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土地
“这……这哪能行！殿下乃是上阳二坐，我与姐姐草民一芥！不行！殿下还请上床休息！”
裴小子说着就要去扶羽，羽这自打来到这后，一想自己也算是头一次睡床？还有些不习惯。她左右看了看小姨仙，觉得还真是个美人。羽掀开盖头，桌中酒浸了些把眼上的妆擦去。
“那～你们就都留在铺上吧？”
“诶？？”
“诶？？？！！”
二姐弟惊呼，虽说这侍寝一说他们也有所耳闻，不过，怎么看这样也不是很合适。
“臭小子，鬼叫什么？这外面邪祟仍在，若我不护着你们，明早都让那鬼怪吃咯，可别怪我。”
裴小子哦了一声，红着脸躺到了最里面，羽侧过身，靠在了裴梦云的背上，那小姨仙身体一颤，瞪大了眼睛回眸盯着羽，细细的品味着她纤嫩的双肩。这可是上阳天祭院皇主四公主，十几年来别说是见其真容了，就算是能见到其出面仪式都能说的上是神迹了，今天，活生生的人，竟然会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而且这个距离，还能闻到从她白皙的皮肤上散出的体香。不由得心里直痒，就算都是女性，这面前之人对于她来说，未免太具诱惑了。
“呼吸这么乱？睡不着吧小姨仙？有件事，我想问你。”
羽的突然发问吓了她一跳。
“殿下…尽管问便是。”
“你们可否都知道，这心月狐降魔的戏，与当年实况大有出入？”
裴梦云本是睡不着，但听到这般话，若非失礼，她恨不得猛地坐起身来。
“殿下？心月狐大败石蛟，立大荒东界，已经有传百年了啊！而且您在每次的国祭大典上，不也……”
没等她说完，羽忽然转过身来，脸贴了过去，这一下可直接把小姨仙吓得说不出话了，她不知所措的把目光压了下去。
“那～我问你，这传说之事，是不是有人目睹，才能传颂？”
“自然。”
“那若传颂之人美化了实事呢？”
“若是友人，也是自然。”
羽噗嗤一笑，她忽然想起了有趣的事，若是能找到当年是谁传的这故事，她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
“那除了传颂之人，那还有什么人能知道实况呢？”
“其当事本人……嘶！！！”
羽笑着看到小姨仙那红彤的脸颊唰的一声变得煞白，她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并且赶紧捂上了她的嘴。
“嘘！！不足为外人道也，你知道便好，也别告诉这孩子啦，虽说我是其转世，但是我没有那时候的记忆，修为也是一散而空，现在顶多是一个稍微懂些修术的皇家贵族罢了。”
“您？真的是天狐娘娘？”
“嗯？天狐娘娘？你说心月狐？严格意义上来说，我觉得我不是，但是太上老头说我是，我又不能反驳，当事给我看那场大战的时候，揭示的真魄形态，我确实也能感受的到，有些仙力，大概，是吧？”
羽翻身了回去，想起了些不好的回忆，那大战石蛟的一击击传巨狐胸口之时，她自身的胸口确实也传来过一阵刺痛。虽说只是幻境，但又有些莫名其妙。
“好了，你演得不错，提出表扬！应该是没有什么比能得到神话原型的赞赏更能让人睡的安稳的事了，所以说！快点休息吧～”
羽捏了捏她的脸蛋，又瞧了瞧睡熟的裴小子，便将头也埋进了枕头。
次日清晨观棠楼客偏房
熟悉，但又陌生的味道，羽揉了揉眼睛，只觉得身上有些沉重，屁股发麻，刚想翻身，发现这小姨仙死死抱住了自己的尾巴，贴在胸前，当成了枕头，睡的正香。羽叹了口气，稍微用了些力气戳了戳她。
“小姨仙！醒醒！尾巴麻了！”
