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云起
昏暗中，不知过了多久，熟睡的羽逐渐清醒了过来，只觉得腰间刺痛，双腿发麻，也上不来气，细细在黑暗中摸索，发现一条长长的锁链由脖颈垂在前胸，手脚也被冰冷沉重的枷锁栓住，行动极其受限，经过了这梦般的离奇，她陷入了沉思。
“早知道就死在那边了，呜，腰好疼！”
她很熟悉这个桥段，不出意外的话，自己一定是出了意外，运气好些也许是被当做了奴隶捕捉了起来，运气不好，就是死囚，不过这种宽敞的单人牢笼，感觉像极了马戏团。她俯下身来，发现有一丝亮光。此情此景，大概率应该先摸清楚现状。老君说的“前路坎坷”现在看来未免也太过于坎坷了，于是她决定先整点动静。
“放我出去！！！你们这帮畜牲！”
不知为何，嚎了一嗓子以后，羽明显感觉到内心有一种莫名的兴奋，那种兴奋她很熟悉，曾经在前世，只有接到麻哥让自己做掉什么人的时候，她才有这种感觉。她明白这是一种病态，但却乐在其中。
“哟？这大小姐不哭闹了，长脾气了？”一声充满贱气的男声传来。
忽然掀开的布盖放进了一小片强光，羽紧缩的瞳孔变成了一条竖线，借着光亮，羽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手脚，那上面满是伤痕，尾巴因为长时间接触冰冷的铁拷已经几乎没了只觉。
“这是什么地方！你要带我去哪？！”
羽试探着继续吼到，迫切想看到那个男人的样貌，但在轮廓初现时，只觉得浑身一阵失神，痛和麻传遍了全身，当意识再次恢复时只觉得一股奇怪的味道在身边笼罩。那个味道，她也很熟悉，曾经被她杀过的人，临死前都会留下一滩那个味道。最终她挣最后一丝力气向角落的方向蹭了蹭，看清了外面的全貌。
“小公主，在那上阳国，你是千金，万众瞩目，可在这止曦帝国，你也只不过是高级一点的奴隶罢了！放老实点！要不然，再让你尝尝我这雷鞭的威力！”
羽尽力记下了那人样貌，此人丑得难以形容，声音尖酸。而方才他说的雷鞭，就绑在了他的腰间！她大概理解了那东西，在前世，那东西就是电棍而已。既然硬的不行，羽打算尝试软的试试。
“大人，我知道错了，请不要再弄了，求求你告诉我，要把我送到什么地方吧。”
羽摆出一副颤抖的模样，换成了胆怯的眼神，果然奏效，那男人冷哼一声，笑盈盈的说道。
“小东西，算你识相，大爷送你去的可是个好地方！那里可都是贵族老爷，有些可还接触过仙师！你把老爷们伺候好了，老爷赏赐多了，爷爷可以考虑好好疼爱疼爱你！哈哈哈哈哈！”
羽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但又不好发作，她借着好奇假装兴奋的样子，摇晃着尾巴。
“谢，谢谢大人，多谢大人恩典。”
看着他对自己厌恶的目光，羽渐渐有了自觉，对方是确确实实的人类，而在他们眼中，化形的妖兽很可能被看做是畜牲的。
男人果然是吃软的，见羽如此讨好，乐了好一阵，他命手下的两个像是卫兵一样的家伙将笼子打开了来，把羽拽了出来。面前是一栋大宅，白墙紫瓦，气派万分。
“小东西，想不到你这一路倒是想开了啊！罢了，我这手下行车一路，劳顿有功，与我不同～他们可都是糙人，不会嫌弃你这畜牲。”
男人怪笑着，扯着锁链大摇大摆的向院内走去，羽尽力记忆着来时的每一处，每一个人，这院内虽说气派，但并不复杂，入院便是一大园，四周围绕着高廊，高廊后面，则是各房各屋。走动家丁也很奇怪，几乎每一个人都带着两名妖族少女丫鬟，她们手上虽然没有枷锁，但看得出来言行也十分拘谨，而且均特意避开和羽的眼神。不过只有一处例外，那是最侧房的一处，有一妖族少女，身着华贵春裙，持一处玉尺低头向身旁的丫鬟嘀咕着什么。
“呵！这不是那上阳国末女千金心月羽吗？真是令人意外啊～”
一旁长着兔儿的丫鬟见其悦色，连忙附和着。
