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抉择
一时之间，战场停止了杀戮。
杨陌的声音回荡在战场上，直到渐渐消失在寂静的空气中。与此同时，他的气息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古麟判断出他的毒已经被解掉了。
是祖殷找到了可以将体内的毒排出体外的丹药。
杨陌施展敏捷剑法，速度减慢，从空中落下。当他落地的时候，双方再次分开，杨陌面对着站在几十尺外的古麟。
杨陌笑了，古麟依然漠然，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
“古麟……停止战斗吧。让我进入第四次试炼，你的任务无非就是杀了我，一千八百年来，没有人从第四次试炼中回来过。”
没有人说话，气氛愈加紧张。
地上的尸体数量太多了，现在肯定只剩下几百人了。
“光是进入第四试炼还不够，这一战我得有所收获。”古麟终于回应了。
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目光扫向其他古族族人，看他们的反应……
他嘴里说着好处，却置人性命于不顾，但对于古氏来说，这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我也去。”让杨陌意外的是，祖殷走上前。她没有看他，而是直视着前方的古麟。他扬起眉毛思考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这对我族来说是好事……但还不够！”
“你可以保留所有这些尸体，以及地上的任何宝物。”阿雀丽突然开口了。
古麟盯着他，然后转向敌方其他重要人物。
“还有谁打算进入第四次试炼？”他突然问道。
几人一前一后走上前，出乎意料的是，还有九人，其中六人都只是先天境！显然，他们是想碰碰运气。
望着这群人，古麟缓缓点头。
“这笔交易还不错，但是……淬体者击杀这里的其他人所获得的奖励，实在是太值钱了。”
祖殷闻言，嗤笑一声。
“什么，你想让我们交出辛苦得来的奖励？”
“我们有一百九十八名族人，九十六位客人，三百八十二名棋子……”古麟面无表情地说道。
当听到“棋子”这个词的时候，古氏一方的许多人都开始疑惑的看向四周。不过，也有人在第三次试炼的时候就认清了真相，他们发现自己对于古氏来说是可以被抛弃的。
杨陌当然明白古麟的意思……他是想从这份传承地中获得尽可能多的回报。
“如果我这么做了，你就会放过其他人吗？”杨陌问道。对此，古麟只是点了点头。
杨陌深深地叹了口气，既然别无选择，那他不妨也从中获利。
“那好吧，不过我要一半。”
“一半？”古麟冷哼一声，神色不善。“你为我们做这件事已经……”
“如果战斗继续下去，你也不会有好下场。尤其是现在，我已经拖延了足够的时间，让体内的毒素完全消除。”杨陌笑了笑。
“一半太多了，你只能选三十个奖励。不过，非我族所拥有的绝技，你是不能拿走的。”
杨陌和古麟的谈话完全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然而，那些明白了谈判内容的人却是浑身一颤，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全身蔓延开来。
说实话，屠杀这么多无助的受害者并不是杨陌愿意做的事情，这超出了他的“极限”。这种‘恶’，是他一直以来所抗拒的。
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这一刻，杨陌的心冷如冰。自从进入这传承地以来，他杀了太多人，他对痛苦和死亡已经麻木了。
杨陌现在只想着活着离开这里，他需要古族在第四次试炼开启之前不打扰他，但想要提高顺利通过第四次试炼的几率，他也需要获取资源和其他宝物。
古麟随意地抬起一只手，握紧拳头，然后垂下手臂。显然，这是向古族人发出的信号，他们的目标只是剩下的棋子。
杨陌在远处默默地看着，阿雀丽和祖殷分别站在他的左边和右边。
阿雀丽叹了口气，感慨修真界真残酷……
不，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残酷的。
至于祖殷，直到看到古族之人正在准备法术和宝物后，她才真正明白发生了什么。