朦胧中美人轻声呢喃，听到了些声音，意识到梦中非梦，猛地睁开眼睛，见手中毛茸茸的一捧，吓得赶紧撒手。
“殿下恕罪！殿下的尾巴，实在是太舒服了。”
羽些许无奈，揉了揉她的头顶。
“呼，这也算夸赞吧？咳，说正经的，昨晚你们睡的如何？”
动静刚好吵醒了裴小子，他甩了甩头向羽问了早，不过这小姨仙是明白，此面前之人，绝非凡胎，也知礼数。
“殿下，殿下才是，为了我姐弟二人，委屈了一夜，小女子不知如何报答殿下！”
见她还如此多礼，羽直接把下巴凑了过去，贴在了她的耳旁。
“我要是说，要你这辈子都跟着我呢？”
听了这耳语，小姨仙耳根一下子通红，慌乱中，不小心说出了心意。
“殿…殿下！小女已非处子之身，恐怕是让殿下失望了。”
羽被逗得嗝嗝乐了起来，险些挤出泪水。
“哈哈哈哈，你觉得被敌国俘获当了些日畜牲的公主又能好到哪去？在意那些干嘛？我只是中意你罢了，怎么样？你要是实在不答应，我也不强求的。”
这小姨仙受宠若惊，心脏扑通直跳，要知道，昨日一夜，她有幸见到了这九尊玉体，今日便被公主主动要约成为她的人，哪怕所指非是妃，仅是仆人，对于她裴家来说，祖坟都要冒青烟的。
“怎敢！小女裴梦云，愿追随殿下，鞠躬尽瘁！”
羽满意一笑，一拍巴掌，振作了起来，这吃也吃饱了，睡也睡好了，今天该干正事了，她摇了摇肩上白绫。
“前辈，咱们今天是要去见谁啊？”
络灵朝着东门一指，慵懒的说道。
“东行四里，殷城土地庙。”
羽一听土地庙，脑中蹦出一堆小时候看过的港片，好些有名的道士都是居住在破庙中。
“你二人稍等我一时，若午时还没有回来，就”
她推开门，悄悄绕回楼上，准备碰了正在出门打水的馨儿。
“嘘！小点声，不要声张，待会儿，我要出去一趟，不过很快就回来。”
那馨儿也是聪明，摆出一副为难模样。
“可……殿下，这大祭司今天，今日就会来迎您……您若不在，大祭司是要怪罪下来的。”
“啧，那这样，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如果她们找我，就让她们来东边的土地庙吧，去那里来找我。”
馨儿疑惑了一阵但还是点了点头，要说现在对待面前这位还，可真不能同日而语了。
土地庙，是早年遍布民间的庙宇，在上阳繁盛时期，百姓躬耕，年收求福，土地神掌衣食住行，掌一方水土，所以庙宇修得连绵，但再怎么说，也不过是民间信仰罢了。馨儿似乎察觉到了这面前的心月羽，绝非那个所识的四公主，若符大祭司所言，明帝遗降？那这上阳大地乃至大荒东土上，还真就没有什么人能左右得了她了，不如现在就依着顺着罢。
“呼！前辈，这是哪啊？咱不是去土地庙吗？还要往前？”
羽跑的急，有些喘息，见面前残垣一片，她彻底是失了耐心。
“好啦，就是这了，你往前走走，我找找看看。”
络灵左右摇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忽然他神秘兮兮的笑了起来，冲着一处小土包说道。
“东郊土地！你看看这是谁来啦？”
话音刚落，见一青色烟从那小土包升起化作一佝偻老者模样，颇是瘦弱。
“络灵至尊？小神有失远迎！还请见谅，这位是……啊？？！娘娘？！”老者双膝下滑，拜在地上。
没等跪实，羽一个垫步上去，就拉住了他。
“老人家，您这身子骨就别再趴了，我真怕您这你趴就永远趴下了！”
神仙？神仙不应是逍遥自在身形如意的么？怎落得这般模样？羽心中虽说疑惑，但也没有表现得太敏锐，毕竟这土地神也是神仙，也是有大修为者。
“哈哈啊哈哈，娘娘还是那么风趣幽默啊，不知二位此道来这贫瘠之地做何啊？”
