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如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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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尖锐的牙齿已经相互碰撞，等它合上嘴的那一刻，口中的生物会从概念上被杀死。
紫无力地看着克眼的最后一点生命，如同戏剧一般可笑的画面。
那猩红的数字和即将合拢的巨口，就好像台下的观众在嘲笑着戏台上的她，嘲笑她那身不由己的命运，嘲笑她那苦苦挣扎的荒诞。
噗嗤
笑声与硬币穿透血肉的声音同时响起，命运应约而来。
硬币贯穿了它的身躯，血肉如雨。
她站在雨中，脚下踩着泥泞粘稠的土，伸出舌头品尝着生命，它一如既往的苦涩。
慢慢地，惊散的兽人们渐渐聚拢，他们看着眼前的村落的废墟与残骸，与寒风一同悲恸，泪凝成冰，比雪还要凉。
一道身影撞倒了卡涅利安，从她手中夺过了尼克的尸体。
那个兔人趴在他身上哭泣，两人的血液流在一起。她本来马上就做母亲了，而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
人群渐渐迁徙到她身边，为她遮蔽风雪，也为同胞静默哀悼，安度因也扶着紫走了过来，而兔人却猛地抬起头。
那双如红宝石一般的眼睛此刻更是红艳逼人，它盛满了仇恨，要滴出血来。
“伪善者。”
声音冷冽夹杂在风中，紫被爆炸震得有些耳鸣，没有听清，于是俯身凑过去。
一个耳光摔在紫的脸上，安度因惊愕地把紫拉到身后，一个血手印留在紫的脸上。
“都是，都是你害的！谁都看得出，那怪物就是冲着你来的，你把我们拉着垫背！哦不，也许那个家伙就是你故意招惹来的？
自从你们进来这个村子之后，我们都成了那些渣滓的奴隶，自由，荣誉，什么都没剩下！
你知道每天来交接矿物的人是什么眼神吗？把我们的努力成果当作添头甚至垃圾一样带走，把所谓的公平贸易看做讨好你的牺牲。呵，哈哈，兽人族什么时候这么下贱了？”
她流着泪冷笑着，
“现在好了，我们都被你算计得什么都不剩了，房子没了，人也没了，接下来是不是就要收编我们成奴隶了？你和那个科恩早就盘算好了吧？响当当的奴隶商人，怎么可能做慈善。”
一些兽人看待紫的眼神也有了变化，卡涅利安不敢置信地听着兔人说的话，忍不住开口阻拦，
“够了！卡西娜，”
卡西娜苍白的手掌抓在她的小腿上，血液顺着卡涅利安腿上的伤口流下，卡西娜的血早已流尽，这是她未出生便死去的孩子的血液，
“你还记得自己是个兽人吗？卡涅利安。”
卡西娜回光返照的全部气力戛然而止，纤细的手指沿着卡涅利安的皮肤滑落，而那触感仍延续在她的脑中。
呆滞的紫终于回过神来，出声解释，
“我没有！我做的一切，”
“也许并不能完全归咎在你身上，但现在，请你离开这里吧，阿紫。”
她未说完的话都随着视野中卡涅利安流下的泪咽下了。
紫茫然地扫视一周，看到的是不尽相同却都沉默的神色。
她手中出现一张白色的面具，轻轻贴在脸上，推开安度因，从人群中穿过。
雪夜吞噬了她。
……
等紫再度醒来时，身边映着炉火的微光，正躺在一张床上，床板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吱呀的响声，一旁坐在桌前的李志回过头看她，
“醒了？现在是凌晨两点半，在基地里，你还可以再休息一下。”
他没有冒犯地问东问西，平淡得宛若无事发生。
“谢谢。”
紫扶着床板起身，下身的两条双腿又变得空空荡荡，史莱姆长袜承受了过多的损伤，在低温中冻裂成了碎片，白色的面具放在枕边。
她的面具
类型:头盔
品质:世界珍宝
耐久度:不可损坏
词条：
假面：免疫信息侦查
别让他们看到你的眼泪。
手指摩挲着面具光滑的表面，紫沉默地坐在床上，李志似乎在画着什么东西的图纸。
“我现在可没有钱资助你们了。”
李志嘴角扬起，
“那紫老板来给我们打工吧。”
两人对视着，而后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睡觉吧，我就不打扰了。”
李志卷起桌子上的图纸离开，熄灭了炉火，轻声合门离开。紫平躺在床上，耳中回荡着卡西娜那句没听清的话——伪善者
她盯着房顶的纹路发呆，然后回看了一下系统。