“上。”古麟的命令很简单，但单调的声音中所蕴含的狠辣却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啊啊啊！”
“求、求求你，不要杀我！”
“别杀我……我想活下去！”
……
他们的请求既可悲又完全可以理解，在同样的情况下，大多数人都会做出同样的行为。
“杨陌，你不会真的……”祖殷看着眼前的一幕，终于明白了一切。
杨陌已经走了。
祖殷转过身去，只见阿雀丽和另外三名气殿境修士快步跟在杨陌身后，她赶紧跟了上去。
阿雀丽等人严阵以待，保护着杨陌。他们准备在原地停留几分钟，但杨陌的速度远比预想的要快。
杨陌只是施展敏捷剑法，便横扫了一群小卒。这些小卒都是先天境，在他面前根本无法做出半点反抗。
阿雀丽跟着杨陌四处走动，将奖励一一领取，同时也被杨陌的移动速度和杀戮效率惊呆了。
五十五秒，这是杨陌屠杀三百六十五名先天境修士的时间。
死亡的气息重重地笼罩在杨陌小小的身体上。
人群中，祖殷目光颤抖地看着他，她亲眼目睹了他是如何毫不犹豫的杀掉那些人的……
古麟和古族人站在远处，杨陌将三百六十五个奖励放在地板上，没人敢靠近。
见此情景，杨陌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转身对阿雀丽以及刚才协助他的其他三人说道。
“我留十五份奖励，阿雀丽拿六份，其他人各拿三份。”
其他人惊讶地看着他，却没有说话，各有各的想法。
杨陌虽然很大方，但也有他的理由。
首先，他要尽快融入这个群体，这样才能活到第四次试炼开始。
其次，杨陌已经有了上百的奖励，现在这些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诱惑……
他已经叫祖殷帮忙点出了九颗丹药，其中八颗三阶，一颗四阶，每一颗都是淬体丹药。
这些都是真正的淬体资源，影响的是肉身，而不是元气。这些丹药可以帮助杨陌的肉身发育。是他一直在寻找，但却很难找到的东西。
停止服用药物后，她选择了六本书。古麟确认这些并非自己家族需要的功法后，杨陌便将它们全部收走了。
这是一个不错的收获，但他在之前的战斗中肯定获得了更多令人难以置信的东西。
其他人则慢慢地选择他们的战利品，当古麟开始失去耐心时，他们就结束了。
剩下的三百三十五件物品，他们都交给了古麟家族……但至少，除了一些功法之外，最好的东西，他们都拿走了。更重要的是，血战已经结束，这才是这一切的重点。
而现在，他们还需要等待五个小时，直到第三场试炼结束，第四场试炼开始。这不会是短短的五个小时。
每个人都在这个地方得到了某种奖励，但现在却很少有人有心去使用这些东西。古氏一族和他们的客人都转移到了场地的一侧，而其他人则转移到了另一侧。
“杨陌，你真的要进入第四试炼？”阿雀丽好奇的问道。
她和杨陌的关系虽然说不上有多深，但在杨陌被古麟袭击之后，他们单单通过眼神的动作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这说明他们确实是两个绝对可以相处的人，所以阿雀丽对杨陌可能无法从第四次试炼中回来，而感到有些惋惜。
第四次试炼是一个可怕的未知。
“是。”杨陌点点头。他现在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红袍，将金色的铠甲隐藏在下面，比之前好看多了。他的烧伤尚未完全愈合，但病情明显好转。
“但你之前没打算进去吧？”阿雀丽叹了口气。
杨陌轻轻摇头。
“古麟想要我死，或者至少消失。如果我不进入第四关，他就会在出口出现之前杀掉我。就算我活着脱离了传承地，他也会继续追击，说不定我就会被古族长老直接针对。”
说完这句话，杨陌环顾四周，若有所思地看了其他人一眼。
“你要小心，一旦我退出，古麟会认为他的优势足以对付你。”
阿雀丽点点头，她已经考虑到了。
“知道，很有可能我也会被迫参加第四次试炼。至少第四次试炼的入口要等到到第三次试炼结束才会出现，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有退路。”
杨陌点了点头，没有再对此事多说什么。
这是一个困难的局面，没有正确或错误的答案。最终，他只是为了逃离古麟而进入第四关。而且，很明显，他不会再受到古氏家族的欢迎……
最终，杨陌没有一个可以真正称之为家的地方。
如果他离开……或者如果他死了，没有人会想念他。
他肩上没有任何责任，也没有任何期望。
他只为自己而活，所以最终他毫无顾虑的进入了第四次试炼。
