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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剑 朱衣星

    随着来人继续走近,他手中的那把剑也逐渐展露出全貌。

    二尺二寸的金红剑身,往上,是一条不知何材质熔铸的深青色盘龙,中间绕空。盘龙腹部有凹槽,行成连续的循环轨道。一颗通红的球形玛瑙一半嵌入轨道内,一半在外,两者之间摩擦力很大,珠子一动不动,只在烛光下映照出如赤火流萤般的光芒。

    盘龙前端旋绕衔接着剑刃,尾端则紧勒剑柄,剑把打得螺旋防滑纹,末端雕一颗球形祥云。

    整把剑除剑刃外皆为深青色,材质统一。柄长一尺四寸,加上剑刃,共有三尺六寸。

    在驿站所有人紧张注视下,执剑之人跨入门栏。他的身高与习善相当,整间驿站唯有荀天养高于此人,但他的气势,却如云中峰顶,睥睨众人。

    随意束在脑后的长发,洗得发黄的白衫白鞋,都不能掩盖来人的气质。他给人以飘渺洒脱之感,但剑眉星目中却存有显而易见的坚定。

    极为神奇的,是此人一丈内仿佛存在透明磁场,轻薄浅淡的雾气凭空出现而又缓缓消散,周而复始,将之衬托的神秘而深不可测。

    “跟我回去。”这话是对阙东门说的。

    后者摇了摇头。

    来人便不再说话,目光下一刻如鹰隼猎食。

    他想要将阙东门打断手脚当成行李一样提回去。

    正决定要出手,远远站着的唐春突然朝这人作揖鞠了一躬,态度谦卑:

    “龙吟剑出剑庐,今日得见大呈六皇子朱崇可谓三生有幸。”

    “称我剑庐朱衣星。”剑客皱起眉头,语气似乎有些不快。

    “衣星兄,两位谈及师门之事在下便不在此碍眼了,先行告辞。”唐春说着对身后男女与丐帮二人使了使眼色,也未纠结自己手下的尸体,倏然冒雨离去,其余人也跟其脚步离开驿站。

    如此一来驿站醒着的还剩五人:习善、荀天养、赵雨晴、阙东门与最后出现却惊走一众高手的朱衣星。

    赵雨晴看着朱衣星缓缓走近,上前一步把阙东门护在身后,娇喝道:

    “你别过来!”

    “站住!你一个大男人竟然欺负一名女子。”没错,起身说话的正是直男荀天养,他说着还准备把刚归鞘的潮落重新抽出来。

    习善赶紧按住这舔狗师兄的手,后脑勺对着朱衣星疯狂冲荀天养使眼色,心里求神仙拜菩萨,你可千万别再说话了!

    “师弟你眼睛进了沙子吗?”荀天养着实憨憨地说道。

    ……

    【卖他,反正不会死,正好让他长长记性。】莫狂都无语了,强忍着自己要掐死这傻大个的冲动。

    “没事师兄,你继续。”习善说完转过头尴尬地笑笑,示意自己没有敌意后拿着行李,换了张老远的桌子。

    荀天养继续拔刀,刀刃反射出明晃晃的光亮。

    “抗蛮世家?”朱衣星自然认得曾经为国抗战的千牛军使用的独家兵器,本想下狠手给对方教训却在看到千牛刀后决定稍给教训便算了。

    龙吟剑随意挥动,剑气出,弹指间扫在荀天养横举的刀身上,巨大的力道将刀身猛拍在他胸口。

    人和刀就这么一起飞了出去,直挺挺地砸中墙壁,连头顶的横梁都被震动地撒下些许灰尘。

    看着荀天养痛苦地捂着胸口在地上呻吟打滚,还想强撑着起身跟那人硬刚,习善赶忙跑上前对着师兄的脑袋飞起一脚,然后拉着昏迷的荀天养到凳子边上躺着。

    “您二位继续,别管我们。”习善腆着脸尬笑。

    【不错,打不过就狗。】莫狂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缓缓点头,这都教的什么东西?