“这都是小姐的功劳啊，这上阳国明帝也是够蠢，一个偏星盘卦象，就迷上了各类仙术。”
另一边的鼠妖丫鬟也跟着喳喳起来。
“可不是，我听说啊，这明帝失踪，逸妃疯癫，心月羽这小贱种啊，是被丢出来的。”
“呵呵哈哈哈哈……”
一主二仆笑声引起了羽的注意，男人牵着她经过三人，只见那妖艳华服的女子得意的望着她。羽马上疑惑起来，这院中满是妖兽，为何唯独其一人有此待遇，甚至还配给了仆人。那特征显著得几乎不能再显著了，如果没猜错，那应该是毒蝎。
羽被扯到了一处宽敞但有些杂乱的房间内，方才几名护卫早已赤身裸体，等候已久，屋子里充满了难闻的汗味。羽确实有些慌了，看样子男人没有和自己开玩笑。虽说羽前世确实处在一个血腥暴力的环境中，但是毕竟常年来都是有人罩着，麻哥对于自己来说就像是义父一般，现如今只身置于异世界，身体残的像是半死一般，她尝试是否可以继续说些软话，尽量能够避免接下来的遭遇。
“大…大人们，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我…我一定会好好服侍那些老爷的你们就放过我吧！”
羽直接跪倒在地，双目颤动，那一双双饿狼般的眼神仿佛一刻不停在往自己双腿之间钻。只听那丑陋的男人一声吆喝，几壮汉一拥而上，把羽按倒在地，本就破烂不堪的两块遮羞布直接连着人被提了起来，扯得粉碎。
“啊！！！”
她几乎是哭着喊的，可那些畜牲那管得了那么多，腥臭的异物和味道不断冲挤着她的脸。
“呕……不！不！呃，啊！”
这是她吐的第三次了，几乎无休止的侵犯使她很快失去了意识。
“这就死过去了？没劲。”
一个壮汉车夫提了提裤子，在羽的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一旁的男人见火候差不多了，抬手点了点，示意众人退去。
“行了行了，答应让你们玩，别真给玩死了，这贱畜牲再怎么说也是那上阳国公主出身，和那薇红楼的娘们儿可不一样，娇嫩！”
说着，他朝外边招呼了一声，一个身高足有两米多的仆人钻了进来。
“吴牟，把她拎下去吧。”
吴牟，两米的汉子，这院中妖仆之一，头上一对牛角，其中一半折断。他像抗米袋一样把羽拎了起来，两只手指顺便捏着尾巴，顺到其后腰处。防止那上面恶心粘稠的液体蹭到自己的身上。
待“战场”打扫完毕，那些男人有说有笑的离去。方才华服美人跨了进来，她捂住了鼻子，但却是笑了起来。
“嚯，还是你会玩啊，那心月羽好歹是上阳国的公主，你这么搞，不怕把她给弄死了～”
丑陋男人见那女子连忙升起笑容，色眯眯的走上去，扶住了她的腰。
“嘿嘿，夫人，我早就知道，你们周家与那心月氏族有过。那兔儿都和我说了，岳父大人周将军曾被那疯王罚跪明帝殿前三日？”
女人冷笑一哼，恶狠狠地盯着羽被抗走的方向。
女人名水莲，上阳国前将军周应天之女，作为这大荒最大妖国上阳武将之女，她生来就一身武力了得，可根据上阳国法，终究因女儿身无法上阵杀敌，年轻的她心中不平，曾三次乱朝直谏明帝，被朝中他谋之人诬陷落入狱中，后来的叛乱平息后，虽证实无罪，但也有过，被罚终独身，不得婚嫁。
“哼，那老不死的也得到了报应，若不是老娘，止曦帝国也拿不到那十五城，旧事莫提。”
她甩开男人的手，向门外走去。看样子，对于男人毕恭毕敬的殷勤并不接纳。男人尴尬了一刻，还是选择缠了上去
“嘿嘿，娘子，那这心月羽？”
“吴昊诚，我提醒你，那上阳摄政心月衡虽说不爱他这四妹，但咱们劫她的目的是为了逼迫其交出西锦五城，慢慢吞了他！你要是打算把她卖给什么权贵做精盆，我劝你就别想了。我的东西，你可以摸，但是不能动！明白了吗？”