对于祖殷则不然，说实话，他有些不明白，在外界有强大家族支持的情况下，她为何会进入第四次试炼。
话虽如此，他也懒得去问。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
他们一行数百人，对于古氏并不需要太警惕，随时都会有几十人在看守。
没有人要求杨陌去监视，主要是因为他吓坏了所有人。不管怎样，这对他来说是有好处的，因为他需要继续疗伤。三度烧伤现在已经恢复得很好，距离第四次试炼开始只剩下两个小时，他或多或少已经做好了准备。
杨陌继续时不时地服用元气恢复丹，同时开始阅读一本早先奖励给他的书。在他得到的所有书籍中，这本书是他最感兴趣的，名为“恶魔炼丹术”。
“哎……你怎么把恢复丹当成糖果一样吃啊？”祖殷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杨陌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你现在应该已经意识到了吧？”
“啊，我知道你是修体者……但你在九派大会上肯定修炼过真气！那么，你是……”
她的声音渐渐减弱，但杨陌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理由隐瞒，因为此时很明显他是个恶魔。
祖殷眼睛一亮，似乎为自己猜对了而兴奋。
“不过，就这样扔掉一把恢复药丸也不是什么好事吧？我知道你没有先天之气，不会出现气偏，但是，我不知道，你的身体呢？药丸的功效又如何呢？不是说最后就失效了吗？”
杨陌看了祖殷一眼，轻轻摇头。既然她之前帮忙了，他决定至少回答她一下。
“服用过量时，药丸自然会失去作用，但调和剂可以应对副作用，除此之外我就不知道太多了。”
说实话，他真的不知道她问题的答案。
他脑海中的魔化术……出现了一些问题。他的猜测是，就像瑞第一次传授这个技巧给他的时候一样，沅芷漏掉了一些细节，因为这些细节还不相关，或者可能是因为他当时的大脑无法处理这些信息。
“不管怎样，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问题？”杨陌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回头看了祖殷一眼。她撅起嘴，半瞪着他，实事求是地说：
“我们俩都会进入第四次试炼，对吧？我们应该团结在一起，至少在我们了解试炼之前。”
“嗯，你对。”杨陌点点头。
“那我们需要互相了解，更好地了解彼此的能力、优势和劣势，不是吗？”她靠过来，带着自信的微笑。
“不了，谢谢。”杨陌坚定地摇着头。
“但……为什么？”
“同意结盟就足够了，不是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们就这样吧。”
“那好吧……”
杨陌的冷淡让祖殷又撅起了嘴，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却觉得无聊。她把头凑过去，看着他正在读的书。
“魔炼丹？”她眨了眨眼睛。“哇，你有这么有用的东西！”
杨陌无语地看着这个坐不住、闭不上嘴的女孩。他开始担心这个‘联盟’，到底对他有没有帮助。
没理她，杨陌一边看书，一边等待试炼结束。这是一本用小字体写成的厚书，每一页都印有无数的微小图表和符文。他看得出来，这本书需要花一些时间才能读完……里面有炼丹方法，但不知为何，也深入探讨了妖兽的体质、修为进程等等。
杨陌明白，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重要的信息！
不一会儿，头顶上空慢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红色漩涡。
杨陌连忙站起身来，对阿雀丽点了点头，然后一言不发地抓住了祖殷的手腕，朝着中央冲去。他的动作如此之快，以至于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就连古麟也慢了一步。
杨陌在跳之前停了下来，他与古钰的目光对视片刻。
他微微一笑，却没有说什么。古钰看上去有些犹豫，但杨陌知道……他不会跟着他。古钰有家族，第四次试炼境他来说没有任何诱惑。
杨陌向古钰抱拳，然后不等他反应，就抬头看着那巨大的红色能量漩涡，在他头顶上方一百尺处旋转。
之后，他便纵身一跃。
