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豪族
杨溢匆匆跑来找宁远：
“小兄弟，宴会快开始了，还剩七个空位。现在外面有好多贵人想要买票进来，要不咱们再卖多几张门票？”
宁远果断摇头：“万万不可！”
不怪杨溢，这个时代的人对奢侈品买卖还没有明确的认识，但宁远却很清楚，
“杨大哥，世上的精品琉璃，仅有咱们手上这一批，谁要是错过了，就再也买不到。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自毁招牌，打击琉璃的名气，说出去停止售票就要停。我们售了两天的门票，他们买不到票，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杨溢有些惋惜，不过还是点头答应：“好，大哥我相信你讲的话，就按你说的做。”
宁远找来毛巾，递给额头满是汗水的杨溢：“杨大哥，外面客人都到齐了，该你上场了。”
杨溢的表情僵硬，不安地抹着汗水：“兄弟，要不还是你来主持？你比我强那么多。”
“杨大哥，陆言兄把钱都交给你运作，这可是你好好表现的时候。咱们的口号是什么？”
“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宁远知道杨溢现在最需要鼓舞：
“非常完美，杨大哥你辛苦那么多天，已经走到最后的时刻，加把劲，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
看着杨溢去准备登台，宁远也起身出门，绕了一圈来到黄承彦几人的身边。
这个位置是他特意安排的。
由于灯光角度，他自己坐下之后，大半个身躯恰好都隐藏在黑暗之中，远远看去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黄承彦笑着看向女儿：“如何？我就说他过来一准是要坐这个位置。”
宁远看见马秉也在，左右看看，没看到马良：“马秉，令尊没来吗？”
马秉摇摇头：“我爹爹他这几天忙着……探亲，今晚不来了。”
宁远想起之前马良在群里给上仙的留言，问南郡武库是不是人为纵火。估计探亲是借口，调查才是真的。
“老先生，黄姨、马秉，待会你们千万别买……”
“小友，你之前已经叮嘱过了，放心吧。”
马秉眨巴着眼睛：“放心吧。”
台上，杨溢正向大堂内的宾客介绍着：
“诸位都是荆楚一等一的贵人，对琉璃一定很了解。但可能还有一两位贵人没听说过，请容在下讲解一下。
这琉璃乃是神话中的美玉，它的优点我介绍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我就单说它最大的一个优点吧。
琉璃有灵，能替主辟邪挡灾。”
此言一出，大堂内顿时议论纷纷：
“不错不错，《山海经》有言：君子服之，以御不祥。说的正是宝玉能辟邪护主！”
“嘶，真是这样？那我今天必须得买一件琉璃回去。”
宁远坐在角落里，满意地看着杨溢稳定发挥。
玻璃和陶瓷都是耐化学腐蚀的优质材料，相比而言，陶瓷的原料高岭土在华夏矿藏丰富，但工艺深奥。
玻璃倒是工艺简单，而且晶莹透明，但它有一个很致命的缺点：易碎。
所以宁远直接把翡翠的那套理论借过来，琉璃易碎，但它辟邪挡灾啊，碎碎平安懂不懂。
杨溢继续说道：
“我们珍宝阁每个月只举办一次宴会，专门拍卖三件精品琉璃，价高者得。各位每次出价，我都会重复三次，三次之后如果没有人出价更高，便可买走。
有请今晚的第一件精品琉璃。”
四个壮汉抬着一个展台，走到大堂中央。
“诸位请看，此琉璃名曰：红颜心。看到上面的红色纹路没有，据传闻是上古美人的心血。
它除了能辟邪挡灾，还能延缓衰老，让美人青春常驻。”
麋芳等人连忙起身，走到这颗红颜心前，仔细观赏。
徐寅跟随在蒯尚身后，只是看了一眼这块珍贵的琉璃，就低下头去。
她知道，哪怕主薄大人买下这块琉璃，也不会送给她的。
如果之前对嫁给主薄还留存有什么幻想，那今晚她就已经明白自己的定位了。所谓的小妾，不过是有人伺候的高级婢女，是可以随意送人的玩物罢了。
杨溢在台上朗声说道：“这块红颜心，起拍价十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千钱。”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满是疑惑。
麋芳问身边的蒯尚：“你听得懂这掌柜的话吗？这琉璃要怎么买？”
“使君，属下听不明白，没听过这种事啊。”
徐寅倒是大致猜得懂该怎么买，只是她现在心神恍惚，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本以为摆脱了哥哥徐丑，没想到嫁给主薄后，处境依旧如此艰难。
