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贵族
“连你也背叛我了吗？”
克鲁恩毫不在意科恩这个刺客，他的目光紧紧锁在埃乌宰身上，这个他曾经最信任的人，后者一言不发，手腕一翻，锐利的匕首出现在他手中。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这位公爵终于显露出他应有的从容，他轻笑一声，甚至没有摆出防守的姿态，空档大开地倚在那昂贵的椅子上。
没有人比他的叔叔更了解他，所以当埃乌宰亮出匕首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一定会死在这里了。
“那么，他给你开出了多大的价码，从你手中买走了我的命？我很好奇，一位公爵的命值多少钱？”
他戏谑地看着埃乌宰，后者看向一眼身旁的科恩，科恩耸耸肩，从储物空间中取出椅子坐在一旁，手中掐着红铜怀表。
“三分钟。”
埃乌宰点点头，看向那个已经长大了的孩子。
“他许诺我一个未来，一个从过去到现在从没有人见过的未来。”
“只是为了那种东西，为了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你就出卖了从小看到大，与你相依为命的亲人吗？呵——”
“就是为了那种东西，为了那不曾存在世上的公义，为了打破高悬头顶的强权，或许我见不到那一天，可我知道它会存在，这就是值得我付出一切的理由。
但是，小克鲁恩——”
“叫我克鲁恩·佩尔弗因公爵！”
他怒吼着，以从未有过的强硬语气向背叛者咆哮，埃乌宰沉默了一下，
“好的，克鲁恩·佩尔弗因公爵，如果你愿意向新时代俯首，我会保证你能活下来。”
空气变得沉默而静寂，只听见红铜秒表滴答滴答地吞噬时间。
克鲁恩的笑声打破了宁静，他狂笑不止，
“你，你是要让一位公爵投降”吗？！在我的土地，我的国家，让我向阴影中的渣滓们效忠？”
“也许，你效忠的仍是这个国家。”
科恩突然插口，怀表上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克鲁恩摇了摇头，他从容不迫地抽出腰间的长剑，后者已经因久不出鞘而失去光泽，可它仍是一把能够取人首级，吹毛断发的宝剑。
公爵精心包养的手指拂过剑身，剑刃划过，血液涂抹在在一侧，就像是古老的兽人部族中，萨满们祭祀之前涂抹的色彩，虽然相比之下有些单调，但它们有着同样的含义。
愿先祖庇佑。
嗒。
三分钟到了，怀表的魔力隔离了这片空间，这间密闭的屋子被短暂地从物质界剥离出去，成为了一处角斗场。
白色的盔甲，白色的巨剑，仿佛墙壁上的卡利亚·佩尔弗因从画中走了出来，蓬勃的力量在克鲁恩周身逸散出光芒。
这就是这个世界主流的超凡力量，来自王室或教廷封赏，代代传承的先祖愿力。
科恩叹了口气，最后还不是要付诸武力嘛。
扣动扳机，硬币枪接连发出一串金币，在“当当当”的响声中，被克鲁恩一个不落下的招架住，巨剑仍有余力的横扫向站位靠前的科恩，
“别搞得到头来，只有这种水准啊。”
没有兵刃接触血肉的实感，巨剑落空，匕首在铠甲的缝隙留下一道血痕。
一剑扫退埃乌宰，克鲁恩看向已经现在另一个角落的科恩，她手中拿着一把粉色的顶端镶嵌红色圆球的权杖。
他的博识使得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那把法杖看起来就像是……教廷供奉圣物之一的裂位法杖。？
“你就是，前段时间那个被下了通缉令的大盗是吧。”
在一个月之前，索诺克斯大教堂被盗，尽管有着数名传奇实力的红衣主教和圣骑士看守，数十件圣物仍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震惊世人。
教皇圣·史瑞杰亲自签署通缉令，捉拿这个通天大盗，然而并无结果。
而现在，那件被盗的圣物出现在一个前来刺杀自己的莫名女人手中，克鲁恩深吸一口气，荣耀与力量随他而动。
劈斩，撩刺，顺砍，佩尔弗因血统中涌动着燥热，堪称天赋一般的平衡感知，粗糙但精准的剑术，迅速愈合的体质，以及斩无不断，锋利至极的巨剑，让他能在招架之余，有力反攻两人。
可他从始至终，没有摸到过科恩的衣角，那个女人贯彻着优雅的原则，在间不容发之际一次次闪过他的进攻，然后用那种傲慢的目光打量着他，这无疑是在挑衅一名贵族和战士的尊严。