那老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先问了羽和络灵是有什么需求，这样的对话，些许使羽感觉到不快，就像是驴唇不对马嘴一般，她偷偷问络灵
“前辈，这老土地为什么不回答我？”
“那可要问问曾经的你，作为心宿的你，前世可没这么好心过，还嘘寒问暖？上次他与你打赌赌输了，你差点骑在他脖子上绕那氓山一圈。”
羽一听这出，尴尬的笑了笑，没想到心月狐曾经是这么泼辣，她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想这腰不能软，还是端起架子，只放低了些声音。
“老土地，既然你也认得我，我也不多废话了，你这管辖之地，有人豢养邪物，谋害各修士，你可有闻？”
“这……唉，说来惭愧啊，自从这上阳战乱皇子战死，主祭礼之事的您又不知所踪，这民间也是祸乱四起，老早就不再修缮庙宇了，小神如今就算是想帮娘娘，也是有心无力了啊！”
那老土地吐得是声情并茂，像是公堂上诉苦的主似的，羽听着烦，连忙拦住。
“好了好了！我真是服了，干嘛一个个不是跪就是趴，唉……”
那老土地感受到一只有力但纤细的手搀住了他，满脸的惊愕。
“啊这！娘娘！使不得！使不得啊，哎哟，小神怎么受的起啊！”
这三番五次的敬重可是把羽气笑了，看来这老头怕自己已经怕到了一定程度。
“得了，你这老神仙也是过的窝囊，我今生明明修为散尽，为何你还对我毕恭毕敬？”
想得到些提示的羽斜了一眼白绫，络灵却始终是保持了沉默。没办法，只能继续听这老头啰嗦。
“哎哟，这都算什么啊，娘娘您舍身灭了那石蛟，这人中界才得以保全，我们这些山川河流、社稷小神才不至于消失啊！这大恩惠，我们是无以回报的啊，早年您顽皮些又何妨？得知您逝去，我们这些没事受您折腾的老东西，都不适应了。”
“等等……神仙也会死？我曾经也是个有头有脸的神仙吧？我死了你们都不难过一下的么？”
羽改用另一只手抓住土地的肩膀，眼中闪动。
“娘娘，您失了仙识，大概是不记得了，这也没办法，咱们大小神仙虽说不会真正意义上的死去，但终究也会像您这样，变成另外的一个自己，仙缘好一点的，还能成就个修士，若是运气差着，恐怕是早早夭折连神魂都存不到啊。”
那老土地一副动容样，羽听后也直呼稀奇。看来这仙界具体的规则和自己所了解的小说影视剧中的有很大出入，她思索了一阵，放开了手冷静些问到。
“老神仙，心月羽当今已不是心月狐本尊，你不必对我如此客气，庙宇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您如果还有余力请你显个神通，帮帮我吧。”
老土地细细观察了羽一阵子，不由得热泪盈眶，那张脸他还算是记得清楚，一头雪白的长发，朱红得发亮的眸子都记得清楚。当然，他们一众小神，也记得，心月狐死去之时，那美丽身躯惨死的可怜模样。
“娘娘！小神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您且吩咐！”
羽见时机成熟，也聊得个差不多了，松了口气。
“呼，那我就直说了，这豢养阴虻之人，实际上也是间接性害了你的元凶，此人修了强大的法宝可吸取阴气，您是土地神，风水上的东西应该比我这新手懂得多，区域阳盛阴衰。”
“财运收益断流，但这也不至于使国衰啊？”
老土地摸着下巴，心中也觉诡异。若是说能使国衰的情况，除了帝王崩殂，那便是天位坠偏，而明帝闭关方才二年，唯一的解答就是天位坠偏，他嘴唇微微颤抖，不可思议的看向羽。
“哼哼，老家伙，你也察觉到了吧？”络灵见其惊讶模样，忍不住点了他一句。