她死死得咬着嘴唇：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将就着嫁给宁远算了。
忽然，她听到角落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十万一千。”
错觉吗？怎么可能！
徐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回过头去想仔细察看，却发现视线刚好被挡住。
宁远见众人久久没开始喊价，就知道众人还没适应这种新颖的方式，只能自己带头喊价。
杨溢听着熟悉的声音，连忙喊道：“十万一千，第一次，还有没有人出得起更高的价格？”
“老夫出十万两千！”
“我出十万三千。”
“老夫出十万四千！”
“那我出十万五千。”
杨溢激动地大喊：“十万五千，第一次，还有没有人出得起更高的价格？”
只是杨溢忽然觉得哪不对劲，怎么声音都是从宁远的那个方向传来的。
宁远一脸黑线地望着身边激烈竞价的黄承彦和马秉。
这就是说好的放心？
“老先生，咱们不是说好……”
黄承彦压低声音：“有趣有趣，让老夫先过过瘾。放心，老夫有分寸。”
马秉也是疯狂点头：“对对对，让我先玩玩，老先生停我就停。”
“黄姨，你帮忙劝……”宁远看向黄婉，这才发现黄婉早早就捂着脸转过身去。
唉，喜欢玩就玩吧，大不了自己最后跟杨溢协调下，看看怎么左手倒右手，把损失降到最低，再划到自己帐下。
“十万八千。”
“老夫出十一万五千。”
麋芳听了一会，总算明白该怎么购买，重重地咳嗽两声，昂着头朗声道：“本官出二十万。”
“子方，老夫出二十万一千，压一你筹。”
麋芳脸色一僵，他已经认出来是黄承彦，叉腰喊道：“老先生，我出三十万。”
杨溢眼睛都直了，原本他还担心底价定十万会不会太高，但宁远坚持定十万。
刚开始他喊起拍价十万的时候，没人叫价，他急得脑袋一阵一阵的发晕。没想到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涨到了三十万。
“老夫出三十万一千。”
“四十万！”
“四十万一千。”
“五十万！”
杨溢后背的汗水刷刷地流了下来，咽着口水，艰难地喊着：“五十万，第一次！”
宁远那边。
黄婉注视着麋芳的表情，低声提醒道：“爹，你再加价，子方是不会陪你继续加的。”
黄承彦一脸遗憾，低声吐槽：“这麋芳真是扫兴，大家一千一千地加，能玩好长的时间呐。唉，没过足瘾，真是可惜。”
“五十万，第二次！”
黄承彦站起身来，朝着麋芳点点头：“子方，还是你厉害，这局是你赢了，麋氏一族果然不凡。”
“五十万，第三次！成交！”
杨溢连忙举起木锤重重敲下：
“恭喜我们尊贵的使君大人，以五十万的价格夺下这颗红颜心。
明天整个南郡、甚至是荆州都会知道今晚的宴会。大家一定会说，这荆楚之中底蕴最强的，当属使君大人的麋氏一族……”
麋芳昂着下巴，用眼底扫了众人一眼：“那是自然。”
周围的名门豪族齐齐色变。
说起荆楚之中底蕴最强的，轮得到你徐州东海的麋氏？
“刚刚我们是还没弄明白该怎么买，你敲得那么快干什么，赶着投胎啊！”
“就是，刚刚不算，得重来，是你没说明白。”
杨溢后背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浸透，站在那摇摇欲坠，他所属的吴郡陆氏是世家大族不假，可大堂内哪一家不是。
他心中默默念着宁远之前的叮嘱：千万不能自毁招牌，打击琉璃的名气。
他咬牙梗着脖子：“诸位，我珍宝阁落锤定音，成交就是成交，重来是不可能的。
后面还有两件精品，价高者得。你们要是真有本事，只管叫价就是。”
“那你还磨磨叽叽地干什么！”
“就是，还不速速给我拿出来！”
杨溢感受着大堂内越来越灼热的气氛，仿佛又体会到了那天宁远蓑衣摊的情境。
他激动得双手发抖，扯着嗓子高声大喊：“有请今晚的第二件精品琉璃。”
……
人群中，徐寅一直回头，向着那个昏暗的角落张望。
刚刚那个第一个喊出十万一千的人，是宁远吗？
声音好熟悉，但想想又不可能。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可是听蒯尚说过，外面好多富家豪门想进来都进不来。
大堂内的喧闹她无心理会，过往的一切盘绕在她心头。
几年来夜里那个人经常会夜里来找她闲聊，这个人很善良憨厚，只是他家里太穷了。
突然有一天，他来后聊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一连几天没再出现。过后大街小巷都在传他败家败得四处借钱。
那天在他家，自己看到他背回去的那袋钱，想想要不还是嫁给他，可他竟然将自己推开。再之后，在街上遇到他带着八个壮汉……
徐寅挽着五十多岁的主薄蒯尚，忍不住又回头望向那个昏暗的角落。
那个声音，到底是不是他？
泪水在她的眼中打转，她希望不是，一定不是！
