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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起式

    皇宫,大祭司果然是有些能耐,来了近三天了没有一个人曾来打扰过她,就是月儿和圆儿也只是来送收三餐前来换洗床单而已。羽也有时也跑出去闲逛,可是这后宫众人见其就像是见了鬼一般,远远的就躲着走了。

    “唉啊呜……丫头怎么这么郁闷,莫不是修那行气决到了瓶颈?”络灵一声哈欠,忽然叫了羽,

    “啧!你还知道出来?前天我半路上差点被人砍了好吧?”

    “哈哈哈哈哈,你命定不会折在这个地方,你法力太单薄,本尊并不能全时护着你,所以啊,你也自求多福吧,哈哈哈。”

    听络灵如此狡辩,加上这两天天闲来无事,烦闷的很,行气决修炼了时日也正在瓶颈,这次,她决定松一松心,跑的稍微远一点。

    “这妃子衣物真是麻烦,不过还好比她们的布料多出了不少,嗯哼?什么味儿?”

    羽撸了袖子,提了裙子快步向香味出走去,很快就来到一处红砖砌筑的建筑旁,她蹑手蹑脚的在一旁的小路上兜了一圈,见无人跟随,便悄悄翻了进去,很快,她锁定了方向,偷偷从门缝中扒去。

    “这味道……烧鸡?不对!是煲的,额不对不对……”

    不知不觉,她口水已经流了下来,实际上,羽并非是饿,而是馋,自从修炼了那行气决,就总觉得吃不饱一般,但碍于情面,又说不出来口,时常是馋的流口水。

    “嘿,你听说了没?明帝给二皇子纳的新妃竟然又启了,据说啊,借了大祭司的什么关系还逃了验身!”

    “可不是,哎哟,可怜的二皇子啊,权利被天祭院架空就算了,还被塞了个红楼女子来应付。”

    “嘘!!!八卦一下就算了,妄议权朝可是要掉脑袋的!”

    羽贴紧了屋脚,背过了身去,这路过二人听来像是年龄稍大的宫女。她没有思考太多,毕竟自己一开始的目的就是鸡而已

    “呼,才过了晌午,就又饿了,这行气决不如改名吃货决吧。”

    “哈哈哈哈哈,吃货决,若是仙界有主幽默神,估计决非你莫属啊!哈哈哈哈”

    络灵突然嘲笑起羽来,昨夜修炼一晚,她的气海已扩大到近乎以前的三倍,行气决本是筑基神典,修行艰辛,可到了羽这里,竟然只是饥饿,实在是神奇。

    “嘿?你这飘着说话不腰疼的!本姑娘可是为了成就你们那什么命定大事才修行的,再说了,我最大的宗旨就是饿了就要吃!今天这鸡我是吃定了!谁也别想拦我!”

    刚才还蹑手蹑脚的羽,直接拍门窜了进去,香味渐渐侵入了她的鼻腔,开始夺了她的心智。味觉所引,她一眼就看穿,是汤中之物。功法所至饥饿已经深,早已透支的身体优先指示着她的意识,噗嗤一声,红瞳微亮的羽直接将手探入了汤锅之中,直接提了起来,塞入口中咀嚼,半时还未尽兴,竟然将上衣撕扯下来。

    “嘿?丫头,好家伙,怎么一点修行者的矜持都没有……”

    “呜,嗯呣!矜持?矜持的人活该是被饿死!”

    填饱肚子的同时,羽的神志也渐渐恢复过来,意识到自己粗暴行径,她也是惊了一刻。

    “啧,我怎么变成这样?”

    “呵呵呵呵,没办法的,你身魂都是心月狐的原体,这般泼野,也是当然。当年蟠桃大会上,心月狐得西王母独宠,玩闹上来,酒过三巡,又见那天帝桌上一盘猪头肉,馋的不行,纵身一跃盗了去,奈何那是极寒柬的猪,也是非凡,心月狐不盛其火力,身感烈火焦灼,当着众神的面就扯碎了自己的上身,啧啧啧,那妖媚之身,惹得些男修众身也是顶破了阳界,鼻血直流啊。今日再现奇观!妙啊!”