“停停停，你们俩唱什么戏？察觉到了什么？咱不是说要揪出那个邪修吗？你们怎么搞的跟世界末日一样？”
羽有些烦躁，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她很是讨厌。老土地见羽不快，连忙上前解释。
“娘娘莫怪，小神也是未曾想到那石蛟竟然出此恶毒手段，上阳国运，与您的境遇极大可能是他的徒孙银蛇一手策办的。”
“银蛇？”羽问。
“嗯！那是石蛟三徒弟的后人，唯一持有顺世法宝的传人，他知道你与石蛟的宿命恩仇，所以想在你转生的第一时间就除掉你。”
羽倒吸一口凉气，咬着拇指，稍微冷静起来，这轮番的神秘奇幻，羽都快忘了她本身是一个杀手出身了，这置人于死地的情景未卜先知的情况下当然是扼杀摇篮最为稳健，她点了点头，心想这银蛇定是要自己死，一定是做足了功课，左埋伏了不止一笔。
“那人是何修为，你们可有信？另外啊，你俩有没有什么好主意，如何躲了这追杀？”
“银蛇据说前些年金丹小成，有结丹中期了，娘娘的意思？”
土地的神色紧张，羽看得出来，他是怕自己硬要拔掉棘刺。
“得得得，老娘当下筑基都没到，哪敢跟他碰，我也能猜的出，络灵前辈这次带我来见您也是想求个方法能步入人界的修行吧？”
络灵欣慰一笑，戳了一下羽的脑袋。
“臭丫头，怪机灵嘞，一个练气的在结丹面前，那就是蚂蚁面对大象。”
羽噗嗤一笑，想起了那个蚂蚁和大象的梗，但还是憋住了。
“娘娘莫要担心，这人界修行相比天界还是要简单的多的，但至尊说的没错，在此情况下还是莫要声张自我，隐匿修炼。”
老土地从怀里摸索着什么，随即掏出一本皱巴巴的古卷。
“娘娘，若我没记错，您今生应该仍是天乾火灵根，此卷曾是一位早逝的女修留下的，那娃娃可怜，筑基刚成功，就被一元婴老鬼骗去做成了化身，唉……”
羽只觉得天灵盖和太阳穴昏疼，她接过那古卷，一丝残留的芬芳沁人心脾。
“这古卷？”
“嗯……天沅行气决，老东西，这东西？可不是人界的东西吧？”
“瞒不住至尊，但就突破练气，冲击筑基来说，这本行气决，应该是最为全面的了。”
络灵哼了一声，心想这老东西看起来铁憨憨的，不过心思缜密的很，那天沅行气决是前代大荒北国女帝之物，升仙后遍遗失了，没想到藏在了这老头手里。
“丫头，这古卷稀罕，你收好吧，咱们走吧，土地不能出来太久，仙气外露，会让人察觉到的。”
羽点了点头，告别了土地，她回头问了一句。
“前辈，这土地神，是什么修为啊？”
“什么修为？哈哈哈哈哈哈，这土地再怎么说也是神仙，千年前侥幸飞升，得了个仙位，也是散仙了。”
羽眼皮一跳，心里暗自纳闷，这心月狐到底是有多大能耐，能把些仙人都遛得服服帖帖的。
“前辈，你说，那我这原身，是个什么修为耶？”
看着得意的羽，络灵忍不住狠狠泼了一波冷水。
“哼，你当年不过就是个化神罢了……”
羽一听，停下了脚，羞得直跺脚。
“怎么可能！那法相，怎么说也是金仙之上才能练就的吧？这点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哈哈哈哈，你这恼羞成怒的样子，可爱的很啊！是养眼极了！”
看着络灵取笑的样子，羽狠狠扯了一把白绫，脸有些红涨。
“哎哟！你这臭丫头，急什么，又没有骗你，你当年的确只有化神修为，不过自那以后，你开创了妖仙的一种独特修法，不再走五行气海大容修法罢了。”
“什么独特修法？”听到开创和独特，羽眼前一亮，觉着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山海凭依——三天胤”