杨陌的声音回荡在战场上，直到渐渐消失在寂静的空气中。与此同时，他的气息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古麟判断出他的毒已经被解掉了。
是祖殷找到了可以将体内的毒排出体外的丹药。
杨陌施展敏捷剑法，速度减慢，从空中落下。当他落地的时候，双方再次分开，杨陌面对着站在几十尺外的古麟。
杨陌笑了，古麟依然漠然，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
“古麟……停止战斗吧。让我进入第四次试炼，你的任务无非就是杀了我，一千八百年来，没有人从第四次试炼中回来过。”
没有人说话，气氛愈加紧张。
地上的尸体数量太多了，现在肯定只剩下几百人了。
“光是进入第四试炼还不够，这一战我得有所收获。”古麟终于回应了。
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目光扫向其他古族族人，看他们的反应……
他嘴里说着好处，却置人性命于不顾，但对于古氏来说，这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我也去。”让杨陌意外的是，祖殷走上前。她没有看他，而是直视着前方的古麟。他扬起眉毛思考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这对我族来说是好事……但还不够！”
“你可以保留所有这些尸体，以及地上的任何宝物。”阿雀丽突然开口了。
古麟盯着他，然后转向敌方其他重要人物。
“还有谁打算进入第四次试炼？”他突然问道。
几人一前一后走上前，出乎意料的是，还有九人，其中六人都只是先天境！显然，他们是想碰碰运气。
望着这群人，古麟缓缓点头。
“这笔交易还不错，但是……淬体者击杀这里的其他人所获得的奖励，实在是太值钱了。”
祖殷闻言，嗤笑一声。
“什么，你想让我们交出辛苦得来的奖励？”
“我们有一百九十八名族人，九十六位客人，三百八十二名棋子……”古麟面无表情地说道。
当听到“棋子”这个词的时候，古氏一方的许多人都开始疑惑的看向四周。不过，也有人在第三次试炼的时候就认清了真相，他们发现自己对于古氏来说是可以被抛弃的。
杨陌当然明白古麟的意思……他是想从这份传承地中获得尽可能多的回报。
“如果我这么做了，你就会放过其他人吗？”杨陌问道。对此，古麟只是点了点头。
杨陌深深地叹了口气，既然别无选择，那他不妨也从中获利。
“那好吧，不过我要一半。”
“一半？”古麟冷哼一声，神色不善。“你为我们做这件事已经……”
“如果战斗继续下去，你也不会有好下场。尤其是现在，我已经拖延了足够的时间，让体内的毒素完全消除。”杨陌笑了笑。
“一半太多了，你只能选三十个奖励。不过，非我族所拥有的绝技，你是不能拿走的。”
杨陌和古麟的谈话完全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然而，那些明白了谈判内容的人却是浑身一颤，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全身蔓延开来。
说实话，屠杀这么多无助的受害者并不是杨陌愿意做的事情，这超出了他的“极限”。这种‘恶’，是他一直以来所抗拒的。
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这一刻，杨陌的心冷如冰。自从进入这传承地以来，他杀了太多人，他对痛苦和死亡已经麻木了。
杨陌现在只想着活着离开这里，他需要古族在第四次试炼开启之前不打扰他，但想要提高顺利通过第四次试炼的几率，他也需要获取资源和其他宝物。
古麟随意地抬起一只手，握紧拳头，然后垂下手臂。显然，这是向古族人发出的信号，他们的目标只是剩下的棋子。
杨陌在远处默默地看着，阿雀丽和祖殷分别站在他的左边和右边。
阿雀丽叹了口气，感慨修真界真残酷……
不，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残酷的。
至于祖殷，直到看到古族之人正在准备法术和宝物后，她才真正明白发生了什么。
“上。”古麟的命令很简单，但单调的声音中所蕴含的狠辣却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啊啊啊！”
“求、求求你，不要杀我！”
“别杀我……我想活下去！”
……