    羽一字不落的听完了全部,脸涨的通红,作为一个人类出生的她,很难理解妖仙的一些秉性,她咬了咬双唇,连忙将衣物穿好。

    “好啊!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你还不告诉我!纯心看我出糗是吧?一会儿我就把你绑着香料,扔锅里炖了!”

    “诶诶?丫头,别生气嘛!本尊灵体也是男修出身,不信你飞升之日可以随便拉一个问问,哪个男修不想再见上一眼,损个十年百年修为,都值得哟!”

    羽听得又羞又喜,趁着没人,她拍了拍肚皮觉得也是吃得差不多,凝神运气,复习了一遍自己唯一使用的法术。

    “月隐!”

    “嚯?进步很快嘛!这样的水准,已经可以骗过筑基修士了!”

    听到络灵由心的夸赞,羽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是是是,要是能骗过那些天庭的大仙人就好了,没想到我当年野成那个样子,后来呢?天帝没把我脑袋砍下来?剥了皮当做装典?”

    “喝!这话让你说的,你以为心月狐是什么待遇?那斗战胜佛成佛前曾与其斗嘴,被她拧着耳朵转了两圈愣是没敢看她一眼。”

    羽一听,这还得了!斗战胜佛?那不是孙悟空吗?心月狐就算是再神通广大,以一化神境,又怎能敌得过。肯定是期间有别的腻歪。

    “哦?我这么不检点,怕不是脱光了,那猴子不敢看我吧?”

    “哟?看来你这丫头不光是幽默成神,料事也是如此啊!老君给你看万象谱了?”

    羽一拍脑门,大概知道了自己曾经是个什么存在,她也发觉过来络灵一直拿捏着曾经的事情调侃自己,时而称得上是羞辱了。

    “哼,不告诉我就罢了,还羞辱我,我是欠过你钱吗?”

    “嘶,你这丫头,嘴怎么跟开了光似的,哦对了,我差点忘了,心月狐本就也是占事之神,切,罢了罢了,不逗你了,那事之后,逗得王母开怀大笑,插曲也就仅当做了笑谈,毕竟西王母宠心月狐可称得上是宠溺了。”

    二人聊得正热,忽听门外来了动静,只见一粗犷的汉子提了桶水进来,提勺搅了搅汤锅,随后脸色像是被贴了药草一般,青得发蓝。

    “这…这…这?我高汤的老母鸡……”

    羽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在古时候,往往都是用两年的老母鸡,而今天这只,貌似也是因为新鸡,香味浓郁。只可惜,被自己一整个嗦的就剩下了骨架。

    “哼!御膳房出了贼!好啊!好啊!偷我的鸡!好大的胆子!”

    见此人愤怒离去,羽也是松了一口气。方才饿昏头的她也没成想这是用来熬制高汤的鸡。那人走后,她也悄悄的溜了出去。

    借着月隐之术,羽四处逛了逛,不过,她越逛越生气,这三宫六院全上全下,几乎都在讲她的坏话。巧不巧,羽正溜达在书院一侧,一祭祀用的三丈之高的巨大日晷侧立其身旁,羽一怒之下一脚朝其石墩踢去。

    “嘿!丫头,别动真气啊!诶哟……”

    络灵随即沉默,看着那巨大的石雕一点一点的歪躺下来。羽这一脚下去,立刻就后悔了,搞破坏的事她绝对是无心的,何况,那即将躺倒的石雕下,不知为何恰有一理籍宫女经过。

    “啧!糟了!”

    千钧一发,羽侧过身去,来到了石雕下方的位置,目测距离那宫女是有7米的距离,奔跑飞扑时间是绝对不够了,还有一秒半。

    “啊!!不管了!!”

    咚——!

    烟尘过后,只见巨大石雕的阴暗中,少女红色的眼眸无神,费心遮好的盖头撇落一旁,一头白丝浮动。

    “你再不走,我可就要松手了!”

    羽咬着牙,显然有些吃力,瞧那宫女双股间,貌似是被吓尿了,但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反应过来后,转身拔腿就跑。

    “你这丫头,刚刚功成就耗了不少真元,凡人贱命一条,这又何必呢?”