裴小子说着就要去扶羽，羽这自打来到这后，一想自己也算是头一次睡床？还有些不习惯。她左右看了看小姨仙，觉得还真是个美人。羽掀开盖头，桌中酒浸了些把眼上的妆擦去。
“那～你们就都留在铺上吧？”
“诶？？”
“诶？？？！！”
二姐弟惊呼，虽说这侍寝一说他们也有所耳闻，不过，怎么看这样也不是很合适。
“臭小子，鬼叫什么？这外面邪祟仍在，若我不护着你们，明早都让那鬼怪吃咯，可别怪我。”
裴小子哦了一声，红着脸躺到了最里面，羽侧过身，靠在了裴梦云的背上，那小姨仙身体一颤，瞪大了眼睛回眸盯着羽，细细的品味着她纤嫩的双肩。这可是上阳天祭院皇主四公主，十几年来别说是见其真容了，就算是能见到其出面仪式都能说的上是神迹了，今天，活生生的人，竟然会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而且这个距离，还能闻到从她白皙的皮肤上散出的体香。不由得心里直痒，就算都是女性，这面前之人对于她来说，未免太具诱惑了。
“呼吸这么乱？睡不着吧小姨仙？有件事，我想问你。”
羽的突然发问吓了她一跳。
“殿下…尽管问便是。”
“你们可否都知道，这心月狐降魔的戏，与当年实况大有出入？”
裴梦云本是睡不着，但听到这般话，若非失礼，她恨不得猛地坐起身来。
“殿下？心月狐大败石蛟，立大荒东界，已经有传百年了啊！而且您在每次的国祭大典上，不也……”
没等她说完，羽忽然转过身来，脸贴了过去，这一下可直接把小姨仙吓得说不出话了，她不知所措的把目光压了下去。
“那～我问你，这传说之事，是不是有人目睹，才能传颂？”
“自然。”
“那若传颂之人美化了实事呢？”
“若是友人，也是自然。”
羽噗嗤一笑，她忽然想起了有趣的事，若是能找到当年是谁传的这故事，她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
“那除了传颂之人，那还有什么人能知道实况呢？”
“其当事本人……嘶！！！”
羽笑着看到小姨仙那红彤的脸颊唰的一声变得煞白，她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并且赶紧捂上了她的嘴。
“嘘！！不足为外人道也，你知道便好，也别告诉这孩子啦，虽说我是其转世，但是我没有那时候的记忆，修为也是一散而空，现在顶多是一个稍微懂些修术的皇家贵族罢了。”
“您？真的是天狐娘娘？”
“嗯？天狐娘娘？你说心月狐？严格意义上来说，我觉得我不是，但是太上老头说我是，我又不能反驳，当事给我看那场大战的时候，揭示的真魄形态，我确实也能感受的到，有些仙力，大概，是吧？”
羽翻身了回去，想起了些不好的回忆，那大战石蛟的一击击传巨狐胸口之时，她自身的胸口确实也传来过一阵刺痛。虽说只是幻境，但又有些莫名其妙。
“好了，你演得不错，提出表扬！应该是没有什么比能得到神话原型的赞赏更能让人睡的安稳的事了，所以说！快点休息吧～”
羽捏了捏她的脸蛋，又瞧了瞧睡熟的裴小子，便将头也埋进了枕头。
次日清晨观棠楼客偏房
熟悉，但又陌生的味道，羽揉了揉眼睛，只觉得身上有些沉重，屁股发麻，刚想翻身，发现这小姨仙死死抱住了自己的尾巴，贴在胸前，当成了枕头，睡的正香。羽叹了口气，稍微用了些力气戳了戳她。
“小姨仙！醒醒！尾巴麻了！”
朦胧中美人轻声呢喃，听到了些声音，意识到梦中非梦，猛地睁开眼睛，见手中毛茸茸的一捧，吓得赶紧撒手。
“殿下恕罪！殿下的尾巴，实在是太舒服了。”
羽些许无奈，揉了揉她的头顶。
“呼，这也算夸赞吧？咳，说正经的，昨晚你们睡的如何？”