“小兄弟，宴会快开始了，还剩七个空位。现在外面有好多贵人想要买票进来，要不咱们再卖多几张门票？”
宁远果断摇头：“万万不可！”
不怪杨溢，这个时代的人对奢侈品买卖还没有明确的认识，但宁远却很清楚，
“杨大哥，世上的精品琉璃，仅有咱们手上这一批，谁要是错过了，就再也买不到。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自毁招牌，打击琉璃的名气，说出去停止售票就要停。我们售了两天的门票，他们买不到票，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杨溢有些惋惜，不过还是点头答应：“好，大哥我相信你讲的话，就按你说的做。”
宁远找来毛巾，递给额头满是汗水的杨溢：“杨大哥，外面客人都到齐了，该你上场了。”
杨溢的表情僵硬，不安地抹着汗水：“兄弟，要不还是你来主持？你比我强那么多。”
“杨大哥，陆言兄把钱都交给你运作，这可是你好好表现的时候。咱们的口号是什么？”
“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宁远知道杨溢现在最需要鼓舞：
“非常完美，杨大哥你辛苦那么多天，已经走到最后的时刻，加把劲，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
看着杨溢去准备登台，宁远也起身出门，绕了一圈来到黄承彦几人的身边。
这个位置是他特意安排的。
由于灯光角度，他自己坐下之后，大半个身躯恰好都隐藏在黑暗之中，远远看去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黄承彦笑着看向女儿：“如何？我就说他过来一准是要坐这个位置。”
宁远看见马秉也在，左右看看，没看到马良：“马秉，令尊没来吗？”
马秉摇摇头：“我爹爹他这几天忙着……探亲，今晚不来了。”
宁远想起之前马良在群里给上仙的留言，问南郡武库是不是人为纵火。估计探亲是借口，调查才是真的。
“老先生，黄姨、马秉，待会你们千万别买……”
“小友，你之前已经叮嘱过了，放心吧。”
马秉眨巴着眼睛：“放心吧。”
台上，杨溢正向大堂内的宾客介绍着：
“诸位都是荆楚一等一的贵人，对琉璃一定很了解。但可能还有一两位贵人没听说过，请容在下讲解一下。
这琉璃乃是神话中的美玉，它的优点我介绍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我就单说它最大的一个优点吧。
琉璃有灵，能替主辟邪挡灾。”
此言一出，大堂内顿时议论纷纷：
“不错不错，《山海经》有言：君子服之，以御不祥。说的正是宝玉能辟邪护主！”
“嘶，真是这样？那我今天必须得买一件琉璃回去。”
宁远坐在角落里，满意地看着杨溢稳定发挥。
玻璃和陶瓷都是耐化学腐蚀的优质材料，相比而言，陶瓷的原料高岭土在华夏矿藏丰富，但工艺深奥。
玻璃倒是工艺简单，而且晶莹透明，但它有一个很致命的缺点：易碎。
所以宁远直接把翡翠的那套理论借过来，琉璃易碎，但它辟邪挡灾啊，碎碎平安懂不懂。
杨溢继续说道：
“我们珍宝阁每个月只举办一次宴会，专门拍卖三件精品琉璃，价高者得。各位每次出价，我都会重复三次，三次之后如果没有人出价更高，便可买走。
有请今晚的第一件精品琉璃。”
四个壮汉抬着一个展台，走到大堂中央。
“诸位请看，此琉璃名曰：红颜心。看到上面的红色纹路没有，据传闻是上古美人的心血。
它除了能辟邪挡灾，还能延缓衰老，让美人青春常驻。”
麋芳等人连忙起身，走到这颗红颜心前，仔细观赏。
徐寅跟随在蒯尚身后，只是看了一眼这块珍贵的琉璃，就低下头去。
她知道，哪怕主薄大人买下这块琉璃，也不会送给她的。
如果之前对嫁给主薄还留存有什么幻想，那今晚她就已经明白自己的定位了。所谓的小妾，不过是有人伺候的高级婢女，是可以随意送人的玩物罢了。
杨溢在台上朗声说道：“这块红颜心，起拍价十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千钱。”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满是疑惑。
麋芳问身边的蒯尚：“你听得懂这掌柜的话吗？这琉璃要怎么买？”
“使君，属下听不明白，没听过这种事啊。”
徐寅倒是大致猜得懂该怎么买，只是她现在心神恍惚，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本以为摆脱了哥哥徐丑，没想到嫁给主薄后，处境依旧如此艰难。
她死死得咬着嘴唇：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将就着嫁给宁远算了。
忽然，她听到角落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十万一千。”