他们的请求既可悲又完全可以理解，在同样的情况下，大多数人都会做出同样的行为。
“杨陌，你不会真的……”祖殷看着眼前的一幕，终于明白了一切。
杨陌已经走了。
祖殷转过身去，只见阿雀丽和另外三名气殿境修士快步跟在杨陌身后，她赶紧跟了上去。
阿雀丽等人严阵以待，保护着杨陌。他们准备在原地停留几分钟，但杨陌的速度远比预想的要快。
杨陌只是施展敏捷剑法，便横扫了一群小卒。这些小卒都是先天境，在他面前根本无法做出半点反抗。
阿雀丽跟着杨陌四处走动，将奖励一一领取，同时也被杨陌的移动速度和杀戮效率惊呆了。
五十五秒，这是杨陌屠杀三百六十五名先天境修士的时间。
死亡的气息重重地笼罩在杨陌小小的身体上。
人群中，祖殷目光颤抖地看着他，她亲眼目睹了他是如何毫不犹豫的杀掉那些人的……
古麟和古族人站在远处，杨陌将三百六十五个奖励放在地板上，没人敢靠近。
见此情景，杨陌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转身对阿雀丽以及刚才协助他的其他三人说道。
“我留十五份奖励，阿雀丽拿六份，其他人各拿三份。”
其他人惊讶地看着他，却没有说话，各有各的想法。
杨陌虽然很大方，但也有他的理由。
首先，他要尽快融入这个群体，这样才能活到第四次试炼开始。
其次，杨陌已经有了上百的奖励，现在这些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诱惑……
他已经叫祖殷帮忙点出了九颗丹药，其中八颗三阶，一颗四阶，每一颗都是淬体丹药。
这些都是真正的淬体资源，影响的是肉身，而不是元气。这些丹药可以帮助杨陌的肉身发育。是他一直在寻找，但却很难找到的东西。
停止服用药物后，她选择了六本书。古麟确认这些并非自己家族需要的功法后，杨陌便将它们全部收走了。
这是一个不错的收获，但他在之前的战斗中肯定获得了更多令人难以置信的东西。
其他人则慢慢地选择他们的战利品，当古麟开始失去耐心时，他们就结束了。
剩下的三百三十五件物品，他们都交给了古麟家族……但至少，除了一些功法之外，最好的东西，他们都拿走了。更重要的是，血战已经结束，这才是这一切的重点。
而现在，他们还需要等待五个小时，直到第三场试炼结束，第四场试炼开始。这不会是短短的五个小时。
每个人都在这个地方得到了某种奖励，但现在却很少有人有心去使用这些东西。古氏一族和他们的客人都转移到了场地的一侧，而其他人则转移到了另一侧。
“杨陌，你真的要进入第四试炼？”阿雀丽好奇的问道。
她和杨陌的关系虽然说不上有多深，但在杨陌被古麟袭击之后，他们单单通过眼神的动作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这说明他们确实是两个绝对可以相处的人，所以阿雀丽对杨陌可能无法从第四次试炼中回来，而感到有些惋惜。
第四次试炼是一个可怕的未知。
“是。”杨陌点点头。他现在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红袍，将金色的铠甲隐藏在下面，比之前好看多了。他的烧伤尚未完全愈合，但病情明显好转。
“但你之前没打算进去吧？”阿雀丽叹了口气。
杨陌轻轻摇头。
“古麟想要我死，或者至少消失。如果我不进入第四关，他就会在出口出现之前杀掉我。就算我活着脱离了传承地，他也会继续追击，说不定我就会被古族长老直接针对。”
说完这句话，杨陌环顾四周，若有所思地看了其他人一眼。
“你要小心，一旦我退出，古麟会认为他的优势足以对付你。”
阿雀丽点点头，她已经考虑到了。
“知道，很有可能我也会被迫参加第四次试炼。至少第四次试炼的入口要等到到第三次试炼结束才会出现，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有退路。”
杨陌点了点头，没有再对此事多说什么。
这是一个困难的局面，没有正确或错误的答案。最终，他只是为了逃离古麟而进入第四关。而且，很明显，他不会再受到古氏家族的欢迎……
最终，杨陌没有一个可以真正称之为家的地方。
如果他离开……或者如果他死了，没有人会想念他。
他肩上没有任何责任，也没有任何期望。
他只为自己而活，所以最终他毫无顾虑的进入了第四次试炼。
对于祖殷则不然，说实话，他有些不明白，在外界有强大家族支持的情况下，她为何会进入第四次试炼。
话虽如此，他也懒得去问。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