动静刚好吵醒了裴小子，他甩了甩头向羽问了早，不过这小姨仙是明白，此面前之人，绝非凡胎，也知礼数。
“殿下，殿下才是，为了我姐弟二人，委屈了一夜，小女子不知如何报答殿下！”
见她还如此多礼，羽直接把下巴凑了过去，贴在了她的耳旁。
“我要是说，要你这辈子都跟着我呢？”
听了这耳语，小姨仙耳根一下子通红，慌乱中，不小心说出了心意。
“殿…殿下！小女已非处子之身，恐怕是让殿下失望了。”
羽被逗得嗝嗝乐了起来，险些挤出泪水。
“哈哈哈哈，你觉得被敌国俘获当了些日畜牲的公主又能好到哪去？在意那些干嘛？我只是中意你罢了，怎么样？你要是实在不答应，我也不强求的。”
这小姨仙受宠若惊，心脏扑通直跳，要知道，昨日一夜，她有幸见到了这九尊玉体，今日便被公主主动要约成为她的人，哪怕所指非是妃，仅是仆人，对于她裴家来说，祖坟都要冒青烟的。
“怎敢！小女裴梦云，愿追随殿下，鞠躬尽瘁！”
羽满意一笑，一拍巴掌，振作了起来，这吃也吃饱了，睡也睡好了，今天该干正事了，她摇了摇肩上白绫。
“前辈，咱们今天是要去见谁啊？”
络灵朝着东门一指，慵懒的说道。
“东行四里，殷城土地庙。”
羽一听土地庙，脑中蹦出一堆小时候看过的港片，好些有名的道士都是居住在破庙中。
“你二人稍等我一时，若午时还没有回来，就”
她推开门，悄悄绕回楼上，准备碰了正在出门打水的馨儿。
“嘘！小点声，不要声张，待会儿，我要出去一趟，不过很快就回来。”
那馨儿也是聪明，摆出一副为难模样。
“可……殿下，这大祭司今天，今日就会来迎您……您若不在，大祭司是要怪罪下来的。”
“啧，那这样，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如果她们找我，就让她们来东边的土地庙吧，去那里来找我。”
馨儿疑惑了一阵但还是点了点头，要说现在对待面前这位还，可真不能同日而语了。
土地庙，是早年遍布民间的庙宇，在上阳繁盛时期，百姓躬耕，年收求福，土地神掌衣食住行，掌一方水土，所以庙宇修得连绵，但再怎么说，也不过是民间信仰罢了。馨儿似乎察觉到了这面前的心月羽，绝非那个所识的四公主，若符大祭司所言，明帝遗降？那这上阳大地乃至大荒东土上，还真就没有什么人能左右得了她了，不如现在就依着顺着罢。
“呼！前辈，这是哪啊？咱不是去土地庙吗？还要往前？”
羽跑的急，有些喘息，见面前残垣一片，她彻底是失了耐心。
“好啦，就是这了，你往前走走，我找找看看。”
络灵左右摇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忽然他神秘兮兮的笑了起来，冲着一处小土包说道。
“东郊土地！你看看这是谁来啦？”
话音刚落，见一青色烟从那小土包升起化作一佝偻老者模样，颇是瘦弱。
“络灵至尊？小神有失远迎！还请见谅，这位是……啊？？！娘娘？！”老者双膝下滑，拜在地上。
没等跪实，羽一个垫步上去，就拉住了他。
“老人家，您这身子骨就别再趴了，我真怕您这你趴就永远趴下了！”
神仙？神仙不应是逍遥自在身形如意的么？怎落得这般模样？羽心中虽说疑惑，但也没有表现得太敏锐，毕竟这土地神也是神仙，也是有大修为者。
“哈哈啊哈哈，娘娘还是那么风趣幽默啊，不知二位此道来这贫瘠之地做何啊？”
那老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先问了羽和络灵是有什么需求，这样的对话，些许使羽感觉到不快，就像是驴唇不对马嘴一般，她偷偷问络灵
“前辈，这老土地为什么不回答我？”