错觉吗？怎么可能！
徐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回过头去想仔细察看，却发现视线刚好被挡住。
宁远见众人久久没开始喊价，就知道众人还没适应这种新颖的方式，只能自己带头喊价。
杨溢听着熟悉的声音，连忙喊道：“十万一千，第一次，还有没有人出得起更高的价格？”
“老夫出十万两千！”
“我出十万三千。”
“老夫出十万四千！”
“那我出十万五千。”
杨溢激动地大喊：“十万五千，第一次，还有没有人出得起更高的价格？”
只是杨溢忽然觉得哪不对劲，怎么声音都是从宁远的那个方向传来的。
宁远一脸黑线地望着身边激烈竞价的黄承彦和马秉。
这就是说好的放心？
“老先生，咱们不是说好……”
黄承彦压低声音：“有趣有趣，让老夫先过过瘾。放心，老夫有分寸。”
马秉也是疯狂点头：“对对对，让我先玩玩，老先生停我就停。”
“黄姨，你帮忙劝……”宁远看向黄婉，这才发现黄婉早早就捂着脸转过身去。
唉，喜欢玩就玩吧，大不了自己最后跟杨溢协调下，看看怎么左手倒右手，把损失降到最低，再划到自己帐下。
“十万八千。”
“老夫出十一万五千。”
麋芳听了一会，总算明白该怎么购买，重重地咳嗽两声，昂着头朗声道：“本官出二十万。”
“子方，老夫出二十万一千，压一你筹。”
麋芳脸色一僵，他已经认出来是黄承彦，叉腰喊道：“老先生，我出三十万。”
杨溢眼睛都直了，原本他还担心底价定十万会不会太高，但宁远坚持定十万。
刚开始他喊起拍价十万的时候，没人叫价，他急得脑袋一阵一阵的发晕。没想到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涨到了三十万。
“老夫出三十万一千。”
“四十万！”
“四十万一千。”
“五十万！”
杨溢后背的汗水刷刷地流了下来，咽着口水，艰难地喊着：“五十万，第一次！”
宁远那边。
黄婉注视着麋芳的表情，低声提醒道：“爹，你再加价，子方是不会陪你继续加的。”
黄承彦一脸遗憾，低声吐槽：“这麋芳真是扫兴，大家一千一千地加，能玩好长的时间呐。唉，没过足瘾，真是可惜。”
“五十万，第二次！”
黄承彦站起身来，朝着麋芳点点头：“子方，还是你厉害，这局是你赢了，麋氏一族果然不凡。”
“五十万，第三次！成交！”
杨溢连忙举起木锤重重敲下：
“恭喜我们尊贵的使君大人，以五十万的价格夺下这颗红颜心。
明天整个南郡、甚至是荆州都会知道今晚的宴会。大家一定会说，这荆楚之中底蕴最强的，当属使君大人的麋氏一族……”
麋芳昂着下巴，用眼底扫了众人一眼：“那是自然。”
周围的名门豪族齐齐色变。
说起荆楚之中底蕴最强的，轮得到你徐州东海的麋氏？
“刚刚我们是还没弄明白该怎么买，你敲得那么快干什么，赶着投胎啊！”
“就是，刚刚不算，得重来，是你没说明白。”
杨溢后背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浸透，站在那摇摇欲坠，他所属的吴郡陆氏是世家大族不假，可大堂内哪一家不是。
他心中默默念着宁远之前的叮嘱：千万不能自毁招牌，打击琉璃的名气。
他咬牙梗着脖子：“诸位，我珍宝阁落锤定音，成交就是成交，重来是不可能的。
后面还有两件精品，价高者得。你们要是真有本事，只管叫价就是。”
“那你还磨磨叽叽地干什么！”
“就是，还不速速给我拿出来！”
杨溢感受着大堂内越来越灼热的气氛，仿佛又体会到了那天宁远蓑衣摊的情境。
他激动得双手发抖，扯着嗓子高声大喊：“有请今晚的第二件精品琉璃。”
……
人群中，徐寅一直回头，向着那个昏暗的角落张望。
刚刚那个第一个喊出十万一千的人，是宁远吗？
声音好熟悉，但想想又不可能。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可是听蒯尚说过，外面好多富家豪门想进来都进不来。
大堂内的喧闹她无心理会，过往的一切盘绕在她心头。
几年来夜里那个人经常会夜里来找她闲聊，这个人很善良憨厚，只是他家里太穷了。
突然有一天，他来后聊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一连几天没再出现。过后大街小巷都在传他败家败得四处借钱。
那天在他家，自己看到他背回去的那袋钱，想想要不还是嫁给他，可他竟然将自己推开。再之后，在街上遇到他带着八个壮汉……
徐寅挽着五十多岁的主薄蒯尚，忍不住又回头望向那个昏暗的角落。
那个声音，到底是不是他？
泪水在她的眼中打转，她希望不是，一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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