他们一行数百人，对于古氏并不需要太警惕，随时都会有几十人在看守。
没有人要求杨陌去监视，主要是因为他吓坏了所有人。不管怎样，这对他来说是有好处的，因为他需要继续疗伤。三度烧伤现在已经恢复得很好，距离第四次试炼开始只剩下两个小时，他或多或少已经做好了准备。
杨陌继续时不时地服用元气恢复丹，同时开始阅读一本早先奖励给他的书。在他得到的所有书籍中，这本书是他最感兴趣的，名为“恶魔炼丹术”。
“哎……你怎么把恢复丹当成糖果一样吃啊？”祖殷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杨陌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你现在应该已经意识到了吧？”
“啊，我知道你是修体者……但你在九派大会上肯定修炼过真气！那么，你是……”
她的声音渐渐减弱，但杨陌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理由隐瞒，因为此时很明显他是个恶魔。
祖殷眼睛一亮，似乎为自己猜对了而兴奋。
“不过，就这样扔掉一把恢复药丸也不是什么好事吧？我知道你没有先天之气，不会出现气偏，但是，我不知道，你的身体呢？药丸的功效又如何呢？不是说最后就失效了吗？”
杨陌看了祖殷一眼，轻轻摇头。既然她之前帮忙了，他决定至少回答她一下。
“服用过量时，药丸自然会失去作用，但调和剂可以应对副作用，除此之外我就不知道太多了。”
说实话，他真的不知道她问题的答案。
他脑海中的魔化术……出现了一些问题。他的猜测是，就像瑞第一次传授这个技巧给他的时候一样，沅芷漏掉了一些细节，因为这些细节还不相关，或者可能是因为他当时的大脑无法处理这些信息。
“不管怎样，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问题？”杨陌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回头看了祖殷一眼。她撅起嘴，半瞪着他，实事求是地说：
“我们俩都会进入第四次试炼，对吧？我们应该团结在一起，至少在我们了解试炼之前。”
“嗯，你对。”杨陌点点头。
“那我们需要互相了解，更好地了解彼此的能力、优势和劣势，不是吗？”她靠过来，带着自信的微笑。
“不了，谢谢。”杨陌坚定地摇着头。
“但……为什么？”
“同意结盟就足够了，不是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们就这样吧。”
“那好吧……”
杨陌的冷淡让祖殷又撅起了嘴，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却觉得无聊。她把头凑过去，看着他正在读的书。
“魔炼丹？”她眨了眨眼睛。“哇，你有这么有用的东西！”
杨陌无语地看着这个坐不住、闭不上嘴的女孩。他开始担心这个‘联盟’，到底对他有没有帮助。
没理她，杨陌一边看书，一边等待试炼结束。这是一本用小字体写成的厚书，每一页都印有无数的微小图表和符文。他看得出来，这本书需要花一些时间才能读完……里面有炼丹方法，但不知为何，也深入探讨了妖兽的体质、修为进程等等。
杨陌明白，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重要的信息！
不一会儿，头顶上空慢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红色漩涡。
杨陌连忙站起身来，对阿雀丽点了点头，然后一言不发地抓住了祖殷的手腕，朝着中央冲去。他的动作如此之快，以至于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就连古麟也慢了一步。
杨陌在跳之前停了下来，他与古钰的目光对视片刻。
他微微一笑，却没有说什么。古钰看上去有些犹豫，但杨陌知道……他不会跟着他。古钰有家族，第四次试炼境他来说没有任何诱惑。
杨陌向古钰抱拳，然后不等他反应，就抬头看着那巨大的红色能量漩涡，在他头顶上方一百尺处旋转。
之后，他便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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