明明并非习武之人，何以有如此坚朗的身体？”
江枫躺在床上，凝思想了一会，坦白说自己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可如今自己这般模样却仍能活着，难道不是天大的过人之处？可这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叔父给我调配的药吗？想到这里，就又想到家里，不知道已经是何模样，谷里深处的叔父又还好吗？
“我此言并无他意，若是涉及施主痛楚，就当老衲未曾说过此事。”华纳禅师见江枫一幅伤心样子，随后又道：“你且在这里歇息吧！我等便不打扰了。”
大师走后，便留下江枫一人在屋里静思。
要说苦，他现在神志清醒却什么也不能做，岂不是最苦的？人一旦闲下来，就会乱想，江枫回忆起那晚的事，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多般思绪萦绕在心头，让他每到夜里暗自流泪。
如此一连又过了一个半月，江枫也在床上躺了一个半月。
这一天华纳大师突然对他道：“你恢复的不错，可以适当的下床走几步了。”
“是吗？”江枫脸色阴沉，昔日温润如玉的他已经成为了一个胡子拉碴的小老头子。这一天他在两个小和尚的扶持下，下床走了几步，但还是站不住，身体要往下瘫。但好在他并未气馁，即使站不住也没有怨天尤人。或许是在床上的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将他的心性改变。
不知道是因为江枫还很年轻，又或是因为他的身体的确与人大不相同。只又过了十几日，他便能不再需要他人帮助的下床活动。
这一天江枫找到寺院主持，他听人说大师是金刚转世，有降龙伏虎之威，便想拜他为师，谋求一技。
但主持告诉江枫，“施主心中憎恶未除，非我佛门弟子。”想来是主持明白，江枫所要习武是为报仇。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他又怎能助纣为虐？
江枫见此计行不通，便另想了个办法。他又找到华纳禅师，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们早就熟络，说话也能随便一些。
江枫告诉华纳，“大师我在这里终日无所事事，心中颇为难受，不如大师给我找个活计，让我也不至于整日胡思乱想。”
“施主有心自然是好，只是我寺都是劳苦活计。檀越重伤初愈只恐体力不支，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华纳对江枫解释到。
“前些日子我在操场散步，曾听闻两位师傅说到，藏书阁里书籍受潮，想必是缺一位打理的人。”
“檀越有心自然是好，只是……”华纳禅师想来还是担心江枫的身体。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况且我受寺院恩情颇多，也想着能为贵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既然你一再坚持，我也不好驳回你的要求。”华纳告诉江枫道：“但要记得一切都要以身体为重。”
“多谢大师。”江枫虽向华纳道谢，但两眼中却并无光彩，而显得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溪水清澈透明，更有麋鹿野猴在边饮水，真是好一幅自然景色。
只听突然的一声大叫，几个和尚连忙围堵过去，竟然见具死尸。
“这是怎么回事？这又是谁？”几个和尚七嘴八舌的议论，但等真上去查看才知道，这并非是具尸体，而是一个将死未死的人。
要是个死人就地掩埋也就算了，但恰恰这是个活人，还是个骨断筋离将死的活人。几个和尚犯了难，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但想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几个和尚商量后，还是决定把他送到山上，请寺中主持定夺。
寺中主持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他看着门下弟子救上山的江枫，也犯了难。这么重的伤，即使施救也绝无活命的可能，只能是摇头叹气一番，“可怜的孩子。”但继而又道：“事在人为，把他送去你们华瑞师叔那里，告诉他尽力救治。”
“是，师父。”几个和尚答应下。
在一间禅房里，一个穿白色禅衣的老和尚，正守在床前费心劳神，“你们是在哪里发现他的？”
“回师叔，就在山脚的溪水旁。”
华纳禅师凝思了会道：“他这身伤并非都是摔伤，更多的是人有意为之。想来是被人抛尸野外，又被水流激到了这。”他说着又看看床上的人，“也好在这孩子命硬，一身骨骼全断，却仍吊着最后一口气久久不散。说来也是奇了，竟会有这样的事。看来是命不该绝，也好你们几个快去请大金刚筋骨断续膏来。”
日月更替，时间总是不知觉的就过去了。
“这都几天了，还没动静。”