击杀“lv40克苏鲁之眼”，Exp+900(主观造成伤害低于50%减少80%经验获取，相差20级提高100%）
获得装备“克苏鲁之盾”
克苏鲁之盾
类型：副手
品质：精良
防御：100
耐久度：666
词条：
古神遗物：手持装备时每分钟减少1%理智，随机进行恐惧判定。
冲撞：无视物理法则进行冲刺，对撞击目标造成200%攻击力的伤害，冲刺速度由体质决定。
古神威仪：受到伤害时为攻击目标添加一层“疯狂”
获得物品“眼球的胃袋”
开拓十五个系统背包格，可重复使用。
获得技能书“情绪收割”
技能：情绪收割(S级)
生物的愤怒会增加你对其造成的伤害，生物的恐惧会降低其对你造成的伤害，每层“疯狂”会使你的六项属性提高1%
被动技能
每次强化增加判定范围及“疯狂”带来的增益，进阶SS级0/10
紫学习了情绪收割，然后将十个通用点加点在情绪收割上，判定范围增加到20米，属性提高程度变为2%
技能栏中一个扭曲的眼球紧紧盯着她，底部有细密的牙齿。
紫并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窗外风雪渐停。
咚咚的敲门声将她从睡梦中唤醒，她回应一声后，李志推门进来，身后提着一个铁铸的轮椅，
“当当！给你准备的礼物。”
李志面色僵硬地微笑着，心中吐槽着他的同事们一点也不靠谱。
紫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哪有你这么送礼物的。”
李志眼中有淡淡的血丝，看样子这个轮椅是后半夜弄出来的。他摆摆手，一向坚毅的脸上似乎出现了害羞的神色。
铁铸的轮椅看起来造型很花哨，表面涂着淡淡的金漆，骨架用熔金焊接，背部有些喷吐蒸汽的装置，坐垫用着雪狼的皮料，把手上有几个按钮，甚至还绑着一个蝴蝶结。
……俗话说理科生最大的浪漫就是蝴蝶结，果然名不虚传。
紫强忍着笑意，让李志搭手把她放在轮椅上，轮椅上有着前进，后退，升高，伸长的选项，紫眉头一挑，启动轮椅走到门外的冰原，对新玩具玩的不亦乐乎。
“虽然很奇怪，但这个世界的蒸汽机格外好用。”
李志笑着看向自己的成果，然后走到轮椅后，推着紫走向另一间屋子。
特质的轮子在雪面上留下几排宽痕，浓郁的肉香从屋子里传来，推开门，几个玩家正手忙脚乱地做着饭，看见两人进来，渔夫装的青年盛满肉汤递过去，李志接过碗，思索再三后问道，
“你能自己吃吗？”
唉——屋内一片唉声叹气，众人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逼迫李志微微转过头，紫笑了笑接过碗，解除了李志的窘境。
“谢谢各位。”
她很真诚地发出感谢，这下轮到众人偏过头去。
一个耳朵上别着铅笔的青年用手肘碰了碰渔夫装，
“马哥，你不是谈过女朋友吗？现在得说点什么？”
“我哪知道，当初是你嫂子倒追的。”
两人的小声低语一字不差地落在紫的尖耳中，她当作没听到的样子小口抿着汤。
紫看着众人实在不太自在的样子，很快便开着轮椅离开了屋子，她饶有兴致地沿着来时留下的车轮痕迹走回去，然后看着初生的霞光，下定决心回去看看。
她和李志打了声招呼，拒绝了后者的陪同，走向村落的方向。
当废墟再度映入眼帘，紫恨不得立刻将心中编织一路的话语说出来，可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冷风吹过断壁残垣，留下她独自一人发呆。
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却发现已经物是人非。
她看向四周，村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尸体都被带走了，只有血迹被风雪掩盖，又将风雪染红。
村落中央的石像被带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石碑，那上面雕刻着死者的名字。
紫坐在轮椅上盯着石碑看了很久，然后拾起一块石片在石碑的末尾刻上两个字。
阿紫
直到天色渐暗，紫才从村落悠悠回到基地。
一来几日，天天如此。基地靠着紫之前留下的金币支持着运转，紫每天留在基地和村子间两点一线地往返，李志偶尔会陪着她一起去。
直到一天傍晚，当紫回到基地时，看到李志神秘兮兮地从背后掏出一件东西递给她。