周水莲向下俯视着他，眼里充满鄙视。原来，这叫做吴昊诚的丑陋男人，是当地最大的奴隶商人。而林沫羽此在这个世界，是强大妖国上阳的公主，名为心月羽。明帝失踪，皇权衰败，因战败十五城割让，心月羽作为分政的一重旗，没想到在第二年就被狠狠地背刺了。她的摄政辅佐率先趁机叛变，合谋着军官以及止曦帝国最大的奴隶商吴昊诚，当着其主辖掖城全民百姓的面，将其扒了个精光，被逼着套上铁索，像狗一样在地上爬。
吴昊诚并不喜好女色，仅慕权贵。且尤其是对妖族厌恶，止曦帝将归顺敌将之女赐婚与他，算是嘲讽至极了。不过这周水莲，岂是寻常女子，容貌俊美不说，传说其叛后一战，清理战场时，她整个人身上被喷涌的鲜血染成了红色，战马都被干涸的血涂得黑硬，军中赠名“血娘子！”一想到这，吴昊诚也是畏惧，连忙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讨好道。
“哎哟娘子，你看我这蠢蛋，那小贱种，当然还要由娘子亲自来调教。我这就叫老妈子去准备，嘿嘿…”
周水莲给了他一个白眼，带着两名妖仆离去，回首叮嘱了一句，那本刚直起身来的吴昊诚连忙又地下了头。
“夫君～可是记得，我的爱好？”
“记得记得！绝对的，臣服！”
吴昊诚待她彻底离去后，眉头紧皱，猛地起身，吆喝了一声。
“老妈子！”
“在！”
明亮的音色在他背后传来，在声音的后面，是一张干瘪但戴着精美妆容的脸，就好像丰富的绘卷色彩涂在了树皮上。男人没有转身，继续吩咐。
“给新来的小贱货好好上上课吧，对了，给她弄件赏心悦目的衣服，你知道夫人的爱好！还有！稍微盯着点她，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那老树皮看着吴昊诚的狞笑，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本就褶皱的面皮现在自鼻子中央扭成了个包子尖一般，她当然知道，老爷说的是监视周水莲，至于那赏心悦目，不过是下流的衣服。因为那周水莲并不喜欢男人，这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把良家的少女调教成只知道淫乱的家畜。
昏迷中的颠簸使羽渐渐清醒了过来，她没有吵闹，只是轻声打了个招呼。
“你也要折腾我吗？”
吴牟瞥了一眼她没有回答，羽见其沉默，有些焦急，她心里之知道，自己已经经不起折腾了，这两米的家伙要是再搞一番，自己别说什么修仙坎坷，干脆直接重开，她支吾着再次招呼。
“喂…喂！不是要杀要剐你好歹说句话！”
这吴牟愣是一句话都没说，直到把她送进了一间库房才闷出了一句。
“小公主，你不记得我了吗？”
羽头皮有点麻，她尽量努力接受自己是穿越而来丝毫没有前世记忆的现状。
“大哥，我大概是被绑来时撞坏了头……等等……我是哪门子公主？”
她盯着小山一样的牛妖，不知道该什么个表情，但是有一点她现在可以确认，面前这个人绝对不会伤害自己。见他不说话，羽更加焦躁了。
“四公主！！”
库房门后悉索的声音传来，小声惊呼，羽吓了一跳，只见一瘦弱身形慢慢的挪来出来。
“你是？抱歉，我好像……”
这身形瘦弱得可怜，一头翠绿的头发蓬成了鸟巢一般，唯独一双碧眼望向羽含情脉脉。
“殿下！天啊！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光线明了些，羽才看清，面前是位同为狐妖的少女，吴牟轻轻叹了口气，试图解释。
“瑾凉，可能是因为你头发短了四公主没认出来你。”
“不不不！我真的是撞到了头，什么都记不得了，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们一定要告诉我！我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们叫我公主！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们会在这！”