    羽听了络灵如此评论,有些不愉快。

    “生命不分贵贱的吧?生死也只悬一念之间,是我犯贱非要踢那石雕一脚的,若是因为这个死了人,这辈子我都觉着亏心死。”

    不一会儿,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知趣的羽在事态发展到奇怪程度前,早早扔下了石雕,重启月隐之术,默默从人群缝隙中退了出去。

    “啊!!还是生气,不过闹出这么大动静,应该和大祭司说声抱歉吧。”

    羽这么想着,一边向天祭院方向走去。

    天祭院心月圣殿祭天阁

    “什么?你说规天晷倒了?这……”

    这是大祭司瑾瑜今日听到的第二个令人抓狂的噩耗,前脚是月儿来报,心月羽突然从宫中消失,怎么也搜不到踪迹,后脚就是书院的祭礼古雕竟径直横倒。她闭上了眼睛,轻轻向前来禀报的小祭司挥了挥手。

    “我知道了,下去吧。”

    随着那小祭司退去,羽从其身旁擦过,她缓缓登上案前的台阶,小心翼翼的蹲在了瑾瑜的身旁。她将脸贴了过去,细细的盯着瑾瑜的脸颊,墨翠长发被一青金石簪扎的整整齐齐,妆容比起艳美,倒不如说更加端庄,总觉得好像见过,又觉得有些陌生。

    “啊!我说的嘛!”

    惊呼中,羽身着裙的长袖不小心剐蹭到了案上的红玉笔架,清脆的碎裂声打破了沉静,惊讶之余,月隐之术也跟着消散。

    “仙……额?您是怎么进来的?”

    羽见其神色异样,就知道了旁边也许有外人在听,于是,她换了一个说法。

    “拜见大祭司。”

    说着,她还行了一个极其别扭的礼,瑾瑜的脸尬到几乎变成了绿色,她连忙召了副官,强行镇静。

    “嗯…随我来。”

    二人移至一处小房间,确认方才没有人看到自己突然出现,羽嘻嘻偷笑起来,左右无人,她伸手攥住了瑾瑜的手。

    “看你抖的,至于吗?哦对了,我是来和你道歉的,一不小心,把那个什么挺高的雕像弄坏了。”

    而瑾瑜的心跳几乎是快蹦了出来,要说那日晷石雕,高六七丈,重达五千多斤,砌筑石料就用了两千多人运输。而她轻描淡写说是不小心碰坏了。

    “仙祖……大人,您莫要开玩笑了,那石雕有千斤重,若是仙祖大人有所不顺心,告诉我便好,切莫与些凡人生气。”她没敢扯回那只被攥住的手,只好全身放松。

    “噗,哈哈哈哈,没有没有,哦对了,那笔架,也是不小心弄坏了我也该赔你。”

    “无需无需,仙祖大人开心就好,都依您。”

    羽趁此机会,凑近了她,在她的领口旁嗅了嗅。

    “果然,那叫瑾凉的小姑娘,和你用的是同一款香囊!”

    “瑾凉那丫头有些愚钝固执,但心却很单纯,听闻您在掖城被俘,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执意要去找您,外人我不放心,您入宫的种种事项,实际上都是她来负责的。”

    “哼哼,要不是她,恐怕我真就会死在止曦了,说吧,你们俩什么关系?”

    羽随意的躺在了身侧的一处躺椅上,肚皮朝下,慵懒顽皮的样子,瑾瑜一直是恭敬的低着头,没敢移动半步。

    “晚辈与妹是瑾姓,辅佐心月王朝已有三朝,在下名瑜,妹名凉,是亲姐妹。”

    “嗯嗯…瑾瑜,瑾凉,都不错的名字,唉……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一个个的,不是跪就是拜的,真的好无趣,干嘛这么怕我嘛!我是先祖,但我又不吃人!”

    瑾瑜轻轻抬起头,但还是没敢和羽对上视线。

    “这……仙祖大人教训的是,晚辈……今后会尽量改正。”

    见她还是如此拘谨,羽有些不快,她猛地翻身坐起,两步窜到其面前。

    “改正?今后?不如现在就改,本仙祖现在命你,闭上眼睛,一动不许动!”