    阙东门没敢在朱衣星转移注意时偷袭,这位师兄的实力有多令人绝望,他可比拿千牛刀的那个愣头青清楚的多。

    绝顶境界,哪怕不主动运转内力,拍死一个全力施展的一流高手还是信手捏来的。

    这同出自剑庐的两人话都不多,最终随着朱衣星越走越近,阙东门还是迫于压力忍不住开口了。握着追星剑的手用力到掌心发白,手背青筋凸起:

    “师兄,我把追星归还师门,让我走。”

    朱衣星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摇了摇头:

    “通敌叛国,我不带你走朝廷来人你会生不如死。”

    “他们抓不到我!”阙东门吼道,却是后退一步:“别逼我!”

    “到现在还心存侥幸,刑部督捕司已差人到了山下夹山县,县衙捕快一直在搜罗你的线索,我能找到你他们也可以。哪怕除去朝廷中人,江湖上的帮派和游侠可都盯着你的人头呢。”

    “我自己选的路,就会一直走下去!”阙东门大喝一声将赵雨晴一把推出撞向朱衣星,同时扔出数颗银色的珠子砸向地面。

    “噗!噗!噗!”几声漏气的声响,大片烟雾瞬间弥漫开来。

    朱衣星察觉不对本想一剑废了那步入歧途不知悔改的师弟,却看着赵雨晴被迎面推来的身体失望摇头,叹息着收了招式。

    等烟雾弥漫开来,哪还能看清阙东门的影子?

    “劳烦把这姑娘送回家。”朱衣星侧头对习善交代,把失魂落魄的赵雨晴扶坐在凳子上。

    “真是失心疯了,在我手底下你怎么可能逃得掉?”淡淡撇下一句话,朱衣星便化为残影消失,原地只留下一道雾气,但也转瞬消散。

    “我怂了……”习善默默地低下了头,他本来是想着找机会下黑手的,但朱衣星原地一招打得荀天养几乎站不起来后他就打消了这念头。好好狗着不好吗,非得想着法儿作?

    躺在凳子底下的师兄还没醒过来,习善望着一片凌乱的驿站恍若隔世。

    赵雨晴则是一副被抛弃了的小娘子模样愣愣出神,眼神空洞。

    她以为阙东门对她与其他人不一样,她以为他是被陷害冤枉的大侠,她甚至还幻想过以后跟他生个孩子。但当她被推出去的那一刹那才明白,自己就是个随时能够抛弃的棋子。

    值得安慰的是自家镖局的镖师没有折损,全部安安稳稳睡得像死猪,雷打不动。

    后院客房里的客人一直趴在房间边上耳朵贴着窗户偷听,等现在安静了好一会,才敢悄悄在窗户纸上捅破个洞窥视,结果没等仔细看上几眼,那扇连接着前后院的门就又被“咚”的一声关上了。

    习善开始在柜台后面翻箱倒柜。

    掌柜都是假的,这驿站的东西自然是谁拿了算谁的,白花花的银子可假不了。

    一个不大的木盒被他从下面抱了上来,放在柜台上打开一看,四五两碎银子外加好几贯铜钱。

    “突然觉得做一个打家劫舍的盗贼应该来钱挺快!”习善拿布一裹一系全部打包带走。

    【想的挺美,你现在拿的是无主之物,做盗贼可是祸害百姓。别忘了你是大刀门的侠客,现在要除的就是打家劫舍、山中劫道的流寇,别和他们成了一丘之貉。】莫狂听到少年的念头后严肃地说道,感觉自己又多了一个正三观的艰巨任务。

    “就随口一说,哪能真这么干,不然我爹也饶不了我啊。”习善乐呵呵的拿着银钱走到荀天养脸上,蹲下来拍了拍师兄肿起来的猪头。

    没醒,继续拍。

    “啪啪啪。”

    还是不醒。

    “啪!啪!啪!”

    得,这不就醒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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