急需一个完整的答案的羽一通连问，她几乎忘记了前胸后腰双腿间的肿痛，面前二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尴尬。羽见她们两个谁也不吭声有些不耐烦，但转眼一想，自己好像情况极为被动，且当下的环境，与古时相近，大概率是阶级问题，她静下心，试探地问。
“好吧，既然你们叫我公主，想必曾经一定都是我的，额……起码是归我管理的人？”
那绿发少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羽仰视屋顶，果然是古代，看这房屋构造，建筑技艺水平能达到明朝，可社会制度却极为古旧，名为瑾凉的少女误以为羽生了气，慌忙跪了下来。
“不是曾经！殿下，臣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请公主……”
羽翻了个白眼，一把将地上的少女扯了起来，这一举动属实吓到了少女，曾经温弱的公主，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惨苦遭遇竟然还能坚毅如此，这令她深感敬畏。
“听好，以后在我面前，不许再跪，无论曾经你我是何身份，现在我们都变成了别人的奴隶！”
见少女被吓得不轻，一旁高大的牛妖深深低下了头。
“小公主说的对，上阳辉煌已逝，十五城割让后，我们只剩下了八座城，上阳名存实亡。”
见吴牟如此低沉，方才惊愕万分的瑾凉却好像在羽的一番话中获得什么启示。
“吴牟！你堂堂皇卫中军校尉，竟能说出这般丧气话！”
羽一听这，疯狂的在脑中回忆，校尉？难道是春秋时期军制？真让身长两米的将军如此失意，也许上阳国真的不行了，转眼一想，以他们所说自己一个公主落得家畜的下场，也能证明此事。她挥了挥手，轻叹了口气。
“唉…好了好了，瑾凉，吴牟是吧，我认识你们了，瑾凉，你看起来振作了点，我问你，上阳国到底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那叫瑾凉的少女整理好思绪稳住了情绪道。
“殿下，据天祭院大祭司所说，一年前，明帝得知仙家修法，遂闭关潜心修炼，再不理政，结界衰弱，止曦帝国越过石沙大漠，二皇子摄政绥靖，签下了不犯条约……”
“然后呢？”
羽见其哽咽，知道这后来之事定是悲剧，吴牟也不在遮掩，冷静陈述。
“摄政王是文人，不通武政，回绝了出战，止曦国建工先进，以援助为幌子，一步一步将十五座城蚕食，最后一口直接吃掉了七座，包括您管理的掖城。”
羽一边听着一边寻着些干草，将自己身上的污秽擦去，不时碰到伤口使她嘶了一声。
“嘶…什么老套路，这种情况就应该先用内计先策动武人才对啊，竟然还拒绝了谏言……”
作为一个转生的现代人，羽闲着的时候可是没少看着战国书籍，尤其是春秋和三国，在小时爸爸还在的时候，每天是当做晚安故事讲的。她目前对现状的理解，对面一狐一牛已经完全听傻了，吴牟把头猛地一凑，吓了羽一跳。
“啧！吓我一跳，怎么了？我说的有问题吗？”
“没！公主！卑职只是有所感叹，若是公主来主持国事，也许……嗯，只是公主从前向来天真烂漫，未曾想韬略如此非凡。”
“你说什么呢，殿下自幼聪慧，况且，二皇子也是奈何抵不住那止曦的云仙庭军罢了，那里面可是有好几位筑基的天师！”
听到吴牟瑾凉这般评价，羽噗嗤一笑。
“你俩别贫了，先给咱整点水吧，我觉得我要死了，真的。”
她虽说很好奇，那筑基什么天师，但此时已经接近无法思考的程度了，没有夸张，这副身体自被掳以来是已经两天滴水未进了，方才还被几个男人差点折腾致死。就在对面二人为难之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只见那干枯的身影被光透成剪影，有些瘆人。
