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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序:山海大战惊世幕,天佑孤勇破城门

    那就是朱天佑提议,由自己率领五千精骑,从南门直接冲杀入城。

    参与军议的少数心腹,无不错愕,以为朱天佑是疯了,妄图以一人之力硬撼关隘。

    唯有黄玉皱着眉头,隐隐间仿佛察觉出了什么,但是却没有足够的信息分析。

    朱天佑,也不藏着掖着,向众将坦白——皇明军队撤出山海关前,朱天佑秘密的指示一伙工匠士卒,在南门动了一点小小“工程”,朱天佑主政的短短时间里,南门的城门中间被掏空了两米厚,能工巧匠修饰了疮口,向朱天佑保证除非有人知道,刻意拆开检查,否则,仅凭一般的检查方法,是查不出城门的异样的。

    而且此时山海关清军大意,皇明军队离开时,便将护城河全部填平,满打满算,现在清军已经占据了城池足足两个月,竟然会如此懈怠,甚至不予清理。

    现在足有五丈宽的护城河,也未有恢复功能,也许是清军觉得自己很快要马踏中原,围攻顺天城,所以没有花费功夫清理护城河。

    护城河是城防战的第一道防护,现在不需要进行第一步的消耗。

    此乃天佑之机,不可久候。

    “山海关城墙厚七米,高十四米,即使是城门也厚达六米,通体都由精刚铸成,是洪武皇帝留下的顶级关隘,远非人力可以抗衡的呀!既然将军早有准备,可以派遣上万骑兵在前,步兵压后强攻,携带冲车强行破城,将军以为如何?”

    “黄义文,你可明白,为将者不仅不能爱兵如子,反而肆意驱使,用他们的性命当作自己升官进爵的功勋,必定会使全军上下离心离德,这巨大的损失是我所不能接受的,况且,如果依军师所言,这一次攻城战,我们才七万人,即使军械充足,仅仅是攻下城门估计就损失不下三万,到时候剩下的四万残兵,如何能够啃得下还有十万人的女真人呢?”

    黄玉心里也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但他还在劝阻:“小白,你可明白三军之帅是如何的重要,如此危险的事情,如果你不能成功,或者即使你成功,你如果死在了山海关下,我们整支军队也必然会迎来浩劫,将军虽然骁勇无匹,但古之霸王项羽,小霸王孙策,他们无一不是有随亲兵一齐猛攻,待到城头火力被限制,才只身上城,即使多有先登,也往往会落得满身伤痕,何况今日此关?将军此去十死无生啊!”

    朱天佑当然明白这些,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古代的将军十分之五,都是死在攻城战中,一旦尝试亲身攻城,便要做好脑袋系在腰间的准备,没有任何人可以保证自己的性命始终在掌握在自己手中。

    更何况是山海关这等雄关,可以说,如果没有超一流的武力,任何人去都是百分之百死亡,但是朱天佑觉得自己体质非凡,武勇旷世,如不以霸王之威以力破之,明军真的有可能打败,已经占据了山海关的女真人吗?

    不说将士们心怵,朱天佑,也是毫无把握,与其将命运交给未来,交给虚无缥缈的机会,不如直接放手一搏,毕竟他在明皇那里也立了誓,此战如果不能大破之,山河又岂能重整?

    朱天佑咬咬牙狠下心来,冷冷的呵斥黄玉道:“军师与其在这里反对孤的意见,不如先商议一下,如果我失败了,全军该如何有序撤退撤离……”

    黄玉见到朱天佑,已经心有死志,下定了决心,便不再出言进谏,只是在心中暗暗想到:“如果他在义军中,肯定能做的比李自成将军还好,愿天帝保佑……”

    当事人所不知道的是现代钢铁,HRB335钢筋的屈服强度就是335MPa,即335N/平方毫米,相当于34kg物体所受的重力,足足一百七十斤力每五十毫米。

    即使皇明时期钢铁没有现代合金抗打击,对半取也有足足有85斤,厚达四米的(中空)城门,朱天佑需要约莫6800斤力量,才能够对城门造成明显破坏。

    三日后

    朱天佑,全军分三部,东门西门,各部署两万人,用投石车云梯干扰牵制清军兵力,南门作为主攻方向有三万人,两万精锐的铁骑,也全都部署在南门,攻城器械主要部署冲车,云梯,朱天佑誓要一举破城。

    城头上的女真人,此时正在交头接耳,纷纷嗤笑明军,山海关的巍峨雄峻,是他们所敬畏的,盲目攻击关隘,损失必然巨大,用皇明的关隘,消耗明军,实在是让人心中畅快。

    明清战争二十六年,女真人每次宁愿绕路袭击皇明,也不愿意攻击山海关,皇太极对于山海关,可以说非常熟悉了解,非十倍兵力不可下。

    一脸凶煞多尔衮出言蔑视明军道:“皇兄,你看这些明军,可算是体会到我们攻城的的凶险了,今日必要狠狠折煞他们的斗志!”