“那可要问问曾经的你，作为心宿的你，前世可没这么好心过，还嘘寒问暖？上次他与你打赌赌输了，你差点骑在他脖子上绕那氓山一圈。”
羽一听这出，尴尬的笑了笑，没想到心月狐曾经是这么泼辣，她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想这腰不能软，还是端起架子，只放低了些声音。
“老土地，既然你也认得我，我也不多废话了，你这管辖之地，有人豢养邪物，谋害各修士，你可有闻？”
“这……唉，说来惭愧啊，自从这上阳战乱皇子战死，主祭礼之事的您又不知所踪，这民间也是祸乱四起，老早就不再修缮庙宇了，小神如今就算是想帮娘娘，也是有心无力了啊！”
那老土地吐得是声情并茂，像是公堂上诉苦的主似的，羽听着烦，连忙拦住。
“好了好了！我真是服了，干嘛一个个不是跪就是趴，唉……”
那老土地感受到一只有力但纤细的手搀住了他，满脸的惊愕。
“啊这！娘娘！使不得！使不得啊，哎哟，小神怎么受的起啊！”
这三番五次的敬重可是把羽气笑了，看来这老头怕自己已经怕到了一定程度。
“得了，你这老神仙也是过的窝囊，我今生明明修为散尽，为何你还对我毕恭毕敬？”
想得到些提示的羽斜了一眼白绫，络灵却始终是保持了沉默。没办法，只能继续听这老头啰嗦。
“哎哟，这都算什么啊，娘娘您舍身灭了那石蛟，这人中界才得以保全，我们这些山川河流、社稷小神才不至于消失啊！这大恩惠，我们是无以回报的啊，早年您顽皮些又何妨？得知您逝去，我们这些没事受您折腾的老东西，都不适应了。”
“等等……神仙也会死？我曾经也是个有头有脸的神仙吧？我死了你们都不难过一下的么？”
羽改用另一只手抓住土地的肩膀，眼中闪动。
“娘娘，您失了仙识，大概是不记得了，这也没办法，咱们大小神仙虽说不会真正意义上的死去，但终究也会像您这样，变成另外的一个自己，仙缘好一点的，还能成就个修士，若是运气差着，恐怕是早早夭折连神魂都存不到啊。”
那老土地一副动容样，羽听后也直呼稀奇。看来这仙界具体的规则和自己所了解的小说影视剧中的有很大出入，她思索了一阵，放开了手冷静些问到。
“老神仙，心月羽当今已不是心月狐本尊，你不必对我如此客气，庙宇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您如果还有余力请你显个神通，帮帮我吧。”
老土地细细观察了羽一阵子，不由得热泪盈眶，那张脸他还算是记得清楚，一头雪白的长发，朱红得发亮的眸子都记得清楚。当然，他们一众小神，也记得，心月狐死去之时，那美丽身躯惨死的可怜模样。
“娘娘！小神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您且吩咐！”
羽见时机成熟，也聊得个差不多了，松了口气。
“呼，那我就直说了，这豢养阴虻之人，实际上也是间接性害了你的元凶，此人修了强大的法宝可吸取阴气，您是土地神，风水上的东西应该比我这新手懂得多，区域阳盛阴衰。”
“财运收益断流，但这也不至于使国衰啊？”
老土地摸着下巴，心中也觉诡异。若是说能使国衰的情况，除了帝王崩殂，那便是天位坠偏，而明帝闭关方才二年，唯一的解答就是天位坠偏，他嘴唇微微颤抖，不可思议的看向羽。
“哼哼，老家伙，你也察觉到了吧？”络灵见其惊讶模样，忍不住点了他一句。
“停停停，你们俩唱什么戏？察觉到了什么？咱不是说要揪出那个邪修吗？你们怎么搞的跟世界末日一样？”
羽有些烦躁，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她很是讨厌。老土地见羽不快，连忙上前解释。