“新来的小贱种，心月羽！夫人要给你上课！”
“早知道就死在那边了，呜，腰好疼！”
她很熟悉这个桥段，不出意外的话，自己一定是出了意外，运气好些也许是被当做了奴隶捕捉了起来，运气不好，就是死囚，不过这种宽敞的单人牢笼，感觉像极了马戏团。她俯下身来，发现有一丝亮光。此情此景，大概率应该先摸清楚现状。老君说的“前路坎坷”现在看来未免也太过于坎坷了，于是她决定先整点动静。
“放我出去！！！你们这帮畜牲！”
不知为何，嚎了一嗓子以后，羽明显感觉到内心有一种莫名的兴奋，那种兴奋她很熟悉，曾经在前世，只有接到麻哥让自己做掉什么人的时候，她才有这种感觉。她明白这是一种病态，但却乐在其中。
“哟？这大小姐不哭闹了，长脾气了？”一声充满贱气的男声传来。
忽然掀开的布盖放进了一小片强光，羽紧缩的瞳孔变成了一条竖线，借着光亮，羽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手脚，那上面满是伤痕，尾巴因为长时间接触冰冷的铁拷已经几乎没了只觉。
“这是什么地方！你要带我去哪？！”
羽试探着继续吼到，迫切想看到那个男人的样貌，但在轮廓初现时，只觉得浑身一阵失神，痛和麻传遍了全身，当意识再次恢复时只觉得一股奇怪的味道在身边笼罩。那个味道，她也很熟悉，曾经被她杀过的人，临死前都会留下一滩那个味道。最终她挣最后一丝力气向角落的方向蹭了蹭，看清了外面的全貌。
“小公主，在那上阳国，你是千金，万众瞩目，可在这止曦帝国，你也只不过是高级一点的奴隶罢了！放老实点！要不然，再让你尝尝我这雷鞭的威力！”
羽尽力记下了那人样貌，此人丑得难以形容，声音尖酸。而方才他说的雷鞭，就绑在了他的腰间！她大概理解了那东西，在前世，那东西就是电棍而已。既然硬的不行，羽打算尝试软的试试。
“大人，我知道错了，请不要再弄了，求求你告诉我，要把我送到什么地方吧。”
羽摆出一副颤抖的模样，换成了胆怯的眼神，果然奏效，那男人冷哼一声，笑盈盈的说道。
“小东西，算你识相，大爷送你去的可是个好地方！那里可都是贵族老爷，有些可还接触过仙师！你把老爷们伺候好了，老爷赏赐多了，爷爷可以考虑好好疼爱疼爱你！哈哈哈哈哈！”
羽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但又不好发作，她借着好奇假装兴奋的样子，摇晃着尾巴。
“谢，谢谢大人，多谢大人恩典。”
看着他对自己厌恶的目光，羽渐渐有了自觉，对方是确确实实的人类，而在他们眼中，化形的妖兽很可能被看做是畜牲的。
男人果然是吃软的，见羽如此讨好，乐了好一阵，他命手下的两个像是卫兵一样的家伙将笼子打开了来，把羽拽了出来。面前是一栋大宅，白墙紫瓦，气派万分。
“小东西，想不到你这一路倒是想开了啊！罢了，我这手下行车一路，劳顿有功，与我不同～他们可都是糙人，不会嫌弃你这畜牲。”
男人怪笑着，扯着锁链大摇大摆的向院内走去，羽尽力记忆着来时的每一处，每一个人，这院内虽说气派，但并不复杂，入院便是一大园，四周围绕着高廊，高廊后面，则是各房各屋。走动家丁也很奇怪，几乎每一个人都带着两名妖族少女丫鬟，她们手上虽然没有枷锁，但看得出来言行也十分拘谨，而且均特意避开和羽的眼神。不过只有一处例外，那是最侧房的一处，有一妖族少女，身着华贵春裙，持一处玉尺低头向身旁的丫鬟嘀咕着什么。
“呵！这不是那上阳国末女千金心月羽吗？真是令人意外啊～”
一旁长着兔儿的丫鬟见其悦色，连忙附和着。
“这都是小姐的功劳啊，这上阳国明帝也是够蠢，一个偏星盘卦象，就迷上了各类仙术。”
另一边的鼠妖丫鬟也跟着喳喳起来。
“可不是，我听说啊，这明帝失踪，逸妃疯癫，心月羽这小贱种啊，是被丢出来的。”
“呵呵哈哈哈哈……”