    看着被吓坏的瑾瑜,羽只觉得很是好玩,明明是一国高位,一人之下,但面对自己,却像只小猫咪一般。她先是站直了身,和她比了比身高。结果自是羞愧,照人家差了近是一头。

    “咳咳…跪下。”

    瑾瑜被吓得不轻,自知应该是犯了什么错,一言未发便跪了下来。可令她没想到的是,羽竟也跟着向前贴了过来,环住了她的腰,并扶着她的手,贴向自己的脚踝。

    “嘶!”

    “嘘,你听,我也有心跳。你摸我的脚,我也受伤过,也会留下疤,只是个普通人罢了,所以,不要再那么恭敬啦,好么?感觉有没有好些?”

    “咳,嗯,谢谢仙…谢谢你”

    “这就对了嘛,其实我啊,并不是你心中的那个心月狐,也没有那么伟大的法力,虽说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但是既然答应你了,就要守约对吧?”

    羽不习惯靠着虚伪的东西来掌控什么,曾经,身处无数逆境的她只记得麻叔教给她的一句“靠自己!”瑾瑜听着她的一言一语,感受着羽怀中的温度,逐渐放松了下来。

    “守约…吗?您说笑啦,本来就是我硬要您帮我的。”

    “好啦好啦,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也铺垫了这么多,该告诉我,你要我怎么救这大荒之地了吧?”

    羽松开了瑾瑜,又跳回了床上,踢掉鞋子,赤足踩在床沿上。

    “求您之前,我想问两件事,您说,您不是心月狐,可你又不是羽公主,那你究竟是何人?姓甚名何?”

    “我?我叫林沫羽,是转生到这的,天上的神仙说我是心月狐的转世,然后就把我丢下来了,让我去了自己种的果,打败什么石蛟。”

    毫无保留,言简意赅,瑾瑜佩服的几乎忘了说自己的请求。

    “咳,嗯呣…果然,这么说,您真的是仙祖!四公主本应丧命的时运,是被您救了回来。”

    羽一想,这么说好像也对,只不过,自己差点没被那个周水莲给弄死了而已。

    “好了好了,你也别总叫我仙祖了,看你年龄应该比我大上个五六年载的,没人的时候你叫我小羽好了,说正经的,这大荒究竟怎么了?还得需要我救?”

    瑾瑜稍微低了低头,眼神移向一边,凝重了许多。

    “事情,要从五年前的战乱说起,那是你十七岁的辰宴,止曦帝竟时隔十一年再访上阳。”

    “嗯?止曦帝?准没好事吧?”

    “此话难评,止曦帝在您的辰宴上献上了一卷真集。”

    “哼哼,该不会是什么神功吧?然后就把老头骗进闭关了?”

    羽掉过身来,趴在了床上双手杵着下巴,轻笑这明帝愚钝。

    “唉……止曦帝也许是给明帝看了幻象,也或许是扭曲的未来景象,四公主心月羽定会在七月之后被俘做奴隶,最后被剥光抛尸在农田中,死状极其惨烈。”

    听到这,羽身上不仅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嘶!那……这算的还挺准的,后来呢?”

    “后来,明帝三时五更苦心钻研那真集,确实有所感悟,得了些道,习得了那占象术。”

    “占象术?是那卷真集的法术吗?”

    “只是其中最基础的罢了,明帝曾经和我讨论过那个术,称他在术中看穿了最终之解。”

    “呵,不会是把自己关起来,然后换成我这个废物来帮他保江山吧?”

    羽一边自嘲,一边翻过身来望着屋顶梁上的小雕。

    “您过谦了,但那真卷,确实是真东西,占卜之术并不难求,只不过若不按规则起卦,因果会在一定程度上遭到反噬。”

    瑾瑜见羽向她招手,上前了过去。没等她离得近些,羽便一把把她拽到了床上坐了下来,自己则把头枕在了其腿上,看着脸颊微红的瑾瑜,羽心生满意。

    “啊~舒服多了,你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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