在又一次斩击扑空之后，他已经站在房屋的中间，光芒绕着剑脊流转，
剑技·乱刃风暴
肆虐的剑光无差别地攻击四面八方，克鲁恩像是陀螺一般将剑气甩出手，身为盗贼的埃乌宰在一个密闭空间中面对这种技能根本毫无办法，尽管精金匕首尽力地去抵挡，他的身上还是留下一道道见骨的伤口，而风暴还在肆虐。
一柄直伞张开，伞面抵挡住无数迅疾而致命的剑气，科恩面无表情地示意埃乌宰退后，克鲁恩喘着气看着那个女人，对方从容的样子，比起说正经历着一场战斗，更像是女王在后花园中游赏。
“怎么，是没偷到能攻击的圣物吗？”
他大笑着挑衅，汗珠顺着他的脸颊留下，他的武力同他的军事才能一样，也只是一般水准，撑到现在不过是科恩有意为之的结果。
“你明明知道自己很平庸，不是吗？”
她从腰间的挎包中取出一柄冰蓝色的短刺，通体碧彻宛如冰雕。
“怎么，这种时候还要羞辱我一下吗？”
他用力将剑平举，做出招架的动作，先祖的力量正从他身上流逝，体力随着汗液流失，他孱弱的肉体根本无法长时间承载那份重量与力量。
尽管如此……
“尽管如此，你还要努力挣扎吗？向着一个绝对无法战胜的对手挥剑？”
回应科恩的是又一道银白色的剑光，可攻击已经衰弱了许多。
“我可是，克鲁恩·佩尔弗因公爵！”
回光返照一般地爆发出全部气力，凌厉的剑光落在那些无法破坏的物件上，落在那漆黑的伞面上，却始终没能落在敌人的身上。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血管已经爬上整个眼球，他已经到极限了，巨剑仍在挥舞着，而干涸的躯体已经榨不出一丝力量。
科恩用手接住那缓慢挥来，近乎依靠惯性运作的斩击，它已经没有任何杀伤力了。
不需要科恩出手攻击，从一开始她就看得出，克鲁恩完全在超负荷地挥霍这份力量，面前的这位公爵，面色已经苍白如纸，左眼已经爆掉，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向外涌血，尽管如此，他仍拄着剑，不肯倒下。
她现在只需要扣动扳机，一枚金币，甚至一枚铜币，就能收割掉这位公爵的性命，可她不想，也不理解。
作为一个平庸的人，甚至自知自己的平庸，为什么还要做无意义的反抗？为什么不愿意屈服，不愿意顺从？
明明，都不是什么高尚的人，纵容着领土上的压迫与剥削，谈笑间将沾满鲜血的利益推杯换盏，会向强者臣服低首，将阿谀奉承挂在嘴边，这些大大小小的“贵族”，为什么无一例外地在这种情况下就变得无比强硬？
“金子之所以昂贵，是因为它坚硬而不褪色，无论过去多久，它都一如既往的璀璨。贵族同样如此，它之所以高贵，是因为，我们有着黄金一般永不褪色的信念，没人能在我的土地上，让我臣服。”
克鲁恩吐着血，抬起头，毫无惧色地瞪着科恩，
“现在，你可以杀死高贵的北境公爵克鲁恩·佩尔弗因了。”
砰。
黄金一般的信念随着黄金而逝去，而他的头颅始终不肯低下。
“真是……荒谬。”
科恩呢喃着，身后的埃乌宰走了过来，
“是的，这个世界的贵族就是这样，他们吝啬而钟爱奢侈浪费，残暴而自诩优雅高贵，短视而在意死后名节。
这样矛盾的家伙，在这片土地上已经存在着很多，也存在了很久，他们肆无忌惮地鞭笞着领土上的奴隶，却也为了捍卫领民的生命宣战强者，并不聪慧的生命，理所应当迎来灭亡。”
他为面前的公爵悼念着，用他那个年纪应该有的深沉而伤感的语调追悼过往。
“处理掉吧。”
科恩迈着长腿，走向公爵的座位，怀表封锁的空间已然解除，她摩挲着无名指上的红色戒指，身形外貌渐渐幻化成克鲁恩的模样。
现在，她就是北境公爵克鲁恩了。
在埃乌宰带着公爵的尸体离去，科恩又掏出那个怀表察看着，时间刚好。
咚咚咚——
一个传信兵推门而入，
“公爵大人，侦查到矮人进攻。这一次，他们集结了远超寻常的兵力以及一大批哥布林，而且，哨兵汇报，敌人进行了有组织有纪律的整合，正聚集在城门外准备进攻！”
幻化成克鲁恩的科恩轻轻摇晃着酒杯，将莹黄的烈酒一饮而尽。
“是我们的客人来了，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吧。”
传信兵愕然地听着公爵的口谕，却还是忠诚地离去。
科恩踱步走到窗边，将口中的烈酒吐了出去。
“真难喝。”
她如此评价着自己商队运来的昂贵烈酒，窗外风雪更盛。