一主二仆笑声引起了羽的注意，男人牵着她经过三人，只见那妖艳华服的女子得意的望着她。羽马上疑惑起来，这院中满是妖兽，为何唯独其一人有此待遇，甚至还配给了仆人。那特征显著得几乎不能再显著了，如果没猜错，那应该是毒蝎。
羽被扯到了一处宽敞但有些杂乱的房间内，方才几名护卫早已赤身裸体，等候已久，屋子里充满了难闻的汗味。羽确实有些慌了，看样子男人没有和自己开玩笑。虽说羽前世确实处在一个血腥暴力的环境中，但是毕竟常年来都是有人罩着，麻哥对于自己来说就像是义父一般，现如今只身置于异世界，身体残的像是半死一般，她尝试是否可以继续说些软话，尽量能够避免接下来的遭遇。
“大…大人们，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我…我一定会好好服侍那些老爷的你们就放过我吧！”
羽直接跪倒在地，双目颤动，那一双双饿狼般的眼神仿佛一刻不停在往自己双腿之间钻。只听那丑陋的男人一声吆喝，几壮汉一拥而上，把羽按倒在地，本就破烂不堪的两块遮羞布直接连着人被提了起来，扯得粉碎。
“啊！！！”
她几乎是哭着喊的，可那些畜牲那管得了那么多，腥臭的异物和味道不断冲挤着她的脸。
“呕……不！不！呃，啊！”
这是她吐的第三次了，几乎无休止的侵犯使她很快失去了意识。
“这就死过去了？没劲。”
一个壮汉车夫提了提裤子，在羽的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一旁的男人见火候差不多了，抬手点了点，示意众人退去。
“行了行了，答应让你们玩，别真给玩死了，这贱畜牲再怎么说也是那上阳国公主出身，和那薇红楼的娘们儿可不一样，娇嫩！”
说着，他朝外边招呼了一声，一个身高足有两米多的仆人钻了进来。
“吴牟，把她拎下去吧。”
吴牟，两米的汉子，这院中妖仆之一，头上一对牛角，其中一半折断。他像抗米袋一样把羽拎了起来，两只手指顺便捏着尾巴，顺到其后腰处。防止那上面恶心粘稠的液体蹭到自己的身上。
待“战场”打扫完毕，那些男人有说有笑的离去。方才华服美人跨了进来，她捂住了鼻子，但却是笑了起来。
“嚯，还是你会玩啊，那心月羽好歹是上阳国的公主，你这么搞，不怕把她给弄死了～”
丑陋男人见那女子连忙升起笑容，色眯眯的走上去，扶住了她的腰。
“嘿嘿，夫人，我早就知道，你们周家与那心月氏族有过。那兔儿都和我说了，岳父大人周将军曾被那疯王罚跪明帝殿前三日？”
女人冷笑一哼，恶狠狠地盯着羽被抗走的方向。
女人名水莲，上阳国前将军周应天之女，作为这大荒最大妖国上阳武将之女，她生来就一身武力了得，可根据上阳国法，终究因女儿身无法上阵杀敌，年轻的她心中不平，曾三次乱朝直谏明帝，被朝中他谋之人诬陷落入狱中，后来的叛乱平息后，虽证实无罪，但也有过，被罚终独身，不得婚嫁。
“哼，那老不死的也得到了报应，若不是老娘，止曦帝国也拿不到那十五城，旧事莫提。”
她甩开男人的手，向门外走去。看样子，对于男人毕恭毕敬的殷勤并不接纳。男人尴尬了一刻，还是选择缠了上去
“嘿嘿，娘子，那这心月羽？”
“吴昊诚，我提醒你，那上阳摄政心月衡虽说不爱他这四妹，但咱们劫她的目的是为了逼迫其交出西锦五城，慢慢吞了他！你要是打算把她卖给什么权贵做精盆，我劝你就别想了。我的东西，你可以摸，但是不能动！明白了吗？”
周水莲向下俯视着他，眼里充满鄙视。原来，这叫做吴昊诚的丑陋男人，是当地最大的奴隶商人。而林沫羽此在这个世界，是强大妖国上阳的公主，名为心月羽。明帝失踪，皇权衰败，因战败十五城割让，心月羽作为分政的一重旗，没想到在第二年就被狠狠地背刺了。她的摄政辅佐率先趁机叛变，合谋着军官以及止曦帝国最大的奴隶商吴昊诚，当着其主辖掖城全民百姓的面，将其扒了个精光，被逼着套上铁索，像狗一样在地上爬。