“我看那？恐怕早就死了，不然咋会没动静呢？”两个小和尚虽然门前守房，却交头接耳谈的不亦乐乎。
“说什么呢？”华纳禅师冷不丁的出现，并训斥他们一句，“佛门修身养性，岂可妄自菲薄大出猜忌之语，罚你们下山担水十个来回。”
“是，师叔。”两个年轻和尚不敢顶撞华纳禅师的话，认罚跑了出去。
时间一晃又是几日，这一天禅房里终于是有了不一样的响声，像是一个过百的老太太的无力咳嗽。
“咳！”病床上已躺了很久的人，在这一天终于露出了一双暗淡的瞳孔，“这是那？好痛，我的身体好痛，我没有死？”
昔日面如冠玉的江枫，此刻已经是面黄肌瘦，一副大限将至的模样。他坐在床上凝望四周，是间禅房。
“施主你醒了。”门外的小和尚注意到屋里的声音，见江枫已经醒了便告诉另一人道：“你快去将此消息告知师叔。”
江枫看着眼前的两个和尚，他并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但却也明白是他们救了自己。
没过多久华纳禅师跟随刚跑出去的小和尚过来，他一见到床上的江枫便道：“我本以为你还要再有几日才能醒来，没想到你竟恢复竟如此之快，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咳咳……”江枫闷咳几声，将眼看到禅师身上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你倒不必谢我。”华纳回绝道：“若不是你自己命硬，便是祖师亲临也当束手无策。这倒是让我好奇，檀越明明并非习武之人，何以有如此坚朗的身体？”
江枫躺在床上，凝思想了一会，坦白说自己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可如今自己这般模样却仍能活着，难道不是天大的过人之处？可这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叔父给我调配的药吗？想到这里，就又想到家里，不知道已经是何模样，谷里深处的叔父又还好吗？
“我此言并无他意，若是涉及施主痛楚，就当老衲未曾说过此事。”华纳禅师见江枫一幅伤心样子，随后又道：“你且在这里歇息吧！我等便不打扰了。”
大师走后，便留下江枫一人在屋里静思。
要说苦，他现在神志清醒却什么也不能做，岂不是最苦的？人一旦闲下来，就会乱想，江枫回忆起那晚的事，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多般思绪萦绕在心头，让他每到夜里暗自流泪。
如此一连又过了一个半月，江枫也在床上躺了一个半月。
这一天华纳大师突然对他道：“你恢复的不错，可以适当的下床走几步了。”
“是吗？”江枫脸色阴沉，昔日温润如玉的他已经成为了一个胡子拉碴的小老头子。这一天他在两个小和尚的扶持下，下床走了几步，但还是站不住，身体要往下瘫。但好在他并未气馁，即使站不住也没有怨天尤人。或许是在床上的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将他的心性改变。
不知道是因为江枫还很年轻，又或是因为他的身体的确与人大不相同。只又过了十几日，他便能不再需要他人帮助的下床活动。
这一天江枫找到寺院主持，他听人说大师是金刚转世，有降龙伏虎之威，便想拜他为师，谋求一技。
但主持告诉江枫，“施主心中憎恶未除，非我佛门弟子。”想来是主持明白，江枫所要习武是为报仇。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他又怎能助纣为虐？
江枫见此计行不通，便另想了个办法。他又找到华纳禅师，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们早就熟络，说话也能随便一些。
江枫告诉华纳，“大师我在这里终日无所事事，心中颇为难受，不如大师给我找个活计，让我也不至于整日胡思乱想。”
“施主有心自然是好，只是我寺都是劳苦活计。檀越重伤初愈只恐体力不支，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华纳对江枫解释到。
“前些日子我在操场散步，曾听闻两位师傅说到，藏书阁里书籍受潮，想必是缺一位打理的人。”
“檀越有心自然是好，只是……”华纳禅师想来还是担心江枫的身体。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况且我受寺院恩情颇多，也想着能为贵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既然你一再坚持，我也不好驳回你的要求。”华纳告诉江枫道：“但要记得一切都要以身体为重。”
“多谢大师。”江枫虽向华纳道谢，但两眼中却并无光彩，而显得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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