“娘娘莫怪，小神也是未曾想到那石蛟竟然出此恶毒手段，上阳国运，与您的境遇极大可能是他的徒孙银蛇一手策办的。”
“银蛇？”羽问。
“嗯！那是石蛟三徒弟的后人，唯一持有顺世法宝的传人，他知道你与石蛟的宿命恩仇，所以想在你转生的第一时间就除掉你。”
羽倒吸一口凉气，咬着拇指，稍微冷静起来，这轮番的神秘奇幻，羽都快忘了她本身是一个杀手出身了，这置人于死地的情景未卜先知的情况下当然是扼杀摇篮最为稳健，她点了点头，心想这银蛇定是要自己死，一定是做足了功课，左埋伏了不止一笔。
“那人是何修为，你们可有信？另外啊，你俩有没有什么好主意，如何躲了这追杀？”
“银蛇据说前些年金丹小成，有结丹中期了，娘娘的意思？”
土地的神色紧张，羽看得出来，他是怕自己硬要拔掉棘刺。
“得得得，老娘当下筑基都没到，哪敢跟他碰，我也能猜的出，络灵前辈这次带我来见您也是想求个方法能步入人界的修行吧？”
络灵欣慰一笑，戳了一下羽的脑袋。
“臭丫头，怪机灵嘞，一个练气的在结丹面前，那就是蚂蚁面对大象。”
羽噗嗤一笑，想起了那个蚂蚁和大象的梗，但还是憋住了。
“娘娘莫要担心，这人界修行相比天界还是要简单的多的，但至尊说的没错，在此情况下还是莫要声张自我，隐匿修炼。”
老土地从怀里摸索着什么，随即掏出一本皱巴巴的古卷。
“娘娘，若我没记错，您今生应该仍是天乾火灵根，此卷曾是一位早逝的女修留下的，那娃娃可怜，筑基刚成功，就被一元婴老鬼骗去做成了化身，唉……”
羽只觉得天灵盖和太阳穴昏疼，她接过那古卷，一丝残留的芬芳沁人心脾。
“这古卷？”
“嗯……天沅行气决，老东西，这东西？可不是人界的东西吧？”
“瞒不住至尊，但就突破练气，冲击筑基来说，这本行气决，应该是最为全面的了。”
络灵哼了一声，心想这老东西看起来铁憨憨的，不过心思缜密的很，那天沅行气决是前代大荒北国女帝之物，升仙后遍遗失了，没想到藏在了这老头手里。
“丫头，这古卷稀罕，你收好吧，咱们走吧，土地不能出来太久，仙气外露，会让人察觉到的。”
羽点了点头，告别了土地，她回头问了一句。
“前辈，这土地神，是什么修为啊？”
“什么修为？哈哈哈哈哈哈，这土地再怎么说也是神仙，千年前侥幸飞升，得了个仙位，也是散仙了。”
羽眼皮一跳，心里暗自纳闷，这心月狐到底是有多大能耐，能把些仙人都遛得服服帖帖的。
“前辈，你说，那我这原身，是个什么修为耶？”
看着得意的羽，络灵忍不住狠狠泼了一波冷水。
“哼，你当年不过就是个化神罢了……”
羽一听，停下了脚，羞得直跺脚。
“怎么可能！那法相，怎么说也是金仙之上才能练就的吧？这点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哈哈哈哈，你这恼羞成怒的样子，可爱的很啊！是养眼极了！”
看着络灵取笑的样子，羽狠狠扯了一把白绫，脸有些红涨。
“哎哟！你这臭丫头，急什么，又没有骗你，你当年的确只有化神修为，不过自那以后，你开创了妖仙的一种独特修法，不再走五行气海大容修法罢了。”
“什么独特修法？”听到开创和独特，羽眼前一亮，觉着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山海凭依——三天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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