吴昊诚并不喜好女色，仅慕权贵。且尤其是对妖族厌恶，止曦帝将归顺敌将之女赐婚与他，算是嘲讽至极了。不过这周水莲，岂是寻常女子，容貌俊美不说，传说其叛后一战，清理战场时，她整个人身上被喷涌的鲜血染成了红色，战马都被干涸的血涂得黑硬，军中赠名“血娘子！”一想到这，吴昊诚也是畏惧，连忙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讨好道。
“哎哟娘子，你看我这蠢蛋，那小贱种，当然还要由娘子亲自来调教。我这就叫老妈子去准备，嘿嘿…”
周水莲给了他一个白眼，带着两名妖仆离去，回首叮嘱了一句，那本刚直起身来的吴昊诚连忙又地下了头。
“夫君～可是记得，我的爱好？”
“记得记得！绝对的，臣服！”
吴昊诚待她彻底离去后，眉头紧皱，猛地起身，吆喝了一声。
“老妈子！”
“在！”
明亮的音色在他背后传来，在声音的后面，是一张干瘪但戴着精美妆容的脸，就好像丰富的绘卷色彩涂在了树皮上。男人没有转身，继续吩咐。
“给新来的小贱货好好上上课吧，对了，给她弄件赏心悦目的衣服，你知道夫人的爱好！还有！稍微盯着点她，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那老树皮看着吴昊诚的狞笑，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本就褶皱的面皮现在自鼻子中央扭成了个包子尖一般，她当然知道，老爷说的是监视周水莲，至于那赏心悦目，不过是下流的衣服。因为那周水莲并不喜欢男人，这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把良家的少女调教成只知道淫乱的家畜。
昏迷中的颠簸使羽渐渐清醒了过来，她没有吵闹，只是轻声打了个招呼。
“你也要折腾我吗？”
吴牟瞥了一眼她没有回答，羽见其沉默，有些焦急，她心里之知道，自己已经经不起折腾了，这两米的家伙要是再搞一番，自己别说什么修仙坎坷，干脆直接重开，她支吾着再次招呼。
“喂…喂！不是要杀要剐你好歹说句话！”
这吴牟愣是一句话都没说，直到把她送进了一间库房才闷出了一句。
“小公主，你不记得我了吗？”
羽头皮有点麻，她尽量努力接受自己是穿越而来丝毫没有前世记忆的现状。
“大哥，我大概是被绑来时撞坏了头……等等……我是哪门子公主？”
她盯着小山一样的牛妖，不知道该什么个表情，但是有一点她现在可以确认，面前这个人绝对不会伤害自己。见他不说话，羽更加焦躁了。
“四公主！！”
库房门后悉索的声音传来，小声惊呼，羽吓了一跳，只见一瘦弱身形慢慢的挪来出来。
“你是？抱歉，我好像……”
这身形瘦弱得可怜，一头翠绿的头发蓬成了鸟巢一般，唯独一双碧眼望向羽含情脉脉。
“殿下！天啊！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光线明了些，羽才看清，面前是位同为狐妖的少女，吴牟轻轻叹了口气，试图解释。
“瑾凉，可能是因为你头发短了四公主没认出来你。”
“不不不！我真的是撞到了头，什么都记不得了，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们一定要告诉我！我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们叫我公主！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们会在这！”
急需一个完整的答案的羽一通连问，她几乎忘记了前胸后腰双腿间的肿痛，面前二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尴尬。羽见她们两个谁也不吭声有些不耐烦，但转眼一想，自己好像情况极为被动，且当下的环境，与古时相近，大概率是阶级问题，她静下心，试探地问。