克鲁恩毫不在意科恩这个刺客，他的目光紧紧锁在埃乌宰身上，这个他曾经最信任的人，后者一言不发，手腕一翻，锐利的匕首出现在他手中。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这位公爵终于显露出他应有的从容，他轻笑一声，甚至没有摆出防守的姿态，空档大开地倚在那昂贵的椅子上。
没有人比他的叔叔更了解他，所以当埃乌宰亮出匕首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一定会死在这里了。
“那么，他给你开出了多大的价码，从你手中买走了我的命？我很好奇，一位公爵的命值多少钱？”
他戏谑地看着埃乌宰，后者看向一眼身旁的科恩，科恩耸耸肩，从储物空间中取出椅子坐在一旁，手中掐着红铜怀表。
“三分钟。”
埃乌宰点点头，看向那个已经长大了的孩子。
“他许诺我一个未来，一个从过去到现在从没有人见过的未来。”
“只是为了那种东西，为了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你就出卖了从小看到大，与你相依为命的亲人吗？呵——”
“就是为了那种东西，为了那不曾存在世上的公义，为了打破高悬头顶的强权，或许我见不到那一天，可我知道它会存在，这就是值得我付出一切的理由。
但是，小克鲁恩——”
“叫我克鲁恩·佩尔弗因公爵！”
他怒吼着，以从未有过的强硬语气向背叛者咆哮，埃乌宰沉默了一下，
“好的，克鲁恩·佩尔弗因公爵，如果你愿意向新时代俯首，我会保证你能活下来。”
空气变得沉默而静寂，只听见红铜秒表滴答滴答地吞噬时间。
克鲁恩的笑声打破了宁静，他狂笑不止，
“你，你是要让一位公爵投降”吗？！在我的土地，我的国家，让我向阴影中的渣滓们效忠？”
“也许，你效忠的仍是这个国家。”
科恩突然插口，怀表上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克鲁恩摇了摇头，他从容不迫地抽出腰间的长剑，后者已经因久不出鞘而失去光泽，可它仍是一把能够取人首级，吹毛断发的宝剑。
公爵精心包养的手指拂过剑身，剑刃划过，血液涂抹在在一侧，就像是古老的兽人部族中，萨满们祭祀之前涂抹的色彩，虽然相比之下有些单调，但它们有着同样的含义。
愿先祖庇佑。
嗒。
三分钟到了，怀表的魔力隔离了这片空间，这间密闭的屋子被短暂地从物质界剥离出去，成为了一处角斗场。
白色的盔甲，白色的巨剑，仿佛墙壁上的卡利亚·佩尔弗因从画中走了出来，蓬勃的力量在克鲁恩周身逸散出光芒。
这就是这个世界主流的超凡力量，来自王室或教廷封赏，代代传承的先祖愿力。
科恩叹了口气，最后还不是要付诸武力嘛。
扣动扳机，硬币枪接连发出一串金币，在“当当当”的响声中，被克鲁恩一个不落下的招架住，巨剑仍有余力的横扫向站位靠前的科恩，
“别搞得到头来，只有这种水准啊。”
没有兵刃接触血肉的实感，巨剑落空，匕首在铠甲的缝隙留下一道血痕。
一剑扫退埃乌宰，克鲁恩看向已经现在另一个角落的科恩，她手中拿着一把粉色的顶端镶嵌红色圆球的权杖。
他的博识使得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那把法杖看起来就像是……教廷供奉圣物之一的裂位法杖。？
“你就是，前段时间那个被下了通缉令的大盗是吧。”
在一个月之前，索诺克斯大教堂被盗，尽管有着数名传奇实力的红衣主教和圣骑士看守，数十件圣物仍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震惊世人。
教皇圣·史瑞杰亲自签署通缉令，捉拿这个通天大盗，然而并无结果。
而现在，那件被盗的圣物出现在一个前来刺杀自己的莫名女人手中，克鲁恩深吸一口气，荣耀与力量随他而动。
劈斩，撩刺，顺砍，佩尔弗因血统中涌动着燥热，堪称天赋一般的平衡感知，粗糙但精准的剑术，迅速愈合的体质，以及斩无不断，锋利至极的巨剑，让他能在招架之余，有力反攻两人。
可他从始至终，没有摸到过科恩的衣角，那个女人贯彻着优雅的原则，在间不容发之际一次次闪过他的进攻，然后用那种傲慢的目光打量着他，这无疑是在挑衅一名贵族和战士的尊严。
在又一次斩击扑空之后，他已经站在房屋的中间，光芒绕着剑脊流转，
剑技·乱刃风暴