那是一把枪，现代意义上的枪械，外观上类似手铳，只是更长更粗。
“蒸汽铳，这是最新的研发成果。”
紫点点头，把玩着手中精巧的造物。
它尖锐的牙齿已经相互碰撞，等它合上嘴的那一刻，口中的生物会从概念上被杀死。
紫无力地看着克眼的最后一点生命，如同戏剧一般可笑的画面。
那猩红的数字和即将合拢的巨口，就好像台下的观众在嘲笑着戏台上的她，嘲笑她那身不由己的命运，嘲笑她那苦苦挣扎的荒诞。
噗嗤
笑声与硬币穿透血肉的声音同时响起，命运应约而来。
硬币贯穿了它的身躯，血肉如雨。
她站在雨中，脚下踩着泥泞粘稠的土，伸出舌头品尝着生命，它一如既往的苦涩。
慢慢地，惊散的兽人们渐渐聚拢，他们看着眼前的村落的废墟与残骸，与寒风一同悲恸，泪凝成冰，比雪还要凉。
一道身影撞倒了卡涅利安，从她手中夺过了尼克的尸体。
那个兔人趴在他身上哭泣，两人的血液流在一起。她本来马上就做母亲了，而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
人群渐渐迁徙到她身边，为她遮蔽风雪，也为同胞静默哀悼，安度因也扶着紫走了过来，而兔人却猛地抬起头。
那双如红宝石一般的眼睛此刻更是红艳逼人，它盛满了仇恨，要滴出血来。
“伪善者。”
声音冷冽夹杂在风中，紫被爆炸震得有些耳鸣，没有听清，于是俯身凑过去。
一个耳光摔在紫的脸上，安度因惊愕地把紫拉到身后，一个血手印留在紫的脸上。
“都是，都是你害的！谁都看得出，那怪物就是冲着你来的，你把我们拉着垫背！哦不，也许那个家伙就是你故意招惹来的？
自从你们进来这个村子之后，我们都成了那些渣滓的奴隶，自由，荣誉，什么都没剩下！
你知道每天来交接矿物的人是什么眼神吗？把我们的努力成果当作添头甚至垃圾一样带走，把所谓的公平贸易看做讨好你的牺牲。呵，哈哈，兽人族什么时候这么下贱了？”
她流着泪冷笑着，
“现在好了，我们都被你算计得什么都不剩了，房子没了，人也没了，接下来是不是就要收编我们成奴隶了？你和那个科恩早就盘算好了吧？响当当的奴隶商人，怎么可能做慈善。”
一些兽人看待紫的眼神也有了变化，卡涅利安不敢置信地听着兔人说的话，忍不住开口阻拦，
“够了！卡西娜，”
卡西娜苍白的手掌抓在她的小腿上，血液顺着卡涅利安腿上的伤口流下，卡西娜的血早已流尽，这是她未出生便死去的孩子的血液，
“你还记得自己是个兽人吗？卡涅利安。”
卡西娜回光返照的全部气力戛然而止，纤细的手指沿着卡涅利安的皮肤滑落，而那触感仍延续在她的脑中。
呆滞的紫终于回过神来，出声解释，
“我没有！我做的一切，”
“也许并不能完全归咎在你身上，但现在，请你离开这里吧，阿紫。”
她未说完的话都随着视野中卡涅利安流下的泪咽下了。
紫茫然地扫视一周，看到的是不尽相同却都沉默的神色。
她手中出现一张白色的面具，轻轻贴在脸上，推开安度因，从人群中穿过。
雪夜吞噬了她。
……
等紫再度醒来时，身边映着炉火的微光，正躺在一张床上，床板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吱呀的响声，一旁坐在桌前的李志回过头看她，
“醒了？现在是凌晨两点半，在基地里，你还可以再休息一下。”
他没有冒犯地问东问西，平淡得宛若无事发生。
“谢谢。”
紫扶着床板起身，下身的两条双腿又变得空空荡荡，史莱姆长袜承受了过多的损伤，在低温中冻裂成了碎片，白色的面具放在枕边。
她的面具
类型:头盔
品质:世界珍宝
耐久度:不可损坏
词条：
假面：免疫信息侦查
别让他们看到你的眼泪。
手指摩挲着面具光滑的表面，紫沉默地坐在床上，李志似乎在画着什么东西的图纸。
“我现在可没有钱资助你们了。”
李志嘴角扬起，
“那紫老板来给我们打工吧。”
两人对视着，而后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睡觉吧，我就不打扰了。”
李志卷起桌子上的图纸离开，熄灭了炉火，轻声合门离开。紫平躺在床上，耳中回荡着卡西娜那句没听清的话——伪善者
她盯着房顶的纹路发呆，然后回看了一下系统。
击杀“lv40克苏鲁之眼”，Exp+900(主观造成伤害低于50%减少80%经验获取，相差20级提高100%）
获得装备“克苏鲁之盾”
克苏鲁之盾
类型：副手
品质：精良
防御：100
耐久度：666
词条：
古神遗物：手持装备时每分钟减少1%理智，随机进行恐惧判定。