“好吧，既然你们叫我公主，想必曾经一定都是我的，额……起码是归我管理的人？”
那绿发少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羽仰视屋顶，果然是古代，看这房屋构造，建筑技艺水平能达到明朝，可社会制度却极为古旧，名为瑾凉的少女误以为羽生了气，慌忙跪了下来。
“不是曾经！殿下，臣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请公主……”
羽翻了个白眼，一把将地上的少女扯了起来，这一举动属实吓到了少女，曾经温弱的公主，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惨苦遭遇竟然还能坚毅如此，这令她深感敬畏。
“听好，以后在我面前，不许再跪，无论曾经你我是何身份，现在我们都变成了别人的奴隶！”
见少女被吓得不轻，一旁高大的牛妖深深低下了头。
“小公主说的对，上阳辉煌已逝，十五城割让后，我们只剩下了八座城，上阳名存实亡。”
见吴牟如此低沉，方才惊愕万分的瑾凉却好像在羽的一番话中获得什么启示。
“吴牟！你堂堂皇卫中军校尉，竟能说出这般丧气话！”
羽一听这，疯狂的在脑中回忆，校尉？难道是春秋时期军制？真让身长两米的将军如此失意，也许上阳国真的不行了，转眼一想，以他们所说自己一个公主落得家畜的下场，也能证明此事。她挥了挥手，轻叹了口气。
“唉…好了好了，瑾凉，吴牟是吧，我认识你们了，瑾凉，你看起来振作了点，我问你，上阳国到底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那叫瑾凉的少女整理好思绪稳住了情绪道。
“殿下，据天祭院大祭司所说，一年前，明帝得知仙家修法，遂闭关潜心修炼，再不理政，结界衰弱，止曦帝国越过石沙大漠，二皇子摄政绥靖，签下了不犯条约……”
“然后呢？”
羽见其哽咽，知道这后来之事定是悲剧，吴牟也不在遮掩，冷静陈述。
“摄政王是文人，不通武政，回绝了出战，止曦国建工先进，以援助为幌子，一步一步将十五座城蚕食，最后一口直接吃掉了七座，包括您管理的掖城。”
羽一边听着一边寻着些干草，将自己身上的污秽擦去，不时碰到伤口使她嘶了一声。
“嘶…什么老套路，这种情况就应该先用内计先策动武人才对啊，竟然还拒绝了谏言……”
作为一个转生的现代人，羽闲着的时候可是没少看着战国书籍，尤其是春秋和三国，在小时爸爸还在的时候，每天是当做晚安故事讲的。她目前对现状的理解，对面一狐一牛已经完全听傻了，吴牟把头猛地一凑，吓了羽一跳。
“啧！吓我一跳，怎么了？我说的有问题吗？”
“没！公主！卑职只是有所感叹，若是公主来主持国事，也许……嗯，只是公主从前向来天真烂漫，未曾想韬略如此非凡。”
“你说什么呢，殿下自幼聪慧，况且，二皇子也是奈何抵不住那止曦的云仙庭军罢了，那里面可是有好几位筑基的天师！”
听到吴牟瑾凉这般评价，羽噗嗤一笑。
“你俩别贫了，先给咱整点水吧，我觉得我要死了，真的。”
她虽说很好奇，那筑基什么天师，但此时已经接近无法思考的程度了，没有夸张，这副身体自被掳以来是已经两天滴水未进了，方才还被几个男人差点折腾致死。就在对面二人为难之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只见那干枯的身影被光透成剪影，有些瘆人。
“新来的小贱种，心月羽！夫人要给你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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