肆虐的剑光无差别地攻击四面八方，克鲁恩像是陀螺一般将剑气甩出手，身为盗贼的埃乌宰在一个密闭空间中面对这种技能根本毫无办法，尽管精金匕首尽力地去抵挡，他的身上还是留下一道道见骨的伤口，而风暴还在肆虐。
一柄直伞张开，伞面抵挡住无数迅疾而致命的剑气，科恩面无表情地示意埃乌宰退后，克鲁恩喘着气看着那个女人，对方从容的样子，比起说正经历着一场战斗，更像是女王在后花园中游赏。
“怎么，是没偷到能攻击的圣物吗？”
他大笑着挑衅，汗珠顺着他的脸颊留下，他的武力同他的军事才能一样，也只是一般水准，撑到现在不过是科恩有意为之的结果。
“你明明知道自己很平庸，不是吗？”
她从腰间的挎包中取出一柄冰蓝色的短刺，通体碧彻宛如冰雕。
“怎么，这种时候还要羞辱我一下吗？”
他用力将剑平举，做出招架的动作，先祖的力量正从他身上流逝，体力随着汗液流失，他孱弱的肉体根本无法长时间承载那份重量与力量。
尽管如此……
“尽管如此，你还要努力挣扎吗？向着一个绝对无法战胜的对手挥剑？”
回应科恩的是又一道银白色的剑光，可攻击已经衰弱了许多。
“我可是，克鲁恩·佩尔弗因公爵！”
回光返照一般地爆发出全部气力，凌厉的剑光落在那些无法破坏的物件上，落在那漆黑的伞面上，却始终没能落在敌人的身上。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血管已经爬上整个眼球，他已经到极限了，巨剑仍在挥舞着，而干涸的躯体已经榨不出一丝力量。
科恩用手接住那缓慢挥来，近乎依靠惯性运作的斩击，它已经没有任何杀伤力了。
不需要科恩出手攻击，从一开始她就看得出，克鲁恩完全在超负荷地挥霍这份力量，面前的这位公爵，面色已经苍白如纸，左眼已经爆掉，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向外涌血，尽管如此，他仍拄着剑，不肯倒下。
她现在只需要扣动扳机，一枚金币，甚至一枚铜币，就能收割掉这位公爵的性命，可她不想，也不理解。
作为一个平庸的人，甚至自知自己的平庸，为什么还要做无意义的反抗？为什么不愿意屈服，不愿意顺从？
明明，都不是什么高尚的人，纵容着领土上的压迫与剥削，谈笑间将沾满鲜血的利益推杯换盏，会向强者臣服低首，将阿谀奉承挂在嘴边，这些大大小小的“贵族”，为什么无一例外地在这种情况下就变得无比强硬？
“金子之所以昂贵，是因为它坚硬而不褪色，无论过去多久，它都一如既往的璀璨。贵族同样如此，它之所以高贵，是因为，我们有着黄金一般永不褪色的信念，没人能在我的土地上，让我臣服。”
克鲁恩吐着血，抬起头，毫无惧色地瞪着科恩，
“现在，你可以杀死高贵的北境公爵克鲁恩·佩尔弗因了。”
砰。
黄金一般的信念随着黄金而逝去，而他的头颅始终不肯低下。
“真是……荒谬。”
科恩呢喃着，身后的埃乌宰走了过来，
“是的，这个世界的贵族就是这样，他们吝啬而钟爱奢侈浪费，残暴而自诩优雅高贵，短视而在意死后名节。
这样矛盾的家伙，在这片土地上已经存在着很多，也存在了很久，他们肆无忌惮地鞭笞着领土上的奴隶，却也为了捍卫领民的生命宣战强者，并不聪慧的生命，理所应当迎来灭亡。”
他为面前的公爵悼念着，用他那个年纪应该有的深沉而伤感的语调追悼过往。
“处理掉吧。”
科恩迈着长腿，走向公爵的座位，怀表封锁的空间已然解除，她摩挲着无名指上的红色戒指，身形外貌渐渐幻化成克鲁恩的模样。
现在，她就是北境公爵克鲁恩了。
在埃乌宰带着公爵的尸体离去，科恩又掏出那个怀表察看着，时间刚好。
咚咚咚——
一个传信兵推门而入，
“公爵大人，侦查到矮人进攻。这一次，他们集结了远超寻常的兵力以及一大批哥布林，而且，哨兵汇报，敌人进行了有组织有纪律的整合，正聚集在城门外准备进攻！”
幻化成克鲁恩的科恩轻轻摇晃着酒杯，将莹黄的烈酒一饮而尽。
“是我们的客人来了，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吧。”
传信兵愕然地听着公爵的口谕，却还是忠诚地离去。
科恩踱步走到窗边，将口中的烈酒吐了出去。
“真难喝。”
她如此评价着自己商队运来的昂贵烈酒，窗外风雪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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