冲撞：无视物理法则进行冲刺，对撞击目标造成200%攻击力的伤害，冲刺速度由体质决定。
古神威仪：受到伤害时为攻击目标添加一层“疯狂”
获得物品“眼球的胃袋”
开拓十五个系统背包格，可重复使用。
获得技能书“情绪收割”
技能：情绪收割(S级)
生物的愤怒会增加你对其造成的伤害，生物的恐惧会降低其对你造成的伤害，每层“疯狂”会使你的六项属性提高1%
被动技能
每次强化增加判定范围及“疯狂”带来的增益，进阶SS级0/10
紫学习了情绪收割，然后将十个通用点加点在情绪收割上，判定范围增加到20米，属性提高程度变为2%
技能栏中一个扭曲的眼球紧紧盯着她，底部有细密的牙齿。
紫并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窗外风雪渐停。
咚咚的敲门声将她从睡梦中唤醒，她回应一声后，李志推门进来，身后提着一个铁铸的轮椅，
“当当！给你准备的礼物。”
李志面色僵硬地微笑着，心中吐槽着他的同事们一点也不靠谱。
紫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哪有你这么送礼物的。”
李志眼中有淡淡的血丝，看样子这个轮椅是后半夜弄出来的。他摆摆手，一向坚毅的脸上似乎出现了害羞的神色。
铁铸的轮椅看起来造型很花哨，表面涂着淡淡的金漆，骨架用熔金焊接，背部有些喷吐蒸汽的装置，坐垫用着雪狼的皮料，把手上有几个按钮，甚至还绑着一个蝴蝶结。
……俗话说理科生最大的浪漫就是蝴蝶结，果然名不虚传。
紫强忍着笑意，让李志搭手把她放在轮椅上，轮椅上有着前进，后退，升高，伸长的选项，紫眉头一挑，启动轮椅走到门外的冰原，对新玩具玩的不亦乐乎。
“虽然很奇怪，但这个世界的蒸汽机格外好用。”
李志笑着看向自己的成果，然后走到轮椅后，推着紫走向另一间屋子。
特质的轮子在雪面上留下几排宽痕，浓郁的肉香从屋子里传来，推开门，几个玩家正手忙脚乱地做着饭，看见两人进来，渔夫装的青年盛满肉汤递过去，李志接过碗，思索再三后问道，
“你能自己吃吗？”
唉——屋内一片唉声叹气，众人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逼迫李志微微转过头，紫笑了笑接过碗，解除了李志的窘境。
“谢谢各位。”
她很真诚地发出感谢，这下轮到众人偏过头去。
一个耳朵上别着铅笔的青年用手肘碰了碰渔夫装，
“马哥，你不是谈过女朋友吗？现在得说点什么？”
“我哪知道，当初是你嫂子倒追的。”
两人的小声低语一字不差地落在紫的尖耳中，她当作没听到的样子小口抿着汤。
紫看着众人实在不太自在的样子，很快便开着轮椅离开了屋子，她饶有兴致地沿着来时留下的车轮痕迹走回去，然后看着初生的霞光，下定决心回去看看。
她和李志打了声招呼，拒绝了后者的陪同，走向村落的方向。
当废墟再度映入眼帘，紫恨不得立刻将心中编织一路的话语说出来，可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冷风吹过断壁残垣，留下她独自一人发呆。
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却发现已经物是人非。
她看向四周，村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尸体都被带走了，只有血迹被风雪掩盖，又将风雪染红。
村落中央的石像被带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石碑，那上面雕刻着死者的名字。
紫坐在轮椅上盯着石碑看了很久，然后拾起一块石片在石碑的末尾刻上两个字。
阿紫
直到天色渐暗，紫才从村落悠悠回到基地。
一来几日，天天如此。基地靠着紫之前留下的金币支持着运转，紫每天留在基地和村子间两点一线地往返，李志偶尔会陪着她一起去。
直到一天傍晚，当紫回到基地时，看到李志神秘兮兮地从背后掏出一件东西递给她。
那是一把枪，现代意义上的枪械，外观上类似手铳，只是更长更粗。
“蒸汽铳，这是最新的研发成果。”
紫点点头，把玩着手中精巧的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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