    皇太极则显得更加睿智与稳重,虽然他没有接话,不过他的眼神也体现出对明军的轻视。

    清军早早侦查好了皇明的军队数量,约摸就是七万人,更本就没有十万众,只能暗道汉人狡猾。

    不过,对于这千古以来未有解法的攻城战,明军碰了一鼻子灰,损失巨大,只能夹着尾巴逃走,这便是皇太极所想的,他现在已经开始思考,如何偷偷调兵出去伏击败退的明军。

    清军十万部队,上马可为骑兵,下马可做步兵,北门安排了一万人,防止明军偷袭,东西两门安排了两万,南门安排了足足五万人,怎么想都是十拿九稳。

    尽管明军声势浩大,但交战的双方都不以为然,因为攻城战一般要先佯攻,寻找敌方破绽,然后徐徐图之,这是亘古未变的规律。

    但他们没有想到,朱天佑只想要一战而破之。

    东西两门的战火都已经十分嘈杂,南门却迟迟未有动静,清军一度以为南门不过是假装主攻,吸引清军布防,皇太极都有些想分兵前往另外两门防守……

    不过,明军大阵终于动了,朱天佑带五千死士,以骑兵冲阵目标直指山海关城门。

    天佑军剩下的一万五千骑兵咋被委派给王冬明,让他择机退走去阻劫清军溃兵——或者为黄明军队殿后。

    五万主力日月军在为首的骑兵冲锋半柱香后,徐徐前进,注意掩护,然后攻击城头,力求一举上城,占据城门。

    军师黄玉在军中负责协调组织各军配合。

    他的心中已经默默下了决定,如果皇明军队溃退,他会竭力保全,如果朱天佑身死,他也会领军撤回顺天,然后自己只身一人下野,不再参与世间的斗争。

    随着朱天佑的一声吼叫,山海关攻防战爆发了。

    “我,皇明摄政王虽然能力有限,但也会与将士们同生死共进退,诸君助我!此战生还者,加官三级,赏金百两,封男爵,战死者,全家优待,慰问千金,子孙儿女赐一子爵爵位!全军出击,随我杀!”

    摄政王身先士卒,他们这些人也没有理由害怕。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终究也只是一句俗语,须知畏战者必败。

    ……

    ……

    ……

    黄玉在身后,远远的观望,炮火声,火枪的声音,弓箭齐发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即使没有护城河的阻挠,五千勇士与朱天佑短短三百米距离,便被第一轮集中火力打得阵型崩溃,死伤过半。

    黄玉的心中十分的忧虑,但他还是好好履行自己的职责,他已经规劝过了,剩下的一切就只能交给天意了。

    朱天佑一直以来,仗着自己武勇非凡,经常做冲阵之举,即使面对万箭齐发也丝毫不会动容胆寒,但这一次,他的心中却无法压抑的出现了恐惧,死亡的恐惧。

    巨大的弩炮,清军的火炮,以及四散的火药枪弹,都可能给他带来创伤,他极力的阻挡,一马当先,左冲右闪,极大的消耗了体力,但这也比当场身死要好。

    如果被弩炮射中,身体会被贯穿在地上,必死无疑,被大炮直接轰中,一般人绝对会被炸得四分五裂,朱天佑就算身体结实,别很可能会身受重伤性命难保,火枪子弹可以轻易贯穿他的皮肤,如果失血过多,自己可能完成不了接下来的任务。

    在冲刺的途中,朱天佑想了想自己为何心中会隐隐产生畏惧之感,他稍加思索便明白。

    自己不是害怕死亡,而是有了牵挂,他刚来到这个世界,带着自己的理想和系统的任务,本来就一无所有,自然可以无所顾忌的拼。

    但是现在的他身居高位,家中还有温润如玉的美人作陪,他想的是,如果自己死了,自己的她,苏思源该怎么办?

    当自己也横生这种妇人之念,便是愈加了解了楚霸王的心思,明白什么是妇人之感,他朱天佑打心底里也是感情无比丰富的人啊……

    不是不明白黄玉的意思,只是这山海关城防无匹,如果他不愿意为此一拼,必然会陷入难以承受的消耗中,如果击退不了清军,身处女真与义军的夹缝中,只能徒劳等死,他没有选择,他只愿意一拼。

    心中百感交加,极端的危险下,他隐隐看到了自己的童年,自己的过往,还有最近的一切。

    近了,近了,一百米,五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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